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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行(穿越)——byHyd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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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睡得很踏实,傍晚醒时听下人说父亲找过我。我来到父亲书房,刚好看到一个客人从里面出来。我没注意他,走进屋里时父亲说那个人就是尹竹知。
后来竟然再也没遇到过他,因为他第二年就被调派到外地了。我满十六岁后很自然地进入史院,但连续三年的战争打乱了正常的官吏考核,地方与中央的官吏三年之内都没有调职,直到承吴国肃清启国抵抗势力统一天下,一切才慢慢正常起来。
在这三年里,除了尹竹知的名字外,我听到人们越来越多地提到一个叫管晔的人。启国灭亡之后,启国皇宫里所有的史料都被带到承吴国,父亲发现了管晔写的史书,这时大家才知道当今有一个也许是写史写得最好的人--管晔。
我把他写的所有史稿都收集起来,废寝忘食地看,在宫里我不再继续原来的整理工作,在家里我会读到深夜直至困倦得趴在几案上睡觉。这样一连半年,我对自己仍然不满意。整整三年,我终于写出了跟他一样好的史鉴,只是仍不能模仿出他的文笔,所以我不能说自己超过了他。
认识临远是在一个宴席上。年末时,大臣之子只要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都可以参加一个半是游戏性质的宴席。我在十七岁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因为我一直都在努力成为承吴国最好的史官--承吴国统一之后我则希望自己是当世写史最好的人。那天我刚读完管晔写的最后一篇史鉴,从时间上看那正是完成于启国被灭的前几天,其中不免有激切悲愤的言论。第一次,我没有想再写一篇看自己是否达到了他的水平,那个下午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虚无的感觉里。管晔带领军队反抗承吴国,他已经有一年不再写史,而他将要面临的必定是失败,那么......他留下的只是这些书了。他若死了,我再超越他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这一切的动机不只是超过他,而且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我见过他的画像,非常美,我很想认识他,至少,能真正见他一面......
在虚无之中,我又被父亲询问是否要参加那个宴席。这个我从未认真考虑过就被遗忘的问题在那一刻印到我脑海里,我想了一会儿,决定去。
宴席很无趣,在人群中我与临远的目光相遇,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共有的,我们在嘈杂中走到了外面的亭子里,聊得很投机。
几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几乎是在一段试探性的对话后,我们发现对方喜欢的都是男人。
临远对我最大的诱惑就是平庸的生活。在跟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后,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迷失感,面对管晔或飘逸或凌厉的笔迹,我似乎与这个才华横溢的人越来越远,是一种只存在于两个能真正欣赏对方的史官之间的距离。一边是纯粹的历史,另一边是平凡的生活;一个或许孤独,另一个能带来普通人的快乐。有时我几乎要忘记管晔和尹竹知,不再想能写得更好。但大部分时间管晔的存在都能给我一种压力,因为读过太多遍,我背下了他写过的很多段落。
在我十九岁时,管晔的军队失败了,但他被赦免,可以继续当史官。也许,那个时刻到来了。
关于管晔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他失忆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愣了一下。
依旧是画像上如玉一样的面容,可是眉眼间流露出的神色是让我感到陌生的。我相信没有人对那个叫管晔的史官的了解会多于我,他写过的每个字,每个标点,都与我的记忆密密地绞在一起。
当他把一篇关于启国国君的史鉴拿给我看时,我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字体、熟悉的文笔,结果......
每次临远来的时候,不知道管晔为什么总是喜欢靠着窗子望向这边。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噙着浅浅的笑意,眉眼间尽是流动的神采。
我跟他有很多天不说话,其实我很想靠近他,但是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对过去的他的回忆。
净扫的那天,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正翻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才发现他正在看一本画册,正是两个男人重叠在一起的画面。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警告过我史院的书馆有一些书是不可以看的,尤其是里面的那些书都不要碰,其实我根本没在意他的话,因为我一心只想把各国的史书看完,无暇顾及其他,而与临远在一起时一开始非常笨拙。
也许换作别人我可能不再理会,可是管晔的每个细小动作都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第二天我不由自主地找到他,借了几本书,记得他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但只是一种小小的狡猾,或许带着可爱。一开始看这种书会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理解里面有些词的意思,虽然能猜知一二,但我总被好奇心和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驱动,去问管晔,我很喜欢看他自认为专家的样子。
从那以后我终于明白这个管晔已经不再跟以前一样了,即便如此,我的目光仍然不能从他身上移开。他总会抱着一本我可以猜得出内容的小说坐在几案边,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像是笑容,但总感觉......有点......形容不出,不过不会给人一种委琐的感觉。他似乎是个没有忧愁的人,尽管常常陷入深思。
虽然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临远的离开还是给我不小的打击。
就在我埋首于整理史料以便忘记临远带来的伤害时,管晔撑着伞走到了窗外。那一刻,我望着他的脸,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他把手搭在我身上时,我很想转过身抱住他,可是他或许仅仅是想安慰我......
几天后他又给我看一些小说,我渐渐明白了他或许确实有某种心思。他已经走了很多步棋,我稍稍把棋局推了一下,他就近在眼前。
进入他的那个瞬间,我内心的空虚被填满了。
※※※z※※y※※c※※c※※※
购书记
我做了一个大恶梦。
某个下午,我趁人不注意,凑到微遥度旁边,一边蹭蹭他(一只要零食的猫-_-|||),一边很温柔地说:"那个......我们很久没做了吧。"微遥度摸摸我的头(>_<),说:"今晚你等我。"我肾上腺素甲状腺激素含量"噌噌"上升,异常亢奋的说:"好。"
"我同意了吗?"我看到挂着彩虹的天空突然冻结,"咔咔"地,一道道裂缝出现,产生了奇妙的冰裂纹开片的效果(闲情逸致的某)。
我赶紧拽住微遥度的袖子,看到某悉的眼神像黑洞一样深沉,呃......也非常吸引人--引力大么......我于是非常知趣地退出来,成全两个人四目对视的愿望(......)。"嗞"地一声接着是"啪啪"的剧烈的声音,我惊讶地看到两个人之间产生了火花,视线交汇处电磁波撞击,太令人震撼了!"他们产生了爱情!"我兴奋地去找笔,准备将这段旷世奇情写入《情史》。
0.314秒之后,我两条玉藕般的胳膊(-_-|||)却被抓住了,通过受力分析,按照平行四边形法则进行力的合成,我直直地冲向两人中间,还没站定,两边就开始了拔河比赛。面对如此悲惨的境地,我忽然想起祥林嫂,浑身一哆嗦,感觉自己要从中间被扯开了,一个男人一半......
就在我万分惊恐时,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似乎都动不了了,出了一身冷汗后,我猛然睁眼。
我还没从恶梦中回过神,呆呆地看着占据视野60%面积的一双眼。
那双眼睛越靠越近,当鼻尖碰在一起时终于停了下来。气息温热,我的感觉慢慢归位,先是强烈的重压感(就是这种感觉让我从梦里醒来),接着是身体接触的热度。
"那个......"刚一开口说话,某人的舌头就伸了进来,虽然只是略微的挑逗(=_=),"我会有感觉的......"
在很不CJ的喘息声中我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某诱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某个粉红色可爱的舌头上,当他满足了兽欲之后留下已经被勾起欲望的无辜的我......
"起床吃完饭以后我们一起出门,如何?"微遥度一边穿衣服一边淡淡地说,完全无视我在他背后热切而幽怨的目光。
这算是约会么......?我一骨碌爬起来,呃......抓住毯子遮一下,"去哪里?"
某微眼睛闪烁BT的光芒,"去书肆看看有没有宫里没有的史料。"
这个男人......我听到血管爆裂的声音......我要让他抱一大堆BL回来(某人脸上写满"奋斗")。
某书肆。
"微遥度,这本书怎么样?"我在某个角落里找到某微,后者正神采奕奕地翻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我撇嘴瞄了一眼,非常新的书,八成是没人看过于是被老板丢在这样的角落里了。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某人自尊心受打击......)胡乱点了点头,于是我把书塞进他的怀里,看着他不堪重负的样子(已经被塞了六本书了),不禁好奇地问:"微遥度,你带的钱够么?"("无耻"的某......)
"嗯......这本书非常高妙。"心情极佳的某微无视我怨妇--不,怨夫--般的目光。
......
最后微遥度怀揣十二本BL小说外加两本非常变态的画集再外加一本薄薄的史料走出某书肆。
"我们回去吧。"某微看看怀里的书,有些不满。
没听到,没听到......"看!那边有个很不错的书肆。"我突然一指远处一个小小的点(因为太远了-_-|||),不怀好意但面带谄媚地拉住微遥度的衣襟,轻轻拽拽,气节全失(如果有人愿意把它看作是撒娇我完全没意见>_<)。
我相信微遥度绝对很想翻白眼,可是人家有教养么......
"这本书非常好看,那个......你喜欢人兽吗?"
"这本书也很好看,它会让你感受一段荡气回肠的兄弟恋情......"
"我相信这本书,怎么说呢......应该会给你一点启示吧......跟你爹(声音越来越小)......"
"你认为男人可以生孩子吗?这本书--会告诉你答案。"
"一个男妓的回忆录,华丽而糜烂,一种引诱你堕落的力量,请锁定本书--《迷欲》。"
"你为云雨之事焦虑吗?你为自己不能满足对方的欲望而担忧吗?请看......"
"你是买书还是卖书?"某微终于抬起头,打断我的话。
我保持着媚俗的姿态,胁肩谄笑,"这些书就是我想买的全部,我们可以走了。为了表达在下对足下的不尽感谢,在下可以让足下亲一下。"不伦不类......某微盯着我的美唇看了半天,最后只是勾起嘴角,秀眉微挑,扭过头站起身,走向柜台。
啪啦啪啦,算盘声停。"微大人(这家伙很有名吗?),您的钱不足以支付这些书。"
"那只选这一本,那一本......这七本书,够吗?"我抢在微遥度说话之前选出书来。
"当然,如果不买这本史料的话,还能剩点零头。"柜台男在算盘上减出某本书的价钱,看着我选出的这些书,表情有点艰难。
呵呵,柜台男你不要用这种异样的眼光,微遥度很想跟我当CP的。
"不行,我要这本书。"微遥度面无表情,这代表他很认真......
"那你下次再买好了,反正一年之内这本书也卖不出去。"没心没肺......
柜台男脸有点抽搐,呃......我只是针对这种书,绝无恶意。
最终,微遥度揣着两本心爱的史料离开,某人抱着高高的一摞趣味低俗的书满脸委屈地跟在后面,而柜台男站在台阶上表情复杂地望着离去的两个身影,路边偶有一道道猥琐的目光......
承+吴=?
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这次我们走的是正门,结果一进门就远远看到史院老爹正站在台阶上,貌似在赏花。
"脸都皱成核桃了。"如果没有他爹,微遥度大概要伸手捏捏(>_<)。
我叹了口气,恰好这时史院老爹注意到我们,表情模糊。
当我走近了才发现--史院老爹竟然在微笑。
牵牵小手是他的底线吧......如果今晚他看到live的XXOO,就又要变成那个给人以父子恋错觉的奇怪男人了......
"见过大人。"我向他行礼,对自己摆出的pose感觉良好。
"真是好学啊。"他捋着白须赞叹地看着摞至我下巴处的书。
"爹,这是两本非常重要的史料,我今晚要跟管晔去史院研究并整理一些材料。"
很好......表情自然,态度认真,理由充分。
史院老爹眼中充满了对下一代的关怀与期望(关怀了下一代就没了下下一代,-_-|||),向两个志向远大的年轻人点点头,答应了。
感觉像是组织批准了,要不就是从同居变成登记的CP(......)。
我很配合地保持沉默,跟在微遥度身后。或许史院老爹正在感慨:虽然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让人不太能接受(代沟原来也历史久远......),但他们让老身看到了承吴国的希望、这个世界的未来(凭栏涕泗流状)......
"遥度,"我突然看到漫天的乌鸦飞过......老爹等我们站定了,回过头,才说:"你怎么好意思让管晔一个人抱着这么多书?"他用眼光"杀死"某人后充满爱地看着我,像替他儿子道歉。唔......老爹,我会考虑当你的入赘女婿的......我深情回望。
之后,我潇洒地走在前面,双目灼灼,气韵翩翩,神采飞扬,路过无不多加注视,啧啧生叹,羞涩者虽不敢大肆观之,仍偷觑几眼,芳心暗许(>_<)。而微遥度不堪重负,却依旧保持姿态优雅从容,气定神闲,不与某小人一般见识(-_-+)。
"我很想让你试试被压的感觉。"微遥度的话从身后传来像刮过一阵冷风。
"呃......如果你能忍耐一下的话,在床上压比较好......"我很好心地提示他,一副大方地牺牲自己幸福他人的样子。
"......我想用的是书。"某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微遥度的书房宽敞明亮,布置与想像中一样简单。
"这个故事很感人......"我一脸沉郁地凑到微遥度耳边抑扬顿挫地说,后者正在反复读一段话--"承爱其质,试之,弗恶也,悉心教之,五日方进,立将军。征战千里,苦于帝命多矣,败,帝夜见,久卧忽闻啜泣声,徐抚之,知其欲奋于战,乃埋首项间矢不复命之。"
我趴在他肩上(>_<)瞄了眼前后文,顿时目光如炬,亢奋不已。原来史书也很好看(被PIA)......
"承吴国的第一位国君的后竟然是男的!"
"......"微遥度对没有常识的某人保持沉默。我拽拽他的衣襟,谄媚地,讨好地,奴颜婢膝地,再不讲就要愤怒地。
微遥度只好放下书,"你知道承是第一任国君,他封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吴为后,国号承吴。吴先于承十五年薨,享年四十岁。承再不立后,后宫无人,二十年专宠一人而已。承子祁,为承与神女之子,是神灵不愿承吴国灭亡而赐之......"
"也许祁是承与吴的儿子。"看他的脸色,估计是被雷到了。
"史书大多采用神女赐子的说法。"微遥度搬出权威让自己镇定一下,"今天找到的这些材料似乎纪录了一些承吴国早期的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我对这段文字不太明白......‘苦于帝命多矣'跟后面讲的有矛盾......"微遥度自言自语,又捧起书认真读起来。
"那个......"我清清嗓子唤起某人注意,"从另一个角度想也不是完全不通的。"
微遥度立刻抬起头,目光中有一种渴望......求知的欲望。
"意思大概是:承看上了吴,调戏人家,没遭到拒绝(人家敢拒绝么?),就要跟吴同床共枕(深谙含蓄美的我......),开始两个人都不尽兴,嗯......主要是吴那里太小了(汗,在说什么......瞄,某微神情专注认真,无一丝猥亵,果然在做学问时就没有感觉了么?默......正题,我们正在进行学术讨论......),承就一点点把那种事教给吴,估计每次都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可是只差最后一点,五天后才成功。为什么要把吴立为将军呢?原来承选将军的方式很特殊,因为承那里太大了,他试了很多人,结果都是失败(-->自由发挥同人男的想像力......),而吴是那么顽强,天资如此好(-_-|||),非他不可,估计全军都同意,因为那些没试过的不想被折磨上十天,很多失败的人不是前面发炎就是后面大量出血。可是承夜夜求欢,可从‘命多矣'判断,导致吴征战千里而感觉不适,于是打了场败仗,没想到承还是命令吴晚上陪他,‘久卧'忽然听到哭声,承抚摸(感觉很WS)吴,呃,抚摸其背应该是比较合情合理的,虽然知道吴非常想在沙场上驰骋破敌,但承又不想委屈自己。也许吴早就料到了承的这点小心思,就威胁承,如果再失败他就要离开承(汗......即兴发挥的),承于是再三思量终于发誓说不再找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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