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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万里——by雪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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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事就是这般颠沛,满盘皆输却也只能落子无悔。
所以东方落华曾经无意中叹道:"青云,你是我的知己。"
但是我们从来不是忘年之交,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任何人站到与他一样的高度,我也从不对他吐露心迹,我只是他沙场上驰骋的棋子,我们都是。
山巅的风常年自北向南吹,风向略微偏东时我便爱倚在落霜殿东面的窗口闭目养神。因为那时的风中总有阵若隐若现的梅花香。
有天我突然飞出窗去,宿命一般直想去探询东山的秘密。
白雪深处是一座华美庭院,古旧神秘。
我知道这便是霜华宫传闻中的禁地--离宫。
我真是爱煞了这清雅又魅惑的梅花香,斗胆潜入离宫之中,步步深入。
离宫一路蜿蜒着玉色长廊,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可是无人照看,又哪里来的这满院怒放的血玉红梅?
我这样想着,立在深院之中隐着的楼阁之前,探听确实无声,大胆推开了檀木雕花的房门。下一刻却被惊呆--
朦胧的轻纱红梅屏风之后的软榻之上,分明沉睡着一人。因为我不加掩饰的动作,那人身子动了动,冰冷的房间才有了人的气息。他没有睁眼,也不意外,倒像早已习惯般依旧卧在榻上。
慵懒的声音如穿肠毒药,从他的那一句:"你来了`````"开始,毒发。
见我没有动,榻上人缓缓拢着袖子转过屏风向我走来。
四目相对,皆是震惊。
眼前的人青丝如瀑,长及腰际,披散双肩。
苍白着病态的颜面,双唇是院中血玉红梅一样的嫣红,摄人心魂地微微张开,纤细手指掩了下鄂,双目赫然睁大,清澈而没有焦距地倒印着我惊呆的容颜。
凉风自门口灌进,青丝乱舞一阵随即轻轻披回他的肩膀,又柔顺地滑下腰间。
极致的妖艳!
"你``````"
"你``````!!"
有生以来第一次连说话都想发抖,当年遇到东方落华时也不曾这般紧张过,此时直想逃开这个苍凉满溢的离宫,和眼前这个殷红衣裳之人哀伤又死寂的眼神。
心中大声对自己呐喊,介子溅,快`````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个人!否则日后定会万劫不复``````
可是脚下生根般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低垂下睫毛,有些苍凉地说:"阁下若是无意误闯,还请速回,父亲大人少时会来,恐怕对阁下不利。"
那声音柔媚低沉,雌雄莫辩,如晶莹的珠子散落在玉盘之上,字字摄人心魂。
我被身后的风吹出一个寒战:"‘父亲大人'?"
他微微颔首,温文的一笑:"就是你们的东方宫主。"
我心中惊讶,却不显在外,转而追问:"你是传闻中宫主的那个自幼重病不能见生的独子?"
世人传闻,东方宫主有一个独子,不是真假,关于那个独子的一切都是个谜。
他点头,迷离的琥珀色眼睛露出一丝嘲噱:"‘自幼重病不能见生'`````他是这样对外言称的。"
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淡然的表情:"阁下快些离开为好,再见。"
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那时的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只及他的肩膀高度。他看我的时候,那张倾绝的容颜便隐在柔顺青丝的阴影中,只望见他完美如天人的轮廓。
我清楚地听见自己按捺不住的心跳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心悸。
一种危险的信号```````
他越过我,扶着檀木雕花的门侧脸回忆:"曾经有几个冒失的人闯进离宫,无一例外被父亲大人斩手剁足剜眼割舌,痛苦地死去。"
我身上一寒,东方落华的残暴我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些血腥的字眼从这样一个静夜般安静的男子口中吐露,我竟起了一丝`````怜惜。
我转身朝他,问道:"此处无人留守,你为何不逃走?你既然是宫主独子,便是少宫主,从你的气息中可见你功力也绝不浅,既然不快乐,为何不离开。"
他低头笑笑:"你呢,你也不快乐,为何不离开?"
我?
我不快乐?快乐于我,是什么呢?````一个淡忘了十六年的字眼,一个人活着却不知道快乐是什么。
我只知道不断变强,追赶着强者的脚步,就算早已能够杀人于瞬息,将人的性命握于股掌之中,可是这样是否就是快乐?
当初追随东方落华,只是本能地被吸引,被他的王者魅力蛊惑,不由自主想要与他站到一起,想要拥有一个能停留的地方。
可是我朝着我的心愿走到今天,却恍然发现得到了这一切,我却并不快乐。
我平日超越年龄的老练,竟被这个人一句话,逼得语塞。
他侧脸看我一眼:"普天之下,哪有父亲大人找不到的地方,我这样的身体,时日无多,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我情急:"为什么?我是天毒师父的徒弟,有什么病痛我都可以为你治疗`````"
"原来你就是父亲大人口中常提及的护法青云````"他眼中露出了一些惊讶,嘴角还是化不开的忧郁,"青云,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身体````已无可救药。"
我点头,转身迈出房门。
轻功运起,腾身向外,又转过头来:"你叫什么?"
他还是拢着手的姿势,身长玉立,红色的身影与满院盛开的血玉红梅融为一体,如一幅浓彩重墨的雪梅图。
那个画面深深烙在我十六岁的记忆中,永远挥散不去。
他远远地望着我,透过清淡的梅花香隔空传音:
"东方云。"


第六十九章.冷漠
我与红月的友情,一直淡淡的,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私下我们直呼名字,我叫他安晟,他叫我子溅。他有个姐姐,名叫罗裳,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灵气的女子,只是眉宇间有纠结的疼痛。
她是宫主的第十三任夫人。
宫主每每纳新妾都异常低调,从不大张旗鼓。
而先前那十二个夫人,也都静静地来,静静地死去。
成为东方落华座下护法之后,我没有要求权力,我这般恬淡无欲的人是不需要什么属下侍卫的,我只向他索求了自由,可以在宫中自由走动,除了离宫禁地,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包括宫主的书房、练功房、寝宫。
我不愿如红月那般一直腥风里来,血雨里去,刀口舔血。我只想留在宫中研究药材,我介子溅从不想做拯救世人于病痛的救世主,只想救出一人。
虚岁十六那年的一场奇遇。
东方云,他血脉极弱,但是又没有生病的迹象,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病症。
那双没有焦距,总是朦胧的双眼一直在我脑海浮现,让我莫名地心疼不已。
心下暗暗决定,我一定要治好他。
翻遍了药书也不知道东方云究竟因何虚弱,为了了解更多,我开始主动要求出宫接受任务。
那一年的一场江湖比武盛会,我在最后一场决斗时突然蒙面出手,费了些力气打败了那时的准赢家,拿走了那场比武的奖品--天下四大名剑之一的"墨雪"。
那些江湖正道人士个个标榜着道义,输得明明不甘心,却依然撑住面子称愿赌服输。我没有留下名号,我出手只为了那把剑。
我不用武器,我杀人靠的是轻功的速度与除我之外无人可解的剧毒。
但是安晟需要一把好剑,宫中的绝世兵器太多,可是都配不上他这样的高深,遍身戾气通体寒光的"墨雪"才适合他。
安晟喜欢的东西不多,烈酒,黑衣,还有"墨雪"。
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不需多言,已是生死之交。
那年春天,我主动请缨与安晟一同下山任务。
只因为我听说,江南人杰地灵,我想寻访名医讨教,顺路调查新晋江北四大家族的台城风家有关情报。
那只个名不经传的小户武学人家,只因为其长子在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擂台突然的英雄救美,不仅救下了误闯决赛擂台的武林盟主爱女,还将擂台上厮杀激烈的两位高手震开,只靠随意的一剑。
传闻正因为广为人群中传播,到最后都变得有些神无其神,夸大事实,将那位少年豪杰传得有些神话。
那两位高手,一个是江北四大家族水家家主,一是武林三大门派之一的惊涛门门主能做到随手一剑同时将这两位高手震开的人,不多。
何况只是个少年。
我与安晟结识那位少年是在一个夜晚。
那天是那位少年的新婚之夜,满屋喜庆的人群,遍地碎红的鞭炮。红幔喜绸层层牵挂在栏头,屋内大红的喜字印着烛火闪闪发光。
他叫风琼渊,是风家老爷一直不喜爱的长子,因为是侧室所生,地位卑微,所以一直默默无名。
武林盟主十分欣赏风家的这位大公子,当下赏赐名剑"寒蝉",不到一年时间又决定让爱女下嫁。
莫大的光荣,风家地位戏剧化地疾升。
可是直到拜堂的时辰新郎才露面,极俊秀的脸,大红喜袍照得他的脸色越发惨白愤怒。
抬手便是震撼满堂的一剑,削断两根喜烛,这本是小事,可是已经公然昭示了他在不满。
我与安晟立在对面高高的屋檐上,本是打算冷眼看一场闹剧,可这位少年的胆气却让我惊讶了一番。
不给盟主面子的,也不多。是年少轻狂么?
有意思。
我斜眼望着安晟,他托着下巴嘴角带笑,亦是欣赏的眼神。
远远地俯视着风琼渊,都能望见他手腕处正汩汩流出的暗红血液,原来他竟是强行震开穴道的`````一般人这样做的后果不是残废,便是内力全无。这风家大少果然如传闻的,勇敢坚决。
喜堂内人群慌了,风老爷与夫人怒了,新娘摔了,情势乱成一团,风玉涟回头向我们的方向望来,愣神的一眼,命运从此交汇。
我与安晟不便暴露身份与行踪,我对风玉涟点头微笑,即刻转身与安晟离开。
风家一行,我已清楚风家的实力,没有盟主的支持,没有风琼渊的存在,风家根本没有实力,不足与霜华宫为患。
然而意外的是,那夜风家大少竟公然逃婚,追随我们而来,从此与我们成为好友。
他让我们叫他风玉涟,他恨极风家给他的那个名字,如同负累.
他本是深沉稳重的个性,那夜变故却让他看破世事,从此放荡不羁游戏人间,流连烟花风月之地,染上一身尘埃。
世人都惋惜,纷纷指责他背信弃义,与魔教奸人为伍。
只有我与安晟了解他内心苦楚,而世间又何谓正,何谓邪呢?
邪的,怕是人心罢。
那一次回宫,我将自己关在仁心楼数日研究病理,百般思量过后决定还要去离宫一次,我`````想见他。
从宫主书房议事过后,我回到落霜殿换了身夜行的黑衣,束起了乌黑的长发,自东面偏门向离宫行去。
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片血玉红梅在晚风中静默的盛大气势,长廊在夜色中分外幽深。
我越过林间小径飞上那座阁楼,只见身下的梅林枝桠参差,黑影交织在风中摇晃颤动,气氛越发的诡异。
毕竟是禁地,许是自己做贼心虚而已,我自嘲着轻声走向东方云的房间,远见他房间漆黑一片,没有点灯。
立在门前刚要敲门,突然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与深重的喘息声,湿热的气息打破寒夜的沉重,心中有什么```轰然破碎。
虽不曾经历风月之事,可是心里还是多少明白的。
东方云`````想着这个名字,突然揪心地疼痛起来,他是那样洁净脆弱的人啊。
"啊--``````"
一声破碎的尖叫,有些沙哑,却是东方云的声音。我手一抖,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有坚难忍耐的啜泣声,痛苦地噎在他的喉间。几声衣帛撕裂的声响,随后便是节奏的冲撞声,在夜里分外清晰。
我屏了呼吸,本想转身离开,竟是不忍回头,就这样在寒风中静默了不知多久。
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
好久之后,四周风也静了,屋里重新亮起烛火。我一惊,倒飞出几丈躲进梅林,震下一片簌簌的落雪。
檀木的门打开,一个高大人影裹在斗篷里,定定地望向我的方向,像在搜寻什么,那一眼竟投来万倾的压迫感,最后那人还是低头沿着长廊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本来没有人气的离宫居然鬼魅般地闪现出两行侍女,抬了热气腾腾的浴桶进入东方云的房间,很久之后又齐齐收拾了一切退回黑暗之中。
我被眼前幻象般的过程惊得回不了神,直到风声再起我才心悸地站回东方云的门前。轻轻敲门,门没有关,一推就开了。
我愣愣地站在半掩的门前,不知进退。
"青云?"内里的人声音十分疲惫,虽有惊讶却依然软软的,无法抵挡的魅惑,"`````如果是你,就进来吧。"
我低头走了进去,绕过屏风抬眼看见干净的素缎床单,东方云一头乌黑长发用白绸系了垂在左肩,洁白亵衣松松地披在身上,他紧闭双眼将脸埋在双肩里,脆弱如坠落在地的雪。
"何时来的`````"他沙哑着声音问我。
平日冷静的我,此刻却如犯错的孩子一般支吾:"`````之前``````"
"那,你都看到了?"东方云勉力抬起头看我,朦胧的双眼中越发灰暗没有焦距。
我点头,又摇头。
他却是吃吃地笑了,犹如银瓶倾倒了一地的细沙:"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么,怎么还回来了,不怕死么。"
我有些结巴,耳根热了起来:"东````东方云,我是想到治好你的方法````"
东方云霍然抬腿下地,纤长的腿如白玉般光泽,光足点地,衣摆滑落在大腿一侧,惊现斑驳的红紫色淤痕,密密麻麻自小腿蔓延到大腿。
那是情欲之后的痕迹.
我倒吸了口气,捂住了嘴。
他挑了眼角笑着:"我没有病,只是有些虚弱。"
眼神虽是笑着,却突然透出冰冷:"青云护法,你是父亲大人的人,弄清楚你的身份,不要自作多情。"
我见他下床向我走来,本能地向后退去。
东方云微笑着面带讥讽:"传说的青云,成熟冷静,淡定从容,怎么现在如此胆怯紧张,与一般孩童什么区别?"
我别过头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他,我全然不受自己情绪控制,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他站到我对面,低头看着我,字字相逼:"滚."
"再也不要踏入离宫一步。忘掉你看到的一切包括,东方云。"
我尴尬地咬唇不语,他见我不动,又向前逼进一步,我向后退去一步,后背抵在屏风上再无退路。
"你想救我?"东方云突然语气又缓和下来。我望着他,有些欣喜地点点头。
他狂肆地大笑起来,随后厉声道:"青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东方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被他的话激怒,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瞪着他说:"东方云!我不是同情你``````"
不等我说完,东方云眼神一冷,手上带劲,明明虚弱无力的身子却将我推倒向后栽去,身后屏风轰隆一声倒地,我重重摔在屏风上,后脑着地摔得头昏眼花。
突然间,他笑得玩味而妖娆,单膝跪到我双腿之间伸手按住我撑起来的肩膀,将我压回地上:"你不是同情我,那么你是想安慰我,是么?"
我没理解他的意思,只瞪着眼道:"你说什么?让我起来。"
他抿着嘴笑着:"青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一愣:"我`````"
他冰凉的手指已探入我的腰下解开腰带,我冷汗一冒,反手推他:"你做什么?"
他手上更加迅速,已经扯开我的腰带,垂了眼冷着脸道:"你不是看上我这张脸么?东方云这张容颜,这个身体,不正是你们垂涎的?"
我挣扎着,见让不开他,无奈运起掌劲趁他低头向他面门击去。他偏头一让,顺手拉下我的外袍,扣住我的手腕扭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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