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稔身子一软忙盘起双腿圈住翔月腰身,抱住他头,头微微抬着,漂亮的眼睛此刻微眯着闪着或深或浅的光。加稔随着翔月的动作薄唇微张,轻轻重重地呻吟着。
加稔到这个时空半年多,和翔月做爱也有三个多月,这却是第一次,两人不再争斗似的草草进行。
翔月分身挺立,在加稔穴口不重不浅的按压着,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撑开再退出。
"恩......"加稔轻哼着皱眉,狠狠在翔月后背捶了一拳,随即放松,慢慢顺着他身子下滑。
"加稔......"翔月闭上溢满情欲的凤目,扶住加稔腰侧感受他吞入自己的快感。
"楼主......"翔月分身刚刚进了个头,加稔却在此时硬生生停下,一双眸子清醒地看向翔月,声音低沉,不带半分情欲,只是听来欲哭无泪的酸涩。
"是不是我这样乖乖陪你上床,你就不会把我丢给其他男人上?"
眼睛有些湿润,只是为了将戏演的更真实些。我没有伤心,这只是一场交易。
只是一场交易......
加稔定定看翔月抬头,凤目中的情欲立时被他的话冲淡几分,隐约带着几分怒气。
嘴角扯出一抹笑,带了几分掩不住的苦涩,"我知道这不可能。最少给我十天也不行吗?"
加稔拼命压住眼角越来越重的湿意,心里割裂似的疼痛。
我已经......
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喊。
我不想再陪那些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上床,我真的不想......
这是我唯一可以拿来交易的资本......
加稔终于忍不住,头埋进翔月颈间,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滚烫的曼延进入翔月的心。
"这就是你突然温顺的理由?"
说不出的讽刺的口气,加稔怔了一下咬紧下唇推开翔月,却被翔月两手突然握住他腰侧重重往下一拽,分身全部没入他体内。
"啊--!"加稔吃痛,身子猛然向后弹起,两手离开翔月身体顿时失了可以置放之处,茫然地在水中滑动,偏生两人下身还紧紧连在一起,翔月此刻又松开他腰。这木桶又够大,加稔这一后仰居然连连吃了两口水,手脚并用的想离开翔月身体。感觉异物刚褪出些却又被翔月一把抓住脚腕向后拉去。
加稔在水中根本使不上力,连踢打都做不到,只能胡乱挥着手臂,偶尔才能浮上来吸一口气。
翔月看他在水中痛苦挣扎终是不忍,伸手去扶他肩膀,刚一接触加稔就立刻抓着他手直起身来抱紧翔月剧烈的咳着。
"呃咳咳--咳--!"加稔吸了不少水入肺中,肺部的涨痛感和鼻眼的酸涩感让加稔难受不已。
翔月力道刚好的拍着加稔背部让他把水全部咳出,来不及说话就被翔月拉到身前,将他头发全部拢到一旁,翔月吻上加稔精致的脸。动作是无比的温柔,开口的语气却带着不甘似的讽刺。
"现在知道了么......,你只能像这样依靠着我。"
我不介意你依靠我,我希望你依靠我!
"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你知道我那时看见那人从你房里出来时是什么感觉吗......
"加稔......"
加稔!为什么听到你拿自己跟我做交易时我会这么难过?
"加稔!加稔!加稔!加稔!加稔!"
加稔!加稔!你到底有何特别让我第一次......感觉如此混乱?
这样拼命一次次深入到你体内,是不是......
就可以触摸到你的灵魂?
第 15 章
加稔模模糊糊反抗不得加上风寒居然昏了过去,翔月为他做好善后将他抱上床,意识丧失的少年在他的臂腕重量缺失的垂着头,眉头深深结在一起,刚一着床,立即十指纠着被子卷成一团缩到床角。
翔月伸手去拉,看他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手顿时停在空中。良久,柔的风抚似的在加稔疲倦的脸上流连一遍,收回。转身离开。
不会有什么所谓特别的存在。
永远不会。
没有谁可以拯救谁,我不能,你也不能。
加稔......
我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
翔月再没找过加稔,偶尔加稔会看到他从流绪或流云的地方出来。见了他也只是淡淡扫上一眼。唯一不同的是,翔月现在似乎更加"重视"他,若有什么看来权贵的新客,必带加稔去见,若是客人点头便笑着嘱咐他两句自己离去。像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到其他男人怀里,这样说或许显得翔月对他的重视,只是加稔心里太明白不过,翔月只是,厌倦。
是厌倦了他的冷言冷语还是厌倦了他的身体,加稔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但终于好奇,偷偷中邪似的问老的或新的客人,为什么对自己还不厌倦,或者,要多久才会厌倦?
客人总是一边以各种姿势在他身上肆虐一边赌天赌地的说绝对不会。加稔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咬紧牙接受永远无法习惯的索要。
宣儿却仍是燕雅来之前那个一心对他的宣儿,每次加稔狼狈时都能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加稔有时简直要怀疑自己做了个梦,只是一次无意提到燕雅时被宣儿手里的热水突然浇在赤裸的身上,脾气要上来时又见他哭着跑前跑后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弄的他怔怔愣在原地。
宣儿的好和恨这样的明显而不融合,却偏偏同时存在对加稔一个人上。除了最初的一拳,加稔永远也没有办法对着宣儿哭泣的脸出手,明明他变坏的时候自己那样厌恶......
那次受伤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为加稔换得了半个月的休息时间,翔月命人叫了宣儿去,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柔和的流云带了翔月给的膏药。再见到宣儿时就成了七天后,表情还是那样开心,只是偶尔被加稔瞥见一身或烫或刺,他曾在小怪物身上看到过的,被性虐后的伤。
加稔越来越沉默。甚至不见了原本的坏脾气。
翔月麻木的躲在窗口看他随流云进了雅间,那里总有各种不同的男人等待。他不再亲自带加稔去,不是不忍,只是自信已经可以平静。
就像现在......
加稔从他面前走过,翔月清楚的知道他的生气已经开始流失,知道他会再次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但这应该没什么。他只是他楼里一个赚钱或收集信息的工具,已经不能再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流云在雅间的门口停下,一双满是柔和的眼静静看着加稔,末了,伸手替他拢拢头发,叹气似的道:"你还这样年轻......,有什么值得想不透的要一直这么着苛刻自己。他也真是,这样逼你难道自己心里就能好过?"
加稔原本失神的眸子这才有些清晰起来,论相貌,流云或许不如他或流绪,却奇异的有种另人安心的力量,也难怪以二十三这样的年龄还能在楼里这样的地位。
加稔摇头,"你又能知道什么?"
流云挑眉,他在翔月身边久了,慢慢染了这个习惯,自己不知,加稔却是轻轻皱眉,绕开他推门进了雅间。
流云在门口明显怔了一下,无奈地笑笑,转身。经过翔月的屋子时忍不住敲敲门,听翔月在屋内沉吟一下,道:"进来。"
"楼主。"其实早就知道翔月一直躲在窗后,但直接看到他一脸麻木神情还是让流云忍不住叹气。
"何必呢?"慢慢自身后抱住翔月,像要把自己的温暖传给他似的紧拥,"如果真的这么不舍,何苦那样逼他?"
翔月转身,唇流连在流云颈间,"你今晚没客人吧?"
笑着摇头。就算有,又有谁能比得上他在他心里的地位?
"其实......"
其实我和流绪一样,只是多了一些自知。你不可能是我的,那么,凡是你要的,我都会舍得。
"什么?"翔月明显的心不在焉。
自己解开衣带方便翔月抚摩,流云轻笑,"没什么。近来天冷了,加稔也没怎么添衣,楼主若是无事,多少也该去烟华阁看看的好。"
翔月动作一滞,推流云倒在床上,欺身压下,"流云,不要学流绪。你一向比他聪明,知道有些事,不该管。"
流云却是无谓地回手抱住翔月,在他耳边吃吃笑道:"别人的事,求我我也不见得管。加稔却是不同,我有些喜欢他呢。"
翔月没听见似的低头吻住他唇,封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或者是眷恋流云的温暖,翔月难得的留了他在自己的屋子过夜,临近清晨时才允他离开。开门之后却是一怔,流云在身后疑惑道:"怎么了?"越过翔月才看到,楼下雅间的门口加稔有些吃力地从房中出来向着烟华阁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感觉到翔月和流云的视线,加稔疲惫的抬头四处望了一下,看到他们时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步履蹒跚地走着。
翔月僵在原地,流云却在看到加稔苍白的脸色时立刻皱眉道:"怎么回事?"
快步下楼伸手去扶他,却被加稔后退躲开。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这样善于演戏,如果他永远也无法看清,那么干脆选择远离。
流云叹气,"加稔,你......"d
"怎么了?"说话的,却是身后的翔月。伸手抱过加稔,似乎是触动了哪里,加稔轻哼一声立刻咬紧下唇,脸白的吓人。
流云上前松开加稔前襟,露出胸前一片狼籍的吻痕。翔月深深皱眉,流云定定神,道:"先回你那里吧。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第 16 章
留下翔月独自照顾加稔,流云当晚去了一位老客的府上。雅间多出的银两、加稔身上的伤,翔月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来。闲着无聊的富家子弟总多多少少有些癖好,这样三人共享一人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他当年年少时也不是没遇着过,只是那人换成加稔,翔月脸上才有这样的不平静......
流云快到中午的时候回来,翔月还是一副矛盾模样静静站在烟华阁门外。
"昨晚是谁点的加稔?"
忍不住逗逗他,"算了,这种事情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加稔既然进了这楼就得早日明白这许多规矩。"
见翔月不接话,流云继续道:"况且昨晚的人也不算不知轻重,事后也补了双份的银子,也算不小的一份钱。要不我现在就给他送去如何?"
沉默半晌,翔月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屋子去。
流云叹息一声,推开烟华阁的门。
加稔却是醒着的。见他进来也不抬头。自顾自坐上床角,被子紧紧团在四周。
"饿了么?"
加稔摇头。
苍白的胳膊却从被子里伸出来,递到流云眼前。
"钱呢?"
流云挑眉,"什么?"
"我昨晚的钱。"
"你听到了?"
加稔皱眉,这人说恁大声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么。手又递了递,流云这才笑着将一叠银票递与他。
加稔却是静看半刻,随手扔在床上。
"不够。"
"什么?"
"还有三锭金子。"
"没有了。"
加稔累了似的躺下,轻轻闭上眼,"还有。在翔月那里。他只替我理了理身子全部拿走不是太多了么?"
流云怔住,有的客人喜欢塞银锭子到小倌体内,称之为‘埋宝',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有客人这么玩过,只是加稔这样平静说来却更觉苍凉......
无奈笑笑,流云叹道:"算了。我要真那样跟他说岂不得被他恨死?你们两个当真是冤家,非逼死一个另一个才知道消停么?"
加稔睁眼冷哼,"我是很想他死,可惜你的比喻差了太多。"
"是么?"流云转了个身,拿起桌上的一盒药膏拉出加稔手臂,在被捆缚过的手腕处细细涂了起来。
"怎样?"
"什么?"
流云笑,"我这揉捏的技术可还好?"
加稔哼道:"这也值得开心么?"
"为什么不?"流云换了一只手臂,继续道:"若能哄的客人开心自然能少受许多苦楚,你这样倔自然有更多人想看你哭起来的模样,受这些苦也怨不得谁。"
加稔皱眉,"我不是你。"
"我知道。"流云苦笑,"若我是你,不知道该多庆幸......"
顿了顿,又道:"这药是冥少爷给的,总共三盒,他连自己都没舍得用过。"
使劲挥开流云手中的药盒,加稔将手收进被中。
"也没见的有多金贵,不过三锭金子的价钱。"
流云也不恼,重拾起药盒拽过他手,"若真是这样,我到真愿倾所有换取这一盒......。总归这钱对我没什么用处。"
加稔低头,"为什么你不走?你跟流绪......"
流云动作一滞,低着头道:"走不了了......"
"真蠢。"加稔别过头。
"是蠢......"
第 17 章
流云看加稔神情一切正常也就放了心,出了门捎带宽慰翔月两句。看他松气模样心底却还是难免酸涩。
加稔关着门歇息顺带养身,宣儿依旧无微不至的侍侯着,到不知不觉中又过去半个月时加稔才觉出不对劲来。想了想,又在床上讥讽地笑出声来,他舍弃了一切去求他,换得的却是更多男人的玩弄,到这刻他死心了,他却又明里暗里的做好人......
加稔下床挑一套合身的衣服,明显又长出许多的头发松松散散的在身后披着,喝水润了润唇,对着镜子瞥上那么一眼,这才笑着出了烟华阁的门靠坐在栏杆旁,垂首看着楼下。
这云雨楼大厅中间有个供乐师和舞者表演的台子,其实也就是楼中某些擅长此道的小倌们吸引客人的一种方法。
加稔垂头去看时台上流云正抱了琴从那台上下来,台下一群人一见流云欲走立刻唏嘘不已。论琴艺这楼里没一人能比得流云,只是流云早已只接极少几位老客,像这般在台上演奏更是难得。也难怪今日楼里这般吵闹。
满耳余音,加稔微眯了眼不自觉的微哼。他唯一会的能应上此景的一首歌翻来覆去就那一个调,难却不难,只是听来总免不了心酸。
妖冶媚人的画面,缠绵悱恻的歌声,以及最后,一身白色古装从车上蹒跚而下的小怪物......以为忘了的,偏偏会想起......
加稔睁开眼的时候并不惊讶翔月在身边,他刚刚再怎么失神总归能分辨出有人合着他的拍子和他一起轻哼。
加稔停下来,翔月也停下,加稔还是有些失神的忘着楼下,翔月却挽了他一边的发拢到身后,道:"这歌不错。"
加稔哼声,"可惜了,不卖。"
翔月笑。
"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
"当然是重操旧业了。"加稔抬头瞥翔月一眼,即而盯着楼下来往的人流,"这么久没替您赚银子,不知道今夜楼主准备怎么从我身上捞回来呢?"
"加稔......"
"那个怎么样?"闭一只眼做瞄准状,加稔指向楼下,"丑是丑了点,不过出手大方,反正灯火一灭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什么人都一样。"
伸手将加稔的手拉回,握在自己手中,拧过加稔下巴与他对视良久,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翔月终于挫败,松开他手,起身招了流云来。
指着加稔刚刚指过的男人,道:"你今夜陪那人吧。"
"那是我的客人。"加稔起身。
流云脸色颇白的笑笑:"好了好了,你也不见得缺那些个钱,今夜让与我也无妨。"转身下的楼下,冲那人色若春花的笑。
加稔看在眼里,"你知不知道流云喜欢你......"
翔月也转头去看,眼里却是一番平静。
"你知道你还让他去陪那样一个男人?"
"流绪今晚没空,流云有。"
"我也有。"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