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不准！"
过分的统一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看来流漓是醒着。
"要么住楼下，要么滚出去。"草灯当机立断。
流漓则是黑着一张脸，隐约能看到几丝怒火。
"哦......"琉璃立刻耷拉下了脑袋，"不过立夏要睡过来哦！"
他突然凑近，那张与柳一模一样的脸让我失去了防备，直到嘴唇被人偷袭成功。
然后现场再次混乱，流漓一把拖走琉璃，直奔自己的卧室，海棠的饭因为流漓粗暴的动作打翻在地，我则是被一把抱进怀里，然后被拉进了房间。
"草灯？"
"立夏......立夏......"
一进房间门，草灯慌乱的吻不断落在我的额、眼、颊，最后落在唇上，几乎是疯狂般的啃咬着我唇。
嘴上一吃痛，微微张口，强硬的舌就闯了进来。舌被紧紧地缠住，无处可逃。
"立夏，不要离开......"
"草灯！"又羞又急得叫停，这家伙的手居然已经开始扯我的衣服了。
这一喊，把陷入疯狂的人给唤醒了。
面对带着歉意的眼神，再多的话都咽了回去。
"抱歉，立夏，我......他急躁了。
"草灯，怎么了？"
"我......我很抱歉。"他避开了我的眼神，"走，我们去吃饭。"
草灯的心结仍旧没有解开，只有哪天事情都结束了，再找他好好谈谈了。
作为最优秀的战斗机，草灯决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作为零的战斗机，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Loveless的战斗机"的出现使他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和判断力。
这一点应该就是对方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们所利用的。
但是，哪来的"Loveless的战斗机"，他们是怎么找到了？更奇怪的是，作为应该主人，为什么我跟他之间毫无感应，是草灯所说的羁绊的缺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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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无比感动ing
14
一直都很像找个机会跟琉璃好好谈谈，有些事，不问清楚总是会积郁在胸，可是，机会太少。
无论是已经逐渐向保姆兼牛皮糖进化的草灯，还是永远如背后灵一样跟琉璃形影不离的流漓，总是阻止我们单独谈话，时机永远挑的刚刚好。
"立夏！要去哪里？"
"XX游乐园......"放饵。
"我也要去！"
"流漓不会同意。"去尾巴。
"好啦好啦，我不会跟他讲的啦。"
"那......好吧。"收线。
一直都想试试立夏坐在游乐园那高高的缆车里的感觉，视野很开阔......可是似乎是太高了......
"立夏想找我说什么？"琉璃望着窗外，又突然转头问。
"你知道？"有点讶异。
"嗯。"他调皮的眨眨眼，"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和我独处吗？"
"为什么留下来？"草灯虽然会捡人回来，但决不会毫无原则的把人领回家，尤其是他还知道其中之一是"我"的战斗机。
"问得好直接阿......"他努努嘴，"为什么啊......是因为我很想看看真正的Loveless是什么样的。"
"呃？"
"或者说，真正的青柳立夏是什么样的，我所知道的青柳立夏都是从渚老师那里听来的，可是真的很少。"
"所以你就跟缠着草灯跟了过来？"
"嘿嘿......"他挠了挠头，对我吐吐舌头，"你真的好厉害噢，连只有书上才有的‘月之咒缚'都会耶！"
"不，那是......"
"换我问了哦！一人问一个，不然不公平！"他打断我的话。
"好。"
"你是不是认识我？"
"啊？"
"那个......因为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所以我想你大概是认识我的。"
"你不知道你是谁么？"难道不是零？
"我不知道阿，他们说我是被捡回来的，不是和他们同时成为零的。"他和期待的看着我。
他并不知道，当时我的心里真是波涛汹涌，不时同时，那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他是不是......我不敢猜测，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也许不能承受再次的背叛......
低头，不想让他看见我挣扎的表情，却不知那狰狞的伤口正在向我喧嚣。
我，无处可逃。
"立夏？"他伸手推了推。
"不，只是......你有些像我认识的人，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我调整好表情，再次面对他。
"噢......"他似乎是很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没关系啦，我不是很在意的，现在有小漓陪着我，原来的我过去就过去了。"
原来的我，过去就过去了......么？
脑海里，浮现出那片汪洋的紫色，那张温柔的笑脸......呵呵，对阿，即使他是柳，我也已经有了无法放下的牵绊。
"呃？你不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难道不是做出来的零？
"对啊，大概是三年前吧。好啦，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蝴蝶......"
"什么？"
"不，没什么......"草灯，你跟来了么？
"立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我们要下去了。"
"唉，等等我！"
眼角瞟向不远处的小店边的彩色气球后，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果然。
"琉璃，不是零的人也可以变成零么？"
"阿，过分，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请你吃雪糕。"
"好！"
"呒......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啊，实际上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零，只是对痛觉的感知比较差而已，其他人回怎么样我就不知道啦。"
"是吗。"草灯的鞭刑也是因为这个么？
"立夏，告诉我啦......"琉璃抛下吃完的雪糕，又粘了上来。天知道我根本没听到他问的是什么。
"小漓生日的时候我送什么会比较好啊？"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你以前总是怎么给他国生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啦......"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去年才知道他的生日是几号，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件事。"
"这样啊......"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从来都没问过，"把你自己打包给他他一定很满意。"
"打包送给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啊？"琉璃一脸茫然。
"咳，没什么。"糟糕，被丫头感染了，虽然知道流漓对琉璃的感情不一般......"那你就想办法让他告诉你他喜欢什么。"
"哦......"琉璃似懂非懂的回应。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流漓要急了。"我看看表，说。
"那你呢？"琉璃不解，不一起回去？
"我一会儿就回。"我笑笑。
"咦？不行，我和你一起出来的，没和你一起回去，万一有什么事草灯问起来我怎么说？！"
"呵呵，没关系。"我把头歪了歪，示意他向左看。
不远处，正是逐渐走近的草灯。
"哦......原来是这样，立夏过分，约我单独出来还叫上草灯。"琉璃瘪了瘪嘴。
"那可不管我的事，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跟过来了。"
"哼，那我先走了，拜拜......"
15
草灯缓缓走近，依稀可以看见他闪烁着火花的眼睛。
"对不起，以后出来我会先跟你说的。"在他生气之前，我连忙道歉。
只见草灯定在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深深叹口气，说："立夏，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你知不知道我回家没看到你有多担心么？"
"抱歉......"依立夏的个性，该是死不认错的......"琉璃不是零，不，应该说曾经不是。"
草灯被我的道歉堵回了后面的话，听了我今天的成果，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
"不是所有的零一出生就是零的，很多都是后天的训练，倭就是后天的零。"
那个有痛觉的零么......
"立夏知道琉璃是谁么？"
"不......应该不是......"柳，不会是他。
就算是我的私心，我并不希望琉璃是柳。
草灯很沉默，游乐园里嘈杂的气氛也无法影响我们之间的沉静。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想问什么就问吧。"
草灯欲言又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他就是不开口，我又不能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青柳立夏？"给他机会问吧，也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问，立夏就会说吗？"草灯苦笑。
"会，只要你问。"几乎是有些焦急的回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急什么。
草灯再次沉默，他在犹豫什么？
"立夏，你......你为什么不要你的战斗机？"
停顿很长，似乎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换了一句一般。
他始终没有问出来，心里有些失望，他在逃避，在我想面对的时候。
"草灯。"很无力，"原因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了，你是我的战斗机，我不会抛弃你。再说他已经有自己的献祭者了，我不需要他，他也不需要我。相反，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羁绊？"两个完全不需要对方的人组合起来有什么用？
我已经不知道还要再解释什么，还要在做出什么保证什么誓言来安抚他的不安，草灯明明不是那样的，他是强大的，强大的能够把立夏掩护在身后，他是坚强的，坚强的能够活在失去清明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美丽的......他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我......
"草灯，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叹息着靠近他，轻轻吻了上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怜惜，爱恋......
"我喜欢你啊，草灯......"
我不能无视自己的心了，那份感情已经强大的让我无法忽视，不在他身边会思念，在他身边会安心，他受伤会心疼，他哀伤会痛苦......这叫我怎么忽视。
柳......过去的，就过去了......
我的生命已经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有了想要一起分享的人。
不能再赔给你了。
"立夏......"
满足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回望，又落进那一片紫罗兰的深情里，那一直萦绕着的寂寞哀伤已经无影无踪，炫目的笑容不会再消失了......
回家后，气氛异常欢愉，大概是草灯的低气压过去了，琉璃玩高兴了，流漓么......同乐，同乐。
晚餐开始前一会儿，贵绪和那两只寄宿的零也蹭了过来，食客又多了三人，草灯又走回厨房，加菜，看他忙碌的背影，真的是一种家的感觉......走进厨房，环住他的腰，蹭了两下。
"立夏？怎么了？饿的话先吃吧。"
"不......我来帮你。"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菜，放进水里清洗然后切，原来被我拿刀的动作吓一跳的草灯，看着我纯熟的刀法，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去忙他的。
餐桌上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奈津生、瑶二跟琉璃闹成一片，流漓不停的皱眉，食物之争终于波及到他，他忍无可忍，"嘭"的一声拍桌子，加入战局，他这一拍把坐下就在不停吃的贵绪吓到了，一口噎着，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连忙抢在他们毁了汤之前喝了一口，然后暴走，战场扩大......
我和草灯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所以，此刻最明智的就是掩护好手里最后两盆菜......
"啊，小草，快来帮我！"
"立夏，立夏......"
我朝他们扮个鬼脸，然后拉着草灯逃到了二楼，窝回卧室。
"立夏，这样丢下他们好吗？"草灯有点担心的听着楼下乒乒乓乓的嘈杂声。
"没事，闹完了就好。"我啃盘子里的猪排......
"不是，砸坏太多东西以后要买，很费钱，是不是该让他们赔......"草灯一本正经的说着。
"咳......"原来在担心这个......
"好啦，开玩笑的。"草灯放下手里的盘子，伸手擦去了我最角的碎屑，"还饿不饿？"
"那当然，一口饭都没吃上......"我开始抱怨。
"呵呵，等他们吵完，我再去做，那时候他们也该饿了。"草灯宠溺的抱着我，用下巴蹭我的头顶。
"草灯，清明给你的最后一个命令是什么？"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楼下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死了，去找我的弟弟青柳立夏，你就是他的战斗机。"草灯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说着另一件事。
"为什么是这句话？"好像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就像留在立夏电脑里最后的讯息一样。
"不知道，那时候我也没在意。"草灯显得很苦恼，"怎么，很重要吗？"
"不，现在没事了。"我摇头，他根本没死！
"立夏，你们还躲在这里，我饿死啦！"琉璃直接闯了进来。
"活该。"我笑着说。
"走啦，做饭做饭。"
"你打算浪费多少粮食？"
"嘿嘿，不会啦......"
"下面收拾好了吗？"
"呃......"
"没收拾好禁止吃饭！"
16
虽然明着不说，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我惯着琉璃。
只要他开口，基本上我都会依着他。
可是草灯不说什么，流漓不介意，旁人也就不多说了。
"立夏......"
"什么事？"我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那个装可怜的孩子。
"今天流漓生日！"说着说着就扑了上来，"你还没告诉我要送什么！"
"唉......只要是你送的，他肯定都喜欢。"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都说把你自己打包送给他算了。
"不行。"他嘟起嘴，"要送他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
"好吧，XX蛋糕店你认识么？"
"认识！"看出我有办法了，琉璃立即灿烂起来。
"现在，你去蛋糕店，那里有自制糕点屋，然后，请那里的师傅帮忙，教你做一个小蛋糕出来，最后，送给流漓并且告诉他这是你亲手做的。"
"就这么简单？"琉璃一脸的怀疑。
"对，信不信由你，一定要是你自己做的，然后记得告诉他是你做的。"好绕口。
"好，我现在就去。"琉璃转身就走，一会儿，又转身过来，"立夏，陪我一起去吧......"
糕点屋的几个大妈对琉璃爱不释手，这是在我明智的溜走后的结果，如果留下，后果不堪设想。
外面的阳光真的很明艳，明晃晃的刺痛眼睛。
这一片阳光下，物非，人非。
突然间，街道不再熟悉，人群疏离。
这里，不是我生活了25年的街道，不是我熟悉的人们，这里，是青柳立夏、我妻草灯、青柳清明的世界。
那么......我是谁......
你......是我们选中的人。
"青柳......清明。"我转身，街道的拐角闪过一个人影，青柳清明，我寻找答案的关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