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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梦——byfat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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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平涉阳。"他站在唐衍身边,一双灵动的眸子如黑漆般纯粹,却也深不见底。他简单的介绍了身份后,便毫不顾忌的打量着我,也任由我打量他。
姓平?这下睿王身边的人都凑齐了。平涉阳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却能这样成熟内敛,其能力果然是不可小觑。

"王爷。"平涉阳看唐衍替我包扎完毕,试探性的开口唤他。
"什么事?"唐衍将我身后垫好,让我舒服的躺在枕头上。他没有看到平涉阳有些犹豫的神色,显然是因为顾忌我这个"外人"在场。
"叶公子的家里出了点事......"
话还没说完,唐衍的反应居然比我还快,起身就要和平涉阳出去,我僵直着身子,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
"王爷。"我稳住心神,用正常的语气唤住他。"既然是叶辛的家事,为何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唐衍很明显的犹豫了下,转过身看着我,些许的不忍。
"你的伤还没好,小事我帮你处理就好了。"
"如果是小事,我听了也不会受影响。叶辛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还没有伤到脑子。"我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飞快的猜测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唐衍看了一眼平涉阳,走到我身边坐好。
平涉阳无奈的站在那里,缓缓开口。
"大理寺的人刚才已经去叶家看过了,今天早上出的事,因为发现及时,老夫人已经没事了。几个仆人丫鬟中毒太深没救成,至于大小姐......"他看着我的脸色,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中毒?娘亲?姐姐?我下意识的攥紧领口,那里剧烈的跳动似乎要震裂我的胸口。
太多的事情在这几天发生,我已经快要承受不了,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以及从里到外灭顶的寒冷。唐衍一把将我搂在怀中,紧的让我喘不过气。
是因为我发现了中毒的事,赵家打算牺牲叶家?还是算准了我会死在山里把叶家一起灭口?叶家人都死光了么?叶辰为什么没有阻止?我想放声尖叫,神经紧绷的像要断掉。为什么没人回答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开唐衍,我挣扎着下地,脑子里只有回叶家这一个想法,巨大的空洞要把我整个吞噬,我再也受不了独自一个人去猜测去害怕,我要知道所有的情况!


逆转
我挣扎着下地,脚才挨到冰凉的地面,就被一阵巨大的眩晕掀翻在地。腰部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站直身体,好像是整个脊骨都被钢筋敲断了一样。两条腿因为卧床时间太长而酸软僵硬,甚至连站立都做不到,谈何走回去?
本以为会摔倒在地面上,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身体就被拦住了,后心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下一刻,我被攥住了臂膀。

"叶辛,冷静下来,你爹娘都没有出事!"唐衍盯着我的双眼,将我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害怕我再次挣脱出去。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感到胸口翻涌的厉害,害怕再次吐血,我顺势倒在唐衍怀里,用嘶哑的声音低低的说着,难见的惶急中还带了一丝哭腔。
"我要回家!我要去叶家......带我回去,衍......"我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料,把头埋在两手之间,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极其压抑的声音也许听不清,但随着身子震颤的肩膀却可以把我的无助与痛苦清晰地传到唐衍手中。
身子忽然被打横抱起,我忍住眩晕和胸口的不适,伏在唐衍的肩头低喘。

"王爷你的腿......"平涉阳话声未落就被唐衍打断。
"备马!"我心一揪,挣扎着想要下去。他的腿伤是我亲自包扎的,就算毒去了,身子也是很脆弱的,让他陪我去不是找死么,更何况还要骑马?
"别动。"他脚步有些虚浮,停了半刻止住我的动作,依旧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可是你的伤......"
"安静点,我的伤比起你来好多了。难道你还想再让我照顾你一天一夜?"他浅笑着看了我一眼,压制着眼底深刻的不安。

看见门口的高头大马,我认命的让唐衍将我抱到马上。还没来得及因为初次骑马而感到恐惧,后背已经抵上唐衍温暖的胸口。他用披风将我的身体裹好,细心的把我揽在胸口,两腿一夹,雪白的骏马已经轻跑起来。
我弯下腰,跟随着马奔跑的步伐而适应着剧烈的颠簸。寒风迎面而来,呼啸着带走我身体仅存的热量,眼睛干涩的承受着冷风的侵袭,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身后的手臂紧紧的揽着我,将我浑身快要颠散的骨头又重新拢在手中。
很快,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马上的时候,叶府到了。

门口连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雪白的幡帐映得府宅阴森可怖。
唐衍跳下马去,想要伸手抱我,我摆了摆手,自己滑下马背。低低的喘了几口气,我才有力气迈步上前,故意忽略掉唐衍衣袍上渗出的血迹,我绷紧身上的肌肉,让疼痛来保持脑中的清明。
一个小厮看见我苍白的面容,还以为见到了鬼,愣了半晌对上身后的唐衍,才回过神来,带着我们进了里厅。
我没空去和别人纠缠,半走半跑着一路奔去沁竹院。唐衍在身后跟着,虽然我没有回头,那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却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乍一进院子,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满满一院子的人,看见突然闯进来的我,像是被定格住的画面,齐齐的瞄向我的身后,然后整齐的跪了一地。
我懒得回头,或者说是僵住了回不去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因众人跪在地上而显得格外明显的一大块白布。
不,是很多白布,很多很多的白布。
我以为我这辈子恨透了红色,没想到连这最干净的白色,我也至此恨进了骨子里。

众人慢慢散了,白布下的尸体一具一具的被抬走,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疼,唯有疼,这辈子最深重的疼,才提醒着我还活着。
身后一个声音低低的念着,许久才飘入我的耳中。

他说什么?
他说:没有人了,想哭就哭吧。

哭。
好陌生的字眼。我现在疼的连呼吸都快忘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哭。
真是好笑。

我慢慢的走到那张白布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慢慢的蜷缩在尸体的面前,假装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从来没有觉得疼痛有这么难熬,即使上辈子受伤频繁的跟吃饭睡觉一样,各种各样的伤都体会过,连骨头都基本断了一遍,也不觉得有现在疼,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其实哪也不疼,就是自己把原先的伤口慢慢撕裂,掐着身上的伤,咬紧破裂的嘴唇,让无边无际的疼痛淹没自己。
再疼一点,再疼一点就好,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汗水逐渐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布紧贴在身下人的身上,勾勒出一个隐约的轮廓。
我揭开白布的一角,熟悉的面庞一如我见到她时的苍白,眉清目秀,婉约佳人。
我狠狠的把她拥到怀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让她的胸口对着我的胸口,安静。
姐姐,我发誓。

我发誓记着所有的一切,今天,就让那个放逐自己只会逃避的夜心死去。这一世,我不会再忘记任何事,即使痛,我也要记得,即使恨,我也要记得。
我会记得第一次看见她,记得她温婉的笑容,我会记得她的话,记得我对她曾经的承诺;
我会记得她说,你瘦了;记得她笑,因为我的顽皮;
我会记得她的羞涩和已经永远失去的幸福,我会记得我胸口的痛和无声。
永远。

放下已经冰冷的身体,我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从她身边走过,屋里静静的没有说话声,却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猛得推开门走进去,血水顺着我的身体滴落在地板上。床前一个安祥的人影,像是小憩中没有醒来。
娘亲。
我每走一步就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如同把这两个字一笔一笔的拆掉,然后丢给我一堆七零八落的笔画。
她的脸色苍白,却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我试着查了查脉象,一个不稳险些跪倒在床前。我坐在床边,不怕吵醒她,我把这间屋子拆了她也醒不来了。什么叫植物人,就是上帝给人类开的玩笑。也许她明天就醒过来,也许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或者更惨一点,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把我忘了。

我握住她的手腕,查遍我能辨别的6条脉象。过度的毒损伤了她的脑神经,五脏六腑也有沉毒。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放纵着自己软倒在地上,压抑着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滴在衣襟上。什么人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将我搂进怀中。
"王爷你救救我娘......我医术不精,我治不好......求你找大夫给她看......"我断断续续的说着,灼热的眼泪烧炙着眼眶,慢慢浸湿他的衣服。
我最引以为豪的医术却成为我此刻最愿意怀疑的东西,我不愿相信,不愿了解,只希望是我自己的错误。猛的一口血喷出来,把他胸口的白衣染了个尽湿,我在他怀中剧烈的咳嗽,感受着他将我越拥越紧。

许久,我挣开他的怀抱,疲倦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和娘亲在一起静静。"眼眸无力的垂着,嘴角纤细的血丝显得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我靠着背后的床板,赌他的下一句话。
"明天我来接你。"他看着我,与我一样疲惫。"我会找兆京最好的大夫给你娘看病。"说罢,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慢慢起身离去。
我赢了。

我无力的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出来吧。"声音虽然低微,但我肯定他听得到。
"主子。"一个人影落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我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影子,坚定,没有颤动。
"小人不知。"叶辰毫不犹豫的回答,令我气得想要扇他。抬一抬手,没力气,罢了。
"小人不知是谁下的毒,但小人知道下毒之人并非夫人。"他依旧是坚定的声音,不急不缓,声音里没有参杂半丝情感。
"你怎么知道的?"呼出一口气,我的脑子里飞速整理着事情的经过。
"据小人观察,毒是半夜里下的,而夫人从昨天一早就离开府中,去了趟太师府,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小人一直暗中跟随,并未见她半途出府。"
"你一直跟着她,所以才不知道下毒的经过?"
"是。"

这下麻烦了。我蹙眉,感到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发疼。
"毒下在哪里?"
"水井里。"
"只有沁竹院的水井?"
"是。"
"拥梅居呢?"
"并无染毒迹象。"

砰!我一拳砸在身旁的地上,体内涌动的杀意让我想把叶家的人杀净。
若是来杀我的,不在拥梅居下毒而来沁竹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赵碧莹去了赵家好理解,但除了她还有谁会往水里下毒?父亲?大哥?究竟还有谁?
忽然一袭白衣飘进我的记忆。我一惊,怎么就能把这个人忘了。

"辰,夫人回府那天二小姐在哪里?"我抬起头看进他的眸子,毫不掩饰我的杀意。
"在......府中。"
"她现在在哪里?"我的声音渐渐冷下来,体内横窜的血气也慢慢平复。
"老爷今天傍晚已经把二小姐和夫人都送回太师府了。"他似听懂了我的意思,脊背蓦得绷紧,如同弦上的箭。
"扶我起来。"我放松了身体,让叶辰将我搀起。身上的痛楚又一次袭来,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疼痛又加深了几分。

"你在这里守着,我还要去办两件事。"
"我跟主子一起去!"叶辰未待我说完就接了上来,态度是异乎寻常的坚决。
愣了一下,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微微扯了下嘴角,又撕裂了唇上的伤。
"那就找几个放心的人看着,我不想娘亲再出差错。"扶着墙壁我先走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等待叶辰。
片刻,背后传来叶辰有些急促的呼吸,看来他是真以为我要去杀人报仇了。
"回拥梅居。"我说罢慢慢的向前走去,没有回头看叶辰的表情。身子一轻,这回是被叶辰抱了起来。

怎么都这么喜欢抱我,我又不是女人!无奈的任由叶辰抱着往拥梅居的方向跑去,我不得不承认他抱着我确实比我走过去来的要快。
回到院子里,漆黑一片。我走进自己的小屋,简单的扫视了一遍屋里的摆设,走到暗格的地方取出《毒经》揣进怀里。叶辰在屋外静静的站着,见我如此迅速的出来,手中并未拿着武器,不由得有些诧异。
"烧了。"我简短的交代。
"什么?"
"把这个院子整个烧掉。"叹气,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
"......是。"还好他只是怀疑,却没有再问。我走到院子中央站定,看着叶辰把屋子内外各个角落都燃了火。

今夜起了点风,火借风势,很快就燃了起来。没有在原地逗留欣赏火景的闲致,我再次让叶辰带着我离开了院子,从叶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府里开始有了些骚动,趁众人扑火的空隙,我让叶辰将府中的马车牵了出来。再骑一次马我连救都不用就可以直接进棺材了。还好叶辰会驾驶马车,我费力挪进车里,指挥着叶辰驶向毓王府。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我坐在马车里,理了理微乱的衣衫。

"有什么话就说,挑最想问的问。"我淡淡的开口,看着叶辰的侧脸出神。
"主子为什么要烧了屋子。"叶辰没有犹豫,直接挑了最近的事情问我。
"做戏要做全套。"我简单的回答,认为他能听懂。
果然,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轻叹一口气,我闭目养神,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我是不是很恶劣,这样的事都可以拿来做戏?"低笑了下又道,"我赌他的心比我软,他若不是说了最后一句话,今天我会输的什么都不剩。"

没错,我今天做的事十分冒险,赌上我对唐衍的了解,赌上我拿命换来的信任,赌上他对我的心软,赌上今天发生的一切和我的运气,用来换他的一句话,带我离开叶家。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用来做戏骗他的,逼真的险些我自己也陷进去。

"也不是。"叶辰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只是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太过坚定反而难以令人信服。
"到了。"马车稳稳的停下,他将我扶下马车,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不到十天的功夫,再回来,物是人非。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静静的笑,迈出决定我最终出路的最后一步。

依附
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寂寞而不甘心。

我以为你只是想要安定的生活。

我以为......

我错了。

屋子里已经安静下来,刚才的争执像是无端消失了,平静如死水。淡静的月色透过窗子撒在地上,和站在书桌前的人身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光晕。
很久,很静。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毓王松了松紧握的拳,指节处已经失了血色,青白的瘆人。
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颤了颤,像是差点要崩断的弓弦,只是轻微的晃动,月影摇了摇,转眼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竟是为了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我是不是......太......"想了想,眼帘垂下,遮住眼底淡淡流转的光华,"任性?"薄唇吐出一个字眼,没有感情的试探,像是征询别人的意见。
月影又摇了摇,窗口突然多出一个人影,仿佛凭空出现,又好像早已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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