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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重阳——by一窗错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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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那个单薄的身影被夜色吞没之后,青王诺言才缓缓回身,看向身边三人,"很漂亮的眼睛,不是吗?"
不意外的看到顾华阳的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一直跟在最后的中年文士这时紧上一步,深深一揖:"舍弟在京,还劳烦王爷多加看顾了。"
"那是自然,"明明是和蔼的笑脸,在顾华阳看起来,却格外刺眼。扭头,转身,大步离开,"事情既然已经谈完,还是早些回帐为好,离席太久,会让人怀疑的。"
诺言的脸上晃过些许落寞,几不可闻的轻叹,"阿真,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
少年时的亲昵称谓让顾华阳身形稍稍停滞,却未能阻止。
还是告别吧,如那些不能挽回的岁月,适合怀念,却不能一直流连。
送走了青王爷,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顾华阳的伤口已经结疤,只要再过几天,便可痊愈,各种草药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已经混了个脸熟,只是风扬的病迟迟没有起色,而莫雁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苍白,看得让人揪心,追问之下,却什么都不肯多言。
已经时至腊月,边关虽不能像其他地方一样大肆庆祝,空气中也隐隐多了一份不同的感觉,大概因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缘故,写信回家的人是越来越多,兵营里能写会算的很少,洛向非的字体虽然不敢恭维,但起码能让人认识,情急之下充了壮丁,每天空闲了,便被人烦着义务劳动。"呵呵,也算是专业对口了。"洛向非每每自嘲,不是没有伤感的,天大地大,自己竟然连个可以牵挂的人都没有,看着一双双充满思念的眼睛都会嫉妒。
只是
"我还可以忍耐,也许,改变的契机马上就会出现了。"

第 9 章
"啊哟哟~~"洛向非拖着无力的双腿挪回帐篷,小心翼翼的不把他人惊醒,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的肠胃。下午时,一个前锋小队中了凉国的伏兵,伤员轻的重的躺了一地,让军医营忙了个四脚朝天,直到半夜才匆匆填了些已搁置冰凉的饭食果腹。没等睡下多久,肚子便大声抗议,逼得洛向非放弃暖暖的被窝,义无反顾的奔赴茅厕。
就地一滚,才发现身旁莫雁的床铺竟然也是空空的,仔细想想,似乎刚刚出去的那几趟,他也都不在。去哪里了?这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他啊?洛向非心头隐隐的有些不安,联想起莫雁最近差到极点的脸色,总觉得不能放心。
算了,反正这一晚也没法安心睡觉,干脆出去找找好了。
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轻率,边疆十二月的夜晚,"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啊~~~",洛向非裹紧外袍,四处游荡。可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只是,谁能告诉我,我应该到哪里去找人呢?"
四下都是一模一样的整齐营房,在黑夜中阒然无声的纵横排列,冷风吹过,环境静谧而诡异。洛向非迟疑着不敢迈步,似乎一旦踏向某处,就会陷入无法转圜的迷宫,在无边的时空中永远的徘徊下去。
"真是越来越神经兮兮了。"摇摇头,将大脑中奇奇怪怪的想法赶走。洛向非捋着可能的线索:前几日,隐约闻到莫雁身上有用来保养兵器的枪油的味道,难道,他会去兵器房?
怎么会在那里?洛向非有些不解,一般来说,那里放的都是需要养护的破旧兵器,自己之前出于好奇,也曾摸过去几次,可是,没有发现莫雁会对那些东西有兴趣啊?
虽然不太敢相信,但反正没有头绪,不如试着过去看一看。
轻车熟路的走到附近,帐门两侧的火把还很有精神的凉着,却意外的没有看到守卫,"怎么回事?就算松懈,也不应该没个守门的吧。"小心翼翼的蹭向门口,远远的,便听到断断续续的粗重人声。
洛向非心中暗暗诧异,贴边而入,探头看下,几乎立时惊呆。
不大的帐子里充满了腐败糜烂的气息,四个黝黑粗壮的男人正在疯狂蹂躏一具单薄而脆弱的躯体,几条饱满青筋的手臂在身下苍白的肌肤上用力揉搓,只是短短时间,已在其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滋滋的水渍声响,只看到男人们急促的扭动,伴着位置的稍稍转移,在污浊的泥地上撒上点点血迹。一条细细的胳膊从空隙中探出,随着几声被撞击回喉咙深处的短促呻吟,抽搐似的抓挠着地面。
"莫...雁..."洛向非只希望自己现在已经疯掉,可以不用清醒着面对眼前的有如地狱般的场面,不会错的,那条手臂腕上,犹如蝶翼状的赤红胎记,只是,为什么会是莫雁?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一时间,所有的行动能力都被抽空,洛向非甚至连闭眼的勇气都已遗失,只是注视着那块不时挥动的胎记,似乎想用目光将其从那条手臂上剥离,来证明,今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木木立了半晌,洛向非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的回身便要逃离,匆忙中,被衣服的下摆绊倒,整个人重重的跌到了地上,慌乱之下,张口狠狠咬住小臂,堵住了几乎脱口的惊呼。被这硬生生的疼痛一激,洛向非才清醒过来,"可恶,自己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而门里的人显然已经听到了异响,人声凌乱逼近。
扯过堆在一旁的油毡布,罩头罩脑的钻做一团,洛向非死死的缩在一堆杂物中间,不敢移动分毫,搜寻的脚步就在身周作响,紧张的空气几乎要让他窒息。幸好那几人也只是粗略扫过,便轻易的将始作俑者归结为夜风。

第 10 章
四周安静下来,洛向非的第一反应便是尽快离开,"可是莫雁呢?"洛向非有些犹豫,"就这么丢在这里吗?看样子,莫雁是自行出门的,刚刚即便难过,也没有太过挣扎,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不成?就算是,被这样欺凌,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咬咬牙,洛向非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无视一墙之后的情形。
如此一来,莫雁几个晚上不在营帐里的去处,还有他回来时潮湿的头发,以及没有彻底清洗干净的味道,都有了明白的解释。
只是......
为什么,莫雁?
从周围的杂物里拣出一把已经卷了齿的军刀,洛向非偷偷的回到了帐门口,尽力忽视里面传出的淫靡声响,忍住自己作呕的欲望,静静的等待结束,"至少,至少我要看到莫雁平安的走出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洛向非的四肢已经冻得僵硬,才听到帐内激烈的声音渐渐止息
"结...束了?说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给...给我吧。"断断续续的低语传了出来,很虚弱的声线,带着无力的喘息,却有不容拒绝的坚定意味。
莫雁...洛向非心里一阵酸涩,不知该是心痛还是失望。
从布幔的缝隙中望进去,莫雁正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收拾着零落一地的衣物,勉强的套在身上。
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往地下一啐,走回莫雁身前,有脚尖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然后猛力踢上胸口,莫雁脱力的身体便如破絮般被甩到了墙上,又重重落下,"哇"的一声,吐出大口的鲜血。
"哈哈哈..."其余三人看戏似的大笑着,"小婊子,大爷们肯玩你就不错了,还敢要钱,大爷就不给,你能怎么样?"
洛向非浑身颤抖,几乎要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双目赤红的看着莫雁在那群禽兽手下毫无作用的虚弱挣扎。
攥紧手中的兵器,洛向非拖过一旁的火把,心中暗暗计算着,将其放置好,又潜回门旁的死角,思忖着适当的时间,好冲入救人。
帐内,众人的调笑还在继续,那人又蹲下身,钳起莫雁的下巴,恶声说道:"小骚货,以后最好让大爷随叫随到,不然,小心我们让全营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淫荡,哼哼,到时候想过来尝鲜的,可就不只我们四个了。"
随手往旁边一甩,那人起身就要离开,却不防被莫雁一把拉住裤脚,"我们...我们早就说好,你们...你们不可以赖账的。"口中的鲜血让声音听起来很是模糊,可挣扎伸出的手却大力的拉扯着,整个身体竟因为那人急欲甩脱的蛮力而在地上不断的磨动,即便是在洛向非那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到赤裸的肌肤因此而被划出的条条血痕。
莫雁如此拼命,那人一时竟然无法脱身,又一人上前,狠命得向莫雁的手上踩过去,紧接着又是重重的几脚,"小贱货,还敢反抗,给我松开。"
"啊!"莫雁短促的呼叫,又被后面接踵而至的剧痛堵了回去,只是瘫在地上喘息,额上冷汗涔涔,可即便如此,手上的力度也仍然不肯放松。
无力的垂着头,任凌乱的发丝遮住透露太多情绪的双目,莫雁平复了气息,"值班时刻出来嫖妓,几个大爷也算是好的,莫雁本就轻贱,自身生死不足挂齿,如果就此宣扬起来,有几位大爷一同受刑挨罚,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洛向非在门外听的心中一颤,军营里淫乱不伦的龌龊事比比皆是,即便捅了出来,也不会有大的后果,可顾华阳治军严谨,玩忽职守一事追查甚严,最近几场小仗偏偏又屡遭败绩,让他很是窝火,三令五申全军上下不可因节日将近而有所松懈,此时若是撞上,只怕不死也会脱层皮。
"莫雁倒也会揪要命之处,只是那几人..."洛向非咬咬下唇,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便不用顾忌自身劣势,直接带着里面的人逃离这虎狼之地。
里面的人显然也是为莫雁的话而有些惊慌,几下对视,打定主意,脸上浮现出暴戾的神色,其中一个抽出佩刀,狰狞着走近,"想要吧,好,大爷这就满足你。"话音未落,刀已带着疾风挥下。

第 11 章
"乒。"
金属的撞击声传出,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行凶之人趔趄后退,险些跌倒在地。
"大胆!军营之内,竟敢公然行凶!"
洛向非大吼一声,强忍下手臂的颤抖,单膝跪地,掩饰起自己的无力。
刚刚那一下,实在险之又险,早在转念之时,他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然后趁那人抽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斯,猛地从其背后跃起。穿过几人空隙,利用向前的冲力和自身的体重,将手中兵器迎刃抡出,把那人逼出几步之外,自己也顺势落到了莫雁身前。
死死盯住面前几人,洛向非不敢有丝毫松懈,头也不回地问道:"莫雁,还能撑住吗?"
身后之人没有作声,静谧中,洛向非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到了自己的肩上,略略颤抖,却充满温暖。
放下心来,洛向非开始考虑眼下的情形,适才拼死一击,虎口俱已震裂,少年的身体,再怎么矫健,也不可能对付得了面前几个壮汉,况且,刚才之所以能成功,多半是缘于事出突然,如果他们几个一拥而上,只怕自己连还击的余地都没有。
眼角余光扫过墙角,那里已有隐隐的红光映壁。
"千万要来得及啊。"洛向非暗暗祈祷。
"妈的,敢砍老子。"
那人因被弹开,恼羞成怒,再次抓着刀冲了上来。
不能后退!
洛向非咬牙,跪地的膝盖一撑,整个人埋头向前冲去,脸偏开,避过刀锋,却不料足下一软,动作也随之停滞,刀刃瞬间深深的劈入左肩。
剧痛袭来,洛向非眼前一黑,几乎倒地。伤口被撕拉的愈发严重,却庆幸的维持了他神志的最后一丝清明。右臂横挥,在近在咫尺的肚腹上狠狠拉出一道血口。
其余几人原本是想看戏,见势不妙,离得最近的一人大步上前,猛力一脚,将洛向非踢开--那受伤之人痛极,未能把紧手中凶器,竟让它和洛向非一起飞了出去--与莫雁重重撞做一团。
剩下两人欺身欲上,洛向非挣扎坐起,远远丢开手中兵刃,反手抓住仍然牢牢钉在肩上的刀,猝然发力,竟生生将它从骨肉中分离开来,任鲜血溅了满身满脸。
以刀杵地,洛向非冷冷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人。
面前之人,明明身形单薄,却在如此重创之后,仍然坚强的支撑起来,鲜血正顺着他的伤口慢慢流出,将深色的衣料渲染出死亡的黑色,面目已被迸溅的血珠遮盖模糊,让一双傲人的眼睛显得愈发明亮,似乎能深深看进每个人恐惧的灵魂里,无形的压迫散发周身,似乎随时都会一跃而起。
几位久经沙场的大汉竟然有了瞬间的怯懦,犹豫着,不敢上前。
诡异的气氛里,两方死死对峙。
失血过多,洛向非已有些眩晕,像这样维持住自身不倒下,不显出虚弱的样子,已是极限,明亮的刀刃上,血迹蜿蜒而下,慢慢渗入黑色的泥土里,让他阵阵反胃。
"嘶"身后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不动声色的支撑起洛向非身体的重量,手环过来,干燥的布料覆盖住肩上的伤口。
侧眼,已经可以看到窜进帐子的几处细微火舌。
洛向非嘴角勾出隐约的弧度,心中默念:
一!
二!!
三!!!
全身向后一倒,带着莫雁滚入帐内的死角。
未待其余几人反应,整个帐子便轰然倒塌。
不知何时燃起的火势蔓延开来,迅速占领了整座废墟。
靠着莫雁的力气,两个人掀开帐角,从重重布幔中爬了出来,四下的人都已被惊醒,蜂拥而至。
不知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但至少,那几人不敢公然行凶。
短暂的,安全了呢。
将洛向非渐渐冰冷的身子抱进怀里,莫雁拍拍他的脸,阻止其入睡,"你干的?"
洛向非弱弱一笑,点头。e
早在冲进去之前,洛向非便将油毡布扯在了营帐四周,然后将火把移近--那东西防风防水一流,易燃易爆(这个好像没有吧-__-!!!)却也是顶尖的--拿绳子牵起,冬季干燥,这里又都是帆布,只要过一段时间,自然便会大烧特烧。
这本是最不得已的做法,牵连太多,最后恐怕难以脱身,可谁让事情偏偏就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呢?
没有力气考虑太多,好冷~~,洛向非喃喃,好困,意识已经不受控制的滑向黑暗,不要那么大力的摇我,不要那么大声地叫我,不要...让我...睡......

第 12 章
不知在混沌中过了多久,洛向非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左肩上剧烈的疼痛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喉咙内也是干涩的无法发声。
侧过头,屋内正是昏暗,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味道,洛向非苦笑:还以为再死一次能回到当初,看来,又是白日做梦了。
身旁近处蜷着一个单薄的身体,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
"莫雁?"洛向非心中疑问,"受了很重的刑罚吗?怎么会..."
刚想摇醒他问清楚前因后果,又最终放弃,看天色,应该是午夜,白天的工作总是很累,还是让他好睡一下吧。
伤重体虚,洛向非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帐内空无一人。
"应该都去忙碌了。"洛向非暗忖,尝试着想要起身。
正在费劲间,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鸣音?"洛向非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喀喀声。
鸣音本就是来看望洛向非的--他们身为军奴,自然不可能拨出专人来照顾,各人的职责又不容放下,所以,几个人便轮流的抽空护理--见他已经清醒,一下子扑了过来,重重的压到了洛向非的身上,"你醒了,醒了,呜呜,太好了,吓死我们了。"
洛向非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口气,就这样被生生的压了回去,几乎噎死。
用勉强可以动的右手拍拍身上人的后背,挣扎发声,"鸣..."
却看到他又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出帐子,边跑边嘱咐:"我去通知其他几人,你不要乱动哦~~~"
洛向非满头黑线,我就算是想动,也要能动的了才好啊。
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内心大叫:"鸣...音,可不可以给我口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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