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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特洛伊之殇情篇 下——by玄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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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赫克托耳一路狂奔,到后方马厩时听到战斗和警戒的号角声,他要赶尽杀绝!

  顾不上挑马,牵了一匹跨上,和赫克托耳共骑一匹,后方营房防守一向松懈,出其不意袭击的话应该能突破。

  没让赫克托耳坐后面,他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抱着他用力鞭马,就算万劫不复,今晚我也要把他送走!

  果然,前方虽然已经吹响号角,后方营地仍然戒备松懈,只有一小队巡逻卫队守在篝火边吃晚饭,听到马蹄声时纷纷起身找盾牌标枪,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冲破栅栏围墙飞跃出去。

  零乱的马蹄声紧接而至,数百骑兵手挽盾牌,持标枪闪电般穿过营地栅栏很快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巡逻队众士兵只看见一群幽灵般的人物自眼前闪过,半天没反应过来。

  营地后方乱草丛中,借着月光我赶马狂奔,这条路通往斯康曼特儿河,溯河而上就可以到达我和赫克托耳第一次不期而遇的地方,从那里回特洛伊应该很快。

  虽然知道阿喀琉斯也知道这条路,但眼下实在找不到别的出路。

  赫克托耳安静伏在我怀里,下巴擦着他清凉的头发,我忽然像着了魔一样,笑起来,亲吻一下他的耳垂,说:“可真够疯狂的,赫克托耳,你太任性了。”

  赫克托耳安静一笑,说:“是啊,我来带你回去啊。”

  恐怕来不及了!

  我没回答,数支标枪嗖嗖落进路旁草丛中,身后铁甲标枪盾牌发出巨大的磨擦声。

  传令官的声音呼啸到耳边:“他们在前面,快,抓住他们!”

  “驾!”黑暗中慌不择路,我将马屁股抽得血肉模糊,可速度还是无法加快,阿喀琉斯的神马已经追上来。

  不敢再耽搁,抱紧赫克托耳,问他:“你身上有匕首没有?”

  赫克托耳知道我要做什么,自怀中掏出给我。

  我拔出匕首,看前面,有一丛树林,正好做掩护,赶马冲进去,低矮的树枝抽打脸,身体,我把赫克托耳按在怀中,回头,果然,阿喀琉斯他们被阻下追击速度,机不可失!拔出匕首狠命刺进马屁股。

  马儿受惊仰头嘶啸一声,发足狂奔起来,在树林里乱窜。

  在马匹冲出树林的那一刻我抱着赫克托耳滚下马,不敢停留爬起来,在后面追击队伍如雷的马蹄声中进入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中,在这片方圆百里的苇塘里找人,任他阿喀琉斯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

  赫克托耳反被动为主动,拉着我找路,这里他比我熟悉,回特洛伊的路离不开这条河流,阿喀琉斯肯定也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争取时间,赶速度,在他封锁路口之前到达,而且要在天亮之前。

  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跟在赫克托耳身边不断推开挡路的芦苇,在万苇丛中穿梭。

  在苇塘里转悠大半个晚上才又回到小道旁,路口就在前方,凌晨时分,新月已经挂在天边即将落下,露水滴落,苇塘上空轻雾缭绕,微风所过,扫落簌簌露水,把衣袍打湿,我打个寒战,没忍住打个喷嚏,连忙捂住,和赫克托耳蹲下四下里观察半天,没听见响动,应该还没追上来,松口气。

  赫克托耳将我揽入怀中,捂住冰冷的手,心疼说:“好冰,让你受苦了。”

  我无声打个哈哈,用唇形告诉他,“我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

  他看了,展颜微笑,低头来吻我眉头,轻声说:“跟我回特洛伊。”

  我动了动,推开他,苦笑,怎么可能,我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过去以后所要面对的境地,他也会很难做人,底比斯城的公主,他的妻子,安德洛玛刻要怎么办,将其束之高阁?

  嘿嘿,我是男人,是不可能依附任何人的。

  

  第60章

  就像阿喀琉斯一再逼迫的,我已经脱离了他的保护,我需要振翅,需要高飞,更需要自己的一片天空。

  赫克托耳微笑的脸渐渐沉寂,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且无法勉强我,因为他没有阿喀琉斯的强势,我很感谢他这一点。

  垫脚亲吻他,说:“对不起,我无法补偿你,更无法追随你,请给你也给我自由吧。”

  赫克托耳颤抖抱紧我,摇头,悲哀说:“不要,不要,我要你守在身边,帕卓克斯,我很累,需要你。”

  “傻瓜。”我笑着推他上路,又握住他的左手,两人戴戒指的手重叠,看着他说:“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突然拔出他的佩剑横刀一戮,血花溅在苇叶上,一滴两滴,如盛开的风信子,红色的,一点点燃烧。

  左手无名指落下。

  赫克托耳睁大眼不敢相信看着我,我把那节断指递给他,说:“这就是我的决心,以后就算是我被阿喀琉斯分尸解体,你也不许再踏入希腊营地一步。”

  “走吧,赫克托耳,让我留下来。”微笑面对他。

  赫克托耳一脸挫败,站着没动,看着我忧伤说:“帕卓克斯,这一走,你我恐怕就永无回头之日了,你还是要选择他吗?”

  我不答,抬头看天,天边翻出鱼白肚,绯色的黎明即将到来,苇丛簌簌发抖,稀里哗啦的落下满枝头露水。“赫克托耳,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我一无所有,而他,是我用生命,灵魂来爱的人,就算世界湮灭,也不会放弃。”

  “可是你们已经不能回头了,帕卓克斯,他会杀了你的。”赫克托耳咬牙,转身,不愿让我看见眼泪。

  我笑,举剑到嘴边,伸舌舔试剑刃上的鲜血,甘美芬芳,像某种诱惑,我喜欢鲜血,因为它的深沉浓烈,“那又如何,他是接我到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也是送我离开的人,我心甘情愿。”

  赫克托耳霍然回头,绝望看着我,说:“好!我就如你所愿,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说完沿着小路飞奔而去,甚至没有回头。

  我瘫坐在地,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嘿嘿笑起来,笑自己的愚蠢和无从选择,无名指上的鲜血淋漓落下沾湿裤子,我坐在路中央昏昏欲睡等待追击的人。

  阿喀琉斯的军队到达时我刚刚小憩一会儿,看见四面八方涌出着盔甲的战士,打个哈切,足足伸直懒腰,拿着剑站起来,抬头看马上的人,眩目的金色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微笑:“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他吗?”

  阿喀琉斯没有回答,下马,左手挽盾,右手提标枪,标枪是铁枪头,挂红缨,雪松木枪身,够结实,以他的臂力一枪掷来,估计能穿一窜糖葫芦,可惜眼下我是孤军奋战。

  看着他站直身体面对我,我还是微笑,此时此刻除了用微笑面对,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指了指胸口说:“这里,有厄诺斯的金箭,记得在利姆诺斯岛上酒神狂欢第二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阿喀琉斯仍然没有说话,目光却似在回忆。

  我笑,撸下一把芦苇花在手中,展开任其飘零散落到风中,说:“爱神厄诺斯在我和他心里种下了爱情的毒药,阿喀琉斯,你我擦肩而过,不怪任何人。”

  阿喀琉斯神色一僵,透过头盔冷冷注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寒彻心骨,我只当清晨洗个冷水澡。

  奥托墨冬和庇珊得耳多少知道一点我们之间的事,听懂了个大概,其他人用大眼小眼瞪着我们,佩珊得罗斯指着我长大嘴,问:“帕,帕,帕特洛克罗斯,你怎么在这里,超近路吗,特洛伊王子呢?”

  阿尔克墨冬察言观色立刻把他拉到身后低声喝斥了一句,接下来杀气腾升的苇塘里只剩下轻佻的风声。

  我拂开脸上被露水沾住的发丝,清风徐来,夹杂浓重的沼泽气味,潮湿阴冷,天空却一点点明亮起来,丝丝明蓝色拨开清晨恍惚色泽铺展开来。

  “你想说什么?”阿喀琉斯静默良久才艰难起唇问,目光摇曳逡巡。

  我有了破釜沉舟的冲动,把左手摊开给他看,断指处鲜血咕咕流淌,有些刺骨的疼痛,突然恶作剧的一笑,一改口音,用汉语对他说:“我的名字叫欧阳吉琛,来自三千多年后的中国,灵魂与你相距千年时空,我不是你一直深爱的,追逐的人,早在三年前到达特洛伊那天他就得寒热去逝了,我阴差阳错的进驻他的身体,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情。”说到这里泪水无预期的滑落面庞,我强忍着悲呛,继续用韩语,英语,西班牙语,日语,法语,德语,最后才是古希腊语对他一遍遍重复刚才那段话,没有再情绪激动不能自已,到后来只是平稳诉说着:

  “我的名字叫欧阳吉琛,来自三千多年后的中国,灵魂与你相距千年时空,我不是你一直深爱的,追逐的人,早在三年前到达特洛伊那天他就得寒热去逝了,我阴差阳错的进驻他的身体,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情。”

  “我的名字叫欧阳吉琛,来自三千多年后的中国,灵魂与你相距千年时空,我不是你一直深爱的,追逐的人,早在三年前到达特洛伊那天他就得寒热去逝了,我阴差阳错的进驻他的身体,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情。”

  “我的名字叫欧阳吉琛,来自三千多年后的中国,灵魂与你相距千年时空,我不是你一直深爱的,追逐的人,早在三年前到达特洛伊那天他就得寒热去逝了,我阴差阳错进驻他的身体,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情。”

  阿喀琉斯的脸色一直没怎么变化,就那么注视着我,直到最后古希腊语落下帷幕,眼神阴鸷如锋利刀刃刮在身上,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后退躲避他突然爆发的愤怒,海潮的怒吼,狂暴而且凶狠,波涛汹涌怒浪滔天。

  我不闪不避,死死看着他的脸,风掀开衣袍展开身姿徜徉而过,头发用力拍打在脸上。

  接下来是令人恐惧的沉默。

  终于漫长的静默后,阿喀琉斯平静下来,挥手让骑兵队散开退到身后,自己也撤步做出投枪姿势。

  我当然也严阵以待,丝毫不敢大意,没有盾牌就把剑横在胸前,心情却意外轻松,快意吐出一切之后反而都放下了。

  他明了了,我也放下了,烂俗的结局,如此一来关于他们三个人的预言便不攻自破了吧,帕特洛克罗斯死了,我也死了,我就不信他是不死之身,我死了还有后继者!

  抬眼环视四周,喜欢这个时候的风,身畔的无边的绿野,耳侧枝叶碰撞发出来的清澈鸣响,还有婉转鸟啼声,树叶们打着飞旋飘落在脚下。

  阿喀琉斯默默看着我,举枪。

  一道亮丽的弧线,红缨混杂光影变化成霓虹直奔胸口而来,像一曲无声挽歌。

  我甚至没有躲避,展开手臂,松开手——

  “哐当!”

  只是很累,不想再挣扎,我微笑看着他,如同迎接出生般接纳他给的痛苦和血腥残忍。

  鲜血炸开,花开花谢,满地残红。

  我被投枪的劲道带出数米落在芦苇丛中,枝头飞花落叶,眩目的阳光碎裂成斑驳的一块块撒落在脸上,温暖而热切。

  肺部破裂,我清晰感觉到身体内部组织一刹那陷入混乱。

  一直睁着眼,看到巨大的阴影投落在身上,他低头俯视我。

  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涌出落在脸上,他噗通一声跪下将我拉入怀中无声哭泣,亲吻我吐着血沫的嘴唇,我也看着他流泪,两个人的眼泪混合鲜血流淌着流淌着。

  

  第61章

  “阿喀琉斯!”

  “帕卓克斯!”两声惊呼突破人群重重包围传进来,我原本开始模糊的神智摇摇欲坠醒过来,睁眼看见苇塘上空碧蓝天空中金光乍现,一抹白衣撒开金发俯冲下来,银弓在手金箭在弦,嘭的一声刺向万念俱灰的阿喀琉斯。

  “不要!”我张大嘴发不出声来,用尽残余力气把阿喀琉斯扑倒。

  金箭没入身体消失,巨大的灼热立刻燃遍全身,我抱紧阿喀琉斯,抬头乞求望着阿波罗。

  “我杀了你,阿喀琉斯!”赫克托耳怒吼着捡起地上的剑冲破阻拦照阿喀琉斯头顶砍下去。

  “叮!”

  幸好身边人洞察先机挥剑挡开,奥托墨冬挥手让两个人架住赫克托耳,他困兽般徒劳无力的挣扎着,泪流满面。

  我垂下头,看着阿喀琉斯的眼睛,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嘴唇,说:“这样,一,切,就结束,了。”

  两名士兵放开泣不成声的赫克托耳,呆呆看着他手脚并用爬向苇丛中顿时消散心智的阿喀琉斯。

  赫克托耳伸手把怀里的人拉出来,止不住颤抖哭出声,“你明知道,明知道他会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为什么,他的爱就那么珍贵?让你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

  阿波罗也想不到自己的金箭射杀的人会是他,想不到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唯一牵挂的人还是这个如狮一样勇猛无情的男子,一时也难掩悲切之色,落下来站在三个人身边默默落泪。

  一阵风潮乍起,无边的苇塘悚然抖动,狂风肆掠般不宁静,片刻后雪白的花朵自人群站立的地方扩散开去,芦苇枝头原本的青青绿叶瞬间凋逝,代之以繁华独压枝头的一片惨白世界。

  枯黄与雪白以席卷天地的速度迅速代替这块喧嚣的绿野,随风起舞的花絮像六月霜降的雪花不由自主的盘旋着。

  士兵们被眼前奇异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发出诧异的呼喊声。

  阿喀琉斯完全失去理智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望着天空,眼睛像不干竭的泉眼无法制止眼泪涌动。

  赫克托耳却将深爱的人抱在怀中为他擦干净下巴鲜血,一遍遍抚摸他因为中毒变成墨色的脸。(阿波罗的金箭上涂有巨蛇皮同的血液,有剧毒)。

  阿波罗没有沉浸在悲痛中,当看见天空两道彩虹跨越而来时,立刻收回银弓展开手臂,衣决飞扬,张嘴颂念古老的谶语,霎时间苇塘里几百士兵被定住身形封锁意识,强大的守护结界在原野上张开,枯黄的芦苇发出呜咽般的摇曳声。

  就在天边两道彩虹落下的同时,结界边缘东南方出现三团黑沉沉的乌云,天地瞬间变色,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随着那三团黑云铺天盖地而来,可怕的黑暗迅速笼罩这片天空。

  她们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复仇三女神,自第一代神之父乌拉诺斯的血液中诞生,是极为古老的神祗。

  三人全身被粘稠的血浆包裹,张狂大睁的眼中流出鲜血,黑色双翼扑打,手持蝮蛇鞭风驰电掣而来,名为刻瑞斯的死亡精灵也叫嚣着成群结队赶来,天空笼罩在阴风阵阵的漩涡中。

  七彩霓虹在阿波罗张开的结界上方落下,一男一女自五彩斑斓的光芒中走出来,手拿盘蛇杖的赫耳墨斯以及彩虹女神伊里斯,他们一个是宙斯的使者一个是众神之母赫拉的信使。

  希腊百褶长袍随风展开,衣带飞扬,赫耳墨斯和伊里斯焦虑对视一眼,结界里面帕特洛克罗斯的灵魂已然溢出,但是被阿波罗强行按住,此时在万千光芒中痛苦挣扎不休,只要灵魂不离开身体,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

  “杀人凶手,嘻嘻,马上就可以惩罚了。”复仇女神无视两位神使,为即将到来的盛宴自顾自的嬉笑着扑过来,下一刻——

  “嗤!”

  “啊!”

  三个丑陋的女神被结界上滚烫的温度烫伤弹跳起来振翅躲开,死亡精灵却没有避开阿波罗发出的死亡之箭,一时间哀嚎惨叫声响彻云霄,支离破碎的尸体散落在芦苇丛中,很快被光箭上的蛇毒消噬化成一摊摊恶臭味扑鼻的黑色液体。

  “该死的阿波罗,滚出来!”复仇女神之一,“不安女神”阿勒克托挥舞蛇鞭开始叫阵,下面斯康曼特儿河上方圆近百里的芦苇被复仇火焰点燃,起了熊熊大火。

  亏得阿波罗没有把那数百密耳弥冬士兵搁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然现在给那一群群死亡精灵塞牙缝都不够。

  “哼哼,宙斯最为宠爱的儿子就是如此胆小的吗?赫耳墨斯,你的哥哥真的是太阳神吗?”转而把目标对准无辜的灵魂引导者赫耳墨斯的“嫉恨”女神墨该拉恶毒的看着他讥讽问,血淋淋的口诞吧嗒吧嗒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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