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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如故——by叶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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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我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b
"伤口是不是很疼?"他的眉头锁得紧紧的,语气有些踌躇。
"还好。"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底气提不上来,不过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我学那女子一般哭哭啼啼?更何况我也没那个资格。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地说,"我昨夜喝醉了,做了糊涂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夜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到了驿站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吩咐大家都去休息。
由于路途劳累,大家都早早的休息了,我却坐在房中发呆。在车上的时候说出了那样的话,扫了王爷的兴,怎么能够那样就睡去,于是也就小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先是在喝着酒,喝了很长的时间,长到我担心会不会伤了他的身子。等到他开窗的时候,已是大半夜,于是终于忍不住出来看看,却看到那样悲哀的他,像是失去什么重要的人,带着深深的绝望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担心的走了过去,却在下一瞬间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身子变得僵冷,却不敢推开他,犹豫间他的吻已盖了过来,温润的带着试探。我闭起眼,刻意忽略心中的恐惧,被动的承受着。
他紧紧地抱着我,嘴里低喃着一个名字--秦儿。
秦儿,是他的爱人吧?心中突然就涌起那么一份羡慕,若是被他这样的人爱上,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当被他拉着倒到了床上的时候,我认命的闭起眼睛,记忆中的惨烈又抑制不住的浮现,好想逃离,却又被他的温柔所融化,虽然知道他是将我当作了什么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偷偷占据这一刻的温暖。
他果然很温柔,温柔的像是要将我化掉,只是在被进入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僵直起来,旧时的伤又裂开,血腥味渐渐的弥漫,我却突然希望他更加用力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洗掉那些旧日的耻辱。

当一切都归为平静的时候,他环着我安静的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我知道应该起身去清理,然后离开,身为侍寝的都没有资格留宿王爷身边,更何况是我?只是身子像是散掉一样,动一动都是剧烈的疼痛。也罢,那就稍稍休息一下吧,然后就着这点偷来的温暖度过我的剩下的生命,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疲倦的睡去。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忐忑不安的等着王爷的发落。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身子也被清理过,侍女们一定将我的情况告诉了王爷,这身子残破如此,这样一来,不也是玷污了他?昨夜所有的满足都被恐惧与自卑所代替。
只是没有想到等到的是他的那一句道歉。
王爷果然不像以前传闻中的那样了。

"你的伤......"他似乎在斟酌着,"旧伤裂开,需要好好休养。"
原来是提到了这个,也罢,该来的终究要来,我咬咬牙,挣扎着就要下地。
"你干什么?"他制住了我。
于是在床上半伏了身子,颤声说道:"属下身子肮脏,玷污了王爷,情愿一死谢罪。"

长长的沉默,他不作声了。
我伏在床上,等待着最后的判决,胳膊由于发烧酸软无力,就快要支撑不住,说些什么吧,哪怕是立刻赐我死罪。
"翎然,这不怪你。"他缓缓地说,语气中带着歉意,"是我的错,我昨夜喝醉了酒,还伤了你,该我向你赔罪才是。"

怎么敢?听到他的语气并无责备,我的心略微的安了,胳膊的力气一下子泄掉,倒在了床上。
"小心。"他扶着我,调整好姿势,拉过薄被捂了过来:"你发烧了,要捂一下汗才可以出来。"
我被他严严实实的包住,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对我,就连娘亲也没有,心中涨涨的满满的,突然很想说些什么。

"翎然。"他低叫,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
"我知道你不想娶亲,那......随了我你可愿意?"他的语气有些急,后面的几字一口气说完。
我惊呆了,就是因为昨夜的事?
这身子,早已破败不堪,哪里担得起?
"怎么了?"大概是脸上的表情惊了他,他出声询问。

"翎然出身低贱,这身子......是被很多人拓了的,王爷何苦待翎然如此费心,一杯毒酒,一把短匕,了却了也就完事了。"我的语气带着苦涩,很奇怪自己还能说得出来。
"你又何苦如此自轻。"他轻叹。
"翎然的母亲是青楼女子,父亲是一名花客,究竟是谁连母亲都不知道,母亲她一生苦命,在我七岁那年就已死去......翎然生于青楼长于青楼,十四岁就破了身,接待的客人不知有多少。"我缓缓地说着那些埋藏多年的往事。
"那后来......"
"我那时还小,就连反抗也没有什么力气,后来有一次接待一名江湖人,终于忍不住,用火烛烧了自己的脸,楼里的妈妈想要当着别的孩子的面打死我以示惩戒,那时正好暗卫营的头领去青楼,救下了我。于是我进了暗卫营,当了一名暗卫,然后又遇到了王爷。"
当时他救下了我,是看到我毁掉自己时那份狠烈,那是做暗卫必须具备的条件,我毁了我自己,却也闯出了一条生路。虽然后面的那段日子依然艰难,但是比起青楼的那段经历,我宁愿再苦一百次。

我黯然的垂下了眸子,等待着他的发落,却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深深的蛊惑:"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他的声音暖暖的,于是我也就沉沦了。嘴角偷偷的扬起了一个弧度,王爷,我不需要什么,只要偷到一点点地温暖,就足够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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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禾--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借口不去承担,所以,秦儿,原谅我放弃了你。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喜欢过我。

我从来都不喜欢男人,女人也只喜欢秦儿一个,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她,千帆过尽,沧海一粟,我只是认定着她。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转身执起一个男人的手,扶持他开始另一段路程。也许过些时候,他慢慢懂得近了人身,也就会想要去一房娇妻,那在这之前,就由我慢慢开导算了。

由于他的身子不适,我取消了原定于今早的路程,让他专心修养。在宣布这则消息的时候,王海没有说什么,只是尽职的去吩咐其他的人。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他"会对他委以重任,在看到我和翎然的狼狈之后,他的脸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差异或是鄙夷,依然沉稳的处理这一切。
只是这......
我看着他送过来的药,这黑乎乎的液体倒还好说,只这膏状的东西......还是难免尴尬了。

"翎然。"我执着手中的东西,局促的叫着他,在那里上药,而且是在他清醒地时候,与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真想一掌将他劈晕,然后就可以自在一些了。
"在。"他的声音虚弱,更加昭示着我的罪恶。
"把药先喝了吧。"我端过一边的碗,搪塞道,心中骂自己没用。
"是。"他的语气还是那般的温顺,侧了身子接过碗一饮而尽。
我机械的接了过去,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抬眼间,看到翎然晕红的脸,我一咬牙,我一现代人都不说,难道要他自己来?
"这药于你的伤有益,只是有些性烈,你忍忍。"我说着,走了过去。
"是。"他伸出手就要接过瓷瓶。
"我来。"原本不好意思的话冲口而出,"你自己不方便弄。"
他的脸红了,我估计我的也是,估计现在的情景就是两只大虾在相互对望。

我定下心神,坐到床头,解开他的里衣,将亵裤褪下,然后轻轻翻过他的身子。
手指沾了药膏探了进去,因为是白天,两人又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觉都尴尬万分。我的眼神不敢看向那里,只是凭借感觉涂抹着。
他的脸埋到了被褥之中,看不到表情,但是从他僵直的身子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的手不由方的更加轻柔。他闷哼一声,不大,随即忍住了,但是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于是顾不上羞赧看向了那隐秘的地方,却在下一刻捏碎了手中的瓷瓶。
那里伤痕累累,虽然伤口陈旧,却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那份惨烈。害怕他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我只好慢慢的忍住,手越发的轻柔。
这个过程,于我于他,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药终于上好了。

在我小心翼翼的照料下,翎然的烧终于退了,耽搁了几天之后,终于能够启程。
我和翎然坐在马车里,榻上铺着厚厚的软裘,只是我还是担心他会不适。这几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越发悉心的照料着他,好在他也不是多话的人,我不说话,他也就不说,两人这么相处倒也不觉过分尴尬。

其实剩下的路途并不远,一日而已,我开始盘算到了那里以后将要怎么样。以前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秦儿,然后带着她离开。现在多了一个要照顾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规划一下。
这么想着,就到了那个我所谓的封地。

虽然在京城的那段日子,没有见过皇帝出巡,但是我想就算是皇帝回宫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也难怪那个少年时时刻刻的堤防着"他"。
靖安的大小官吏全都聚在城门,我刚刚掀开车帘,就看见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呼出的声音也格外的响亮:"恭迎靖王回城。"
"平身。"我步下马车。

迎在旁边的是一顶八人抬的锦轿,我易车改轿,坐了上去。
翎然自然不能跟上,我心中暗暗担忧着,好在剩下的路也不算远,忍一忍也就到了。
路旁是山呼的百姓,后面随行的城里的大小官员,翎然和王海一人一边,护着轿子。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我终于到了靖王府。

王府的门口铺着红色的毯子,一直蜿蜒着到了正厅。这份铺张奢华,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揉揉眉头,心中轻叹,忍住夺路而逃的冲动--
毕竟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站在门口的那对璧人。

说是璧人,的确不算恭维,只是那男子带了一份柔美女子带了一份娇媚,各自占据着前方的一侧,虽然都是带着笑意迎着我,但是暗自里那份儿较量也不会被人忽视,一看就是两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我刚想问王海他们是谁,这两人已一左一右迎了上来。
"王爷,您可回来了,可想死兰沁了。"
"王爷,您可回来了,可想死悠若了。"

我的霎时觉得很冷,那叫兰沁的女子也就算了,这男子怎么也作出这样的姿态?看"他"留给我的烂摊子!
早已想过他会有妻室,只是没有想到居然男女通吃,无怪与那天王海看到我和翎然没有任何的惊讶差异,看来又是两块儿烫手的山药。

"王爷,老奴已经准备好洗尘酒了。"一个健硕的老年男子迎了过来,五十多岁年纪,但是目光灼灼,一看就是练家子,应该就是王海说的管家谢义。
"好。"不露声色的拂开了那两人的手,我率先向里面走去。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格局看起来和京城的别院并未有什么差别。

简单的收拾后,我来到正厅。
翎然自是不便跟来的,作为侍卫的身份,他只能饿着肚子护在后面,作为别的嘛......侍寝这个词,就不该用在他的身上,更何况那里还有虎视眈眈的两个人。
于是嘱咐谢义带他回房,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这王府里,总不至于饿了他。

酒宴就设在了正厅,兰沁悠若一左一右陪在两侧,下首的是城内的各位官员。
席间自是免不了一场酒,虽然节制着,喝下来也带了醉意。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人与人之间明明有着各种利益关系,却要装着笑脸虚与着委蛇着,厄......还要躲避着那两人的挑逗。

等到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很有威严的吩咐兰沁与悠若睡去,我却犯了愁。若是回去,定会打扰了翎然的休息,他的身体本就不舒服,又折腾了一天,怎么好再去惊扰他。思来想去,也罢,还是到书房吧。
于是,我来到靖安的第一个晚上,独自在书房度过。

12

翎然--许了王爷,究竟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那一刻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虽然不知道这份温柔能对我展现多久,我只知道我的决定不后悔,即使到时候失了心我也不在乎。

王爷在前厅洗尘,我自是没有资格参与,谢管家自然也没有时间来理会我,只是命人将我安排到了一间屋子,那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王府的规矩就离去,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呆在屋内。
屋子不大,是标准的侍卫房,好在只有我一个人住,让我一直担的心放了下来,我害怕与别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这会让我觉得不安。

赶了一天的路又倦又饿,只是我却没有什么胃口,因此也就没有出房门,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远远传来的热闹的声音,我微微叹息,那才是他的生活吧,于我只是一时酒后放纵想要弥补的责任,那两个人才是不至于辱没了他的身份。
想到那个妩媚的男人和娇艳的女子,我掩起了面,他们是那样的光彩照人,我又算得上什么?摘下面具,摸着那些凸凹不平的伤痕,我自嘲的笑了,总不成让我同那两个人一起做后院之争吧。更何况我还没那个资格。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不知道外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正如我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亮的。发了一夜的呆,我却没有什么睡意,想起这是来到靖王府的第一天,总不能失了职,于是简单的换了身衣服向王爷的卧房走去。
回到了他的家中,自然不会要我伺候他的起居了吧?而且昨夜王爷自然会和那两个璧人多加亲热,自是不需我来多事,只是多日来的习惯一时还改不了。

经过书房的时候,门恰好的开了,王爷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我看到他,呆了一呆,随即弯身行礼。
昨夜,王爷怎么在书房度过?

"翎然?"他似乎有些惊讶,"这么早,不好好休息,你的身体还未全好。"
我的脸有些发烫,心中满满的,这个时候王爷竟然还有心关心我,于是谢过王爷的关心,跟在他的后面。
"昨夜休息得怎么样?他们闹得太晚,所以没有回去怕惊扰了你。"他在前面说着,我听着,有些呆呆的反应不过来,他是在向我解释?
轻轻的答了句还好,原来他并没有去找那两个人。

正在想着,来到了卧房。他完全放松下来,笑笑的推开房门。
屋内布置的很庄重,没有多余的奢华,几件简单的摆设显得屋内越发的冷硬,这才符合王爷一向的行事作风。
偷眼望去,他原本的笑脸凝了起来,似乎有点吃惊的样子:"这布置......"
的确是冷硬了些,不太像是卧房,只是怎么好多作评价。

他在房内转了一圈,脸上的诧异越发深,终于问了出来:"你昨夜没有在这睡还是没有睡?"
我一惊,在这里?这里是王爷的卧房,我怎敢。
他点点头:"明白了......你住在侍卫房?"
"是。"这是自然的。

"这怎么行,你自然是要和我住在一起。"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惊呆了,这怎么可以?就算是王妃也要有自己的屋子,哪里能够时时刻刻伴在王爷身边。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拉着我进到内室,绕过屏风,将我按在床上,然后挨着我坐了,这才接着说:"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就理当在这里住下。"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又紧了眉:"这屋里的布置太过冰冷,等你哪天身子好了,找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一下,这任务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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