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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草一何碧I——byEvolL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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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突然道:"没意思。"
我失笑:"那要怎么才有意思?"
他想了想:"我觉得你声音挺好听的。"
是啊,这人声音听上去真不像那么大年纪的人,初初一听,还跟少年时期般,却又带点成熟的韵味。
我笑:"谢你夸奖。"
谁知道他又道,"你唱首歌来娱乐下本太子好了。"
我刷拉跳起来,差点没在雪地上滑倒。
他看着我的样子,又是一笑:"你家乡那有什么歌,耒?"

我本来预备抵死不从,结果耐不住这个祸水又委屈又闹脾气,只得哄道:"我给你唱一个,唱得不好做噩梦了我可不管。"
他优雅一笑:"我要是真做梦也是笑醒的。"
我倒。

想了半天不知道唱什么好,朱翊钧打趣道:"该不会你连歌都不会唱吧?"
我恼怒道:"闭嘴。"突然想起一首歌来,以前驾车的时候常听,现在应该能唱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
"河水见清幽,桑树见消瘦, 南来又南去的燕子带走相思豆。
人约黄昏后,是种懒散的自由, 想起红豆,放下思愁,面容会依旧?
谁去鹊桥东,望眼越重楼? 几步徘徊是种情愿的等候。
谁在鹊桥东,望眼看不够?
四步一停,三步一走,两步一抬头;
背起行装,忘记重量,挽起了衣袖,
红豆相思依旧,能否再住一宿?
放下竹篓,端起水酒,醉了的温柔,
别把红豆带走,为何总是迟迟不愿回首...
娟秀的云鬓,旧涩的长裙, 物是人迁,不过几年,谁在此留名。
修葺的屋顶,是片闭日的白云。可以忘我,不能忘情,梦寐的风景。"

唱完了一曲,那小鬼拍手道:"你果然唱得好听,这歌词不错,只是跟素日里听的都不同。"
他居然也轻哼起来,调子未错半分。
我道:"这歌词我明个抄个一份给你。"心下感慨他果然是个天才。

他哼了半天,道:"我也给你唱一个好了。"
我笑:"好啊。"
他站了起来。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枝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还年幼的孩童,自然没有那种青春女子唱出来的韵味,只是那声音侬软,他又唱得极认真,倒也不难听,都听习惯了他用那种早熟的腔调跟我谈论国事,这一回听他唱歌,才回复那孩童的稚嫩。
他见我笑,恼道:"唱得难听么?笑那么高兴,谁准你笑话我的?"
这坏脾气的小鬼。

我拍手笑道:"你唱得很好听。"
他狐疑:"好听你还笑着这样?"
我正色道:"好听不笑,难道要哭?"他气呼呼地瞪我一眼,不说话,却趁机踩了我一脚。
我吃疼,道:"你这小鬼就是欠揍。"
"你还欠调教呢。"他咬牙道。
我的天,这么小的孩子,谁教他说这话的,我道:"你说,你怎么就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呢?"
"也比你说话气死人好。"他白我一眼。
我语塞,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他沉默着看雪,我突然想起什么,道:"你帮我个忙。"
他抬头。
"冯保手下有人数众多,可不可以借此在朝野中散布高拱的言行过于小心眼,而此时处置徐家,完全是因为私人恩怨?"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笑着拍他肩膀:"好孩子。"
他立刻火了,大吼道:"你才是孩子呢。"
我苦笑:"是是是,你不是,我才是,行了吧?"
他看我一眼,咬牙切齿道:"何耒,你个没良心的。"
我气闷:"你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他扑过来,把我又压到了雪地里,虽然穿得厚不算冷,但是也不好受,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有骑在别人身上说话的爱好?真是教育偏差。
我说:"你下去,吃了什么,没事长那么沉?"
朱翊钧看着我,气得快吐血样子,自己闷了半晌从我身上爬下去了,还给我拍身上沾的雪,嘴里不知道嘟嚷个什么劲。


戏人间之四

天还没亮,我步入内阁,把一个呵欠生生地压了下去。
"张大人早。"
"早。"我颔首,看到跟我打招呼的是高拱的门生之一,此人名叫韩楫,素日与那姓高的是一个鼻孔出气,看人的眼神跟只蟑螂差不多。
恶心。
却见他一笑:"今日司礼监把广西庆远失守和广西总兵俞大猷自劾失职申请处分的奏折一并送了过来,高大人正在批阅,正欲找大人过去商议呢。"
切,那么长一句也没把你噎死。
我发现我最近被朱翊钧那小鬼给带坏了,小肚鸡肠起来,好歹那么大年岁的一人了....哎.........
我道:"我知道了。"
他慢慢走开,那官步迈得叫一个利索。

我去找高拱,他从那些文书里抬起头看我一眼,道:"坐。"
我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他把那两道折子一并递给我,问:"你可有解决之道?"我在心里冷哼一声,你难道是傻的?分明是早就有了主意装着问问我这次辅一声。
"皇上为了剿灭叛民之事,已经连下了两道旨意。而现在叛徒越来越嚣张,如此情况,负责此事的李廷和俞大猷都应当受罚。"
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了然,素日的火暴脾气都见不着。
我当然知道李廷是你的门生,所以这么说试探一下而已。
出忽我意料,他竟然平静地点了点头:"朝廷让他们限期灭匪,他们却全把心思放在搜刮民脂民膏上,如此贪赃枉法,实在可恶。"
换上同样了然的神色,我再试探道:"那么不知元辅是个什么意见?"
他道:"李廷自然是要就地免官的,还要让他立即还乡,至于俞大猷,依我所见,我倒觉得他仍可戴罪立功,你就依这个去写票拟的折子吧。"
我正要请辞,他又道:"无妨,你就在此处写吧。"
不好拂了他的意,我很快把处置李廷的票拟拟订。高拱接过去看了看,又道:"你觉得殷正茂接任李廷的职位如何?"
我大惊。
※※z※※y※※b※※g※※
殷正茂,嘉靖二十六年年,与张居正同科进士出身,为人好贪,但在办事上多有些谋略,算是个封疆大吏的人才。我之前抱着唯才是举的态度,向姓高的推荐过他几次,却被高拱视为同党没能如愿。
他给我的理由是,此人过于贪财,不能委以重任。
靠,谁不贪财?手上有点权都得贪!让一个不干实事的家伙去贪好些还是让个懂得干点实事造福群众的家伙去贪好些,想必大家都知道,何必我多说?

这个高拱是转了个什么性子,居然要起用我荐举的人了?
他或许是怕我怀疑,便笑道:"李廷的人品是比他好些,但是办事能力不足,自从他到了前线,朝廷的银子支了出去完全是跟个打水漂似的,不见成效--银子没了,叛匪却多了。殷正茂的才能我是知道的,只可惜他为人的确并不好。但此刻以大事为重,也不在乎他贪个几十万两,早日平定了匪乱才是个正经。"
我不动声色,依他的意思又在拟了道折子,请辞出去。
下了朝,正往宫门外走,却见到冯保。
他见我,一笑道:"太子爷恭候大人。"
我长叹。
我就是一变相的保姆,随那小子折腾,也没人来给我长长工资来着。

朱翊钧此时不是明黄扎眼的太子装束,而是换了常服,在殿里趴在桌子边拿着根玉钗子逗金鱼,看着他把那些小东西吓得东蹿西逃还得意洋洋地样子,我叹口气请安。
"臣见过太子陛下。"
他笑嘻嘻地抬头:"免了。"
然后又道:"赐座。"
我恭敬地又谢了一次礼。
"你们都下去吧。"他又道,乌泱乌泱的一大帮太监宫女都出去了,冯保在旁边笑:"太子爷,奴才在外头候着,有事情吩咐一声才是。"
朱翊钧笑着白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
个小兔崽子。

人一眨眼走了个干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突然他扔了手上的东西往我这里扑过来,整个人就挂我身上,跟只树袋熊似的。
"何耒~~~~"他抓着我的脸。
"恩,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还在想着今天高拱性子怎么转了一个弯。
"听说今天你拟了折子要弹劾李廷,还要把殷正茂推到两广总督的位置上。"我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在我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线么?
我道:"死小子,别在我身边安插那么多人,太没隐私了。"
他眯起眼睛:"我那是关心你,再说何谓隐私?"
得了。
信你才有鬼呢。
我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那还真是谢谢了。"
他不满地道:"你拿你那脑子想想,为什么高拱转了性儿的要干这些事。"
我想了想道,慢慢道:"原因不过那么几个。"
他扬起眉毛:"说说看。"
切,以为老子闲着没事给你说笑话玩呢。
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其一,李廷是他门生,却无半点能力和功绩,他怕万一出了什么大的纰漏,你和你手下那帮人会趁机弹劾他,他虽不至于没能力还击,但总归是个麻烦。"
我点头。
"其二,你数次向他推荐殷正茂,可惜他置若罔闻,这未免给旁人留下他心胸狭窄嫉妒贤能之感,他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堵住那些政敌的嘴巴,更何况,若是殷正茂平叛成功,他自然有一份功劳。"
我笑:"其三,殷正茂此人贪婪成性,很多人都对他有意见,若是高拱抓住他贪污的小辫子,参他一本,我这个举荐人,自然跟着受牵连。"
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朱翊钧拍手道:"你倒不笨。"
可怕的小鬼,如此聪慧过人,才这么大一点就已经知晓这些官场上的猫腻与争斗,将来........
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这个高拱,真是对我提防了再提防,陷害了再陷害,张居正怎么着也是他老情人啊,他还真能下手。
朱翊钧小鬼头伸手在桌子上捏了块栗子软糕塞到我嘴里,悠然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高拱所求不同,迟早走上这条路子,成王败寇罢了。"
这孩子,就不能天真些么?
我嚼着软糕,没答他话。
他趴在我身上,蹭蹭。
"好吃么?"
"还行。"
"那留在这里用膳?"
"太子爷........."我皱眉。
"本宫在功课上多得张大人相助,张大人的才学乃是父皇和母妃都知道的事情,本宫略表谢意都不成么?"
话都是你说的。
切。


魔高一尺


吃过一堆叫不上名来的好东西--不怪我--皇帝家吃的那些东西都起个怪得不成的名字,连个白萝卜他们都叫那"XX玉"名字长得出奇,之后我自然被人好生地送了回去,吩咐小七准备好热水洗浴过,就看见小七在那里欲言又止,想起好久没关系过这孩子,心中教育下一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小七,最近学得还好么?"
"大人,我一直在用心学,希望有一天可以帮到大人您....."他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得我那叫一个不自在,"大人,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
我点头:"你说吧。"
"今日我上街去,听见有人在议论说,高大人的侄子光天化日地抢了一个女子回去。"
我咋舌,这年头!!
"更奇的是,这个女子并非寻常人家的闺秀,而是一个曾在青楼卖笑的女子,被大内的冯公公赎了出来,这个女子感恩戴德地在他身边伺候左右,与冯公公情谊深厚,却被高公子抢了回去,心里怨愤难平,却因高大人权势坐大,只得忍气吞声。"
我失笑:"这个高公子又是什么人物?"
小七道:"高公子本名叫高务观,是大人兄弟的独子,一直在高大人身边长大,高大人视他如己出,疼爱有加,但是此人.........."
看他那样子,我道:"但说无妨。"
小七又道:"在小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不务正业,成日里寻花问柳之徒。"他说最后一句之时,手撰得老紧,嘴唇也在发颤,面色也苍白了许多。
"小七.........."我突然猜到了几分。

他笑了一笑,看得出来十分勉强,道:"大人,小的想先退下了。"
我道:"你下去休息吧。"

小七退下后,我玩味着今天得来的这个消息,虽然八卦了些,但是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想必冯保早就清楚,更何况这件事情过后?
高拱啊高拱,纵使你我没有仇怨,我们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你会一败再败,直到,没有机会翻身。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充满记忆的现代,遇见了那个女人,她微笑看着我,我却避之如蛇蝎,再后来出现了朱翊钧,穿着龙袍,十足小大人的模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
醒来的时候擦了面上的冷汗,靠。
果然,我已经习惯了这里。
※※z※※y※※b※※g※※
第二天上了朝回来,见到冯保在那里候着,面色大不如从前,眉心一直皱起,十足的低气压。
我道:"冯公公今日面色不好。"
他苦涩的一笑道:"张大人许是知道了。"
我懒得隐瞒,点点头,"忍字头上一把刀,冯公公须得忍耐,才能得日后正果。"
他点头:"张大人这话,倒入得了冯某的耳。"
安慰无用,倒不如说点实在话。
我与他一路走到宫门前,居然又碰见高拱。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面上却带着微笑,装做不知道他们二人的间隙:"高大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们一眼,开口道:"张大人,冯公公。"
冯保要死不活地哼了一声,道:"两位大人,我先行告退。"说罢理都不理高拱那茄子色的脸,走了。
留我一个人承受高拱的怒气。
心中突然洋溢起一首悲伤的调子,吟唱着"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离开我~~~~~"
我叹气。
"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高拱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道:"我先走了。"说罢弯腰进了旁边的轿子。
我还乐得你不找我麻烦呢。

过了几日麻烦上门了。
"什么?"我拍了下桌子,手疼得慌,朱翊钧坐着吃苹果,一口口咬下去脆声声地响。
我甩了两下手,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翊钧拿帕子擦嘴边的苹果汁:"当然是真的,我想再过一阵你手下的门生就该知会你了。"
早知道高拱会出手,没想到这么快。
殷正茂才离开南昌去赴任,没想到京城督察院里高拱的手下就秘密到达南昌,开始调查他在江西任上的贪污行迹。

"这就是考验你的时候啦。"他语重心长地道。
我不理他,他把苹果递过来,切,他都咬了一半了,我嫌恶地避开,"我不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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