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再生情缘 上——by刖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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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要杀你~"
鹤起兔落间,夺魄直取古昕的要害。
噗!~~他的身型突然一挫,喷出一大口红色,从半空中笔直下落。
一紫色的身影从夺魄的身后掠出,一抄手,揽住了古昕的腰,把他抱了个满怀。
"你来了,怎么带着这个东西,碍眼!~"
轻轻一扯,白纱落地,现出非墨惊世的容颜。
"你!~"
非墨的表情是震惊、还夹杂着痛苦以及无言的喜悦。
"是你!?怎么又是你。啊~~我不甘心~啊......"
狂吼几声之后,是夺魄也许是轩辕炎,身型极度不稳的站了起来,猛咳了几声。
然后,他无声的笑了,接着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
"你认识我。"
望着渐渐走远的人影,非墨迷惑,起身想要拦住他,却被古昕拉住。
"别去,让他走。"
"你是真的回来了,对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对不起~"
七.纠结心魔魇陷
梦。
古昕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梦镜,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一点也没有睡梦中的朦胧感,很清醒,也很清晰。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名叫水月阁的地方,它四面环山,一汪碧水坠落其间。
水月阁就坐落在湖中心,此时,浩蓝的湖面上正盛开着成片成片的睡莲。
古昕甚至觉得自己还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清荷香。
远远的,他就望见一个如梦似幻般的青衣人正幽闲的坐在湖中心的石凳上,专注的看着什么书。
那个人的身影--就这样直直的撞入了古昕的眼眸,跌入了他的心扉,弥补了他心底深处长久的空洞。
古昕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容颜,但不管他飘到哪一个角度,看到却总是那人的后脑勺。
正当古昕在灰心沮丧之时,那名青衣人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神情愉悦的猛然抬起头望向古昕所在的方向。
可是,还没等古昕有时间看清楚,噼噼喀喀几声,幻影就全部消失了。
又是漫无边际的虚无。
"月,是你么~"
有什么东西在古昕的脑际炸开,也纠结了他的心扉,那是他遗失了很久很久的东西。
"清水,是不是你,出来吧。"
古昕没有了平时欢快的语调,只剩无力。
清水的身影慢慢由透明变为实体。
"才多久没见,怎么你就变得人比黄花还瘦了。"
古昕心情虽然不佳,还是忘不了打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清水的说话还是一样的不着语调,淡的就如同湖上偶然间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知我者清水也。"
古昕笑容一黯,随即愁上眉头,"恐怕,我是恋爱了。"
"......"
从没有听过古昕用如此严肃的语气,清水明白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于是他静静的来到古昕身侧,靠着他坐下。
"哎!~问题是我爱上的那个人,我跟本就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清水,你说,我是不是发疯了。"
"......"
发疯么!呵呵~清水很想回答他:你早就疯了!不过,这不就等于在骂他自己吗。
"我只知道小光点他们都说他是什么‘月公子',还是我曾经的爱人,我一定是疯了,哇~~"
古昕开始猛抓自己的头发,发泄。
"......"
清水心中想的却是:你早和我魄魂合一不就完了,现在搞出这么多事情,还不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清水~我现在觉得好痛苦,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古昕郁闷的用两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他现在的心就像猫挠一样的难受。
"...你为什么会觉得痛苦~"
清水感觉得到古昕的情绪,但他不懂。
"...因为......因为~我也说不清楚。"
道不明心中的千头万绪,古昕有些迷茫的苦着一张脸。
"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
故事?古昕转头疑惑的看着清水,他现在都烦恼成这样了,清水他居然还有心情说故事?!~
"和你不一样,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只是消亡。
是等待被割裂了的自己的另一半魂魄的到来,并与之合并。
千年前,司水之神轩辕淼的魂魄意外的被一分为二,之后就产生了你和我,但你我却是在不同的空间成长。
你不知道的是轩辕淼的大部分的情感和力量是蕴藏在你的灵魂深处,而我只是他的记忆体。
你对那人产生爱意,并不奇怪,因为他曾经就是轩辕淼的至爱。"
"至爱?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为受了轩辕淼的影响才会爱上那个还没有谋面的人。"
"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本来就他。"
却不完全是他,因为他也是轩辕淼的一部分。
"我就是他,那么你呢。"
"我也是他,不过,我只是他的记忆体而已。
如果你想知道他的记忆,你还是早日让我们‘魄魂'合一。
这样,我们彼此都不会痛苦了,你也可以很快的找到你要找的人。"
答应吧,这样他也就可以解脱了。
"你把他的记忆告诉我不就得了,为什么一定要‘魄魂'合一。"
古昕已经恢复平和的情绪,淡淡的调侃,说得好象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我本身就是记忆体,也就说--我是没有那些记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清水的神情难得现出些许的苦恼,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回来难道不就是为了完整,可他现在的种种表现却......
"你本身就是记忆体!那刚才我看到的景象就是~所以,你的脸色才会这么差,对不对~"
关切的抓住清水的手,古昕的音量突然间拔高,完全没了刚才的云淡风清。
"......"
清水不语,算是默认古昕的猜想。
"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做了。知道么,我不希望你消失,你明白么~"
古昕是把清水完全当成了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如果,他因为自己有个什么好歹,古昕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我只是希望可以让你尽快的找到--你要找的人而已,这样,你就不会烦恼痛苦了。而且,只是一点点,我不会有事的。"
清水轻笑,安慰的拍拍古昕的手。
可是,为什么看到清水此时的笑容,古昕却觉得他脆弱的好象随时都会消失。
"总之,你不要插手,我会自己想办法找到他的~你放心。"
古昕给清水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他相信一切都会好的,船到桥头自然会直。
"......"
自己真的可以放心么,清水只能把担忧深深藏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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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源小筑。
古昕醒来的时候,思维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狂肆的笑......
还有人死了......有好多血~好多血......满眼的红色......
对了,他要去找人,可是,他连那个人是谁都不十分清楚。
现在的线索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人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水月阁。
竹门吱呀的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七八岁的童子。
他梳着两个可爱的包包髻,忽闪着一双大而灵活的眼睛,脚步轻快的端着一个盘子。
看见古昕醒了,小童开心的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来用餐。
这孩子真是伶俐可爱,古昕初见就对他有了好感。
但心里难免觉得奇怪,平时都是非墨送来的,今天怎么不是他。
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古昕拿起碗筷,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这小孩从进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用动作表示,难道--他就是非墨口中的哑仆。
雅蒲微笑的静立一旁,看着古昕吃得一点不剩。
"小朋友,你看着大哥哥做什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被雅蒲看得有些发窘,古昕忍不住发问。
"我在等药力发作啊,大~哥哥~呵呵......"
雅蒲笑得一派天真。
"什么药!还有,原来你会说话啊!为什么~你~你变成~三个~不,是四个了......"
古昕发现自己的手脚一时间都突然失去了行动力,眼前的景物也出现了模糊的重影。
"是让你~说真话的药啊。呵呵...一、二、三~倒。"
他就知道自己的药是绝对不会失效的。
"你是谁?"
雅蒲用十分平和而温和的声音发问。
"古昕。"
古昕两眼呆滞,木木的回答。
"那~古公子,等下我会问你几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哦。"
古昕还是木木的点头。
"你~有没有欺负过我们非墨宫主。"
"没~有。"
"那~你有没有抢过我们宫主什么东西。"
"东西?没有。"
古昕呆滞的眼神有些清醒的迹象,可惜专注于提问的雅蒲并没有留意到。
"也没有?那~为什么我们宫主一听你唱的什么曲子,背的什么烂词就哭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个小滑头,敢对我下药!看我抓住你,有你好看的!"
古昕猛的扑向雅蒲,却几次被他险险的避开。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清醒了!啊~!宫主,宫主,快救命啊......公子他,公子他发疯了!他要杀人拉!~"
见到古昕清明的眼神,雅蒲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当务之急还是快找他的靠山。
"小鬼,你居然敢恶人先告状。你给我等着,我非抓住你不可。"
捋起袖子,古昕跟在雅蒲身后上蹿下跳的追赶着。
无奈雅蒲个头娇小,又是灵活异常,古昕一时根本就沾不上他的边。
呼的一声,一道绿影冲门而入,雅蒲马上敏捷的躲到来人身后,并得意的向古昕大扮鬼脸。
"小鬼,你给我出~出来!别以为~躲~躲在非墨身后......我就不敢动你了~给我出来!听见没有。"
古昕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能两手叉腰暂时停下休战。
"出来?你当我是傻瓜啊~"
雅蒲继续吐舌头扮鬼脸,向古昕示威。
"小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墨还以为古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料只是一场闹剧,语气难免变差。
"宫主~我!~我......"
雅蒲心虚,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
他只想帮宫主出出气而已,谁让宫主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他只好自己来找答案咯。
"这死小孩,他居然对我下药。"
古昕马上揭发雅蒲刚刚对自己做的"恶劣行径"。
"下药?雅蒲~,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然,你以后就可以不必再跟着我了。"
古昕有些许内疚,非墨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宫主,您不要赶我走,我只是~只是给他吃了一些真实粉而已。"
"真实粉!你不是不知道这东西会对人的精神产生损害吗。"
"我下的量很少,真的!~何况他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刚才还追得我东蹿西蹿的,可精神着呢。"
这个古公子简直就是怪胎,自己下的药的持续力碰上他居然缩的那么短。一般人起码要持续一个时辰的。
古昕郁闷,他要收回前话,这小鬼一点也不值得他同情。
什么‘东蹿西蹿'的,当他是猴子投胎的啊。
"小雅!快道歉,今日之内你要给梨幻林浇透三遍水。不许偷懒,我要检查的。"
"宫主~"
雅蒲瞥瞥嘴,随即白了古昕一眼,都是这家伙害的。
"非墨,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又没有出什么事。大概,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雅蒲~或者,你是希望我罚你~三个月内不许碰你那些宝贝的食物。"
"对不起~古公子,您大人有人量就原谅小的我吧。宫主,我这就去浇水。"
说完这些话,雅蒲飞也似的跑走了,生怕非墨改变主意。
雅蒲走后,非墨马上为古昕把脉。
发现古昕真的一点事也没有,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非墨,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带着面纱。"
古昕一直很好奇非墨覆在面纱之下的玉颜,不料就这么脱口问出。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似乎是触动到非墨的某个心弦,他轻皱着眉头,直接拒绝古昕的问题,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你不要生气,是我僭越了。"
见到非墨突然降温的眼神,以及隐含不悦的背影,不管真的是不是自己的错,古昕赶紧道歉。
"你~~"
非墨定住身型,转身盯着古昕看,直把古昕瞧得浑身不自在。
的
非墨想说什么,最后却是郁结成一口暗红喷出,溅落在白纱之上,艳若雪里红梅。
"你怎么吐血了,要不要紧。"
也不管会不会因此而冒犯到非墨,古昕赶紧过去扶住他虚软下滑的身子。
"把手放开,我没事。"
推开古昕的扶助,非墨挺直身子站起,语气冷冷的不着一丝情绪。
"好~我放开就是。"
无奈,古昕只得灿灿的放手。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没有放手,如果他跟过去,也许,他以后的情路会平坦很多。
"我昨天答应过,今日带你去习武。你先一步去梨幻林,我半个时辰后自然会来。"
"我看~还是改天吧,起码--等你的身体好些再说。"
看着非墨因为刚刚的呕血而呈现灰白的面色,古昕有些揪心。
"这只是我的旧疾,所以,你根本就没必要担心。"
说完,非墨头也不回的走了。
"古昕,你这是怎么了,非墨他可是你的大恩人,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怎么可以有要把他拥入怀中爱怜--这种龌龊的心思。
记不记得,你不久前还对清水承认,说你自己爱上~那个你甚至连对方--姓什名谁都不清楚的‘月公子'。
怎么现在又迷恋上了对你有恩的非墨,你这样做,不就成了你自己最看不起的见异思迁的人渣了吗。
古昕,你要清醒、清醒!非墨他只是你的恩人,你关心他只是因为你感激他,知道吗。绝对不可以有非分之想,月还在等你找他,你绝对不能忘记......"
古昕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猛泼自己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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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虚洞就在梨幻林深处,洞很浅却很宽敞,也十分的明亮干爽。
洞两旁是掩映的枝蔓,柳绿桃红,十分的清幽。
此时,一人正匍匐在洞内一大石桌上,状似昏迷。
许久,非墨才睁开眼帘,那一掌虽然成功的重创夺魄,他却也因此受到魔气的侵袭。
刚刚他已经运功除去了大半,还是有一小部分没有除尽,只得把它暂时封存在自己右手掌心的位置。
"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
非墨幽幽的声音响起,没有激烈的情绪,更多只有无尽的情伤。
透明的泪水再次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溅落在石桌上。
吧嗒~吧嗒~敲击着是谁的心,谁的情......
"淼~你到底在哪里。你不是说~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失约~为什么!"
"古昕--他是你吗?~还是......你只是故意的藏起来不愿意见我~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在没有见到你以前,我以为我还可以这样无悲无喜的一直等下去,可是,我发现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