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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 上——by小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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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他!!」
「师叔??」
水易二人听得惊叫,堪堪抬头,一团人影从天而降,易冰消想也不想,抢上去接,那黑沉沉人形挟著下坠

之势,重重摔在臂弯里,易冰消毒伤方愈,有点吃不住冲击,退了两步,後脑撞在树干上。
 
「小…………」
这时阳光温柔,夏风软弱,长长柳条摇动,在一片一片散落的弯弯叶点,望见一张苍白小脸,圆圆眼珠睁

得好大,唇瓣啪唧啪唧开合,吓坏的样子,易冰消忍不住伸手去揉,把他那声颤抖的”四哥”都揉碎了。
 
「四弟,这孩子真讨厌你,你看,他一见你就跳楼。」
 
水榭的话他和他都没有听进去,浩劫重生,旁若无人地对看。
「四哥……」
他轻轻叫他,虚弱地抬起手,不敢相信般对著他的脸摸,温热……粗糙的胡渣,手一滑,失手捏住他的鼻

子,易冰消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
「你是…………没死……我终於能……我终於可以保护人……」
他挂著颤巍巍的易碎微笑,话未说完,头一偏,就自晕了过去。
「小短腿!?」
易冰消连忙捞住那软绵绵身子,怀中人儿脸色苍白,吐息微细,不禁大急,恨不得几巴掌把他打醒了。
「四弟你这麽拍,醒了也教你重新打昏过去了。」
水榭和易冰消二十年兄弟,见他这麽大失常性,既吃惊又好笑,上前照看,却见易冰消把冷清搂得死紧,

连条缝也没留,正要说话,曲风荷已然奔近,身子摇摇晃晃,水榭连忙扶住这医道通神,武功八流的师叔


「师叔小心!」
「……这……这孩子…我针还没收呢,他睁…睁开眼睛就往下跳…」
曲风荷撑著水榭手臂,勉强站定,喘得说不出话。
「四弟,师叔来了,还不快让师叔看看。」
「………小四,让一让。」
曲风荷眉头微皱,拍拍易冰消肩头,拨开冷清脑後柔发,金针闪耀,拈住针尾拔了出来,口里虽说是怪责

,但语调还是柔柔的:
「这小孩生得水灵,可行事也真莽撞,本来就伤得不轻,这样一跳…………」
「师叔!小短腿他的伤怎样?」
「小短腿?」
曲风荷一愣,眼色在冷清下身停了一停,半晌才道:
「小四,我看这孩子的腿不算短,他才几岁,还会再长的,你的腿当年也不见得多长,还死活不肯吃我七

七四十九味五行八卦增高汤、玄天」
易冰消给噎的说不出话,水榭早已笑得不行,眼见这厢曲师叔还待对其药理高谈阔论,那厢四弟耳根微红

,已快要把手上人儿捏死了,忙打圆场:
「师叔、四弟,这儿风大,老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快进屋里吧。」
「也是,小四,快把这孩子带回我房………」
曲风荷话音未落,易冰消人已转身,大步朝他自己的小楼走去,留下师叔和二师兄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

不约而同笑开来。
看著易冰消宽大背影,曲风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摇摇头道:
「这麽多年,除了他那两把宝贝剑,也没见小四真心在意过什麽……这下…不过这也实在开窍太晚了,都

是他当年死活不肯喝我的养心安神开运汤。」
想到师叔百千药方的恐怖味道,水榭赶忙灌一口酒,压住涌上的反胃感觉,笑道:
「早开晚开总算是开窍了,只是这麽一来,好几个姑娘要芳心碎一地了……」
「哼,小二你可在打要接收她们的主意?练功不练,成天喝酒,我在你床下搜出来的那些空瓶子哪来的?

当心我去和你师父告状去。」
「啊~师叔饶命!」
「哼哼。」
「小二,心里有事,要说,酒不会长出嘴回你。」
「师叔,我有什麽事?」
曲风荷望著那张年轻却疲惫…还是不挺正经的脸轻哼一声,不顾他明摆的顾左右言他,令道:
「小二你师叔走累了,还不快过来扶!」
水榭只得扶住了他,两人放慢步子,水榭受不了盯视,只得含糊道:
「这一趟,挺平常的,就那样………」
是啊,就那样,有血有泪,谋杀暗算背叛,阴谋集合起来扭一扭,流出的污浊够杀死一海的鱼,每回回来

都觉自己也给染污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回更损了一个朋友…虽说他因女被挟背叛自己情有可原,但还是…

……
想著想著,脸色有点儿沧桑味道,又要灌酒,手却给曲风荷轻轻按住了。
「……师叔?」
哼,再喝我真的要和你师父告状啦,不怕?当心我和小一说,哼,怕了……咱们先去瞧瞧小四和他的……

小短腿吧?」
大师兄是他的罩门,师叔这下点对了,水榭只得长长呼口气,强自压抑喉间酒虫,转道:
「听四弟说,这小朋友的名字叫冷清,真别致的很。」
「冷清?」
曲风荷一怔,道:
「这名字………」
「不好?」
「怎会不好?」
他轻轻折了一段淡鸢色的花儿在鼻尖一嗅,淡淡一笑道:
「他虽冷,但小四正好”冰消”啊。」
第十章(中)
踏过月轮湖上小桥,边上便是易冰消住处。
他的小楼比之其馀师兄弟的居所,实是简单普通的不行,大哥爱书,二哥好酒,三哥迷花,而他除了练剑

,什麽也不沉醉,反映在房舍,没情调的紧。
木制的一栋三层,全无花巧摆设,连僮仆也少,加以他镇日在江湖奔波,房里更少人气,幸而采光还好,

倒不阴森。
「四爷?您不是在曲爷那儿养伤麽?怎地回……回……」
老家人李福地扫一半了地,正靠著墙打盹处,听到有人踢门,急急赶来,开门一看,大吃一惊:
「唉呀!四爷,您、您的伤又冒血了,这娃儿……这娃儿也全是血,他、他又是哪来的?」
「福叔,劳你驾,烧两盆水来。」
「唉唉,我这就去,四爷,你这回可真是吓坏我这老骨头了,好好一个人出去,怎地回来是倒著的,唉唉

,我不是说过了吗?您老仗著自个的武功好,却不知明枪易躲这个暗箭……」
不去听老人关爱的念叨,易冰消双手抱著昏迷不醒的男孩往内室走,抖开被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这

时才醒觉自己只顾低头向前跑,早把师叔二哥远远抛在身後,师叔又没功夫,这下人还不知走到哪儿了。
四捕头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回过头去看床上人儿,几处伤口在衣下已是殷红一片,冷清眉皱成一团,正

自低低喘息。
「哼。」叫你跳!叫你跳!爱跳麽!现在知道痛了。
易冰消指头挑开绷带,皱眉看著那血肉模糊伤处,金创药拿著却有点不敢下手,若是自个儿,随便用沙子

抹一下就是了,但看冷清不怎麽强健的样儿,就怕药下去,他人更痛得晕了。
「……麻烦。」
这小家伙一身好皮肉,大概就这麽毁了,恃强凌弱、以多暴寡,他易冰消今日是真见识到了,为那一个什

麽东西,连个小鬼也敢欺,不管好名恶名,亏得他们都是成名之士,如此不要脸皮,这江湖还是江湖吗!
当日在龙门客栈动手的一干人等,多由二哥带人擒住,游如梦却逃了,她胸口开了个透明窟窿,伤的如此

之重,但却烟也似,一晃眼就不见了,他知道她蛰伏一阵又会出现,就像一种没治好的病或瘢。
轻轻擦著冷清额上冷汗,臭小孩一个,这样乱来,当初一见面就让他用条鍊子拖来拖去,如今他连他都敢

打?嘴里叫四哥,但关键时刻又都不把他放眼里了。
易冰消说是怒又难说是真怒,俯下脸,床上冷清翻来覆去,一个劲地挣扎,踢开了被子,呓语道:
「白,白,白…………」
「搞什麽!」
环顾房内,举目不是木头,就是黑的蓝的家饰,哪有一点白的东西?在看他念那个字,那麽慌又那麽怕,

易冰消不禁有点心浮气躁起来,白色又怎样?染一染不就脏了黑了,吓成这样?
还是说......白色的......是在说鬼麽?易冰消苦思稍解......对嘛!果然是小孩,怕鬼呢!
易四捕头猜凶手捉贼首很在行,但猜人心思实在猜的不怎麽样,当下自以为想透了,大为释然,忍不住捏

他脸颊,道:
「都敢和火云烈神放对,还怕什麽怪力乱神?呆子!」
他捏人捏得好顺手,看他巴掌大的脸盘皱成一团,小鼻子小嘴巴,凉凉糯糯的手感,像某种热天吃的糖食

,好味的样子,易冰消手里动著,脑中没少歇,不停想,这笨蛋小短腿,四哥四哥都快要让他叫得烂了,

总不能任务成功回了府,就转头把他丢大街上吧?
何况道上两人一路走过,他陪他得罪黑白两道,日後找荏的不敢冲著他易冰消来,难道不会想欺这笨笨呆

呆小孩吗?
可师父二十五年前便不再收徒,江湖上无不称他是纪馀生的关门弟子,这回外头走一遭就给师父带回一个

师弟,这麽僭越胡闹,师父说不定就把他俩一起赶出去…………
易冰消想的出神,手上劲力使得大了点,只听身下一声”唉唷”,忙忙低头去看,正对上一双雾气迷蒙的

眼眸。
「呜……四、四………呜?」
冷清迷迷糊糊撑开眼皮,一声四哥没叫完就疼的倒在枕上动不得,易冰消赶忙缩手,问道:
「哪里疼?」
「都……都……还有脸…他们…他们打我脸了麽?」
易冰消微微心虚,闷哼一声,梳拢一下冷清汗湿前发,想了想,忽地一掌不轻不重往他脸颊一拍,冷清惊

了一跳:
「为什麽…为什麽打我?」
 
易冰消脸色阴沉,狠道:
 
「等你伤好了还要再打,居然敢不听你四哥的话。」
冷清想起龙门客栈里的一幕,大是气短,小声无力辩道:
「我…我哪里有不听……」
「还装?」
易冰消还待再给他一下,但见他呼吸一口肩骨就抽痛的模样,手有点挥不下转而轻轻扯他的耳垂,怎地腿

短连耳垂也这麽小一点,把那块小肉拉揉的红通通的,嘴上放狠话:
「其他的先欠著。」
冷清给捏的又辣又热,却是不能动弹,大眼对著易冰消拼命看,一波甜谧微笑透出来,想著身边总算有个

在意的人能活下来,心底甜甜酸酸,一股气堵著,其实是有点想哭的。
易冰消不明白,皱眉道:
「看什麽?傻了?」听到日後要挨罚还这麽开心?
他摇摇头,把胸口郁结往下吞,小声说:
「四哥,我是不是该走了。」
易冰消莫明所以:
「走去哪?」
他欲言又止,望著他的脸,几次倒抽长气,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别开脸,不看他,这才一古脑全说出来,

快的让易冰消几乎来不及听,他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四哥你知道我在哪里哪里就死人,我还是走好,我是瘟神,免得拖累你,而且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怎

麽来,到时说不定莫名其妙就走了,就像瞬间移动一样,虽然不知道会消失到哪里,但是我一定会想你,

可是我这样的人还是一个人好………」
 
他其实语无伦次,这小鬼是神经搭错了麽?易冰消越听越火,大喝:
「闭嘴!」
话音未落,就听门边一把温柔声线,不赞同地道:
「小四,怎麽可以欺负人呢?还欺负一个受伤的孩子,你师父这样教你的吗?」
「师叔,二哥。」
易冰消抬头,就见得曲风荷和水榭相偕而来,曲风荷一面摇头,一面数落:
「小四,这孩子舍命护你,你却对他这般凶,太忘恩负义。」
易冰消不知怎麽分辩,在喉间噎了一会话,半晌才道:
「师叔,请您看看他的伤……还行吗?」
「有我在不行也行,你们师兄弟俩别杵在那儿,快来帮把手……你…叫冷清是吗?小小年纪…真是难为你

了。」
曲风荷一面指挥水、易两人为冷清换药包扎,一面爱惜地抚摸冷清的脸边,微微一笑道:
「你叫小四……叫他四哥是吗?那我就该叫你小五了,嗯?小五?」
众人闻言尽皆大惊,冷清大眼一眨一眨,不知作何反应,水榭回神最早,忙叫:
「师叔………」
你这小五一叫,岂非直接把冷清看作是他们师弟,也不知师父应不应许:
「这不太……」
「不太什麽?别说这孩子一人在京里,孤苦无依,你看小四一路靠他,打退了多少敌人?这是活命之恩,

就算要小四以身相许都不为过,是不?」
水榭一口酒全喷在墙上,易冰消脸色发僵,从头到脚都写满”不”字,曲风荷不管这对师兄弟反应,有点

吃力地扶起冷清,查看他背後绷带,就听冷清悄声道:
「我……我…先生…我是不行的…我……」
「为什麽不行?」
曲风荷好奇,冷清有点吃力地道:
「我…我不太吉祥……」
易冰消不等他说完,粗鲁地截过话头:
「师叔,那个思路清明茶,配一帖给他喝吧。」
「作什麽用?」
曲风荷一愣,拉著冷清的手把脉,疑道:
「这茶是给失心疯的人喝的,你们谁要喝?」
「………」他不说话,但表现意向极明白。曲风荷不解道:
「小四,你在想什麽?自古不是好多宝贝从天上掉下来,弄不清自己打什麽地方来,又有什麽要紧,重要

的是人已经来了,还让你遇著了,这不就挺好的吗?」
「遇到是遇到了,坏的是一心想走。」
在易冰消的瞪视下,冷清身子微微一缩,无意识地往里床躲,曲风荷压住他的手背,作势骂道:
「小四,你再这般凶,我就把你从前人矮,硬是要拿大剑,削秃自己头发,还有死活不肯喝增高汤,躲到

鸡舍里被追著哭的往事通通说出来!」
「师叔……你已经全说了。」
水榭只笑得打跌,易冰消脸色铁青,也不知想掐死或捏死谁,曲风荷眼见自己教训师侄也教训的够了,鸣

金收兵,从怀中掏出三支指头长的小瓶,交待著:
「小五,你好好休息,我让小四在这里照看,他要敢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告状,晓得不?」
冷清眼尾直瞟易冰消,那一句晓得就不敢出口,曲风荷抱了抱他:
「可怜的孩子,这麽小年纪就会看人脸色。」他轻拍他的肩背,指著桌上那三瓶紫红药水道:
「这痊愈神速汁一天一瓶,一天一瓶……一定要全部喝下,不够再来找我要,知道不?」
见他点头,曲风荷温柔微笑,长身站起:
「小五,你的伤全是外伤,好好静养,不然肩伤难愈,对你日後使剑有碍……对了,小四来。」
「师叔。」
易冰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原想师叔还待拿从前糗事威胁他,手心却给塞了一个小玉盒,打开是半满的温

润药膏,曲风荷道:
「等等帮那孩子擦擦脸,上这药,不然脸上都是你的手指头印子,多不好看。」
易冰消略略有些尴尬,只得躬身行礼,谢了师叔和二哥,这两人前脚才刚踏出门,憋著的一口气还没吐完

,就听好大一声水声,急急回头,只见桌上小瓶三剩二,暗叫不妙,果然看得床上一片湿红狼藉,冷清吐

著舌头,拼命地咳。
「笨蛋。」
易冰消暗骂一声,忙忙将他拉离床被,唤福叔来整理。
「苦……辣……酸………」
冷清眼底都是水光,结巴著话都说不分明,易冰消胡乱拿布为他擦著,想著难怪师叔留了三瓶,只怕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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