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出要么我出,你自己看着办吧。"
寒诀寻开始思索,不时偷瞄一眼非,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吭声。非有些不耐烦,"你要是说不出来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寒诀寻鬼鬼的一笑,突然将非拉到自己身边,非反射性的开扁,怒道"你干嘛?!"寒诀寻不理他,头微低,将某人更多即将吐出的污言秽语全部吞噬。
唇齿交缠间,非还不忘大睁着双眼威胁寒某人"别以为用这种骗小女生的把戏就能骗过我这个大男人!!"寒诀寻微微放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非的脸瞬间烧红,兀自嘴硬道"你这也是骗小女生的,你以为我会信吗?"
"可是,这不是你正等的那句话吗?"
"谁说我等的是这句?"
"你的眼睛你的心你的全部都在这么说。"
"......"
"非,相信我吧,或许是有些俗套,可是,我是认真的。"
"......"
"你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但如果你想听,我也会说给你听的。"
"......你真当我是女人吗?谁要你的甜言蜜语,我要的......我要的是真实的......我不想被骗,特别是被你骗。"
"我不会再骗你,绝对不会。"
叹息着,非说"我再信你最后一次,以后不论再有什么事,请你不要再瞒着我。"
"我知道。"寒诀寻小心的抱紧怀中人,在他的头顶偷偷的舒了口气。不过,他又有些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名儿要把这些告诉给非?自己难道真的还不够了解她吗?或者该说自己从未清楚的认识过她?
绝不凡有些颓丧的独自在月下小酌,当那轻微的呼吸声传入他灵动的耳中时,他并没有回头,只淡淡的说道"慕容姑娘深夜来找绝某不知是有何要事?"
慕容名轻笑了一声,走到近前,在他身边坐下"我很吃惊,除了寒诀寻居然还有人能分辨出我和非。"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寒夫人不会武功,足音不会如此轻巧,再说,夜已经深了,她怎会在这种时候出来找绝某。"
"的确,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别人的怀里,根本没办法来吧。"
绝不凡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看向慕容名,道"慕容姑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慕容名轻拂了拂自己的发,"绝庄主,我们都是失意人,你又何必在我眼前假装?"
"绝某不懂慕容姑娘你的意思。"
"呵,你要装那也由你。不过--绝不凡,你就真没想过得到他吗?"
绝不凡手中握着的玉杯被他捏了个粉碎,他正色道"我承认我对她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在,但是,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绝某还是懂的。"
"朋友妻......"慕容名的眸子暗淡了一瞬,她低低的重复了一句,又道"那你可知道,这朋友妻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我的?"
"什......什么?"
"寒诀寻爱的不是他是我。"
"这不可能!若是这样,他又何必娶她?!"绝不凡有些激动,他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慕容名。慕容名给了他一个凄美的笑,"寒诀寻会娶他,是出于无奈,他不能不去顾虑他的族人。我不被那群老顽固接受,他却能,所以他选了他,只因为我们长了相似的一张脸!"
"不可能,她是那么的好,寒兄怎会不爱她?你在骗我!"绝不凡的脸色有些惨白,他嘴上虽说着不信,脑子里却又想起白天里独自站在雨中的非,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无助。她果然是......所以才会那般的伤心吗?
"其实寒诀寻爱不爱他,也不是很重要,因为......他还有你这个傻瓜在爱,不是吗?"
绝不凡没有回话,只是颓然的坐在石凳上。慕容名继续说道"你要想清楚,他现在并不快乐,不仅如此,大家都不快乐。实话告诉你,寒诀寻选他其实也是想在某个合适的时机,让我和他身份对调。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绝不凡望着她"你的意思是......"
"他或许很无辜的被我和寒诀寻扯了进来,进而爱上他,可是,寒诀寻毕竟是我的,他不会爱他。他再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都痛苦,绝庄主,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让他把他的心思转到你身上呢?"
绝不凡的心跳得有些快"我根本都见不了她几面......"
"只要绝庄主想,机会,我和诀寻自会帮庄主。"
"诀寻......你的意思是说寒兄也同意了?"
"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来这里。"
绝不凡还有些犹疑,他问道"那为何寒兄不亲自来跟我说?"
"这种事,你认为以他的身份能亲自过来吗?"
"那你们要怎么帮我?"
"具体的,我日后自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绝庄主,我是真心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快乐,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如果可能的话,你也不要去和诀寻提此事,他现在还得在非身边做些表面功夫,在非没真心爱上你之前,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慕容名行了个礼,身形一晃,人已消失在夜色中。绝不凡呆呆的坐了半晌,抓起酒壶一口灌进嘴中,擦了擦渗出的酒痕,他喃喃道"非,我真能得到你吗?"
奇怪啊,非很纳闷,最近怎么走到哪儿都能见到绝大庄主啊?说实话,他对这个人挺感冒的。因为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绝不凡眼中那赤裸裸的热情,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寒诀寻啊,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绝艺山庄的好吧。"
"怎么,当初不是你坚决要来享受什么刺激生活的吗?"
"这里到处都是机关,我连走一步都很困难,还享受啥啊?"
"话说回来,其实这里的机关并不算多,可是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把它们踩中呢?好比上次,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的一个旁人绝对踩不到的机关,居然就给你踩着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项每踩必中的绝妙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非有些抽搐,"哈,不好意思,我这是天生倒霉,无师自通。"
"不过,离开也许是最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好象很急啊?该不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吧?"
"......你白痴吗?我行动严重不便,还怎么干坏事?而且我是干坏事的人吗?"
寒诀寻没回答,但他的表情已说明在他眼里,某人就是一惹祸的。
"寒人鱼!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说,我们相识以来,我给你惹麻烦了吗我?"
"暂时没有吧。"
"什么叫暂时?!你这头猪!"
寒诀寻快速的制止某小猫因抓狂乱挥的爪子,好笑的说道"我们马上走。"非一愣"这么快?"
"你不是想早点走吗?"
"是这样没错拉。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早就做好了走的打算啊?"
"的确。"
"......那你刚刚都在耍我......"
"逗你很好玩,有益身心健康啊。"
小猫牙齿也是很利的,寒诀寻无言的看着自己已开始渗出淡蓝血液的手臂,而某人的牙齿还继续在上面辗转。
"喂......你咬得差不多也就够了吧......我已经出血了......"
"我没看见。"
"......算我错了,你别咬了,我有正事说啦。"
非的嘴还是没有放开,但也没再继续,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再松口也不迟。
"好吧,随你的便吧。"寒诀寻自认倒霉的拖着手臂上的累赘在桌旁坐下,"你还记得上次你和名儿被绑架的事吧?"
某人没注意到什么正事,只关系那个异常亲切的称呼,为了表示这种不满,他狠狠的再度狂咬了一番。寒诀寻哀号,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嘀咕道"你是醋桶来的吗?"怒!我再咬!
"......"寒诀寻决定还是忽略手上的不适,继续说正经事的好。"我的身份按道理来说,只有你和名......慕容姑娘知道。"好险,寒某人在心底摸了把汗,不由得苦笑连连。"但是,魔教的长老居然会找到我头上来。不仅如此,他居然还知道我最重要的人是谁,你说这代表什么?"
"我肯定不会泄密啦,所以要么是你的名儿,要么就是你在某个地方露了马脚。"
名儿......其实这次的事,最有嫌疑的便是她,可是当时受伤最重的是她,她又是自己曾经的挚爱,若当真要对他不利,又何必等到现在?还是世事无常,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摇了摇脑袋,他也早不是当年的他了,若真说起背叛,最先的人也是自己吧。
"我现在还理不清,留在这里只会增加麻烦,倒不如先回海里再说。"
非松开他一直咬着不放的嘴,微笑道"放心放心,我这辈子最大的信条就是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也许还很糊涂,可等到了一个特定的时候,所有的事自然会迎刃而解。"
"你说出这种话,该不会真是因为你是个大霉神吧?"
"滚!我说的可是正经的!"
"说到正经的,你说已经相亲相爱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做某项运动来加深彼此的联系啊?"
非黑线,"你不是说我们马上要回海里吗?"
"也不一定要走那么快......"
"我们还是走快点吧,迟了会生变的。"
"你该不会是不想完成你的妻子义务吧?"
"什么叫妻子义务!"
"那就是说你并不喜欢我......"
"我也没那么说啦,只是,凡事都得慢慢来,懂不懂?"
"不懂,所以回到家咱们就先完成这夫妻之间的义务吧。"
混球,色鬼!
"非,不要腹诽哦,你得庆幸我好歹是把这美好的一刻推迟了啊。"
"切。"
两人正计划去找绝不凡辞行,虽然在这时候撤有些恶劣,不过对寒诀寻而言,重要的只有非,为了他的安全,一点小小的名声受损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当然最重要的是,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绝不凡对非的念想,留在这里越旧只会让自己在某天忍不下去时开扁,到时候他和绝不凡之间也就没什么兄弟情分可言了。虽然他不在意陆地上的事,但绝不凡毕竟也是个难得的能干人,和他结交倒也舒心,可能的话,他还是想要留住这份友情。
第 15 章
不过计划就跟某个东西一样都是用来给人破坏的,所以,两人还没来得及出门,绝艺山庄负责伺候他们的小仆童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高呼道"寒、寒公子,不好了!"
"怎么了?"
"魔教突然大举进攻!"
"你说什么?!"寒诀寻越发有不可思议的感觉,这魔教不是刚死了一个大长老么?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攻来了?要报仇也酝酿些日子嘛,干吗非挑这个时候啊......
两人匆匆忙忙的来到大厅,此时已聚集了不少江湖人,人人的脸上都是一份道不出的凝重。慕容名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便把脸扭到另一边,不再理睬。
"绝兄,可有需要寒某帮忙的地方?"
绝不凡见他过来,满眼的喜色,眼睛在非身上短暂停留后才道"有寒兄在实是我们的大幸,有劳寒兄替绝某打个头阵可好?"
寒诀寻想了想,自己打头阵,也可快点解决这事回海里,所以只是片刻犹豫便应了下来。
"非,你先呆在庄里,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恩。"非不是笨蛋,他知道没用的自己去了也只是添麻烦,倒不如乖一点,当然最重要的是,比起所谓的寻找刺激和对这种大场面的好奇心,他更看重自己的小命而已。
众人整装鱼贯而出,大厅里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非和绝不凡。
"庄主不去吗?"
"我还有些陷阱要做。"
"哦,那妾身先回拈香居好了。"非打心底不想和眼前的人共处,总觉得会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
"我送你。"s
"不用不用,就几步而已。"
"现在是非常时期,让我送你回去比较好,我也正好再多布置一些陷阱,免得你被闯入的人吓到。"
"......那就麻烦庄主了。"
"对你,我永远不会嫌麻烦。"
非抖,乐观的决定当自己没听到这句话的好。
"庄主,现在已经到了拈香居,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不是说要做陷阱吗?妾身就不再麻烦您了。"
"我想进去坐坐,可以吗?"
非开始僵硬了,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趁虚而入干些龌龊事吧?"虽说这里是庄主的地方,庄主是想进便进,但您毕竟是将他借给妾身和相公暂住,现在又只剩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在,冒然让庄主进去,恐怕于礼不和吧?"
"我只是进去坐坐而已,不可以吗?非?"
非冒汗了,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啊,人长得漂亮就是这点衰,走哪儿都有一屁股的追求者。"庄主何必为难妾身......"
"我不想为难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会为难你?"
终于到正点子上了,非左右瞄了瞄,开始考虑合适的逃跑路线,不对,应该说是选择被眼前的人XXOO还是被这院子里自己一踩一中的陷阱给灭了。"庄主,妾身是有丈夫的人,而且还是您的好友,请您自重!"
"他并不爱你,不是吗?"
非猛的抬起头,"谁告诉你的?"
"这个还需要人说吗?你那天是在哭吧?因为他心里早就另有所爱,你不过是他眼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替代品,对吧?!"
非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问道"是慕容名告诉你的?"
"没错,可是她只是让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罢了。"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和寒兄都希望我能给你个幸福,因为把无辜的你牵扯进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就是他们的不对......"
非不客气的打断他"她的意思是说我家相公同意你怎么做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但的确是这样。"
非冷冷的笑笑,道"这话你可有从我相公那里亲口听到过?"
"没有,但我相信......"
"你相信什么?一个来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子的话还是你潜意识里的私心?"
"我......"
"说不出来?绝庄主,实在是抱歉的很,我跟我相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就算他真的不爱我,我也不会因此就转投庄主怀抱,更何况我家相公,不凑巧的很,他也许以前爱过慕容名,但现在站在他心里面的人是我--非。你记住了。"
绝不凡的表情有些苍白"你就不能爱我吗?非?"
"别叫的那么亲热,请庄主还是叫我寒夫人的好。"非说完话,径自踏进房中,并顺势迅速关门大吉。刚想松口气,一回头,就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和上次相同的窘境。他还没笨得去问对方怎么进来的,只是以极冷的口吻说道"庄主,你这叫不请自来,擅闯民居。"
绝不凡的表情有些不稳,非吞了口口水,想要悄悄的把门打开。绝不凡的大掌往前一伸,便把非抱了个满怀,他的声音在非的头顶响起"既然关了就不要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