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by白衣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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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中那突然闪现的银白色光芒,殇的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伸出的手也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想要收回来。但最后,殇只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冰冷剑光。
冰冷的剑锋轻轻的划过肌肤,带出了几滴艳红的血珠。
"好了,"收回了长剑,天残缺淡淡的说,"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半点关系。"
看着自己手臂烙印上的那道血痕,殇突然开口,"为什么?"
听到了殇的问题,已经准备走了的天残缺略带诧异的看了殇一眼,"你想跟着我?"
"不知道。"抿了抿唇,素来冷漠的殇难得的开口。
不知道?真是......有创意的回答。无奈的笑了笑,天残缺再次开口,"如果,没有他们的命令,你会跟着我吗?"
"不会。"殇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那么,你有没有想做的事?"点了点头,天残缺继续问。
想做的事?他只想......殇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杀机。
"......有。"殇的声音很低,很沉。
"那不就好了?"笑了笑,天残缺说,"你即不是自愿跟着我,又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
定定的看着天残缺,好一会,殇才低声说:"谢谢。"
"我什么都没做。"轻笑着摇了摇头,天残缺没有接受殇的谢意。
朝着天残缺略一拱手,殇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自己一个人了呢!看着殇离去的背影,天残缺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他就哑然失笑。
自己真是太闲了,居然发出这种伤春悲秋的感慨。好笑的摇了摇头,天残缺挥去心中那一丝伤感。
以后,就是我自己的人生了。看着远方那一缕晨光,天残缺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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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酒楼
作为杭州最有名的酒楼之一,风临酒楼今天的生意同以往一样好。还没到午时,店里的空位置就已经不多了,而风景较好的二楼,更是座无虚席。
"哟!这不是王二爷嘛!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快请快请!我们掌柜的这两天可是一直叨念着您呢!啊!李三爷!贵客贵客,快上二楼,位置可是特地帮您留着了。"机灵的店小二高声的招呼着走进酒楼的客人,手脚麻利的安排着座位。
"小二,三公子我来了,怎么不见你招呼呀?"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不怀好意的看着店小二。
"哪儿敢呢!"扯了扯嘴角,店小二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不是林大公子嘛!真是,您瞧瞧我这眼睛,连大公子来了都没看见!"说完,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哈着腰请林大公子上楼就坐。
看到了店小二的动作,林大公子和他同来的两个跟班不约而同地放肆的笑了起来,大摇大摆的上了二楼。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当班的时候来,晦气!"看着林大公子远去的背影,店小二小声地嘀咕着,随即又挂起了笑脸,招呼着其他客人。
话说,这林大公子是杭州首富林文的儿子,但却不被林家承认。在林文早年,曾迷恋上了一个青楼的艺妓,这林大公子就是当时林文与那艺妓的孩子。但没曾想,思想保守的林文父母怎么也不愿让那艺妓入林家的大门。而此时,林文也开始厌倦了那艺妓了,于是,那林大公子也成了林家的私生子。本来,此子年少时也不失为一个向上进取的学子,但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便开始借着林家的名声招摇撞骗,惹事生非。而此时林文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对年轻时做的事多有悔过,也就放任着林大公子,还时不时地帮他收拾烂摊子。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林大公子虽然只是一个泼皮无赖,但林文毕竟是杭州的首富,而且为人一向乐善好施,这周围有权有势的人看在林文的面子上,也就不与那林大公子一般计较了。而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看到了林大公子,更是能躲则躲。这样一来,反倒助长了林大公子的气焰,行为也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大公子,大公子,你看那里。"其中一个跟班拉了拉林大公子的衣袖,指着临窗的一个位置说道。
"他怎么了?"看了两眼,林大公子奇到。
"你没看见他那头白发吗?"跟班吃吃的笑了起来,"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怪病,才变成这样的,造孽啊--"跟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整个二楼的人听见。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他还特意用颤音拉长。
当下,二楼的好几个人都小声地笑了起来。而听见笑声的跟班,则得意洋洋的看着临窗坐着的人,仿佛赢了一个大胜仗。
天残缺也察觉到了二楼的喧哗,他收回了一直看着窗外的视线,扫了二楼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中间,挑衅的看着他的跟班,心下已经了然。
举起茶杯,天残缺礼貌的朝着林大公子三人微笑,喝光了杯中的茶。随后又把目光移了回去。
"看到没有,人家都不理你。"另一个跟班撇了撇嘴,斜着眼看着先前说话的跟班。
"哼!"先前说话的跟班悻悻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找天残缺的晦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看到了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倒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
"哼!"一声清晰的冷哼响了起来,却是天残缺临座的一个白衣人。
"怎么?小子你不满意?"刚才被自己人嘲弄而一肚子火的跟班挑起了眉,凶神恶煞的嚷道。
"滚!"看也不看跟班一眼,白衣人冷笑着说。
"嘿!"从没有这么被人说过的跟班脸上顿时被气红了。他上下打量了白衣人两眼,邪笑着说,"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个兔儿爷吧?"
"哈哈,小美人,不如跟着公子我吧?包你穿金戴银。"这时,林大公子也轻佻的笑了起来。
"找死!"听到对方这么说,白衣人眼中煞气一闪而过,放在桌上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林大公子和他的两个跟班就摔了出去。
"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何必如此?"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天残缺淡淡的说。
看着挥空了的银针,白衣人眼里的煞气更浓了,抬起头,他冷冷的看着天残缺,"关阁下什么事?"
"罪不至死而已。"微微笑了一下,天残缺淡淡的说。刚才的惊鸿一瞥时,他已经看见白衣人射出的那几根银针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明显是淬了剧毒的。
"丑鬼!有本事你就不要给我走!"这时,林大公子和他的两个跟班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由于天残缺用的是巧劲,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只是弄脏了衣服。
把话搁下后,林大公子就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匆匆的离开了酒楼。
看着林大公子狼狈的模样,白衣人冷哼了一声。指缝中又夹住了一根细小的银针。
"公子。"微微皱了皱眉,天残缺的声音略高了些。"不过是几个泼皮无赖,何必与他们较真?"
"如果他们再找来呢?"挑衅的看着天残缺,白衣人开口。
被问得微微一愣,思索了一下,天残缺笑着说,"若有人非要寻死,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唐子仪。"沉默了一下,白衣人露出了一个冰雪融化的微笑。
"天残缺,幸会。"看着唐子仪绝美的笑颦,天残缺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天残缺的座位上,唐子仪笑着问,"天兄是一个人来?"
"是,"点了点头,天残缺看着窗外笼罩着烟雾的西湖,"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名闻天下的西湖美景。"
"西湖的**塔,苏堤,虎跑泉等,都是有名的美景,我这次来,恰巧也要游览西湖,若天兄没事,不如结伴如何?"话音刚落,唐子仪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一起游湖,况且,他的身份也有些......
"多谢唐兄好意,"礼貌的笑了笑,天残缺委婉的拒绝了唐子仪的好意,"只是这次,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看看。"
"如此也好。"听到了天残缺这么说,唐子仪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遗憾。
其实,能和他结伴游湖也不错吧?这个念头在唐子仪心中一闪而过,随即隐去。
和天残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地的景观,说得越多,唐子仪心中越是佩服。不论他说到了哪里的景观,眼前的这个人都能接上话,甚至有一些极为偏僻的地方的风俗习惯,他也了解。
难道,笑容也会感染?看着从开始就一直噙着一抹温和淡定的微笑的天残缺,唐子仪暗暗的想着。今天他露出的笑容,甚至比他以前一年露出的都多。
"天兄,"唐子仪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地方。
"什么?"奇怪的看了唐子仪一眼,天残缺问。
"有不怕死的人来了。"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唐子仪淡淡的说。
看着气势汹汹,带着一大堆人出现的林大公子,天残缺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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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番外的在这周内会出来,不想看也没关系,那天正文的更新会照常进行。
PS,由于开学了,所以更新的时间改为晚上10点以后~
第二十章(上、下)
"就是他。"林大公子趾高气扬的指着天残缺,对身边的人说。
"两位公子,"一个四方脸,双眼精光闪闪,太阳穴高高突起的汉子朝着天残缺和唐子仪抱拳一礼,"在下任三,这里认识我的人都称我一声‘任三爷',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任三客客气气的问。
"天残缺。"朝着任三点了点头,天残缺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哼。"而唐子仪只是冷笑的撇了撇嘴,看也不看任三一眼。
"这位公子......"任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气,"是看不起在下,所以才不愿告知姓名吗?"
"是又如何?"看着任三,唐子仪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讥嘲。
"你!"任三脸色一冷,刚要出手教训唐子仪,就被天残缺温和的声音打断了。
"这位是唐子仪唐公子。"天残缺微笑着说。
"唐!你是唐门的......"知道了唐子仪的名字,任三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半饷,他才继续说,"原来是唐公子,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唐公子见谅。"语气里,却分明多了讨好的意味。
看着前倨后恭的任三,唐子仪眼中的讥嘲更重了。提着酒壶,也不搭理任三,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仿佛眼中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碰了一个冷钉子的任三虽气愤,却也不敢再找唐子仪的麻烦,转过头,他对着天残缺说:"不知天公子与这位唐公子是......"
"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看了唐子仪一眼,天残缺微笑着说。
"不知天公子是什么门派的高徒?"不放心的任三又问了一句。
"在下无门无派。"摇了摇头,天残缺淡淡的说。
听到天残缺这么说,任三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笑颜,说:"公子与我家少爷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解决?"
"在下向贵公子道个歉如何?"看了得意洋洋的林达公子一眼,思考了一下,天残缺问。
闻言,任三刚露出了一丝笑容,就被林大公子嚣张的话打断了。
"道歉可以,不过要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消,如何呀?丑鬼!"嘿嘿笑着,林大公子轻蔑的看着天残缺。
"嗤!"天残缺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唐子仪就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没有搭理唐子仪,天残缺皱了皱眉,问任三,"任三爷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公子是我家老爷的心头肉,也就只好让公子委屈一下了。"任三看了一眼天残缺,皮笑肉不笑的说。
"若在下愿意给贵公子一点赔偿呢?"沉默了一下,天残缺问。
"不行,公子我钱多的是!今天你不跪下来,这事就没完了。"不等任三说话,林大公子就叫嚣道。
一旁的任三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却也没有阻止林大公子的意思。
"那么,就是没法善了了?"微微低下头,天残缺看着自己素白修长的手指。
看他的这个动作,却被当成了害怕的表现。林大公子笑得更猖狂了。而酒楼周围的人也乐得看热闹,没有一个因为正义站出来,也没有一个因为看不下去而离开。
难道,我看错人了?看着沉默的天残缺,唐子仪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惜了,本来以为他不会向常人一样,没想到是个......
"那就算了。"抬起头,天残缺微微一笑,声音依旧平淡,语气依旧客气。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
话音还没有落下,天残缺身子一动,就已经出现在了林大公子一行人面前。
任三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还没等他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手上传来的痛楚就令他失声叫了出来。但相比于另一个杀猪般的叫声,他的声音简直可以忽略。
本来漫不经心的唐子仪蓦然瞪大了眼,连手中酒杯里的酒满了也不知道。
把手中的一粒药丸塞进了林大公子的嘴里,天残缺的声音一如刚才一样温和:"在下是一个药师,多少会做一点古怪的药。刚才那粒药丸,不算是毒药。但如果以后,林大公子还是不改你暴躁的脾气的话,它就会让你体会一下痛苦的滋味。"
"你这个......啊!"林大公子捂着被天残缺打断了的左手,怨毒的看着天残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自己惨叫声打断了。
林大公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宝蓝色的衣衫被地上的灰尘弄得灰扑扑的,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了开来,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啊,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大公子的惨叫才慢慢停了下来,他无力的躺在地上,虽依旧怨恨的看着天残缺,却再也不敢口出恶言了。
"是任三有眼不识泰山,求公子放过我家少爷。"一旁的任三看着林大公子狼狈的模样,忍着手腕被打断的痛楚说。
"在下不过是想解决问题罢了,何来放过一说?"微微笑了一下,天残缺随意留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径自离开了鸦雀无声的酒楼。
唐子仪古怪的看了一眼狼狈万分的林大公子一行人,随即极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同天残缺一样,他也随意抛下了一块银子,付了帐。就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赶上了天残缺。
"我还以为......没想到你比我狠多了。"摇了摇头,直到现在,唐子仪还是一脸的古怪。刚才天残缺的举动给他的刺激太大了。
闻言,天残缺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对了,你刚才给他的药真的有那种功能?"见天残缺不愿说话,唐子仪也不再纠缠在那个问题上。
"自然没有那种药。"摇了摇头,天残缺不甚在意的说。
"那刚才,你动了手脚?"皱了皱眉,唐子仪心里滑过了一丝警觉。刚才林大公子痛苦得在地上翻滚的时候,他可没见天残缺动了什么手脚。如果他真的动了手脚,那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须知,作为唐门的下一代家主,他的武功在年轻一辈里可能不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论眼力,他认第二,恐怕还没人敢认第一。
"不,我的意思是,刚才我给他吃的药不是那种效果。"天残缺淡淡的说,"那种药在人心跳加快,脉搏加速的时候,就会发作。而且效用也就只有三,四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