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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计(穿越时空)——by阴炽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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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
短松岗。"

"怎么--回事?"崔涂感觉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窖.
"王匆忙出宫,防备疏忽--"姬宫涅的内侍心腹到得此处,已是说不下去了。
当时王上突然说要出宫,暗卫虽调集迅速,但终究也了空隙,让有心人得了手。
"伤势如何?"心已冻了半边,崔涂感觉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加上才能问出这句话。
"剑上喂毒......"
另一半的心算是也冻上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扑面而来,天也似乎跟着暗了下去。
"王上体虚,怕是......"这几年王是如何折磨自己的身为近侍的他清楚不过,为何匆忙出宫想也是想的到,何况那人的消息一直由他们传递。
"王说,让将军务必辅佐归王登基......"暗卫也被派来保护归王的安全--
指甲深险肉中,流血尚不觉,颈间青筋鼓动,双目赤红。
崔涂猛然疾步而住,直奔言默住处--

"崔将军?"言默看着突然闯入院中的崔涂,惊讶万分。
好久都没见他,还以为被软禁了呢!
看着悠闲躺在软塌上的言默,崔涂心下更是翻滚,一咬牙,猝然跪下
"请归王立即进宫"
言默一震,总算有动静了吗?姬宫涅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不过这进宫还是不必了,进去出不来的地方,他还没自杀的倾向。
"大王伤重,请归王殿下回宫即位"......
伤重......
圈套......
伤重......
脑中一片空白......

 


归王(二)
又一个大的颠簸,言默赶紧抱住车上固定的小桌,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喊救命。
从来不晕车,不晕船,不晕飞机,不晕电梯......的他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代表他被当成个骰子似的在车里乱摇,也没感觉。
忍住呕吐的欲望,言默白着一张脸,束发的紫金冠早歪斜一旁,长发散落蓬乱,好不狼狈。
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已经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了,既然答应了崔涂的,他就必须履行约定,没错只是一个约定而已。
去一趟北荠王都,就换来虎符,他言默稳赚不赔,就算是陷阱也值了,大不了到时候说他是西顺冀王,凉姬宫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竖此强敌,不过估计自己这个叛国的罪名是背定了,背就背吧,反在他来说也没差什么,这个叛国罪名一安,他姬宫涅也再不必担心会被他抢了王位了吧,对了,己身上不是还有老荠王给的那个什么王符吗,必要时拿来换点实惠的也不错,反正留着也没用。
怕也只有言默把至高无上的北荠王符当成破铁,易拉罐吧!
说起那个王符,言默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车帘掀动,正看见面不改色,奔马飞驰的老将雀卑,那好似没事人的姿态,加上那白花胡子,言默心内更是不平......
自己和崔涂达成约定,匆忙而出,刚准备摸上车,就被他拦个正着,眼见要打起来,基于虎符还没到手,言默只好为了自己掏出王符,当然是假的那个,真的他还没来的及取出来,不过照丙宵的说法,量周围的这些偏远族也看不出来,正自洋洋得意--
"殿下,此物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崔涂在耳边来了一句,疑惑望去,为什么?
"咳,想是丙宵奸诈,殿下受骗......"一句话说的尴尬异常。
看这神态,言默也知道丙宵给自己这个假东东的事露陷了。
"哼,崔将军还真是耳目横通。"此话却是雀卑说的,言默一惊,想这崔涂八成是从雀卑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雀卑已经知道了,还很有可能是丙宵那里透漏来的,那个丙老头不会认为这样有利于取信于雀卑吧?
照前一阵的情况来说,一心要自己篡位的雀卑即使知道那王符是假的也绝对会把他当成真的,但对于眼前这个情况来说,即使自己把真的拿出来,没有鉴定人,估计真的也变假的了--
"大王伤重,想来老将军已经知晓了吧?"
"看来是真的了,不错,老夫确实有所耳闻"
"老将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大王一去,这王位还不是归王殿下的?
此去绝对有益无害."
"那可不一定,说来大王子、二王子虽然年幼,但也聪颖非常"
"两位王子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将军手中兵权在握,又何惧这些?大王也不过是临终想见亲人一面,老将军如此阻拦,只怕是说不过去"崔涂定睛看向雀卑"何况,王都风云变换,路远了有什么变动也是麻烦一件"
"......老夫也不是要阻拦,但此去艰险,还是有老夫亲自护送为好"雀卑打定主意,姬宫涅中毒频死,自己在宫里的人已经确定,绝对假不了,虽然不知道姬宫涅耍什么把戏,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也是雀卑军人脾性,要是换成丙宵,定会精打细算,把所有的都算计进去,宁愿麻烦一点,也必不贸然行事。
□□□自□由□自□在□□□
跨进宫门,言默相信自己的脸色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苍白也是铁青了,胃里波涛汹涌,难受非常,两脚象踩在棉花上一样,站立都成问题。
崔涂持了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虽是子丑之时,却是灯火通明,照的人心惶惶。
"崔将军?"寝宫门外的一干大臣,嫔妃见到崔涂突然出现惊讶万分。
"丞相"崔涂冲来人行了一礼。
"这是......?"那人迟疑看向崔涂身后。
言默打量,只见此人四十上下,白面长须,身着官服,腰系红带,地位不低,却是从没见过。
"姬宫衍"三字出口,周围抽气声立现。
"叛逆何敢来此?"童音响起,语音铿锵,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威严--
言默看去,却是一六岁左右的小娃,看他衣着以黑为多,其上的一些图案,他的衣服上也有,此时被一个苍白着脸的女人揽在怀中,却是毫无惧色。
......衍儿,你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我北荠未来的王,怎么能成天和男人浑在一起,我北荠王室直系人丁单薄,衍儿万不可再如此胡来,如若,如若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那个、定王,你是我的堂兄,也算是北荠皇室的直系血脉,只要堂兄多多努力,不怕我北荠人丁不兴......
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吧,呵呵,他还真是努力呢。
言默视线上移,十几个女人,好象还没有立王后,那怀里抱着的,手里牵着的,少说也有五六个......
最大的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出声的了,最小的,言默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女人怀里,满月吧!
别抱那么紧,他不过看看,又不会扑上去掐死他,言默自嘲的笑笑。
不在理会这些,抬腿往寝宫走去,这么久了,这里好像也没怎么变,至少他还认识路。
"站住,大胆逆贼,还不快把他拿下,打扰到父王休息的话,你们担待的起?"还是刚才的小娃娃,小小的脸竟然还真有些象姬宫涅。
"好狗不挡道,让开"不过一个小屁孩,还敢拦他的道。
这样说别人的言默,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
跟个小孩子大小声,还把人提溜起来丢到一边。
"你、逆贼--"还想冲上来,却被崔涂拦了下来。
"贼?何谓贼?窃铢者盗,窃国者诸侯,你不也是贼崽子?"
待行,却围上来一圈士兵。
"把他拿下"低沉的女声,倾国倾城,不过言默看惯了霍梵天的脸,实在是没什么感受。
"节妃娘娘请住手"
"崔将军,大王待你不薄,你今日所为,可对的起大王的知遇之恩?"语气抑扬顿挫,不参加诗朗诵真是浪费人才。
"请娘娘谨慎用词,归王乃大王亲封,并非叛逆"
"什么归王,他拦截大军是何居心?"言辞还真是犀利。
不过他可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真的很不舒服,姬宫涅不是快死了吗?这么多人不是该围在床边哭吗?御医不是应该忙的团团乱转吗?怎么里头静悄悄的,外面还堵了这么多人?
他果然没有事,不是他要他来的吗?怎么连见都不见,直接就让自己的老婆、儿子把自己下大牢了?
"呵呵~~~~~~"言默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殿下?"
"没什么,呃,我还用不用进去,不用的话,我就走了,你答应的东西可别赖我的"
"虎符,已经在进城的时候交给殿下的护卫了"
"那就好"鹩薤吗?他是景国人,又是丙宵调教出来的,自己的打算他也知道,这么打到东焚去,一定不成问题,不是有竹吗!
"请殿下务必见大王一面"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进去,实在是......"话还没完,就见眼前的侍卫一个个倒下。
言默瞪大眼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嘴巴好不容易才合上。
雀卑的动作还真是快,不过,这回的捂的还真严实,连眼珠子都快看不着了,这大热天的也不怕出痱子,敬业,值得尊敬。
"王都暗卫"一声惊呼,满场安静,风带起树叶沙沙,火把闪了两闪,更加明亮也更加恍惚。
王都暗卫,言默沉下脸,注意到黑衣领角上的金色纹饰,和王符上的某部分十分相似,那个一直从属北荠王的暗军团吗?
姬宫涅的人?
簇眉,不解,姬宫涅的人的话,怎么把剑架到自己老婆孩子脖子上了?
言默摸摸自己的脖子,还空着的说,没搞错吧?
寝宫的门被打开,言默疑惑万分的踏入,却是再也无法挪动。
花瓶,灯盏......熟悉,太熟悉,熟悉到陌生的程度,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回到自己的太子府了呢!
苦笑,何必......
灯盏似树,枝开叶散,千芯万蕊,火树一般,该照的都照了。
撩开纱帐......
形削骨立,搞什么?跟个非洲难民似的,瞧瞧哪还有肉啊!骨头架子也没这么细的。
伸手截截,没反应,拿手摸摸,温的,凑上去瞧瞧,还有呼吸,言默砸舌,这家伙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嘴上说笑,心却揪成了一团。
"太过分了,中毒也不过这两天的事,哪可能一下缩这么多,当你脱水啊!"嘴角扯动,却是再也无法弯上。
"醒醒,我掀你被了哦"
你以为我不敢掀吗?我这就掀,看你还起不起来。
"唰"
右臂上侧白纱环绕,阴透血迹,黑紫颜色。
不过言默的视线却不能停留在那里,枯瘦的臂膀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看着眼熟。
"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还给我"伸手去拽,却怎么也拽不出来"未经允许,擅自挪取,那叫偷,你明不明白,枉你还是个大人,连个孩子都不如......"伸手去掰。
姬宫涅紧握衣服的苍白的手指,突然死力抓紧,那力道好似要把指骨捏碎一样。
"不......"微弱的声音,言默抬眼对上那双似恳求似悲怜,搞的好像自己好似是强盗一样。
"那、是、我、的"言默再次上前,却见姬宫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言默,缩到床脚,把那衣服紧紧的抱在怀里,彷徨无错,甚至夹杂恐惧的眼神,警惕的望着言默,害怕他再次抢自己的宝贝。
言默倒在地上,看着床脚的人,烛盏闪动......
第一次见到他,五官明朗,气质高贵,身材修长完美的让人嫉妒 ,有上位者应有的霸气,修长的眉、狭长的丹凤眼在眼角为他勾勒出一抹别致的风情,英挺的鼻梁,单薄刚毅的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春风得意......
再后来,同往北昌,舍命护我,林间小屋,情思涌动......
再后来,却是天涯永隔......
那现在呢?
守着件衣服?
........................
呵呵,呵呵呵呵,你到底再搞些什么啊!
言默深吸口气,站起,上前拉过化身兔子的涅某人,不理会那眼里涌动的哀绝晶莹,也不去抢他死往怀里塞的湿衣服,径直把人摁到床上,粗鲁的裹上被子。
"太医,御医,TMD全给我滚进来"一口气吼出来,胸中闷气总算少了一程。



腐毒
且说外面的人一边提心吊胆的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一边瞪大眼睛看暗卫的动作,神经紧绷不是一般的档次,更何况暗卫还没有放开节妃和大王子。
但见丞相静立,崔涂呆望寝宫门口,旁人左瞧瞧又瞧瞧,也不赶妄动。
人心惶惶,突听里面一声大吼。
不禁齐齐一愣。
"太医,御医,TMD全给我滚进来"
于是乎御医在前,嫔妃王子宰相在后,权臣垫底,嘁呖闶阆一窝蜂似的拥了进去。
只见言默坐在御榻上,而王依旧躺着,只是身上的棉被变盖为裹,有点象粽子。
"还不滚过来?"言默看着乌拉拉的一群人,皱眉,吼。
不敢贸然前行的御医忙不跌的上前。
把脉的把脉,理伤口的理伤口,开方子的开方子。
"怎么样?"言默语气衣然不佳,但庆喜已经化吼为说了。
"启禀、启禀......大王伤势......"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只好含糊带过,但带过之后,对于无药可救四个字却是更加出不了口的。
御医们浑身哆嗦,汗流浃背,恨不得晕过去,挣个一干二净,倒也轻松。
怕只怕,没命醒来了。
"说"
"大王伤势虽不重,但腐毒--"
"腐毒?"扫过黑紫的伤口。
"节肢"保命就好,咬牙。
"......腐毒运行全身,节肢也......"无济于事,敛去惊吓,御医惊颤非常。
"那你们该死的告诉我,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是吧?"一路劳顿,被软禁的闷气,抽痛的头部,一下全聚到了一起。
揪住御医的领子,不理会周围战战兢兢的众人,言默只知道他不要那个人死,绝对不要,笑话,好好的一个人不过伤了手臂,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死,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即使曾经他也死过--
但还是太模糊,太--遥远......
遥远到,他依然会感到恐惧......
"殿、殿下......"御医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把甩开手里快断气的人。
言默倒回榻上,注视趟着的那人。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憔悴容颜,紧绷着躯体,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长睫却止不住的轻颤,完好的手臂依旧死死的护着怀中。
好怕,言默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惧本身就让人想要远离吧......
讽刺的哼笑一声,现在又算什么......

灯心噼啪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寝殿中,盖过众人的呼吸,盖过人脸上的表情......
无论是不敢近前的臣子,还是停滞一边的嫔妃,或惊恐或无错或沉思或阴沉......
复杂......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药可解......"平缓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起一圈涟漪。
什么?言默猛抬头,高大的帽子似乎遮住了那人的眼帘,但言默却是认的的,那个丞相?
他说有办法?
也就是说......
"你、说......"嗓子竟然干哑到如此地步,言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丞相明知不可能......"崔涂的声音略为尖锐。
"崔将军,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吗?"带他回来,只是为了见一面?
"我......"
"腐毒,只有雪虎的......"目光灼灼,射向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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