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又观眼前......
霍梵天恨不能一剑刺死自己,明明不要他受任何危险,怎却......
"陛下"促寒依然不亢不卑的说道。
"......"冰冷没有回音,全场冷静的可怕,沉闷的气氛环绕不去。
"请放吾等离开,并誓言永不追究"是为难,这他知道,即使霍梵天不追究,岛主也不会放过自己和......
"好"霍梵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要他平安,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霍梵天答应的如此干脆,促寒倒是一愣,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想到霍梵天毒辣狠决的手段,促寒不禁促眉,但转念又一想,这顺王一向说一不二今日既然答应了,就必然不会反悔,可......
促寒思疑不定,这顺王却又开口了:"你若是担心师傅,我可以保证他老人家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与他只要安分,这八国没有人会去为难你们"
是了,一霍梵天的眼力怎会看不出来,自己与那人......不得不说这个条件令促寒很动心,毕竟这可是他盼了近十年的东西啊......
介人却不这么想,看来这群人里头真的有他在乎的啊!杀了那人,会如何呢?
"放开他们,你们走吧"霍梵天扬手示意放行,早已里外三层严谨戒备的城墙,有序却又快速的断出一个缺口。
促寒大喜,正待放人,却被旁一人拦住
"且慢"正是介人,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幽太子介推,也就是幽妃的二哥......
"介推你又待如何,孤,仁天地,今日放你一马,莫要不识好歹"霍梵天端的就是一吼,胸中滔天巨浪就是没有出口,浑身戾气急速膨胀,吓的一干朝臣弹于地上,久久不敢喘息。
就是那太后那齐陵王也未见过霍梵天生这么大气,要知道这大哥向来喜怒不行于色,以前更是铁面覆面,终年不见颜色,今是怎么了,竟生了这么大的火气,这厢霍景云揣测,那厢太后也是吃惊,这儿子莫不是日前的节气还没好,这几日的开怀只是个虚象?
公羊虽然也好奇霍梵天的怒气,但一双眼睛却从来没有从言默身上移开,悔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认出来,要不是他刚才跌倒,自己还真就懵了过去。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那你以为亡国之恨真的可以这样轻松带过吗?"介推轻抚上一纤瘦少年的柔丝送到鼻间轻嗅"不如这样吧,你让我把这些人都杀了可好?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老虎(十一)
"你是前幽太子介推?"霍景云讶道,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不过......
霍景云很快平复了下来,笑着缕缕自己的袍袖"太子,莫不是要连自己的亲弟都要杀了吧!"
霍景云此言一出,刹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言默身上,言默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幽妃,也就是幽的三王子,而眼前这个和促寒在一起,好象是要报什么亡国仇的是前幽太子,那么--我老哥?
就在言默咋舌不已的当,只见那介推,仰天就是一阵大笑,笑的殿内刹时下降五度:"他?哼,别说他不是,就是了,那个废物杀了又何妨?"
"嘎?"什么和什么啊?言默听的淅沥呼噜,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听明白了,就是这个人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杀,也就是说自己的小命堪忧,咽口口水,还没来的及抚抚自己脆弱的小脖子,就被人扯着衣领揪了出去。
"你是谁?"介推阴森着一张脸
"我--咕--"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脸,言默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自己如果现在说自己是假冒的,这个人会不会立即把自己脆弱的小脖子来个九十度大转弯,啊,不要啊!不行不行一定不能承认,打定主意的言默下一刻就直扑到介推怀里,虽然因为被揪着领子的缘故不能完全把自己挤进去。
"哥~"言默开始哭天抢地"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哇,王兄我好想你"
介推被言默整的一愣,接着"是吗?"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自从那天逃出来后,我就一直找寻王兄的下落,没想到一直到今天才能想见,却又是这般境地......"
"哦?"
"我本打算刺杀顺王,以祭我父王在天之灵,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竟然让兄长又险险地,我,我真是......"汗,掰不下去了......
"是这样吗?你不是很恨父王吗?"
"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王都已经......"这个幽三王子很恨自己的父亲吗?
"这么说父王把你送给霍梵天玩弄,你也不恨他了?"什么?把儿子送......
"不恨,我知道那是父王为我好"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毕竟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不过那帝王之家真的有吗......
"那你也不怪父王把你的母妃送人了?"什、什么?连老婆都......
"不、怪"真他妈不是东西! ?#¥%......-**(......
言默小朋友当然也骂不出个什么来,想中国国骂之博大精微,上溯祖宗,旁连姊妹,下递子孙,普及同性,那是"犹河汉而无极也",言默这些小儿科,我们也不细嚼了,说完这边天拉地扯的再说那边听的心惊胆战的。
已经在心里认定言默就是幽三王子的公羊邦,那个心里叫一个乱啊!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又是怜惜,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又是锁眉,又是忧心重重,又是暗怀庆幸,又是......总之是打翻了无味瓶,酸甜苦辣咸压在舌下翻滚不得,直让他浸够了其中滋味......
他该不会是真的来刺杀大王的吧,也是,自己这边毕竟亡了他的国,他会不会连自己也一起讨厌?幽待他不好,他这几年可过的好?还是忍辱负重......
他在这宫中......
不禁扫了上位的霍梵天一眼,只见暗红的血液缓缓从玄黑的宽袖中滴落......
霍梵天听着言默在那里胡扯,心下却是难平静,一口血气不住的上涌,都被他努力的压了下去,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人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一想到言默将永远离开他,霍梵天眼前就是一黑,强自镇定下来,愤恨的盯住介推,当初就不该放了他,没想到竟然留下如此后患,介推......森冷的目光似乎昭示着介推悲惨的未来......
"......三千里地山河......玉树琼枝作烟罗,几曾识干戈......"言默说的口干舌躁
"不错,有几分韵味"什么不错,好歹是李煜的词好不好?也不想想哪个亡国的诗比他这个亡国的皇帝写的好啊!人家可是才子绝代,就是可惜生错了地方的说。
言默小声嘟囔中,介推又接着说道"好了,我还有事,不和你浪费时间了,看在你这么能说的份上,就最后一个杀你好了"谈笑间,一个转身,夺过属下手里的兵器,利刃划过......
言默呆楞的看着脚面上渲染开的玫瑰,耳边好似还回荡着那短暂的好似不曾存在的哀鸣,咕噜咕噜......
言默顺声看去,缭乱的青丝包裹着曾可惑主的媚颜,翻起的血肉刺的言默跌倒在地,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他上过战场,看过比这残酷百倍的血腥屠杀,他出过计谋,让无数士兵在烈火中煎熬,但是为什么还是不能象那些人一样无动于衷?
冷眼旁观......
置身事外............
事不关己..................
霍梵天握紧了拳头,言儿被吓到了 "住手" ,想也没想的就吼出口。
"呵呵"介推笑的开怀,手中的剑起又落下,惨叫一声不断的在言默耳边延续,那群嫔妃、男充们终于慌了,没有仪态的哭求着,一声声的唤着那个理应把他们纳入羽翼下的男人,但是他们还不明白吗?对掌权者来说,他们不过是群有用时至蘅的砝码,可以随时替代淘换的抵押品,供人玩弄的物件......既是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也怎看那人是否愿意,是否符合他的利益......
鲜血染满白玉的地板,缓缓的淌入平静的湖面,遍地的尸骸都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温香,湖里的莲花似乎变的更加炽热......
"还剩下几个,应该先杀哪个呢?"介推依然笑的开言,带着报复的快感。
"不如这个吧?"说着把那柄染血的剑抵在了一个苍白着脸却强自镇定的女子脖子上,粉嫩的颈项利马划出一道血痕,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下滑的冲动
"大王为万民表率,万不可受、受歹人威胁,央及国本...臣妾、臣妾拜别......"抽泣的人毅然凑上利刃,倒下已是沉眠,犹有泪珠滴落......
言默呆呆的看着,这个女子他认识,好象姓张,是个妃子,从他这里锝了金步摇,不应该说是叶棋拿去贿赂她的,听说很是得宠......
"呵,倒是忠贞,那我看看下一个......"
"不、不我不要死,大王救我,大王!太后......"慌乱的脚步,颤抖的声音,恐惧的表情,恳求的泪水,无助的眼神......
他是新妃,言默感觉自己应该见过她,很熟悉......
长的象......两年前.........
姬宫衍?..................
老虎(十二)
像姬宫衍?
言默随即摇头暗笑,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照镜子的结果,不过因为自己以前的面貌也好不到那里去,
所以姬宫衍的清秀也就没被他放在心上,只是有点感叹新身体的瘦弱罢了,毕竟现在那副身体是自己的,总
不希望有什么大病小病的来头疼.
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虽当不了绝色,但倾个城绝对是没问题的了,摸摸鼻子,自己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别
说以前那小鸡子的样子了,就是现在,呃!他不否认自己上点妆还是可以列入美人行列的了,但是,还是少了
那么一点点了----哈哈哈哈---
事实证明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容貌没有太过重要,但是他可不想和顺王这样
的美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被人说委琐,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世界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和另一个比较?不同的
只是那些微的比较差而已。
"大王救我......"哀戚的声音,我见优怜的姿容,没有人不会为之动容.
秋棠直直的看着上位的男人,她相信自己是特别的,从琉璃亭开始她就知道,被齐陵王选中是她这辈子最幸
福的事,见到王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幸运,王一定会救她的,王一定是喜欢她的,虽然自己还没有真正属于他,
但是她相信王对他是特别的,因为王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炽热,那么的------温情------------
她会伴在王的身边,她将是这西顺的国母,她是未来的王后啊!王一定会救她回去的,那些嫔妃死就死了吧,
王本来就是她的,别人肖想的后果就是如此.
这样想着的秋棠慢慢恢复了镇定,自信的笑容从新出现在虽不决世但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容颜上,固定,从容,
丝毫无法看出那隐藏在纹理深处的皲裂.
霍梵天看着眼前这个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女人,心思却完全跑到了言默身上,不、应该说他一开始就从来没
有把视线从言默身上移开过,但是他知道过多的关注只会让言儿陷入更危险的境地,这时又不禁庆幸这一段
时间的保密措施,可是让言默处于危险地位的事实还是止不住的拉扯霍梵天的心脏.
"霍梵天怎么舍不得了吗?"介推嗜血的笑道
"你待要如何?"冰冷依旧,王者还是王者,除了袖中的鲜血淋漓。
"我要如何?呵呵"介推一把揪住秋棠的绣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古有烟滑者,焦墨过而无痕"
抚着手下滑腻白皙好比凝脂的肌肤,介推笑的更是开怀"想来一定十分美味"秋棠闻言顿时一僵。
"放心,对别人碰过的东西,本宫向来不敢兴趣"秋棠刚松了口气,又听那人说道"不过,想来那老虎不
会太介意的"
前一刻还笑的温文,下一刻却变成了夺命罗刹,介推揪起秋棠,展臂,娇小的身影没有一丝差错的落入,
老虎笼中,原本休憩的白虎意识到自己的领地上多出的生物,慵懒的睁开半闭的眼眸。
可怜的美人,是哭也不敢哭,叫也不敢叫,动也不敢动,浑身抖的如筛糠一般,晶莹的泪珠更是落个不停
。
离虎笼只有几步之遥的言默,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好似连神经都麻痹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无
辜的生命,没有人......
懊恼也好,恐惧也好,失望也好,无奈也好,总之,他不要再看任何人死了,血,那鲜红的颜色,他从来
没有觉的原来它是这么的恶心,压的他无法喘息......
一步一步,向虎笼靠去,臂粗的铁条昭示着他的坚不可摧,而那条与杠之间的距离也许无法穿越老虎,无
法通过成年男子,但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是绝对来去自如的,而----言默看看自己发育有些不良未
脱稚嫩的身体......
苦笑,希望这个老虎可以和马戏团里的一样乖,尽管依那些人对白虎的态度上来看,这种想法无异于母猪
上树......
但如果可能的话,言默想把漏进去的美人拖出来......
笨蛋、傻瓜、白痴、弱智......口里骂着自己但是脚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秋棠的方向走着,也许是看出他的
意图,介推玩味的制止了自己的手下,只是看着言默动作,不置可否......
他要干什么?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是脑袋摔坏了还是神经搭错了位?他知不知道那雪虎是何等凶残
?他知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他的伤口上?痛,霍梵天现在唯一的感觉,理智还能维持几刻?
拔剑,快若奔雷,虽然时机不对,但是也没办法了,谁让有一个傻瓜丝毫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呢?
早已埋伏的暗卫,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刹时就把介推的人灭了一半,但是还不够,不够快,所以......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剑,言默苦笑,看来自己一时半会还喂不了老虎,再看右前方,叶棋一头耀眼的白发
不知何时已然转成了一种灰败,不知是进步还是退步,言默本身还是觉的全白比较好看,不过还是灰败比
较接近黑色,恢复起来也许会比较容易。
他不知道的是,叶棋服食石魂散已经到达最后阶段了,那败落的头发就是证明......
见言默被缚,霍梵天哪还敢攻,只怕伤着了心上的人儿。
"你以为拿一个将死的人可以威胁到我吗?"看着把叶棋控制在手的介推,霍梵天计上心来。
"介推怎敢威胁陛下"介推眼睛一转,复又说道"只不知如果把这个美人也送入笼中会如何,看来雪虎对
刚才的食物不太满意,饿坏了可不好"
"你要如何?"霍梵天作出妥协的样子,更加加深了介推心里的猜测,熟不知被他丢在一边的那个才是制
约一切的王牌。
本来介推就对霍梵天一直以来的态度怀疑不定,以他对霍梵天的了解,绝不会因为这么几个无关紧要的妃
子男宠妥协,后来霍梵天的一再退让更让他怀疑自己手上有他在乎的东西,直至霍梵天的出手,介推更加
肯定了,顺王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拔鞘出剑了呢?
看着手里仅剩的两个人,老虎笼中的那个自动忽略,那么剩下的当然就只有叶棋了,也不能怪他寻错人,
毕竟幽妃的不得宠可是天下闻名,共所周知。
其实留下言默和叶棋没杀也不是没有原因,本来以为这两人没什么重要性,介推也根本没有把霍梵天最重
要的人和他俩联系在一起,何况介推已经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只想杀了那群人,总有一个是杀对的吧!
可是没想到在杀完的现在,霍梵天还受自己威胁,那只能说明自己手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