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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梦——byfat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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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一本账簿,也许是别人伪造的也有可能。"不知何时赵奚踱到席前,我一看,果然蒋寻弼也没有走。
"是啊是啊,一定是别人伪造的诬陷我!"钱德明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猛然站起,看向赵奚的目光里有着狂热的信赖。
"哦,看来钱大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看着不远处屋顶上飘起一缕青烟,走到唐衍身旁站定,缓缓说道。像是配合我的话,隐约传来了锣鼓声和喧闹声,赵奚有些错愕的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又看向我,眼神里有些复杂。

"不好啦不好啦......"一个管家样子的人跌进来,对着众人的方向大喊,我细看了竟是那天与唐铎说话的男子。
"什么不好了?"钱德明再经不住惊吓,被这一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西厢房......走水了!"
"什么!?"钱德明晃了晃,险些摔倒。
"似乎是府里进了贼人,小人只看见黑影闪过,就听到有人喊‘走水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形。"唐衍好心的建议道,"扶着"钱德明摇摇欲坠的身体,让那人领路。赵奚与蒋寻弼看出事情不对劲,暗自交换着眼神。我笑了笑,跟在唐衍身后走去。

走了片刻就到了西厢房外。
火似乎已经扑灭了,只有房顶的瓦片还冒着青烟。屋门上了锁,没有人能进去,我正怀疑那"贼人"是如何行窃的,一抬头,看见屋檐上方好大一个破洞。
"贼人定是从房顶逃跑的,临走还放了火,索性没有烧着别的屋子。钱大人不如打开房门进去看看,也许被偷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心里暗笑着开口,想看看钱德明如何收场。
"这......可是我的钥匙不见了......"钱德明明知不能开门却又不能拒绝,一时进退两难,只好出此下策。
"砸门。"唐衍对着旁边的仆人说道,那人见是睿王,不敢违抗,只好把锁撬掉,打开了房门。屋里被人翻的乱七八糟,几个大木箱子被推倒,里面满是白花花的银子。
钱德明和赵奚等人一见满地的银子,脸色骤变,蒋寻弼恶狠狠的瞪着钱德明,像是想要现在就结果了他。

"钱大人好运气,有贼还不偷银子。不过这些银子都是钱大人的么,怎么这么多啊。"我适时的开口让气氛更僵,钱德明已经垂下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赵奚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脸色依然是似喜非怒。
"钱德明,户部用来筑堤的那笔款项好像是五十万两,这里的银子看上去好像也是这个数,你能给本王说说是怎么回事么?"唐衍淡淡的开口,把钱德明吓的一个激灵。
"这这......不关我事啊,王爷开恩,王爷......赵大人救我......"钱德明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嘴里乱七八糟全出来了。
赵奚皱眉看着地上疯子一般的人,对唐衍行礼道:"此事事关重大,王爷不宜插手,不如将账簿交给我,我和蒋兄定将此事呈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哦?本王素来知道钱德明和你们二位大人关系不浅,若是交给你们,这本账簿怕是过不了明天。"唐衍冷哼一声说道。
"若是由王爷拿着,我们也不好交差,不如大家谁也不动,在这里等着,明日一早共同呈给皇上,王爷看这样可好?"赵奚拦住身后想要说话的蒋寻弼,淡淡的开口。
"那就这样好了。"唐衍笑了笑,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你和谢陵先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看看唐衍,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凭我的身份也确实没有资格留下,我点点头走了出去,直到绕过围墙,身后那种被人用目光刺出来的尖锐感才缓慢消失。

局变
我与谢陵出了钱府,门口却停了辆马车。一个小童见我们出来,迎了上来,说是毓王找我有事,谢陵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钻进马车,坐在毓王身旁,看向他,他也在看我,相视一笑却都没有开口。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在水一般的夜色下,压过坚硬的路面,马蹄声仿佛敲进了心里,忐忑不安。

"在担心他?"毓王首先开口,打破这有些怪异的安静。
"没有。"我笑了笑,伸开一直紧握的拳,不着痕迹的擦去手心的汗。
"不要小看他,或者说,不要小看你身边每一个人。"毓王不再看我,转过头去看着被风吹起的车帘,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他的面庞上,勾出柔和的线条,但细看来,似乎又过于清冷。
"宫里的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却往往最危险。"
"......是么?"我淡淡的说,心里一紧。为什么他总是看得这么清楚,让我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无论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无法再脱身了。
"若是你想得到他,就要抓紧他,让他离不开你,否则就离他越远越好,不要去招惹他。你这样犹豫不定,最后伤心的人是你自己。"毓王用手撑着下颌,看着窗外说道,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若有所思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的话像是一种预言,让我的心一点点冰冷下去。
"没什么,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毓王突然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什么感情一晃而过,看不真切。"若是不喜欢就忘了吧,只要以后不会后悔......别像我这样......"他的最后一句很轻,风过水无痕,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次多谢王爷的帮助,若不是王爷查出赃银所在,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这么顺利解决。"气氛有些凝滞,让人无法喘息。我借着今天的事向毓王道谢,希望能打破僵局。
"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要做了。"毓王淡淡的说着,语气似乎有些冷。
"什么?"我不明所以,隐约察觉到他的声音里似乎还有些怒气。
"今天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出面?以往遇到这样的事你避之唯恐不及,怎会主动让自己去招惹别人的注意?你以为我真的不知赵家对你心思么?叶辛,你未免太小瞧旁人了。"毓王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不见了,代之以难得的严肃。我感到身后冷汗突然冒了出来,一片湿寒。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的,但是若没有人点醒你,我怕你会死的比我都早。"毓王未待我开口继续说道,我听出话音的不对,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正想着,车子突然停了,毓王拉着我下车,外面却不是睿王府,而是荒野。

"走吧,这里说话不用顾忌。"毓王扯着我的衣袖向前走去。我虽然有些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句"顾忌"让我感觉到了什么。
"王爷想对叶辛说什么?"我和他并肩走着,离马车越走越远。
"你怎么想到要找我帮忙的?"他突然问道,和刚才说的有些不相关。
"是谢陵告诉我,王爷似乎有本事让钱德明免官......"我也有些好奇毓王是怎么查出来钱德明的罪状,而且连放银子的地方都找到了。
"他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办到的么?"毓王冷笑着说,声音里有些难以形容的苍凉。
"没有......"
"人若是没有本事,便难以活在这个世上。这个道理,是我八岁的时候明白的。"他突然停下,抬头看着夜空。我在他身旁站定,默然不语。
"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一个人,他送了我一把刀,不是让我杀人,而是教我如何自保。"他突然看向我,冷冷的说道。"叶辛,你今夜用这把刀杀了人,刀便碎了,以后我们也不要相见,我再没什么能帮你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里察觉到这件事似乎有一个关键的地方被我忽略了。
"这把刀有个名字,叫百官时弊录,换句话说,就是专门记录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的错处。"

我倒抽一口气,像是一个闪雷在脑中爆炸,一瞬间闪过许多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这种东西太过危险,怎么会在毓王手中,他无权无势,又是如何搜集这些资料?若是皇帝知道了,恐怕连平静的日子都没有了,简直是在怀里揣着一个定时炸弹。

"王爷怎么......怎么会有这个?"我定定神,捡着合适的词说。
"不过是自保的手段,让我能在这个游戏里活下来。"他笑笑,眼里似乎有些嘲讽。
"皇上知道么?"我自己都觉得这么问有些傻,却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这是自然,本就是父皇默许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让谁拿着都没有我拿着方便。争皇位这个游戏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只不过是个牵制,也许在他眼里,三家分立总好过两虎相争,起码选择的机会要多一点。"毓王恢复了往日里的笑容,眼里却依然是一片森冷。

我一愣,这皇帝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无能,分明就是在背后操纵着局势的发展方向。他想在暗处观察到底谁更有实力做这个位子,另一方面,也是替自己的安全增加筹码。他越是举棋不定,斗争就会越激烈。
两个人争很容易出胜负,若是任由其中一方做大,自己保不定哪天就被逼下来了。三个人却不同,即使毓王实力有限,只要放在二人中间,总会有人顾忌,动作也不敢太大,等到皇帝觉得时候到了,暗加一把助力,毓王偏向哪一方,输赢便立马见分晓。再者,毓王有了这个东西,可以在无形中牵制双方,使他们势均力敌,也可以让底下的人投鼠忌器,真是一举多得。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么?"毓王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路。
"王爷刚才说,要点醒我......"我迟疑着,感觉似乎他要开始说正题了。
"没错,我想让你知道一点,以唐衍的实力,根本无需我的帮助就可以把这个人换掉。他连圣旨都能请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又怎么用得着这么麻烦?"
"你说他......利用我?"依着唐衍前后的表现,我有些不信。
"利用你也许没有,但一点点试探还是有的,否则以他凡事亲力亲为的性子,怎么会愿意让你插手。"
我沉默,唐衍的确是不愿让我插手。今晚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我一时忘形表现的有些突出,现在想起赵奚看我的眼神,心里有些懊悔。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过了今晚,局势就会发生改变,我们也许不会再见面了。"
"王爷......你......"我心里一沉,猛然发觉自己一直觉得古怪的地方在于毓王说话的口气,一种诀别的口吻。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查的这些事还有人也查过了。"
"王爷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却并没有告诉我,反而让我出面来做,果然是为了试探我么?
"他不仅知道你知道,而且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所以才没有自己说出来,因为这些话由你说出来更好。"
"王爷早知道你有那种东西?"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夜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见得知道具体是什么,现在应该也猜到了。"

没错,唐衍的确是猜到了,而且皇帝也该猜到了。
且不论内部是怎样,本该只有毓王知道的东西唐衍却知道了,在皇帝的眼里最合适的解释就是毓王倒向了睿王这边。这把刀本来就是双刃的,皇帝交给毓王是为了让他自保,也是为了让他牵制。平时不偏不倚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旦有了丁点偏向,便是把这私底下的争斗提前抬到桌面上,平衡也就打破了。

"皇上会如何?"
"虽说刀在我这里,持刀柄的却是父皇,不听话的东西与其失了控制,不如干脆毁掉。"他淡淡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你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为何还要帮我?"我不信只是凭少年时的一点交情,可以让他为我牺牲至此。
"只是刚好,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他看向我,眼里有着不和年龄的沧桑。
"旁人眼里我早该死了,却能活到今日,不能不说是这东西的妙处。台面上的陷害没了,却都转到私底下。我的府里下人是最少的,出游也要带着许多人,就连每餐用饭都要先喂了猫狗鱼鸟,这样的生活,你应该最清楚吧。"说罢,他笑着挽了我向马车走去。

马车里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我不知说什么好,对于毓王,我说什么都已经失去意义了。直到到了睿王府,毓王扯住我,静静的看了半晌,又像往常那样温和的笑道。
"其实你一开始就选对了人,我们三个里面,最身不由己的人还是我。以后,没人能保护你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回到了那个被唤作"珉哥哥"的年纪,一个还不懂得什么是寂寞,一个还不是仅仅作为棋子而活着的孩子。
"保重。"我没有能力对他承诺什么,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他点点头,放下了马车上的帘子,我和他的历史似乎到此为止,像是两条相交的线短短碰触过后又奔向各自的前方,再没有交集。

送走了毓王,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小院。路上并没有碰见什么人,时间过的很快,东方已经微微发亮,是上朝的时辰了。
我笑,这一夜会有多少人无眠?
不得而知。

我坐在台阶上,等待着唐衍。
这一夜过后我好像成长了许多,看着权谋算计在眼前缠绕,利益情感纠结不清,以前只是笑谈的人事起伏现在看来也有些苍凉,是不是关系到了自己才会觉得真实。生活已经变成了沼泽,没有能够全身而退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我还能信任谁,还能依靠谁?再没有了。
毓王从始至终说对了一句话,人若是想要活下去,就要让自己变得有用。我照现在这个样子继续下去,永远都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形势。即使在丧失自我的日子里,即使在最后的时刻,"血煞"也从没有向谁低过头,能决定我生死的人只有我自己。

"叶辛,你怎么在这里?"唐衍下朝回来,看见我坐在台阶上,有些惊讶。
"怎么样?"我回过神,发现已经天亮了。
"钱德明仍交蒋寻弼审,只不过加了个丁仁可做副审,算是避嫌。户部新换了个主事,是我这边的人,钱款已经拿到了,冀州那边的工程马上就可以开始。"唐衍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喜色,看来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大理寺呢?"我看他没有提到赵奚,有些奇怪。
"什么大理寺?你说赵奚?今日若不是他说此案有疑点要重新审过,我也不用费心思把丁仁可插进去,本来是打算把他放到吏部的,现在还要重新找人。"唐衍蹙了下眉,想起朝堂上赵奚的样子,不觉心中有些不郁。
"还有一件事,"唐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父皇朝后又传了旨,让二哥去守祖陵,怕是不止这么简单,你以后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知道了。"我扯扯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来得真快,这以后怕是真的难以相见了。
"去休息吧,一宿没睡很辛苦,你要好好注意身体的。"唐衍看我神色不对,以为是整夜没睡,拍了拍我的肩说道。
"恩。"我点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后有着和昨夜赵奚同样的目光,现在明白了,那种目光,是审视。

积蓄
转眼已经入冬。
我坐在亭子里,身上裹了件新做的皮袄,依然感到有些冷。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仍在持续着捡、抛、拾的动作,刚下了雪,地上积了浅浅一层,却被麟儿踩出许多窟窿。

"出手的速度要再快一点。"我用余光扫到石头飞出的轨道有些低,对着麟儿轻轻的说着,继续手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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