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by白衣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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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想去那里?"天残缺略带好奇的问。
"菱姐姐说过,在那种深山老林里,最容易碰见灵感妙药了!只要我能得到一个,那就不用天天练武了!"想到了自己得到灵丹妙药的好处,慕容语不由露出艳羡的样子。
虽然一开始慕容语最厌恶的就是风菱,但自从看见了风菱那套摆设多于实际用途、漂亮非常的剑法后,他就开始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热乎了。时间一久,慕容语也就开始自然而然的和风菱亲近起来,姐姐也越叫越顺口。自然,早就在江湖上闯荡的风菱也不可能去和一个孩子较真。于是,到了后来,风菱竟成了除了天残缺外,慕容最喜欢的人。
还......真是哄孩子的话。听到了慕容语的理由,天残缺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看着天残缺的神色,慕容语有些奇怪的问。虽然最近他的个性开朗了不少,但也不知是不是由于那一段食不果腹的乞丐生涯,他对别人神情的变化十分敏感。
"......不,"沉吟了一下,天残缺琢磨着要怎么说,"像那种天材地宝多是长在深山老林,而且十分稀有,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遇到。"
"我爹和残哥又不是寻常人。"嘟着嘴,慕容语嘀咕着说。
"飒......慕容前辈自然不是寻常人,不过我可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人了。"顿了一下,天残缺微笑着说。
"谁说的?"听到了天残缺这么说,慕容语不高兴起来,"残哥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人了......"咬了咬下唇,他接着说,"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些所谓的侠客......可是他们连我的手都不愿碰!"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慕容语的神色又变得冰冷起来,"哼!所谓的帮助不过是施舍罢了......他们只是为了他们自己心理的满足!残哥,当时只有你会毫不犹豫地抱起我......"低下头,他轻声说。
不知道说什么的天残缺只好安慰似的拍了拍慕容语的肩膀。
"不说这些了,"狠狠地甩了甩头,慕容语挥去了心中的烦躁感,"残哥,真的不可以找到那些灵丹妙药吗?"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天残缺,问。
"你以为那些灵感妙药是树上的野果?随便找就可以找得到?就算让你找到了,也......"说到这里,天残缺不由停了一停。
"找到了怎么样?"听见有可能找到,慕容语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就算找到了,那些灵丹妙药也多被一些通灵的爬虫走兽看守着,你又能如何?"虽然对于这些,天残缺一直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联想到自己自身离奇的经历后,他也就释然了。
或许,这个大千世界里,真的无奇不有吧。看着手中的医书,天残缺暗自想到。
"......自古宝物有德者居之。"嘀咕着,慕容语显得有些不高兴。
"有德者?"天残缺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你是有德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残哥--"见天残缺脸色不好,慕容语撒娇的说。
但天残缺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笑容。
"你知道那些珍贵药草身边的爬虫走兽是经过了多久才等到药草成熟吗?你又知道,他们为了这一株药草付出了多少吗?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说是有德者?......就只因为它们无法开口?"看着慕容语,天残缺缓缓地说。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但慕容语却依旧能察觉到天残缺的不悦。
"残哥,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从没有见过天残缺不高兴的慕容语顿时慌了少手脚。情急之下,他不由拉住了天残缺的衣袖。
"你......"
"天公子。"慕容语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风魄的声音。
看了外面一眼,天残缺轻轻抽出了慕容语手中的衣袖,起身去开门。
"不知风先生有什么事?"打开门,天残缺礼貌的朝着风魄笑了笑。
"我家府主让公子过去一趟。"同样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风魄说。
飒?听见风魄这么说,天残缺不由微微一愣。
"好,我马上就过去。"想了想,天残缺说道,转过头,他对还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慕容语说,"小语,下次我再带你出去,好吗?"
"没事没事,"忙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慕容语说,"等残哥有时间好了。"顿了一顿,他有些踟蹰的问,"残哥,你不会生气吧?我......"
"当然不会。"摸了摸慕容语的头,天残缺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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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慕容飒的房间,看见了站在桌子旁边的慕容飒,天残缺轻轻的叫了一声。
微微偏过头,慕容飒看了天残缺一眼,给了天残缺一粒浅紫色的药丸。
"吞下去。"他没有解释,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什么药。而天残缺竟然同样问也不问的拿起来,直接放进口中。
还没等天残缺把药吞入喉咙,那粒紫色的药丸就先一步化成了苦水,流跌倒在地上。入了他的喉咙。
尝到了那呛人的苦味,天残缺不由皱了皱眉。舔了舔嘴唇,他略带好奇的问:"什么药?"
"毒药。"静静的看着天残缺,慕容飒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就恢复了往曰的淡漠。
"哦,"点了点头,天残缺笑了起来,"那是什么类型的毒药?慢性的,还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一种突如其来的痛楚从他的四肢百骸传了开来。
猛地握紧了拳,天残缺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如纸。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桌子,防止自己跌倒在地上。
"看......来......不是......慢性......的......"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天残缺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死死的掐着掌心,天残缺痛到甚至连掌心已经被刺破,一滴滴鲜血正顺着指缝流下来也不自知。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撑着笑容,断断续续地说。
看着天残缺痛苦的样子,慕容飒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扶他。但最后,他却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天残缺独自承受着痛楚,直到他再也受不了那几欲让人发疯的痛苦,昏倒在地为止。
轻轻的抱起躺在地上的天残缺,随后却为手上的重量皱起了眉。低头审视着天残缺惨白的脸色,慕容飒的面上依稀闪过了一丝怜惜。
将天残缺抱到了床上,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势。慕容飒站在床边,手法极快的点了天残缺背后的‘大椎'、‘曲垣'、‘至阳'三个穴位。
天残缺身子微微一震,嘴角流出了一缕紫黑色的血。
点完之后,慕容飒变指为掌,按在‘至阳'与‘脊中'之间,缓缓地输入内力。
时间缓缓地流逝,随着慕容飒内力的输入,慕容飒和天残缺身周慢慢环绕起若有若无的白雾。而天残缺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好。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慕容飒缓缓收回了内力。
此时,天残缺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而慕容飒,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汗。
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湿淋淋,像是从水里捞上来,沉沉的昏睡着的天残缺,慕容飒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了以前天残缺为自己擦拭身子的事,他看着天残缺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
走到屋外,吩咐小二抬一桶水进来。再次回到了床边,慕容飒弯下身子,解开了天残缺紧紧粘在身上的衣服。但当脱到对方的袭衣时,慕容飒的手却顿住了。
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单薄的胸膛,而在那单薄的胸膛上,却被横七竖八的伤痕盘踞着。有剑伤,有鞭伤,甚至还有一些钝器造成的伤痕。
冰凉的指腹缓缓划过了天残缺胸膛上的伤痕,慕容飒的眼神渐渐沉冷了下来。
"爷?送水的。"这时,外面穿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慕容飒拉起了床上的被子,盖在天残缺身上后,才出声:"进来。"
两个客栈的小二合力的把一大桶水抬进来后,对着慕容飒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走了出去。
将天残缺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褪下,慕容飒将天残缺放进了温热的水中。不知是否是由于热水的缘故,天残缺苍白的脸色竟有了些红晕,衬着银白色的发丝,让他本来平凡无奇的外表好看了几分。
慕容飒的目光在天残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移开。抱起了天残缺,将他身上的水滴擦干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袭衣,披在天残缺的身上。做完了这一切,慕容飒坐到了桌子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处,静静地读了起来。
"嗯......"在天色变暗以后,天残缺终于从沉沉的昏睡中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等到头脑完全清醒后,他看了看周围,略带沙哑的问:"我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合上了手中的书,慕容飒走到了床前。用墨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天残缺,他淡淡地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晃了晃依旧有些昏沉的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天残缺觉得自从上次求药后,就一直郁结在胸口的一股气似乎完全消散了。
撑着床沿,天残缺坐了起来。而在他坐起身子后,披在他身上的袭衣却滑落到了腰间。
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被脱下来的天残缺不由愣了愣,但随即神色自然的套上了放在床头的衣服。
慕容飒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看着天残缺。很明显,他对天残缺刚才的回答一点都不满意。
看着慕容飒的神色,天残缺沉吟了一下,才说:"如果人生中,连一个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都没有,也太过凄惶了......"低沉着声音,天残缺的神色似乎带着些许的怔忡。
听到了这句话,慕容飒微微动容,伸出手,他神色复杂的挑起了天残缺的一缕发丝,说:"残缺......"
"嗯?"再次抬起头,天残缺却早已收起了刚才的那些许怔忡,只是略带询问的看着慕容飒。
定定的看着天残缺,慕容飒慢慢的松开了手。
"没事。"等到发丝从他的掌心滑落后,慕容飒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曰的淡漠。背过身子,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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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另,‘序'修改过了。对后文没有影响,但里面不合理的地方改了改。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最后说一句......JJ的速对绘TMD的破!我快贴了半小时了......
另,关于文名......只能说人各有所好。我干脆把那个原名去掉好了。以后大家高兴,就叫倾城,不高兴,就把它当作残缺......
MS没什么人?大家多多支持......
天亦煊&暗影(上、下)
苍茫山,坐落于永夜城北面,终年被白雪覆盖,鸟兽绝迹。
然而,在漫山的白雪中,却有一小块四季如春的地方。
"亦煊,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一个面白无髯,四十上下的中年文士指着站在一边的小孩,对着天亦煊说。
瞥了那肤色黝黑的小孩一眼,年仅七岁的天亦煊显得兴趣缺缺,"爹爹,我不要废物。"他的声音十分清脆,但吐出的话,却极为的刻薄冷酷。
闻言,中年文士弯下腰,微笑着问,"亦煊怎么会觉得他是废物呢?"
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沉默的站在一边男孩,天亦煊轻轻哼了一声:"下盘虚浮,明显不会武功;皮包骨头,恐怕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呆头呆脑,想来也不会识字。"顿了一顿,他冷冷一笑,"这样子,不是废物是什么?"
"哈哈,好!"听了天亦煊刺耳的话,中年文士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虽然最后一点有些牵强,不过倒也都说对了。"拍了拍天亦煊的头,他鼓励到。
"爹!我不是小孩了!"嫌恶的躲了一下,自然没有躲过。天亦煊抗声说。
"好,好,你不是小孩了!"又拍了拍对方的头,中年文士狡猾的笑着。
"爹!"看着中年文士狡猾的笑容,天亦煊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恼怒的看着天亦煊,愤怒的叫到。
"亦煊,又在叫什么?"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面色惨白的女人自竹屋里走了出来。"岚哥,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见到了女人,天雾岚收起了笑容,快步走到了女人旁边,他关心的说:"云翊,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事,"微微的咳了两声,云翊轻轻的摇了摇头,"反正......"她哼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
"我们进去。"制止了云翊的话,天雾岚淡淡的说。
"嗯。"看了站在一边的天亦煊一眼,云翊点了点头,随着天雾岚走了进去。
"云翊,你的毒会有解药的。"皱着眉,天雾岚心疼的为女人抚去额前的乱发。
"岚哥,何必自欺欺人?"冷冷一笑,云翊说,"就算有解药,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去找?"
"......我有办法。"天雾岚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沉默半饷,他才开口。
"岚哥,"轻轻的笑了起来,云翊慢慢的抚摸着天雾岚的脸颊,目光柔和的看着天雾岚,"今生云翊能和你一起生活十数年,已是无怨无悔了。我‘赤练子'季云翊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哼!他们妄称正道!害怕打不过我们,居然连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她冷笑着,一边咳嗽一边说。
"只可惜......"想到了天亦煊,季云翊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可惜亦煊才七岁,他本来可以......"
"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师父,他们会尽快赶来的。"天雾岚缓缓地说,"虽然他们发过誓,不再涉足武林,但只要......"后面的话,天雾岚没有说下去。但季云翊却已经心领神会了。
"原来如此,"闭上了眼,季云翊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岚哥你......不如你带着亦煊......"
"闭嘴!"震怒之下,天雾岚衣袖一挥,生生的将屋内的石桌的一角震碎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我天雾岚岂是那种苟且偷生之辈!"
"咳咳......"季云翊笑,嘴角却咳出了一丝血痕,"好,岚哥,纵然今世缘份已尽,下辈子,下下辈子,云翊也只做你的女人!"
揽过季云翊瘦削的肩,天雾岚轻抚对方柔顺的黑发,沉声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不论轮回多久,我天雾岚除了季云翊,谁都不要!"
另一面,在看见天雾岚带着季云翊走进竹屋后,天亦煊的脸上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盯着紧闭的木门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移到站在一边的小孩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慢慢的踱到小孩面前,天亦煊微微抬起下巴,傲慢的问。
"暗影。"皮肤黝黑的小孩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
"听得懂人话?很好。"撇了撇嘴,天亦煊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明白,我不需要废物。"
"......"沉默。看着天亦煊,暗影眼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或者说,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如同一潭死水一样平静。
见暗影没有回答,天亦煊挑了挑眉,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怒气,"你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叫你滚!"
"他买下我,我就是你的人。"暗影面无表情的说--就连他的声音,也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