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保障啊,可是俺们有选择么?
没有!
所以老老实实接着吧,天后赫拉眼神横过来,我连忙接住揣进怀里,身边一片叹气声。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豁达!
问宙斯:“你要得到什么结果?”
“让他们回到塔耳塔洛斯,放回冥王哈得斯,还有,就是你必须把翁法罗斯圣石取回来,在三界和谐被打乱天崩地裂之前,如果你不想为阿喀琉斯收尸的话。”
哼!抓住我的软肋了,你就得意吧!
我愤然,昂首来个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看着他问:“谁给我引路?”
“我的儿子,灵魂的引导者,神的信使赫耳墨斯。你们会从伯罗奔尼撒南端,忒那隆山地,一座名叫忒那罗斯的城市进入地府,那里有通往地府的入口。”
众神的信使,灵魂引导者赫耳墨斯站出来,他头戴飞行帽,身穿冥王哈得斯送给他的隐身衣,持盘蛇杖,穿飞行鞋隆重出现在我面前。
后面的俺们就不忍心说了,顺不顺利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反正到了亡灵之城之后坐上谈判桌一谈就是半年。
刚开始连进入长老议会的权力都没有,只有深入民间探听民情,得知巨人们要求改善居住环境。
于是说服长老让我动用冥府的人财物,自己摇身一变变成土地规划师,设计师,建筑师,和巨人族的建筑师们一道,拆毁已经破烂得不能居住的塔耳塔洛斯地狱之城,重新修建。
期间同时兼做水利工程师引科库托斯河的河水清理地狱底层里里外外污秽满地的脏东西,在新建的塔耳塔洛斯城外遍植地狱之花彼岸花和金穗花,修建牧场花园果园,蓄养牲畜。
巨人们大为欢欣,长老会议上对我的成见异议声,随着新城计划的顺利施行日益减少,然后不久巨人们又抱怨说伙食太差,只能吃生肉或者腐肉,于是我向神界灶神赫斯提亚(古希腊灶神)请教,和地狱的厨师们讨论改进烹调方法,加上大量新鲜水果和肉食的引进,一时间好评如潮。
当然做这些都是得到宙斯的默许承认,哈得斯就不用问了,还被囚禁着,见了几次面,倒是个和气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地狱的缘故,浑身阴气。
不久,和谈声音压倒战争派。
当谈判团要求地狱巨灵自由出入地狱回到人间时,我断然拒绝,不要说宙斯,就是我也不可能同意,人和巨灵共处的世界是没有平衡可言的,人类一定会被奴役,到时奥林匹斯众神要想在短时间之内驱赶打倒他们绝对不可能,巨灵之战都打了十年之久,更不要说现在人界也陷入混乱的战争中。
谈判陷入僵局,我近两个月的时间被拒绝进入议会大厅。
好在让谈判得以顺利结束的另一个重要筹码,塔耳塔洛斯新城修建完毕之前我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十个巨大的设施完备的浴场,引来科库托斯河河水。
之所以只选用科库托斯河的河水是因为离地面近,阴晦之气没有忘川勒忒,另一条哀河阿刻戎重,而恨河斯提克斯怨气太重,而且如岩浆般滚烫,是不可能用来洗澡的。
第4章
科库托斯河是哀河,虽然会让人悲伤,但也可以借机压抑他们的狂躁之气,一举两得。
城市竣工落成之日连接亡灵之城的水利设施,一条完整的引水渠道开始挖掘动工,就在修建城市挖掘的水渠基础上加以修缮,相信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完工。
冥王哈得斯也在我的竭力拉拢下同意塔耳塔洛斯城成为独立的城市,城邦之主,就是领导这次反叛,曾经的众神之父——克诺罗斯(这里用克诺罗斯被打入塔耳塔洛斯地狱这个神话),他同意从此安居地底永远不再反叛,与亡灵之城哈得斯的冥府相安无事,哈得斯可以继续向他们输入人间罪大恶极不能转生的灵魂,但是互不干涉内政。
其实和谈成功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一次长老会议上,巨人之中最为古老的泰坦巨神克赖伊俄斯(天神乌拉诺斯和地母该亚的第一批孩子中的一个,十二泰坦巨神之一),因为拒绝他们出入地狱这项条件被激怒突然袭击我,为了自保,我一时激动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竟然动用了浑沌的力量,一瞬间将他和议会大厅大半巨人们吸入一个黑暗空间,幸亏我的力量还不怎么强大,而且很快醒悟过来收回力量,把身体被黑暗吞噬了大半的巨人们拉了回来。
当时的景象我没办法描述,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既震慑于我的力量又深感侮辱,最后我被客气请出议会大厅,两个月被禁足。
后来才发现是身上宙斯给的魔草暂时解除我身上被肉体禁锢的浑沌之力,从而动用被浑沌精神力控制的巨大力量,那是我第一次见识自己那可怕的毁灭一切的力量,晚上躺在床上一想到自己随时会被这股力量收回,就后怕的发抖,不停喊阿喀琉斯,哭了一个晚上。
如是换回天地人三界永世安宁,离开地狱那天哈得斯被释放,迎接冥后珀耳塞佛涅回地狱,巨人一族搬回塔耳塔洛斯地狱之城,恰逢金穗花绽放的时节,灰暗色彩印衬彼岸花火红的身姿竟然也显得妩媚多姿。
而哈得斯就是将人的灵魂安置在这一片片荒烟蔓草的金穗花田中,暗紫色花团散发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味道,亡灵们悲切的自怜自抑声传入耳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当我拿着一纸谈判书和翁法罗斯圣石得意回到奥林匹斯交差之后,才知道这才是开始,接下来宙斯以同样的方法逼我到赫斯珀里得斯圣园为杂草丛生的果园锄草,兼做杀虫专家,因为金苹果树上爬满硕大的肥虫,一条足有一头牛那么大。
自从巨龙拉冬被杀之后,赫斯珀里得斯姊妹伤心欲绝,疏于整理致使果园荒芜,而我就成了倒霉鬼顶替她们的职责。
我一个人当然对付不了,到地狱让哈得斯把拉冬的亡灵复活,用了两个月把两三个人高的野草锄干净,拉冬对巨虫们一场声势浩大的歼灭战后,得到一顿饕餮之宴吃饱喝足之后趴在圣园门口三姊妹身边眯眼打盹儿,可怜我日夜操劳连个谢字都没得到。
赫拉听到圣园整理干净的消息恩赐般露了个笑容,看我两眼说:“你挺能干的嘛。”
废话!不能干我能活着回来吗?
然后宙斯继续毫无愧色的奴役指使我,到利比亚边境上伺候巨人阿特拉斯,说他近千年没睁过眼睛,睡到不知死活,四肢石化开了裂缝,眼看着头顶上的苍穹就要倒下来了(我当然知道这是威胁),让我去把他叫醒,活动活动筋骨,顺便犒劳犒劳他。
“为什么要我去?”我要暴走了,一分工钱都没有,节假日更不用说,真当我是免费长工啊!
“因为你是浑沌之神,是你创造了天地,难道你想推卸责任吗?”宙斯抱着该尼墨得斯在自己的花园里品酒赏花,说。
该尼墨得斯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立刻被他扳回脑袋狠狠吻了一口,可怕的占有欲!
妈的,我都不知道这群没人性的混蛋是怎么来的,他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
可是天要是倒下来,阿喀琉斯他们也得跟着完蛋,宙斯就是吃准了我不会不管,三两下就把我打发了过来。
好在赫耳墨斯把飞行鞋借给我,不然用脚走,从忒萨利亚和马其顿边界的奥林匹斯到北非利比亚,我走半辈子也走不过来。
好了,回忆就到这里,对了,忘了一件事,就是在去往利比亚的路上我折返回了趟亚细亚,不是逃跑啊!
阿波罗告诉我波吕多洛斯被大埃阿斯带回了希腊营地,我不知道阿喀琉斯会不会管,赶了回去正好碰上行刑。
希腊联军企图以这位小王子做筹码重新和特洛伊谈判,尽早结束战争,但是特洛伊人被奥德修斯的话激怒,使团被赶出城,长老会议决定处以波吕多洛斯死刑,用石头砸死,就在特洛伊平原上城墙下执行。
我借了赫耳墨斯的隐身衣和飞行鞋冲进刑场救下破小孩,用一个假人代替,斗篷帽子却不小心被石头掀落,幸好有飞行鞋在,只露了一下脸人就消失在千里之外。
没想过向阿喀琉斯他们打招呼,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吧,我现在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怎么见他们?
唉,多希望自己只是个不幸的倒霉蛋是被时间老人大发慈悲不小心扔到这个纷乱的时代来的。
OK,话又说回来,那个,也就是我和破小孩波吕多洛斯现在住在,咳,阿特拉斯,那个,肩膀上。
您这不是废话吗,他一擎天柱高耸入云霄我不住他肩膀上,难道还每天早上出发爬到山顶和他聊两句天然后再嘿咻嘿咻爬回来?我吃饱了撑的吧。
不过说实话,这孩子,挺惨的,在这荒芜人烟的大地尽头长年累月屹立不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睡觉你说能干嘛,所以我用了足足两个月才把他从沉睡中唤醒,咳,我造了一个巨型喇叭,带回声的那种,借用了回声女神的力量,每天坚持不懈在他耳朵边敲锣打鼓。
第5 6章
第5章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巨人阿特拉斯终于睁开眼睛,可是他看不到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叹口气,说:“天都亮啦,难怪我肚子饿得厉害。”说完深吸一口气,张大嘴巴把目力所及之处的天上的云彩,地上的牛羊马,人畜一口气吸入嘴巴,地面上起了龙卷风,我差点被吞进肚子,幸好躲到他胡子底下等他吃饱了才下去。
爬上喇叭,对准喇叭和他对话,他睁着一对湖泊般大的眼睛斜眼找了我好久,才看到我站在喇叭上对他手舞足蹈,问:“你是谁,找我有事吗?”幸运的是他无法扭头对着我说话,不然估计我会被他呼出的气给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宙斯让我来陪陪你,他说你身体血液循环停止,需要运动。”我对着喇叭大喊,一重重回声激荡,差点让我耳鼓膜破裂。
“不用,我吃饱了,想睡了。”阿特拉斯软绵绵回答说,说完又要闭上眼睛,我连忙大喊不要不要。
接下来连续几个昼夜在旁边表演独角戏。
波吕多洛斯身体受了重创,一直在我搭建的木屋里休养,见我几天不归找过来,看我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吃了一惊,趴在我身上呜呜哭泣。
妈的,色雷斯国王波吕墨斯托耳不是人,王八蛋这几年竟然把波吕多洛斯关在深宫做禁脔。
这件事是托阿波罗帮忙查出来的,我是给气得没话说了,只咬牙切齿说要把那王八蛋碎尸万断!
不过阿波罗说已经惩罚了他,大埃阿斯将他折磨至死。
我救回破小孩时他连话都不会说了,全身上下烙满伤痕,后庭溃烂得不成样子,而且还有白浊精液留在里面,肯定是留在希腊营地时遭到可怕的揉烂,身体骨瘦如柴,一双曾经灵动跋扈的眼睛死灰般没有光泽。
坚持着爬起来把他揽入怀中,轻声问:“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波吕多洛斯张嘴断断续续说:“不——要,离——开——”才稍微好一点,开口很困难,我拍拍的他背,表示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
“乖,别怕,我不会离开你。这几天有没有自己做饭吃?”山上风大,怕他着凉,将小小的身子包裹在怀里,三四年来没长什么个头,比以前还瘦小单薄。
波吕多洛斯抓紧我的衣襟,艰难吐字说:“面包——橄榄——”
我留在屋里的,内疚抱紧他,下巴搁在他头顶上,指指身边的巨人脑袋说:“我,这里有很重要的工作,我想尽快做完,然后送你回家好吗?”
波吕多洛斯惊恐睁大眼睛,抓着我猛摇,不停摇头,泪流满面,“不要,不要——送,不要——我——不——”
身体抖得如风中树叶,我看得可怜,含着泪水安慰:“别怕,别怕,我不送你走,你不走,我就不送,乖,别怕,我是大笨蛋,不知道破小孩喜欢我。”
破小孩用力点头,说:“喜欢——不怕——”
心酸抱紧他,想起救人那天看见赫克托耳和家人们都站在望楼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打死,却没有任何行动,一时又气又恨,又是无奈,他何曾不想,可惜对他来说,万事都要以城民们的利益为第一位。
“喂,你们说完没有?”这几天一直闭口不言的阿特拉斯终于开口说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了好半天,确定他的眼睛在活动,是在和我们说话时,跳起来冲着喇叭喊:“喂,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小声点,我听到了!”阿特拉斯不耐烦吼,可怜他面前一团白云顿时化作无形散地无影无踪。
我松口气,对怀里破小孩露出胜利的笑容。
人醒过来就好办,我把在他肩上搭建的小屋拆掉搬到他耳朵下面定居,每天睡前起床都向他打招呼,然后让破小孩对着喇叭练习说话,三四个月下来两个人的关系铁得跟什么似的。
好了之后的破小孩变得沉默寡言,不复往日活力,我想尽办法让他开心,可惜收效不大,对人的信赖也很薄弱,隔三岔五就追问我会不会送他走,会不会不要他,平时下山打猎也要向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回来才肯放行。
我什么都依着他,有求必应,可惜好了之后的孩子根本就没了要求,成天只蹲在阿特拉斯耳边和他说悄悄话,不哭不闹,天天晚上要我抱着他睡觉,经常惊梦吓得大喊大叫。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阿波罗奉众神之父的旨意来找我回奥林匹斯。
不知道这次会派给什么任务,和阿特拉斯道别后我抱着玩偶一样的波吕多洛斯回到奥林匹斯,被守在宫殿门外的时序女神拦住不让进,我心下本来就烦躁,根本没耐心解释,发了狠说:“那好,我就在门外坐着,让宙斯自己来请我进去。”
波吕多洛斯拉扯我衣服睁大眼无声劝说我。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瓜,说:“没事,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小毛孩没有得到的,我全数给你!
果然一会儿之后宫殿里面就闹得不可开交,宙斯和赫拉分立两派,一个要亲自出迎,一个坚决不肯。
持续不断的争吵坚持了三天三夜,最后宙斯获胜,带着自己的圣动物雄鹰飞出宫殿大门落在我面前,后面紧跟雅典娜,阿波罗,阿耳忒弥斯,阿瑞斯,阿佛洛狄忒等神祗。
我笑了笑,客气两声后大摇大摆走进大殿。
果然是无事不登门,有事献殷勤。
宙斯告诉我得尔斐的翁法罗斯圣石出现裂痕,帕尔纳索斯山的岩石裂缝在扩大(阿波罗杀死巨蛇皮同的地方,阿波罗在此地建有自己的神庙,从裂缝离冒出的一股常年流淌不息的圣泉干竭)。
整个伯罗奔尼撒震惊不已。
世界各地的诸神庙宇一夜之间被焚毁大半,这火来得快去得快,根本寻不到踪迹。
“这些不祥之兆预示着什么?”我问,一夜之间出现这么多问题而且神秘莫测,要查的话也毫无头绪,无从查起啊。
宙斯让阿波罗上前。
阿波罗按照礼节向我行礼,我不太习惯,抱着波吕多洛斯侧了侧身。听他说:
“众王之王将不能积云,天翻地覆!”
第6章
只有这么两句,众王之王我知道是指宙斯,这,积云,指的不是他,而是波塞冬吧?
汗!我习惯上把中国传统的雨神也就是海神龙王和这里的波塞冬联系起来了。
我问阿波罗,阿波罗满头大汗看自己的父亲。
宙斯脸色都青了,狠狠瞪我一眼。
阿波罗连忙解释说:“人界有时又把父亲叫做积云之神,因为他能制造雷,闪电,霹雳。”
那这则神谕的意思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众王之王将不再积云就是说宙斯不再是奥林匹斯主宰,天翻地覆不就是天下大乱吗?
“这句预言,是你占卜的?”我问阿波罗。
阿波罗沉重摇头,说:“如果是我占卜的我当然能够解读。出现在翁法罗斯圣石上,文字中间有一道裂痕,就像被父亲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