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白羽在梦中想起了曾经在白老爷子私下记载的偏方中看过的一些药方。经过与白胡子老头们的药方的反复对比研究之后。新型抗肿瘤中药成品隆重出场。
报着治不好也吃不死人的想法,白羽恭敬的将药递到了宫女姐姐的手里,然后眼睁睁看着太后老人家小口小口的吞了下去。本来像这种没医德的家伙,在正义小说里就应该是太后突然暴毙,然后他被拖去菜市口亲身体验死刑的历代发展古代篇。可祸害遗千年这种说法,却也是经过历史沉淀的真理,所以太后不仅没死,反而还好了,所以白羽不仅没有被处死刑,反而还真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了。
他从一个小布衣变成了正四品的医正,供职太医院。与太后的每日一见面,让他在博得太后欢心的同时,也见识到了看似威风凛凛的九千岁明诚秋的另一面
"天伦之乐啊,这就是天伦之乐啊"照例在请脉之后被太后留下喝茶的白羽看着面前上演的母慈子孝的场面,不由在心里嘀咕着"谁说天家无亲情了,跟这母子相比,我都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了,啧啧,不愧是亲生的啊,这么亲密,皇上来了,态度就差了一大截了,唉,养母总是比不上亲娘的哦。"
就在白羽的胡思乱想中,明诚秋结束了与母后每日一次的精神交流,然后勾勾手指,白羽便P颠P颠的跟着明诚秋走出了长信宫。
在长信宫的多日座谈中,白羽已经与明诚秋有了一定程度的交往,再加上太后无心的夸奖与白羽有意的巴结,他现在在明诚秋面前也勉强算是个小红人了。别说他无耻,毕竟不攀附权贵哪来的荣华富贵啊,再说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他 ,小平民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后台没后台,一进宫就得了个四品官衔,皇宫里谁不嫉妒眼红,特别是太医院那些白胡子,他刚去时没人 给他好脸看,可现在,巴上了明诚秋之后,前脚进太医院,后脚就有人给他搬凳子了。什么叫权利,这就叫权利。难怪那么多人爱财贪权呢,白羽坐在别人搬的椅子上,喝着别人送上来的茶,心里感慨万千,感慨完了,一看天色,不早了,得,回家去。
与各位白胡子爷爷打声招呼 ,然后大步跨出太医院,往宫门走去。走了一半,忽然顿住脚步,心道"反正天色也没想的那么晚,虽说在宫里也算呆了段时日,但却没有好好逛过,趁现在有时间,不如先逛逛再说,免得以后出去别人问起宫中什么模样,却答不出来,那不丢人?"想着,白羽转身便往御花园走去。
毕竟这是皇宫,不比后世的故宫,买个门票便可以乱逛,当然,就是故宫还有禁区呢,更何况在这,哪宫哪殿都有人守着,还是御花园要安全些。
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曲折回廊,绕过假山翠嶂,一路佳木茏葱,奇花熌灼, 看的白羽赞叹不已。再走几步,便听得水声潺潺,白羽转了一圈却没见着水源在哪,不觉有些奇怪,仔细倾听,才发现这水声竟是由左旁竹林深处传来,心下好奇,便走了过去。时近深秋,这竹子自不再是翠绿欲滴的鲜艳色泽,但林中的阵阵清香,却仍是让人心旷神怡,白羽便也不急着去找水源出处,只是信步慢走。走出竹林之时,只觉眼前一亮,此处平坦宽豁,信眼望去,但见几处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面前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俯而视之,只觉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池中有一亭,一座石桥将亭岸相连。
一人负手立在亭中,似在观景,白羽见状犹豫着是否要过去,可那人却已看到了他,远远唤道"白医正,你过来。"
白羽暗暗咬了咬牙,心想"真TMD栽了,私自乱逛皇宫是啥罪名?"一边想着,一边挪步往亭中移去。进入石亭,白羽一撩袍服,跪在地上,向那人施礼"皇上万岁。"
"平身"皇帝笑咪咪的让他起来,问道"白医正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这话,白羽再次跪地,小心道"皇宫之中,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端的是气势恢宏。微臣看的眼花缭乱,于是就迷路了。"
皇帝听罢轻笑两声,俯身将白羽扶起来,道"那你以后无事时就多逛逛 ,逛熟了,就不会迷路了"白羽起身时笑着称是,心道"这皇帝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可惜啊,可惜,这般好脾气却做皇帝,难怪被人欺负了"
到宫中时日虽不太久,但该打听他可是全打听了,比如皇帝不是现任太后亲生的,是先皇第一任皇后的儿子,可那皇后生了他便上天堂了,他因为是嫡长子,所以便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 。但他自小便在太后处长大,所以对太后倒也是孝顺的很。对太后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自己那个跋扈的弟弟,倒也忍让的很,为此,众人都说他是仁君,但,有仁有什么用,白羽不屑的想,你登基两年了,手上的权利却还是少的可怜,你要再这么懦弱下去,只怕再过个几年,龙椅上就要换人了。
正想着,便听到皇帝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医正,你会不会下棋?"白羽抬眼,但见皇帝坐在亭中央的石凳上,指了指石桌上摆好的棋局,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夕照给皇帝镀上一层桔色的柔光,那温和的面容在这种柔光下越发让人觉得......怜惜,白羽心下一寒,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怎么会给一个男人套上这么个词。但一想到他每天去太后处请安时所受到的冷漠待遇,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黯然表情,又觉得其实这个名为皇帝的男人的确也蛮可怜的。
想到这,白羽勾起唇角,笑道"能与皇上对奕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棋艺太差,还望皇上不要笑话才好。"
二人边下棋边聊天,不一会,天便黑了,皇帝却棋兴正浓,二人转战偏殿,竟玩了一夜,看着窗外曦光,白羽咋了咋舌,道"皇上,你要不要先去躺会,待会还要早朝呢"
皇帝捶捶僵硬的肩膀,看了看窗外,笑了"白羽,其实你棋艺的确不怎么样,但与你聊天 ,却让人欲罢不能啊。不知不觉,竟聊了一夜了"
白羽听罢,耸了耸肩,笑道"皇上喜欢,那以后微臣就多陪皇上聊聊天吧,只怕会耽误皇上正事。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皇帝听罢,苦苦一笑,"朕有什么正事,有大事,母后与九弟做主便好......"话到此,却突然一顿,抬眼看向白羽,白羽赶忙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涩不已的眼睛,然后一脸尴尬的表情,道"皇上,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微臣......微臣一时瞌睡来了......"说着,便学着电视里的模样,跪在地上道"微臣冒渎天颜,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见状,怔了片刻,随即笑道"难怪孟卿说白医正机灵异常,"说着,呵呵一笑,再道"无妨,你陪朕聊了一晚上,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罢。今日就不用来点卯了"
白羽谢恩之后便退了下去,走出偏殿,想着皇帝说那些话时一脸落寞的表情,心里觉得真不是滋味,一夜畅谈,甚为投机,是故早已不知不觉中将皇帝划到了朋友的范围之内,虽然人家未必把他当朋友,想着,白羽皱了皱眉,所谓伴君如伴虎,他再温和,只要他身份是皇帝,还是少招惹的好。像这种彻夜长谈的事,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吧。免得惹祸上身,虽然自己想要荣华富贵,但如果小命都玩掉了,还要那些东西有P用。
主意已定,白羽伸个懒腰,踏着曦光晨露,回去了治愈太后之后的赏赐之一,宁荣街的大宅之中。
第 10 章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刚睡下不到一顿饭时间,才刚见着神女的纱裙飘飘,就被一个公鸭嗓吵醒。白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下人见白羽一脸欲求不满,似乎马上就要发狠咬人的表情,忍不住抖了一下,急道"小爷,小的可没那胆子打扰您休息,是九千岁,九千岁派人来找您,让你尽快去秦王府一趟!"明诚秋本是天朝二皇子,受封秦王,之所以称九千岁,是代表他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比皇帝万岁小一点。
白羽听罢牙咬的吱吱响,却没胆子说不去,只好挥手赶走下人,一边咒骂一边穿衣。衣冠整齐之后出门,过大厅,便见着家里的小佛爷正坐大厅上位,手捧一盏香茗,见着自己,冷哼一声"哪去!"
白羽无奈转身,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谄媚的让人发寒的笑容,拱手道"小佛爷,你吉祥,今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少来这套!!哥,你到底把家当什么了,客栈么?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你老实说说,你回家才多久,床榻还没睡热吧,现在又急着走,我干爹都说了,你一四品医正,怎么比他那大理寺卿还忙啊!!"自拜了孟轩冕那老头做干爹之后,这白允瑶是越发的有官威了。
"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是公厕"白羽摸着鼻子咕哝一句,白允瑶皱起鼻子,怒道"你说什么?你总这样,我这几天在干爹家就想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你都不陪人家,一个劲的往外跑!!"说到后来,竟有了哭音
白羽心下一疼,叹了口气,走上前摸了摸白允瑶的脑袋,看着她一张漂亮的小脸皱作一团,忍不住笑道"皱的跟包子褶似的,以后这模样,谁敢要你啊!!"边说边用手指小心的揩拭小家伙眼角的水光
"哥,我好久没见你了"白允瑶趁机钻进白羽怀中,撒娇的语气,甜的能溺死人
"哪有好久,不过两天罢了。不过,哥也想你啊,可说实话,瑶瑶,你在孟老头那,比在我这要好的多,他们老夫妻俩宠你,又能教导你。"
"你也宠我啊!"白允瑶不高兴的打断白羽的话
白羽失笑,"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宝贝妹子,我不宠你能宠谁啊,但你也知道 ,你哥我这个德行,怎么教你啊,万一把你教成异类,唉,这可是封建社会,女孩子很吃亏的,但你跟着孟老头,会学到许多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再说,我只是让你去做他们的干女儿,又不是把你卖他们家了,你要回来还不是随时就回来么!我知道 ,你觉得孟夫人教你的那些东西很无聊 ,你烦,但,你总得学点东西啊,人家女孩都会,你什么都不会,人家会笑话。"白羽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这段时间看到的许多事,女子在封建社会,真的,太苦,他摇了摇头,续道"瑶瑶,我只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过的太艰难"
白允瑶在他怀中蹭了半天 ,终是抬起头,一脸懵懂的道"哥,你刚才 说的那么多话,我不是太懂!"
白羽再次失笑,他觉得自己真傻,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讲这些东西,他摇摇头,拍拍白允瑶的头顶,笑道"瑶瑶,哥的意思是,巴望着你成个才女,给我长脸呢!"
"好吧,"白允瑶看了白羽的笑脸半天,终是一脸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谁叫我哥文章不成,诗词不通呢,白家可不能让人笑话啊,就让我来光宗耀祖吧!"
白羽哭笑不得,平时都是太惯这小丫头片子了,没大没小的,不过她也够能装啊,前两天孟老头还在自己面前夸这小家伙礼数周全呢。想着,屈指在白允瑶洁白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好了,哥走了!"
"不准 !"白允瑶抱着白羽的腰,不住摇头"你今天就得在家陪我!"
"小佛爷,你得体谅体谅我啊,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更何况我还是在别人手底下讨活计。大老板发话了,我能不听么?他要把我炒了,我去哪找银子养你!"本就年纪小,再加上一直在白羽身边,这些现代语言白允瑶自是听的懂的。她转转眼珠子,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继续撒娇"话是这么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是~~"
"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个~~"
"我听说九千岁家有只会说话的鹦鹉,咱给你骗回来?"
"哥,你去吧,让九千岁等久不好!"
白羽翻了个白眼,心道,不愧是我养的!
好不容易搞定小佛爷,以投胎的速度冲去秦王府,见礼毕,一抬头,就见着一张黑脸,白羽心里一咯噔,得,这老佛爷不知在哪找了不痛快,自己铁定要被连坐,小心应敌!
"殿下,不知这么早叫微臣前来,有何事啊?"白羽坚信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处事原则,脸上挂着让小女孩见了尖叫的优雅笑容,伫立一旁。
但他弄错了一点,明诚秋不是小女孩,所以人家只是冷冷瞥他一眼,冷笑道"你说找你来有何事啊?"
白羽眼观鼻,鼻观心,思量了片刻,抬头一脸惶恐的表情"莫不是殿下身有清恙,请殿下稍坐,待微臣请脉!"
"呸!你一大早就来咒本王是不是?"明诚秋甩袖负手,步步逼走白羽,脸色阴沉,语气阴冷
白羽心里长叹口气,这家伙,不吓人就不开心是不是,相处这么久时间,白羽自认对这九千岁有一点了解与认识,比如太过自负,比如翻脸像翻书一样快,比如暴戾狠毒视人命如草芥,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不乏骄横跋扈的性格,但他毕竟不过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青少年啊,再说身在天家,手握重权,他做什么都是很有分寸的,绝不可能因为自己这句玩笑话便真的把自己砍了,不过他要玩,自己就陪陪他吧
想着,白羽懒懒的跪下来,口称"殿下恕罪啊!微臣再也不敢了!"
"哼,你这臭小子,装也不装的像点!"明诚秋一脚踢过去,白羽顺势倒在地上,哎哟叫个不停,明诚秋见状再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起来吧。"
白羽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王爷,您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呀?"
"没事,今天我要出去打猎,你也去!"
"啊!"白羽一脸为难,"王爷,我昨个一宿没睡呢,我......"
"你一宿没睡,去哪了?"明诚秋听罢皮笑肉不笑的乜他一眼
原来在这等我呢,白羽刹时明白了明诚秋的用意,笑道"皇上隆恩浩荡,让我陪他下了一宿的棋!"
"下棋?你什么时候棋艺这么好了,能和皇上对弈了,皇上的棋艺可是有国手的水平了"
"我哪有那本事与皇上对弈啊,我被杀的是片甲不留,落败而归啊,我主要是陪皇上聊天去了。"白羽笑的一脸诚挚
"聊天,你可别告诉我你与皇上聊歧黄之术啊"
"哪能啊,微臣不才,天文地理虽不精通,但也懂点,另外,我游走四方,也多些见闻不是,皇上深居宫中,听到我那些见闻,觉得有趣,就让我讲了一宿。把我给累的啊"说着,白羽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他就不信明诚秋不知道他昨天和皇帝聊了什么。还是实话实说来的安全。免得又惹这老佛爷不快,最怕是他起了疑心,那才叫冤枉呢。
果然,明诚秋听罢此言,脸上再无怒色,笑道"好了,陪皇上聊天是你的荣幸,还敢在这装模作样。去,换身衣服,咱打猎去"
"王爷,还真去啊!"白羽一脸惊讶
"废话,换衣服去!!"
回家换好骑装,再次安抚了小佛爷一通,白羽攀鞍上马,往城外奔去。明诚秋等不急,早已先出了城,说好在城外等他。
赶到城外,但见一行人,有人拿着水磨角靶弹弓,有人举着雁木鸟桩弩子,上面架着一只圆眼铁爪的猎鹰,有人牵着几只搭耳细腰深口犬。换了骑装的明诚秋显得越发英姿勃发,胯下那匹狮子骢与主人一般的趾高气昂,白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坐骑,暗自摇了摇头,人和人比不了就算了,连马都比不过。
明诚秋老远见着白羽,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白羽一夹马肚往前赶了几步,刚开口"王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