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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特洛伊之解情篇 下——by玄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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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我点头,的确,在前往阿比多斯城的路上看到不少成群结队而来的动物,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土里钻的,无所不有,当时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季节性迁移,现在才回过神来,现在是夏末,怎么会有北燕南迁的现象出现?
  “告诉我,吉琛,神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无辜的人民牵扯进去。”语气无形中变得凌厉非常。
  我也只有苦笑,说:“我要是知道还会站在这里,无所事事吗?”
  赫克托耳一怔,笑起来,说:“算了,你终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走吧,城外不太平,你们不能晚归。”
  我点点头,看了看市场上正在被清扫的尸体,那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由赫克托耳的随从带着回家寻找自己的母亲。
  指尖浑沌之力那种特殊的冰凉触感还残留,我尽力平复心里的惧怕,抬头深吸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眼角余光里天边闪过一道金光,以为是太阳光,没有在意。
  经过刚才一场意外,气氛变得十分沉重,直到走到城门口都没人开口说话。
  走出城门的阴影,来到特洛伊平原的土地上,我抬头看了一眼仍然防卫森严的城墙,不由勾了嘴角,微笑,看向赫克托耳,说:“谢谢,我没想到战争有提早结束的一天。”
  赫克托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看阿喀琉斯,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说:“那还要看阿伽门农的野心有多大,能否收敛对亚细亚的虎视眈眈,你知道我不会一味让步,在谈判桌上。”
  我点头,“总之,有了和谈的机会,赫克托耳,这块大陆已然千疮百孔,谢谢你给了它一个喘息的机会。”
  众人闻言,无不放眼眺望脚下一望无际的特洛伊平原,眼露沧桑,风云过处,落叶飘零,夏末了啊……
  埃涅阿斯对我眨眨眼,调侃道:“海伦是特洛伊的祸端,你可就算是我们的福音了,吉琛,赫克托耳,你说这算不算是江山美人左拥右抱呢?”
  我面上一扃,瞥眼看阿喀琉斯,果然面带煞气对埃涅阿斯怒目而视,埃涅阿斯视而不见,吊儿郎当抱手看着他,挑挑眉,示意,你能把我怎么着?
  赫克托耳没有回答,低头微笑,突然伸手将我搂入怀中,凉凉的唇压下来,我一时反应不急,等有所动作时,赫克托耳已然潇洒放手,含笑看着阿喀琉斯拔剑相向。
  我则紧握阿喀琉斯的手腕,要他收回剑,真是托大,也不看看城墙上多少支箭在弓弦之上。
  埃涅阿斯噗哧噗哧笑出声,遗憾说:“哎呀,赫克托耳抢先了啊,看来我没有机会了。”
  我给了他一记毛栗子,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阿喀琉斯悻悻然还剑入鞘,对赫克托耳露出胜利的灿烂微笑,说:“我才是最终赢家。”
  赫克托耳并不以为意,深深注视我,指指我的胸口,说:“我所求不多,只要他,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阿喀琉斯,你并没有得到他的全部。”
  我低头看看自己胸口,有些尴尬,挠挠头,拉阿喀琉斯,“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你私自离开营地,万一被阿伽门农发现,他恐怕会立刻摇旗呐喊冲杀上阵。”
  阿喀琉斯白我一眼,出乎我意料的对赫克托耳低头抱手行礼,“那么,谈判桌上见。”
  赫克托耳也低头以最庄重的礼回敬。
  我震惊看着他们,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还看!”阿喀琉斯怒斥拽着我大步离开。
  “啊——慢一点,阿喀琉斯,我自己能走。”
  赫克托耳向我们挥挥手,把手搁在剑柄上,目送我们离开。
  转身前,我向他指了指胸口,点头,然后牵马追上阿喀琉斯。
  他当然留给我最特别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快乐,和爱。
  远离赫克托耳他们的视线后,我和阿喀琉斯仍然没有骑马,各自牵着坐骑漫步在及膝荒烟蔓草中。
  “阿喀琉斯,讲讲我们的家乡佛提亚吧。”想到和谈成为可能,我兴致匆匆说。
  阿喀琉斯好笑看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这么高兴还不如先见见我的母亲。”
  海洋女神忒提斯?
  我面上一烫,不去看阿喀琉斯促狭的笑容,驻了足就要翻身上马,腰上一紧,一道蛮横的力道突然拉扯身体,翻转回身被裹进一个滚烫的怀抱,暖暖的葡萄酒香漫溢在鼻尖,我吸吸酸酸的鼻子,埋头在他颈项中。
  阿喀琉斯紧抱我,大掌在头发里穿梭,吻落在耳鬓边,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他说:“我不强求了,琛,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我点头,抬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呓语,“阿喀琉斯,我爱你。”
  风飞花,花吹雪,野生的百合风信子迷迭香番红花鸢尾随风翻飞若舞,夹杂着不知名的草叶飞旋而上,在半空徘徊不去。
  阿喀琉斯双手铁锁一样环在腰上,衣袍纠结拍打。
  我也不需要更多了,惟愿这一刻时间停止万物冻结。
  尔后两人翻身上马,恣意挥鞭策马奔驰在广阔的特洛伊平原上,听风声,看金日,踏踩百草流水落花。
  黄昏渐近时,来到卡克利翁山岗上,俯视远处密密麻麻的希腊营房,归家之心油然而生,风吹乱了发,我和阿喀琉斯对视一眼,双双抬手挥鞭——
  “驾!”
  马蹄翻飞,蹄声紧锣密鼓,不相承让向已然可见的雉堞俯冲下去。
  希腊城墙近在眼前,经过一阵狂奔,我身下坐骑已然乏力,不比克珊托斯这匹神马,阿喀琉斯从我身侧冲出来。
  我心里不服气,再不愿比下去,勒马停下,“吁——”
  马儿半身抬起,前蹄在半空刨踢,嘶鸣着在原地转两圈停下来。
  前面阿喀琉斯没有跑多远,见我不走了,也只好停下,摇摇头,笑我孩子气,牵着克珊托斯,踱步走回来。
  我拍拍呼呼喷气的坐骑,看远处波光粼粼的金色海面,说:“阿喀琉斯,我们到海边去看落日吧。”
  阿喀琉斯没反对,于是牵马向海边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后面突然出现的如雷的马蹄声止住脚步,莫名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是一小队特洛伊骑兵,为首一人长发飞扬,白衣猎猎,却是个女子。

   第47章
  我和阿喀琉斯越发摸不着头脑,停下来向城墙上正要吹号的号手打手势,先不要示警。
  等到骑兵队来到眼前,个个气喘如牛,白衣女子下马几乎站不稳,我连忙上前扶住,问:“卡珊德拉,发生了什么事?”
  “阿——阿波罗——殿——下,要见你,你跟我回特洛伊!”不容多问,卡珊德拉拉了我转身就走,我回头看阿喀琉斯,他点头,回头向追出来的守将奥德修斯说:“我们回一趟特洛伊,你告诉阿伽门农,赫克托耳想与他会面,奥德修斯,一定要安抚住他,这几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开战。”
  奥德修斯虽然意外,也没多问,郑重点头,阿喀琉斯上马,抬头看天空,低叹一声:“暴风雨快来临了啊。”
  卡珊德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半天前阿波罗突然落在神庙喷水池旁,满身伤痕,昏迷不醒,被抬进神庙后短暂清醒说要见我,尔后再次陷入昏迷。
  我沉默打马飞奔,终于要来了!
  临近特洛伊时城门外喧嚣震天,热浪滚滚,各种各样的叫声震耳欲聋,大群大群动物向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天上戾声阵阵,苍鹭白鹤各种鸟雀铺天盖地飞过,方向是,南方!
  看来毋庸置疑,北方诸神之巅奥林匹斯出事了啊。
  卡珊德拉脸色苍白,急促喘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动物不是到特洛伊来寻求保护的吗?”
  我答不出来,只是催促她快点进城。
  城中也硝烟弥漫,鸡飞狗跳,闯出禁笼的家畜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惊叫声,哀求声,叫骂声和哭声四起,警卫队正在竭力安抚惊恐不安的人们。
  果然惊变陡生,才不过半天时间,特洛伊城就翻天覆地,不复往日和平安宁景象。
  一位白衣祭司冲破慌乱的人群来到我们面前,说:“阿波罗殿下被接进了王宫,赫克托耳殿下让我来给你们带路。”
  卡珊德拉点头,伸手把他拉上马,扔下众人拍马赶向王宫。
  走进赫勒诺斯的寝宫,老国王帅众人团团围住床榻,不知道上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你还敢来!”赫勒诺斯一声怒喝,大步向我走来,众人让开通道,我看到床上血肉模糊的人,惨不忍睹。
  我心一缩,后退抓住阿喀琉斯的手,我以为他只是说笑要帮我,我以为他不会这么莽撞的。
  赫勒诺斯走到面前,扬手狠狠落下,被阿喀琉斯强硬接下,冷冷看着他,“你没有资格指责他!”
  赫勒诺斯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却没忍住低头猛的咳嗽起来,摇摇欲坠抓紧胸前衣襟,泪落如雨,“我,我,什么也不是——哇!”一口鲜血吐出来,我伸手要扶眼看就要倒下的人,被他用力推开,恨恨看着我,“我什么都得到了,就是得不到他的心,凭什么你——”一口气没喘过来,咚的一声倒在我面前,我愣愣看着他,无措扭头看阿喀琉斯,他脸色也不好,却微笑抚摸我的脸,说:“没事。”
  我点头,木然看着仆人侍从惊慌失措把赫勒诺斯抬出去,国王和王后也急急忙忙离开。
  不一会儿,原本拥挤的寝宫只剩下寥寥数人,卡珊德拉跪在床前虔诚低头祈祷。
  一直关注着阿波罗的医生忽然一动,跳起来,“醒了!”
  赫克托耳快步从窗边走到床畔。
  我放开阿喀琉斯,走进去。
  阿波罗手脚上都还扣有镣铐,关节处几乎可以看见骨头,金发被烧焦,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色更是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轻咳着艰难睁开眼,卡珊德拉连忙为他抚胸,一脸平静淡然。
  我蹲下握住阿波罗瘦如柴骨的手,颤抖着抚摸他原本光滑水嫩的脸,一再哽咽,就是发不出声音,胸口一缕狂躁的气息流窜着找不到出口。
  阿波罗睁开眼环视室内一圈,视线落在我脸上,温柔一笑,说:“别担心,刚从斯提克斯河逃出来,死不了,父亲也不会要我的命。”
  我良久在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阿波罗缓缓摇头,闭上眼缓一口气,说:“你先别说,听我说完,咳咳,父亲把众神之王的位置传给了狄俄倪索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新的王将在克里特岛登上王位,世界将会发生巨变。你,你记住,不要插手神界的事,阿瑞斯挑起了战争,神界动乱,再次以特洛伊为界分为两派,你知道吗?”
  我点头,握紧他的手,不敢插话,听他说下去。
  “阿瑞斯他们可能会来争夺翁法罗斯圣石,该怎么做我想你知道,为了你爱的人,请,请,无论如何活下去。另外,如果你的身体出现异常,到,到父亲出生的地方,克里特岛,吕托斯的狄克泰山,爱琴峰去,山顶有一个岩穴,那里是父亲出生时藏身的地方。”阿波罗停下喘气,看向阿喀琉斯,向他伸出手。
  阿喀琉斯伸手摊开。
  “我向雅典娜借了神马珀伽索斯,你一定要保护好他,这是召唤刻印,一旦事情不对,你就带他离开这里。”阿波罗已然力竭,手与阿喀琉斯短暂重合后缓缓落下,阿喀琉斯掌心烙下一个闪闪发光的字符。
  我抱紧阿波罗,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阿波罗,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身上的镣铐……”
  “没事,没事,吉琛,我,咳咳,只是反对父亲让位,被他锁起来,扔到斯提克斯湖浸泡了半个月,要,做十年凡人罢了,放心,我不会死的。”
  说完阿波罗闭上眼不再开口,医生查看了他的伤势后说:“让他休息吧,他身上的伤我会想办法治好。”
  “不用!”我咬牙把阿波罗抱起来,“我去找该亚,那些混蛋,那些混蛋怎么能这么对他!”
  镣铐发出清冷的金属碰撞声,阿波罗皱眉呻吟。
  “不行!你不能带他走!”卡珊德拉起身坚决看着我。
  我挑眉,看赫克托耳,他淡淡看我一眼,对卡珊德拉说:“我们没有办法医治殿下,他身上的伤恐怕不能拖,这几天城中发生瘟疫……”
  话不用说完,聪明的女子已经明白过来,不得不低下头。
  我向赫克托耳点头致谢,正打算离开,窗口传来一阵娇笑,“呵呵,亲爱的吉琛,你这么花心,让我替阿喀琉斯不值啊。”
  番红花香涌动,层叠花雨翻飞之后一个紫色的妖娆身影倚窗而立,黑发盘结,花冠璀璨,轻佻的眉,丰润的唇,深色肌肤是媚惑是挑逗,拈花的指盛开在脸畔像初绽的莲。
  阿喀琉斯闻言皱眉看着那女人,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呵呵!”倚窗的女子放下手仪态万千款款行来,幽怨看着阿喀琉斯,说:“真令我伤心,你我云雨数月,竟然不知道我是谁,阿喀琉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半指责半调笑该亚伸手示意我放下阿波罗,爱怜拂上他的额头,哀叹道:“我们都爱上了深情的绝情人呢,阿波罗,你可知,连我都要忍让你脾气暴躁的父亲,你竟敢和他硬碰硬,没被雷霹死算你命大。”
  这个唠叨的老太婆,快给我治病!
  我在旁边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出声,万一惹怒了这宽厚仁慈的地母,阿波罗的小命连冥王哈得斯都救不回来。
  该亚说归说,该做的也没有半分松懈,挥手解开赫淮斯托斯打造的镣铐后,检查了阿波罗的伤势,尔后叹口气看我,说:“斯提克斯是惩罚之河,在那里面浸泡过的神必须接受惩罚当十年凡人,我只能为他治好这一身皮肤。”
  我点头,阿波罗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伤势。
  接着该亚开始施症,发出啧啧声,“啧啧,挨了你老爹的霹雳闪电还没化成灰,你的骨头够硬啊,哟,看这毒水浸的,肉都烂掉了,嘻嘻,赫淮斯托斯不愧是匠神啊,伤骨伤筋不伤皮,阿波罗,你的人缘很不好呢。”
  “她是谁?”阿喀琉斯脸色不善瞪着我,我笑了笑,说:“地母该亚,到你身边避难来的。”
  阿喀琉斯脸色一僵,不太自然看我,说:“我没喜欢过她,你知道,我,我们……”
  “我明白,经历了那么多,阿喀琉斯,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相爱不是吗?”我连忙安慰面前忐忑不安的男人。
  第48章
  阿喀琉斯脸色一松,把我揽入怀中,低叹着说:“是,我爱你,从来没变过。”说着低头吻下来,我轻推他,示意旁边赫克托耳他们还看着。
  他眉头一挑,坏坏的笑起来,“怎么,怕他吃醋?”
  “没……唔……”不待我说完嘴就被封住,狂风暴雨般的揉烂,辗转吮吸,我有些站不稳,只好伸手抱住他,张开嘴主动迎合。
  阿喀琉斯身体一颤,随即放缓速度,两人试探追逐起来,交换彼此的津液。
  脑中空白一片,只知道与怀里的人纠缠着,似乎天地之间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甜蜜依偎在一起。
  放开时天地旋转,躲在他怀里大口呼吸救命的空气,额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有些难为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倒是第一次。
  偷偷看一眼赫克托耳,看见他一直微笑注视,眼里只有祝福和难以言语的遗憾和失落。
  “啪啪,啪啪!”刺耳的巴掌声打破室内短暂的静谧,我放开阿喀琉斯转身,看见该亚神色不明,含笑说:“不错,不错,活色生香,吉琛,你天生就是被压的命吧?”
  我,我……我一甩头发,抱手倚在阿喀琉斯身上,说:“爷我乐意,怎么着,眼红?”
  “哈哈。算了,算了,不跟你们闹了。”该亚笑出声,正色对我说:“阿波罗没事了。欧阳,虽然宙斯也不同意你插手神界事务,不过我还是向你说明一下神界易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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