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咧著嘴一起陪笑。
"哎？"又发现了新大陆，"这个牌友A，牌友B，牌友C......是什麽意思？"
"就是没事一起搓麻将的人。"
"都是有钱人？"
"还行吧。"
老大再点头，然後低头按键，"我在XXXX，过来搓几圈。"然後群发，发完对著莫非咧嘴笑。
莫非寒了一记。
几个小时後，被绑成粽子状的莫非以及那几个无聊得坐在地上开始打牌斗地主的人，都听到房间外面有隆隆作响的声音，那四个人抬头，有些莫名的你看我我看你。
"什麽声音？"
"直升机吧。"
"靠，你以为拍电影啊！"
声音越来越响，紧接著──
匡啷当！匡啷当！
呀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
窗玻璃粉碎，门也烂了，墙上一排子弹孔，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群人。
"臭小子，你不说搓几圈麽，怎麽变成这样？"白老大手一招，手下上前把莫非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莫非揉著手腕笑著上前，"白老大，鼬叔叔，还有江老大都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
白老大执起拐杖一杆子敲上去，"白老大，白老大，叫我什麽？"
"这......"
"叫！"
莫非心里痛哭顺便把高松抽打了一百遍，然後不干不脆的叫了声，"干爹。"
"乖了！来来，就冲你这一声，今天少吃你一口。"
莫非脑门上继续滴冷汗。
一眨眼，手下已经将房间收拾干净，桌子重新摆好，甚至随身带来麻将，摆开一桌。那四个人缩在角落颤颤巍巍地看著他们坐在那里哗啦哗啦搓起麻将。
"三筒......"
"胡了！"
"啊......天亮了？"
莫非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看窗外，居然打牌打了个通宵，自己年纪不轻了，经不起折腾，倒是那几个黑老爷精神好得不得了。
转了转胳膊正舒络著筋骨，门口传来很轻的敲门声，门开，是脸上略有怒色的高松。走到他们桌边对著白老大恭敬一鞠，"干爹。"
"怎麽这麽晚？"
"意大利那边听说莫非被绑架了，连夜派了人过来，我先把他们给安妥了，所以花了点时间。"然後转向莫非，"没事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我......"
白老大抢在莫非前面开口，"你们慢慢吵，我们哥几个要先走了。"潮水一样，一片人都退了。
高松看了眼墙脚那堆人，又看了眼莫非，随即手臂一抄将他架在肩上往门外走去，"看看你，哪一次不是弄得惊天动地，一群人围著你团团转。"说完照著他屁股上就是一下，就像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白老大他们和意大利那些人不是我叫来的......"声音听起来万分委屈。
"不是就不是，别装得这麽委屈。"
"都是作者不好。"
"嗯，确实，回去借你MP5让你灭了她。"
"高松......"
"怎麽？"
"我饿了。"
"没吃东西？"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白老大他们都是吃过晚饭才来的......"
"好了，好了，想吃什麽？回去做给你吃。"
"三明治......"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那四个人，一堆碎玻璃，一排子弹孔。
老大挨个给了一人一拳，"他娘的，下次给我绑短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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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纯粹是为了满足作者的恶趣，遁~~~
一起生活吧Ⅱ 番外 梦
莫非和苏昊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其实，那有可能是莫非小孩子脾气的表现，也许他只是想以这种方法来表示友好......"
听完高松的话，苏昊焱脸上的黑线盖住了所有的表情。他想，那我宁可不要这种友好，至少生意场上少了一个手段无赖的对手。
再一想，莫非是如何表达他的敌意的......？
疑问一出，苏昊焱不禁觉得背脊上一阵阵的寒，摆了摆手。算了，是自己欠他的......於是，就算被莫非气得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苏昊焱还是每每用这个理由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欠他的，根本不是用金钱或是其他什麽就能还清的......
第一次以合作夥伴的身份坐在谈判桌前，看著合约上那个龙飞凤舞的"FEI"，苏昊焱觉得莫非可能吃错药了。
八月扬州，台风肆虐，老天和苏昊焱一起为著莫非在这个项目上的合作而惊掉了下巴。台风来势汹汹，道路积水被封，於是一行人只能呆在酒店里等台风过去。
雨水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苏昊焱有些无聊的站在窗前，外面白蒙蒙的一片，地上满是残叶断枝开了花的伞。
掏出手机准备给黎昕打个电话好让他放心，刚摁了几个键，有敲门声传来。苏昊焱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声音一下接一下，虽缓却劲，於是将手机放回原处去开门。
刚启了条缝，外面的人已经迫不急待地将门推开。
"莫非烧得很厉害，替我看顾下，我去买点药。"高松说著朝他们的房间方向驽了下嘴。淡而温和的语调，眼神里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焦切。
"酒店里就有医生，服务台也备有常用药，你......"苏昊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医生今天没有来，莫非有药物过敏史，那些药都不能用......想送他去医院，但是你看外面这样的天......"
苏昊焱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回房间拿了门卡夹在指间向高松扬了扬，"看在你面子上。"
"谢了！"高松略有感激地冲他一笑而後径直往电梯方向去。
莫非的房间就在走廊另一头，推门而入，率先入眼的是随意扔在沙发上的黑色上装，显然是身为保镖的高松的。
室内处处充斥著情人间的暧昧气息让苏昊焱略略觉得有些尴尬，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偌大的床上，只看见一络墨亮乌黑露在被褥外。
周围很静很静，苏昊焱有些意外，这样的莫非他是第一次见到。他静静躺著，全没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敛著眉头的睡脸。挨著床边坐了下来，难得两人相处没有烽烟四起，於是任由自己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脸上。
黎昕是那种从长相到气质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为之一震的人，而莫非，则太普通，普通得只要视线一挪开便湮没在人群里再也找不出来......
睡梦中的莫非动了动，於是敷在额上的毛巾滑了下来。苏昊焱伸手拾起落於枕上的毛巾，手指无意触到他的皮肤，只觉烫得厉害。心想，难怪这些天他总是一副吃坏肚子的表情，估计是一直在硬撑著吧。
将毛巾重新湿了盖回他额头上，许是冰冰冷冷的刺激到了他，莫非眼皮颤了颤，懵懵地睁开眼睛。
苏昊焱心里一惊，爪子还按在毛巾上没来得及收回来。
"我、我......"想说是高松让我来照顾你的，不知是不是高烧的关系，莫非眼睛湿湿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苏昊焱脸上，苏昊焱被看得心里一咯！那句话硬是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莫非哆嗦著嘴唇，轻逸出声。
"鸿......宣......？"
"嗯？"
还未等苏昊焱开口已经一把拽住了他，虽是病人，但手上的劲仍是大的可以，苏昊焱挣了挣却没能把他的手挣脱开，对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好像很怕手指一松就让他逃了一样。
"是你麽......鸿宣？"莫非沙哑著嗓子凑了过去，微烫的体温隔著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於是苏昊焱瞬间僵成了一块木头。
"我不......我、我......"知道他是烧迷糊了把自己当作了"那个人"，支吾了半天，然而对方贴上来，原先拽著他手臂改为揪住他的衣领......
"傅、鸿、宣！你个混蛋！"莫非呲声骂道，"我早就想到阴曹地府来找你了！你以为跟著我一起跳下火海我就会原谅你？你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莫非吼了两声泄气一般垂下头，几乎贴到了苏昊焱的胸口上，声音里带著呜咽，"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那样做？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你为什麽就学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苏昊焱觉得有什麽掉落在胸口上，一滴又一滴，迅速湮开，湿了衣襟。
"你傲慢、霸道又不讲理，还对我做了那麽多过分的事......但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偷偷地喜欢你......很小心很小心地把感情藏在心里......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都已经决定把所有的都还给程子晞......你为什麽要跳下来？......为什麽？"
苏昊焱怔了怔，心里竟有一丝愧疚。
他们一直都记得，但又每每都忽略掉。
其实莫非才是受害者，是傅鸿宣和程子晞两人感情的牺牲品，是那样渺小几乎可以忽略的存在，没有身份没有名字甚至连感情......也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的......如果不是在最後一刻他自己说出了真相，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程子晞的外表下其实藏著另一枚精魂。
莫非......其实最可怜最值得同情的是你......你倾尽所有，结果到头来什麽一无所获......什麽都没了，连爱也都给了别人......
"对不起......"苏昊焱轻声道歉。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否应该向他道歉，许多年前在扬州的相遇，只是匆匆一瞥，便由著直觉将写了那段话的书和玉佩送了出去......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并不是直觉或是冲动，而是因为"他"，"他"记得他，就算从未见过，"他"也能从千万人里认出他来，因为他说过......
"你到哪里，我就在那里......"苏昊焱有些情不自禁，将莫非搂在怀里，心里腾逸起一抹似曾相识。"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若是你死......"
若是你死──
傅鸿宣绝不独活！
莫非抬起头，脸上道道泪痕。"就算明知道我不是程子晞，你也......？"
这一瞬，苏昊焱有些明白高松时常挂在口边的那句话──莫非的心结，也许是一辈子都克服不了的弱处。
重复著被舍弃的过程，到最後连自己也放弃了希望......
"自命清高如你......"苏昊焱望著他，在心里想，如果没有遇到黎昕，如果一开始遇到的就是莫非......
也许这就是天意，傅鸿宣欠了你们两个人的情，那一世，选择了莫非，所以这一生，给了黎昕。
苏昊焱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对方顺势靠上他的胸口，於是苏昊焱的脑海里残影迭现──
南下送粮的官船，汴梁傅府的流湘水榭，高邮那夜青灯红帐下的辗转缠绵，运河之上相依相伴天地共守......
天禧二年秋，扬州程家的别馆里，亭台楼阁，九曲廊桥，湖心亭里一抹素白，他叫他"子晞"，然後他回转头来──
欣然而笑。
"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苏昊焱下巴抵著莫非的脑袋，轻声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记住了这句话，就是记住了莫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後又摇头。
"其实......你记不得也没关系......我已经......我已经......"
後面说了什麽已经听不清楚，苏昊焱退开了一些，发现莫非阖眼又睡了过去。
手指轻捋开他额前的碎发，看著他憩然的睡脸，苏昊焱不觉嘴角轻弧。缓缓凑下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仿佛虔诚的膜拜，像吻著一件稀世奇珍。
"算是......替傅鸿宣还你的。"
知道自己正发著烧。
昏沈间，莫非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低语，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想要去看是谁，却只看见一个渺忽难辨的轮廓，远远地，走不过去。
梦里雾霭重重，似曾相识的景物，那个声音在和谁窃语。
我终於明白......
不......从一开始......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圈在怀里，身後贴著热热的胸膛，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一下一下，不觉安心。
有只手伸过来抚在额头上，又探进被子里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热度总算下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非转过身，正对上那人掩著担忧的目光柔和。报以浅笑，往他怀里蹭去，"没，就是还想睡......"
於是那人将他搂得紧了些，"那就睡吧，我陪你......"过了一会，他又叹了一声，"要是不生病的时候也这麽听话就好了，偶尔向我撒撒娇......"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撒娇？你不嫌臊我还嫌肉麻。"埋首在怀里的人嘟哝了一句，随即伸出胳膊反抱住他的腰，"算了，我没力气和你争，今天就遂你一次愿。"说著一下一下很轻地拍在他背脊上，"松松乖，不要打扰小莫睡觉......"
高松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挪开换了个让他靠起来比较舒服的姿势，见他嘴角微弧一脸的满足，不禁好奇，"总觉得你好像很高兴。"
窝在他怀里的人一阵沈默，过了很久，久到几乎让他以为他已经睡著了的时候，对方用很轻很无意地口气回道。
"做了个很好的梦......很好很好......只可惜我忘了......"
高松不觉轻笑，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住莫非露在外面的肩膀。
方才回来的时候，苏昊焱在门口对他说。
我终於明白......为什麽小时候事事要和你争，明知道你会让著我，但我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说话的人朝卧室里面的床上看了一眼，续道，因为这个人，我注定得不到......
听完，他还是如以往那样，笑起来温和淡然。
不，你错了。他回道。从一开始......
他就是属於我的！
窗外风雨依旧，他的耳边却只有爱人平缓的呼吸。
闭上眼，彼此相拥。
莫非
这一次......
有没有梦见天荒？
有没有梦见地老？
番外《梦》
─End─
一直都没有从正面交待过苏昊焱的心里，虽然文章里苏昊焱对莫非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其实他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夥。如果说《一起生活吧》造就了莫非，那麽《穿来梦去》其实写的是傅鸿宣，莫非眼中的傅鸿宣，虽然当时很多大人一致表示讨厌傅，但是蛾子很喜欢，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的柔情，也喜欢他的笨，其实只要是自己笔下的角色，蛾子都喜欢><|||||（蛾子素很滥情很花心滴~~~被PIA）
感谢RuRu亲的点题，只是没有小小的纠结也没有H ><||||莫非是我最心疼的儿子，想一切过去以後，平静的生活，有个爱他宠他的人，如此，足矣
蛾式理想主义：http://209.133.27.108/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27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