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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by七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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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敬德的事,还有我和皇上的事,我没说他却什么都知道,这也不正常。
我不是又掉到什么圈子里了吧?
哎哟,这什么味啊?
死了,这菜果真烧糊了。

***

魔教的墓地和我想得很不一样。
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个阴森古怪,机关重重的地方,结果宇时却带我去了一个漫野青翠的山谷。
唯一正常的就是谷口隐匿在瀑布之后,还要经过一条复杂幽暗的地下河。
宇时带着我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入谷。
谷内遍植云杉。
云杉苍翠挺拔,像是一片海。
风吹过海面,松涛阵阵,绿波起伏,很美。
宇时带着我在树间穿行,最终停在了一株古木之下。
云杉生长缓慢,这一株至少有百年的树龄,要我勉强才可以合抱。
我正想抱着试一试,宇时却拉着我咚的跪在了树下。
"磕头吧。"
宇时说完便连叩三个响头。
我看着他。宇时的表情很肃穆,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我也有样学样。
宇时握住了我的手。
"师傅,您好好看看吧,这就是我要的人。"
我茫然地看着这株杉树。
云杉耐阴,十几米的树冠拢成伞,几乎挡掉了所有的阳光。
树周围的泥土潮湿松软,并没有翻动或焚烧的痕迹。
可我不敢造次,只好老老实实地听教听叫。
宇时不再说话,只是仰起头看着树冠。
我也抬起头。
我看见层层叠叠的枝桠上,倒吊着大颗的果球。原木色的果实像是圆柱形的小塔,悬在树上轻轻地晃动。
宇时握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
手心里全是汗,他把我的手攥成一团,甚至捏出了咯咯的脆响。
我用指甲掐他,想他放松些,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太诡异了。
林子里只有哗哗地松涛声和我们的呼吸声,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我吃了疼又不敢吱声,只好抿起嘴唇,暗暗抗着他。
宇时突然长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我又连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便在我面颊上亲了一口,"太好了,师傅同意了。"
我茫然。
"你愣着做什么,快磕头啊。"
我更茫然。
得,不管这是什么妖蛾子,我先照办。
我边磕边在心里叼念--老人家,我实在不懂你们的规矩,您千万别见怪。日后我一定虚心向宇时请教,刚才要是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我这个小辈计较。
磕好头,宇时又抽出了他的剑。
剑在两人的手腕上划过。
血滴滴嗒嗒地流下来,落在树下混在了一起。
宇时认真地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吐出一口气来。
之后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我们的伤口,又拉着我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带我出林。
"疼了吧?"宇时拉起我的手腕,"忍一忍,我带你洗一洗再给你上药。"
我点点头。
"宇时,刚才我们都是干什么呀?"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让师傅见见你,同意我们的亲事呀。"
这我知道,可这又看树又放血的,这又是干什么啊?
我当然不敢问得这么粗,我说,"我还是不大明白,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呀,你给我讲一讲,免得我以后犯忌。"
宇时居然给了我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么,我看中的人师傅怎么会不喜欢?原来是你不懂规矩坏的事。吓我一跳,还以为师傅不想同意呢。"
这破孩子!这是他们家的规矩,他不跟我说,我上哪懂去?
"我们魔教侍奉魔神,认为人死之后要回归自然。所以我们的人都是火葬而不是土葬。"
我点点头,不错,挺环保的,"那是把骨灰撒在树下么?"
"聪明。不过教主要特殊一些。"宇时清好了我的伤开始涂药,"教主要把自己灵魂依附在具有灵性的树上,给后人以指引。直到下一任的教主撒下新的骨灰,替代他的职责。"
我好奇了,"那你怎么看呀,可以说话么?"
"不可以,我是看那些树枝摇动的暗语。"
我立刻碜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宇时包好我的手腕,"一会儿我带你去见教众,先说好了,你老实点,什么话都别说,听着了没有?"
无语。"宇时,你不是真想封我当什么教主夫人吧?"
"你已经是我夫人了。"
"胡说。"
"怎么,你想反悔?"宇时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那也晚了,我们刚刚都‘溶血合一了',改不了了。"
我倒~这小破孩子,居然骗婚!!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我说尚宇时小朋友,你不是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吧?聘礼就不说了,好歹你也得弄点信物什么的是不是?"
"你不是早就芳心暗许了么?"
"谁说的?"
"你自己呀。"宇时变戏法似的抽出支玉簪,"你看看,这才送了一年就不记着了,你还嫌我没良心?"
"那也是我送你的,你的呢?"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吧,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嘁,小屁孩!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宇时,你也忒没情调了,我不指望你了,还是我送你吧。"
我俯身拔出根长草,绕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编出个草结,"好好戴着,要是你敢弄丢了,那我一定宰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句,苏跃这女娃是小寒前世的好友,苏跃误入男同的圈子,还喜欢上其中的一个,不过不是小寒。后来寒和苏跃曾经试着一起生活,相互照应,这里提到的就是那时的事情。婉儿(季婉)是苏跃和小寒的老板,也是好友,死党级别的,经常凑一起瞎掰。说一说,免得大家看得糊涂。

今天见识魔教
宇时三番四次地嘱咐我千万别说话。
我心里觉得诡异,可还是点了头,毕竟我不懂规矩,不想坏了宇时的事。
还是魔教比较正常。
教坛也设在谷中。
另一个谷。
谷前是大片的瘴气。
进谷前要吃药,入谷时要紧跟着宇时寸步不离。
难怪这些年皇上都动不了魔教的根本。也不知道当年雷越是怎么打的,这要我可只能在谷外转悠。
宇时怕我走错了路,干脆背着我走。
我享受惯了殷勤,舒舒服服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宇时,你真就带我这么进去呀,我不是在你们那啥啥追杀令上么?"还二号。
"嗯。不过没人敢伤你。"
"为什么呀?"
"因为我护着你呀。"
"护得住么你?"
"怎么护不住?谁也打不过我。"
"原来你是打出来的呀。"
宇时突然静了。
看来他也知道这样不安生。
看了看茫茫的浓雾,我把嘴唇贴近了宇时的耳边。
"宇时,我不是挤兑你,我是想......"
"曜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宇时打断了我的话,"可以后不是有你帮我么?咱们一起。"
我没有说话。
"曜寒,你不想帮我么?"
"宇时,那你先告诉我,你那天说的‘皇帝相公',是什么意思?"
宇时又不说话了。
"宇时,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会同意我回去?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宇时,你不是要用我当什么筹码吧?"
"宇时,你给我说清楚,我不怕你算计我,但我要你对我说实话。"
"梁曜寒,我没算计你。"宇时腾地放下了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不想和你说。"
我稳了稳脚跟。
"宇时,你跟我说实话。我怕你被人骗了,利用了,你懂吗?听话,你跟我说实话。"
"一会儿再跟你说。"
宇时又背起了我。
"宇时......"
"再闹我点你的穴。"
我安静了。
算了,不想说就不想说吧,我先看着,能劝就劝,能帮就帮吧。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

出了雾谷,宇时又背着我走过一段幽静的小路。
小路的岔口很多,似乎也是机关重重。
边走边汗。
我是绝对记不清这些东西的,这要是困在了谷里,我肯定哪也去不了。
路的尽头是片草甸。
宇时放下我,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
很快就来了人。
大批的人马分成红黄白黑四种服色朝着我们涌了过来。
宇时拉着我站住。
四路人齐整整地站在我们跟前,刷地跪了下去。
他们开始喊口号。
口号声音洪量,整齐划一,非常气势,吓得我愣是打了一个哆嗦。
"教主法力无边,福寿齐天。我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还连呼了三遍。
宇时更酷,话都没说,揽住我的腰直接提气飞了。
我想回头去看教众们的反应,他却在我的腰上加了把劲,束音成线,"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想保持个潇洒唯美的造型是吧,这方面我比你懂!
果然一避开众人的耳目这孩子就没了形象,揪住我的脸一个劲拧,"梁曜寒,你居然敢笑场。"
我能不笑么我?我还当自己拍《鹿鼎记》呢。
拉拉扯扯地走过了一段,我看到了一间大宅子。
雪白的院墙前,有小溪流过。
跨过溪流,宇时挽着我直接跃过青瓦,降在了院里。
院里曲径通幽,植了几株花木。风一吹,淡水色的花瓣萧萧落下,打着旋在地上飞舞。
宇时拉着我转过一道月门,转进一座假山。
假山修成了一线天,两壁高峭,稀稀落落地爬着些山藤。
不知为何有雾,水气蒙胧,前方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更添上几分幽静。
我握紧了宇时的手,跟着他一前一后的穿行。
出了假山豁然开朗,青翠的草坪上,一座殿舍跃然入目。
我一见不由大吃一惊。
琉璃重檐,十脊兽,这是仿了帝制。
"你什么都别问,等回去了,我给你解释。"
我点点头,暗中抹了抹手上的汗。

宇时带我入了殿。
殿中的设置也与金銮殿几乎一样。
一群人穿着‘官服',但却是坐在大殿之中。
人人的裤角上都绣着蛟,越靠前的人,蛟头越多。
其中不少年青人我是认识的,都在补堤的那一天见过。之后也有人来过我的小院吃饭。他们见着了我,或者微微向我点头,或者挤眉弄眼向我问好。
但更多的人是对我的审视和怀疑。
我有点怵,敛了目光,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宇时的身边。
宇时拉着我穿过‘百官'。
他自己坐上龙椅,把我安置在了旁边的檀木雕花椅上。
宇时坐定,‘百官'齐齐拱手,也高呼了一次口号。
"教主法力无边,福寿齐天。我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这一次我不敢笑了。我不但不敢笑,我还有点怕。
宇时不会是想搞个什么起义,自己称帝吧?
我危襟正坐,收敛心神仔细地听他们议论。
先是关于河堤的事。
之后是安置灾民的事。
接下来是教中的一些教务,主要是订正教规。
教规林林总总,听起来和律法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特别偏坦妇女和穷人,偏坦得甚至有些极端。
最后他们说到"天下均一,共享国土。"
我立刻渗出一头薄汗来。
宇时是想搞太平天国!
我想起来了,去年在京城的时候,我给他讲过不少故事,水浒三国杨家将......可就这个故事他问得很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因为这些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我当他是和我抬杠,我为了唬住他,还按着自己的想法把古往今来的事凑在一起乱编了不少,他不是动心了吧?
"杀尽不平方太平。"
我的天呐!我如坠冰窟,硬生生地打出一个颤来。
"曜寒?"
宇时在叫我。
我回过神来,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宇时笑了起来,"这里都是教中的兄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说说,你对我们讨论的教规什么看法?"
我笑了笑,暗吸了口气,"有一些条目极端了点儿。比如粮食,有的人可能想吃米,有的人可能爱吃面,你都这么分,万一人家既不吃米又不吃面,想吃玉米面,那你怎么办?"
宇时噗地笑了出来。
殿下的教众也豪爽地笑了出来,有几个人更是笑着前仰后合,声震殿梁。
"教主,"一个穿着8头蛟衣裳的中年人笑得最夸张,他指着我,看样子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看中这小子,果然有意思,大有意思呀。"
我拱了拱手,赔笑回应。那个,我不过是打个比喻,你们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吧。
宇时看了我一眼,满眼都是得意,"景三叔,我今天带他去见师傅了,他老人家也答应了。"
"是吗?那太好了,干脆你们就把事也办了吧。听说小寒这几天就要回宫了,那就选在今晚怎么样?回去就是受苦,你也该给人家个保证的。"
宇时但笑不语,只是看着我。
我也无言回望他。
这都什么事啊?他们都知道我要回宫,他们还建议我们把事儿办了?就算我平时总顺着宇时,那也不能这么熊着我吧。
我正想说话,却有人抢在了我的前头。
"宇时,二哥知道你喜欢这小子,可这不是小事,我看还是按规矩过过神堂的好。"
宇时立刻冷起了脸,"二哥,你这是不信我,当我撒谎么?"
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我立刻下望,看到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裤子上,也是8头蛟。
他弹了弹袖子,"宇时,这是说得什么话?什么叫二哥当你撒谎?二哥是看你年纪小,怕你办事不周全,想多提醒提醒你规矩。你可不要乱扣二哥帽子,坏了教中的和气。"
他话音一落,撩起不少附和之声。
宇时捏起了手指。
我也皱起了眉。
宇时果然当不起这个教,他更当不起这些人。
他才十六岁,这位子,他坐不稳。

吵架了
景三叔又笑了,"二小子,你还说宇时,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总要和他斗气。"
"三叔,看您说的。"那青年笑了,一脸的狐相,"反正师傅也同意了,过过神堂怕什么?宇时不是要和他成亲么,那他这就算是入教了啊。再说了,宇时不是说他......"
"好了,"景三叔打断了他,"看我说你一句,你倒是顶出这么多句来。人家这还没过宇时的门呢,你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那人住了嘴。
景三叔打了个眼色,那人立刻转向我,笑了,"别见外,我就这直来直去的脾气。我也是想你能名正言顺地入了宇时的门。你们成亲,二哥可是准备了份大礼要送给你们的。"
我也笑了。怒拳难打笑脸人,装傻为上,"谢谢二哥。"

插了这么一曲之后,朝会很快就结束了,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宇时推掉了宴会,带我出谷。
一路无话。
出了谷,已经是黄昏。
夕阳半掩,天边的云被染得通红,像血。
路上没什么人,宇时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
两边是桦林。
桦林之后,是大片的麦田。
我站住扯他的手,"宇时,你现在能说了吧。"
"回家说。"
"在这说。"
宇时看着我。
我说,"宇时,你和我直说,你们究竟想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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