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幽兰的图腾,"明鸾亲启"四个字犹如是蝶舞花间,分外美丽妖娆。
白柯已死,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他会蝶体了。
轻轻抚摩着信封上仅有的四个字,我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既然已经说了要和他再不相干,那么,看看是什么也无妨吧。
这样想着,我迅速拆开了信封。
少庄主:
请于明日行地楼一叙。
谢谢。
白草
这算什么?只有短短两行,用的是敬语,落款也是用名字。他......白草......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尚在思考,冷不防手中的信被夺了去。
"少庄主,请于明日行地楼一叙,谢谢,白草。恩?暄儿,这是什么意思?"明流玉挑眉示意他的不满。
"你还我!"我作势要抢他手中的信,但却被他仗着身高将信举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见抢不回来,我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小气鬼!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儿,如料想中的,身后有动静了。
"暄儿。"
"干嘛?"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转过头来。"
"才不要!"
"转过来。"
"不要!"
"转。"
"不!"
"乖,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恩?语气好像有点儿哀求了?我在心里窃笑着,嘴上却说道,"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最讨......唔......"
话未说完,明流玉便扳过我的脑袋,送上来一个深吻。
好容易推开了透腥成功的某人,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吼,"明流玉!你讨厌!"
明流玉却是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笑眼盈盈,"暄儿不正是喜欢这样的我么?"
我恼羞成怒地甩着被他捉住的手,无奈却反而被力气大过我很多的他裹进了怀里。
"暄儿,不许去。"
"嗳?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明流玉将持着白草信的手放在我的面前,握起,再展开,细碎的纸片从他的手中纷纷扬扬地飞起,霎时便融入到空澄的天空里。
"不许去。"明流玉蓦地将我用力地搂紧,声音里竟是真的哀求,"暄儿,你不许去。"
这样的声音竟让我想起了那一天天下武斗会上,白草看着我的眼神。
无助,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哀求着路人帮忙,哀求着他不要离去,留下来。
我将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慢慢地握紧。
"玉,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明流玉将脸窝在我的颈侧,喃喃地重复着。
第二天,我坐在行地楼的包房里。
招待武林人士的行地楼便没有玉天楼那么儒雅安静了,楼内楼外都很吵闹,难见宁静之处。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我戴了纱帽。到了这里一问,小二却让我在楼上包房先等着,一会儿自会有人来。
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风吹来,面纱轻动,眼前便是影影绰绰。
耳边尽是在讨论的武林趣闻,我却是没有心思去听。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我的心里很是着急。我是瞒着庄里人出来的,若是太久了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会起疑的。
我也不是很明白,已经决定了不再去与他相关,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身子就是不受控制地向往着这里,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恩,就一面,看到他平安无事之后我就回去。这样,好不好?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换了另一只手来敲击桌面。
而就在这时,眼前人影微动,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少庄主,还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声音我再熟不过了,除了那个喳喳忽忽的丫头没有别人。
抬头,果然看见薇蓠那张放大的脸近在面前。近看,死丫头皮肤还真不错,细皮嫩肉的。
我一把拨开她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靠太近了看不清阁下是谁,麻烦离开一点儿。"
薇蓠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刚要发火却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
我一看,哎呀,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千里二使都来了啊?
"我想我现在应该发个信号给庄里,这个时候攻打白音教再好不过。"我冷冷地说道。
池苔是个很正经的人,直接就把我这句话过滤了,当没听到。
他坐在我的面前,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少庄主,教主病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自说着,"哦?真的?那很好,看样子他没有来是么?那他什么时候死?"
"明如暄!你!"薇蓠的二次爆发再次被池苔阻止了,于是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撇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
池苔仍是很平静地说道,"教主的心脏有宿疾,自小便需饮用药茶来调剂。但是,自从少庄主离开白音教后,教主便不曾再喝过茶,皆是以酒代茶,眼见着他的身子便快不行了。岂料四个月前,亦是教主大婚那一日后,教主竟恢复了饮茶。"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我听薇蓠说了,这应该感谢少庄主。"
我点了点头,道,"是,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好骗,让他赢今年的武斗大会他竟然还当真了。"
言不由衷!这话一说完,我就埋下头去猛喝茶。
池苔倒也没有追究,而是继续说道,"但是自几天前的武斗会后,教主非但恢复了以前的以茶代酒,而且酗酒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我以手支颔,用力敲击着桌面,不耐烦地说道,"直接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
池苔还是很镇静,看着我的眼睛,他吐出一句话:
"照这样下去,最多不过两个月。但若教主立刻停止酗酒,却有续命的可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等他死了的时候记得发丧给我。"说完,我向门外走去。
然而刚走过池苔的身边,却看见薇蓠猛地站了起来,向我脸上洒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你,咳咳,你干什么!"我拼命咳嗽着,接着便发现屋顶开始旋转,脚下也渐渐站不稳当。"死丫头!你给我洒得是什么?!"我指着薇蓠大吼。
薇蓠收起纸包,冷冷地说道,"不过是迷魂药而已。"
"你想怎么样!"
"我们只是想请少庄主见教主一面。"这一次,开口的是池苔。
"那不可能!"身子没有力气,嘴上却仍是反驳着。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要用迷魂药啊。"薇蓠冷笑着伸出手指,在我的眼前一边划着圈儿一边数着,"一,二,三,倒。"
眼前一片漆黑,我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皎月芳草惨惨淡,因爱而狂且为魔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白纱的床缦,蓝色幽兰的图腾,风起纱动,飘来淡淡的兰花香。
此情此景,我再熟悉不过。
以前,每一天的早晨,都会有一个人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着我起床,然后我睁开眼,看着床顶蓝色的幽兰,唇上必定会落下一丝温暖。
这里,是白草的寝室。j
我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视线所及,亦只有床顶而已。
试了一下,发现还能说话,于是我放声大喊起来,"来人!来人啊!薇蓠!池苔!"
这一喊还真奏效,房门立刻被"咣"的一声打开了,感情是用踢的。
紊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浓浓的酒气飘了过来。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良久没有言语,但我能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扫过,这让我很不舒服。
"放开我。"我冷冷地说道。
没有回答。
然而就在我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时,一个人影压了下来,双唇被堵住,呛人的液体被强行灌入了口中。
身体动弹不得,我只能费力地咳嗽着,鼻间也辣涩起来,眼泪随之落下。
然而身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滑腻的舌伸了进来,搜刮着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抵抗无效,我便不再做任何动作,任他如何用力地吻吮,我都不做任何回应。
果然,见我没有反应,他便停了下来。
"放开我。"他一离开我的唇,我便冷冷地再次说道。
"我放了你,你会不会再离开我?"白草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会。"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你骗我!"白草猛地大喊道,"你以前也说过不会离开我,可是现在呢?"说着,他侧过头去,喃喃地说道,"看来香蒲没有骗我,你根本就未曾爱过我。"
什么?听到香蒲两个字,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香蒲与你说了什么?"
"你这么紧张?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白草慢慢站了起来,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
虽然很暗,可我还是看见了那酒杯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好似是泪痕一般。
清脆的白瓷破裂声响起,我用力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便可以将刚才看见的从记忆里消失掉。
"血玉枫蓝"还给了他,泪痕亦已碎裂,也罢,这样,便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结束了,永远结束了。
我睁开了眼睛,平静地说道,"白教主,请放在下回去。"
"放你回去?"白草冷哼了一声,道,"放你回去好让明婵来杀了我?"
"你是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反问道。
"什么意思?"白草将手撑在我头的两侧,目光邪魅,"香蒲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是明月山庄的少庄主,怎么会爱上我这个死敌白音教的教主?一切只是你设下的局而已。让我爱上你,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任何事情,然后慢慢地毁了白音教,最终杀了我。少庄主,你好细的心啊。"
"白草!你给我闭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大声吼道。
他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伤害我,但是,我对他付出的感情是绝对不能被玷污的!即使是他自己!
"我凭什么?"白草挑起我的一绺头发放在手中把玩,语气却是冰冷,"香蒲在去明月山庄前对我说过,她一定会被你杀死,因为她曾经在地牢中助过你。而且,她还说,"他说着,俯下身来,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一定会在武斗会上与我对战,而对战的结果,一定是你自愿认输。"
我的身子狠狠地一颤,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若我现在能动,一定会冲出去掘地三尺挖出香蒲的尸首,然后挫骨扬灰拿去喂狗!!这个贱女人,竟然连死也不放过我!
"我派了人跟在香蒲的身后,果然她进了明月山庄之后便再没出来,但是,你和明婵的对话却是被清清楚楚地听了个一字不差。原本我是很不相信香蒲的,但是,应该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吧。少庄主,"白草用手背轻抚着我的脸庞,缓缓地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原来你竟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我用力侧过脸去,躲开他的触碰,"别碰我。"
原本是想解释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他憎恨我,让他不再爱我,那便让他憎恨吧。
静默了一会儿,白草的手指忽然用力掐进了我的肩膀。我吃痛地侧回脸,却对上了他愤怒的眸子。
"为什么不解释?"他大声吼道。
"为什么要解释?"我缓缓地反问。
"你就那么爱明婵吗?!他可是你爹!"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来,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将它说了出来,"当今天子可娶母为后,我和玉又有什么不可以?"
白草气急,竟然一口咬在我的颈侧。我发出一声闷哼,他却伸出舌来轻轻地舔舐着被咬之处。
"我等了四个月,你却这样对我。雅雷,我很伤心,我很难受啊......"白草在我的耳边无助地呢喃。
"四个月?"我苦涩地笑,低低地说道,"玉他,等了我百年。"
白草的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惊愕地说道,"你说什么?"
"玉他,等了我百年。"我再次缓缓地说道。
"这不可能。"白草嗤笑,"除非他是妖精。这样的甜言蜜语我也会说......"
"不是甜言蜜语。"我缓缓地打断他,"玉他等待了我一百年,而我却负了他无数次,我,不能再负他了。"
白草再次僵住,随即疯狂地大喊道,"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你不能负他,便要负我吗?!"
我侧过头去,垂下眼睑,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呵哈哈哈......"白草忽然仰天长笑,"原来我付出了这么多,竟只换来了一句对不起。苍天啊!你对我白草何其残忍!"
我不忍看他那个样子,只好闭上了眼睛,"白教主,请放我离开罢。"
"放你离开?"白草冷笑了一声,"不,我怎么会放你离开。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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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不乍现玉足残,婵娟飞怒斩草来
"放你离开?"白草冷笑了一声,"不,我怎么会放你离开。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蹙起眉,"你要干什么?"
白草低头轻抚着我的侧颈,嘴角上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放心,只是有一点点痛,我会给你疗伤的。"
看着他那疯狂的眼神和眼底涌现的血色,我的心里忽然开始恐惧,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拼命摇着头,躲开他的抚摸,"你不要碰我!"
白草用拇指轻轻在我的眼下摩挲,另一只手却覆上了我的脚踝,来回地似在寻找什么。
我的心中更加寒冷,猛地大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薇蓠池苔!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快来救我!快......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自脚踝处传来,我痛得疯狂地大喊,凄厉的声音刺得我自己的耳朵生疼。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感觉白草的手又覆上了另一只脚的脚踝处,我拼命地摇着头,"不,不,小草,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啊啊啊啊啊------"
更加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了斥裂全身的疼痛。如果不是因为被点了穴道而无法动弹,我一定会弄塌了这张床。
白草轻笑着抚摩我的眼角,拭去了我眼角的泪,然后俯身下来深深地吻住了我,在我的耳边柔声说道,"雅雷,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却是根本无心听他说话,疼痛让我疯狂地摇着头,尽可能地拒绝他的碰触。
"雅雷,不要紧,我现在就为你止痛。"白草说着,伸手在我的腹部和腰侧点了几下。顿时,脚踝处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白草,"我喘着大气狠狠地看着他,"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疯了?"白草看着我,忽然笑道,"是啊,我是疯了。我早已经为你而疯了。可是,我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疯。如果早一点弄断了你的脚筋,你就不会去明婵那里了。"
说完,他俯下身子,咬开了我的衣襟,然后伸出舌来舔舐着我的锁骨。
我蹙眉忍住快要溢出口的轻吟,冷冷地说道,"白草,这是你逼我恨你的。"
"恨?呵呵。"白草伏在我的胸前低笑,"好啊,那你便恨吧。只要让我能够霸占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