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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by白衣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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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下,慕容飒足尖一点,轻飘飘的跃过了一人多高的围墙,选了一颗枝叶茂盛的树木藏好。
刚纵身到了树枝上,还没有停稳的慕容飒就听见了低低的咳嗽声。熟悉的声音让慕容飒的心微微沉了一下。虽然知道十步杀阵的威力,但当亲眼见到了天残缺的伤势时,他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毕竟,天残缺会伤的这么重,主要还是因为他。
"少爷?少爷?"福妈磨蹭着的走到树下,有些迟疑的叫着脸色不太好的天残缺。
"......福妈,有什么事吗?"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天残缺问。
"我那小孙子得了病,我想出去一下......"福妈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平常她大可不必如此,但这已经是她这周第五次要出去了,而且还每次都是用孩子生病的借口,就算她的脸皮再怎么厚,也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她每次出去,都悄悄地会带上一些‘小东西'呢?
"我知道了,你的孩子要紧。"天残缺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淡淡的说。
嗯......有些烫,可能是刚才躺在这里的时候受了凉,待会儿在被子里闷出一声汗就好了。不在意的想着,天残缺又倚着树根半躺了下来。
看来什么时候得出去一趟,把一些常用的药都备齐了才好......终于躺够了的天残缺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
"呃?"甫一站起身子,天残缺就感觉眼前一黑。他的身子晃了晃,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你在干什么?"就在天残缺做了和坚硬的大地做一次直接的接触时,一个严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同时他的身子背一只手臂揽了起来。
"慕容......前辈?!"等眼前的黑暗慢慢退去,天残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慕容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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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某衣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顺顺发发~(表嫌俗气,呵~)
为了庆祝新年,今天某衣多贴两章(加上原来固定的一章,一共三章。时间是下午一章,晚上两章),也请大家多多支持~目前的目标是冲新晋榜~
不多说了,大家看文~鞠躬,闪。
第十章
"......前辈有事吗?"呆呆的站了一会,天残缺才迟疑的问。
"其他人呢?"皱了皱眉,看着天残缺青白里透着不正常的红的脸色,慕容飒不由诅咒了一声。
"这里只有两个人。"微微咳了几声,天残缺回答,"啊,放开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挣扎着脱离慕容飒的怀抱。
"又怎么了?"微微拧起了眉,慕容飒的心中滑过了一丝不悦。放开了手,他冷冷的问。
"我可能得了伤风,会传染。"刻意退后了几步,天残缺解释道。"对了,不知前辈这次来有什么吩咐?"微微抬起头,天残缺恭敬的问。
"......不叫我慕容叔叔了?"看着对方淡红色的眼睛,慕容飒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
"......以前是残缺不懂事,残缺在这里向前辈道歉。"愣了一下,天残缺对着慕容飒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恭敬却疏离的天残缺,慕容飒突然发觉自己竟有一丝怀念起那个会一口一个慕容叔叔的‘吴子虚的儿子'了。
"你不是要我弹奏一曲吗?"微微沉默了一下,慕容飒淡淡的说。
"那是残缺莽撞,前辈又何必当真?"苦笑了一声,天残缺说道。
"我只问你,想不想听?"垂下眼,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慕容飒平静的说。
"......想。"久久的沉默着,天残缺近乎叹息的吐出了一个字。他确实想听听慕容飒的琴艺是怎么的超绝,也确实想让‘慕容叔叔'为他弹奏一曲。
"好,琴呢?"慕容飒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否是天残缺的错觉,在他说出‘想'那个字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慕容飒眼里有一丝暖意滑过。
"这里。"天残缺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这是......绿倚?"看着摆放在琴架上的琴,慕容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怀念。
"嗯,上次看见了这把前辈以前用过的琴,就顺手把它拿过来了。本来想这几天给前辈送去,不过现在想来不用那么麻烦了。"天残缺轻轻一笑,简简单单的把拿琴的过程带了过去。
点了点头,慕容飒一掠衣摆,盘坐在琴架前。
"听好了。"伸出十指,平放在琴弦上,慕容飒淡淡的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飒十指微动,一连串宛转的音符自指尖流出,恰如山间叮咚的泉水,清脆悦耳。继而,指尖的音符跳动得欢快起来,好似百灵鸟的鸣叫一般,甜美动听。慢慢的,声音热闹了起来。各种鸟类的鸣叫此起彼伏,间或穿插着流水的潺潺声,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和谐的画面。蓦的,琴声骤然低沉了下来,刚才宁静的画面如镜花水月,烟消云散。阵阵杀伐声取代了原本的宁静,金戈铁马,残阳照血,低沉的琴音如刀剑的声声碰撞,交织出一幕幕壮烈的图画。琴音渐渐变得高昂起来,刀剑的碰撞,战鼓的击打,战士的呐喊,每一声都像是在撞击在人心最深处一般,让整个人都随之战栗。然而,在音符跳动得最快最激烈的时候,它们却又骤然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寂静了半饷,一缕低沉和缓,无限寂寥的琴音再次响起。而后,如同一位迟暮的英雄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寂寥的琴音也终于慢慢归于虚无。
"......"怔怔的听着琴音,天残缺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当真有琴音能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喃喃着,天残缺失神自语。
"喜欢吗?"轻抚过琴弦,慕容飒淡淡的问。
"若可以,我愿听一生一世......"理智还没有完全回笼,天残缺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一生一世是吗?"轻轻拨了拨琴弦,慕容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曾在先师面前发过誓,今生只为一人弹奏......"沉默了一下,慕容飒轻弹食指,凌厉的劲风猛地划开了天残缺的衣衫,在他白皙的肩头留下了数道长长的伤痕,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嫩肉。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不一会就晕染了他的大半个衣袖。
"前辈?"剧烈的疼痛让天残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被血染湿了大半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才又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话?天残缺有些茫然的想着。
"慕容飒,"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琴弦,慕容飒淡淡的说,"叫我慕容飒。"
"慕容......飒?"眨眨眼,天残缺显然有些跟不上慕容飒的思维。
"算了......"看了看天残缺稚嫩的面孔,慕容飒低声自语,"下次......"
"慕容......前辈?"并不急着处理自己的伤口,天残缺有些关心的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慕容飒。
"慕容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慕容飒纠正到。
"......这次就算了。"刻意的按住了伤口,慕容飒让天残缺肩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自己手掌,"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你。"用带血的手指挑起了天残缺的下颚,他伸出拇指,沿着对方的轮廓缓缓地划过,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痕。
"记住我的话......"伏下身,慕容飒在天残缺耳边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
直起身子,最后深深的看了天残缺一眼,慕容飒一挥衣袖,风一般的掠出了屋子,转瞬间就不只所踪。
"......发生了什么?"摸了摸刚才慕容飒手指划过的地方,天残缺的眼神里,除了茫然外,还是茫然。
第十一章
"少爷!少爷!"福妈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快速的向天残缺跑去。
"有什么事?福妈?"懒洋洋的从草地上爬起来,天残缺直到现在还在思考着慕容飒离去时说的话。
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下次见面就杀了他吧?托着下颚,天残缺沉思着,可是上次他弹琴的时候,把他的内伤治好却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亲手杀了他?
不管怎么说,下次还是避着慕容飒一点吧!叹了一口气,天残缺有些难过的想着,虽然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但如果能不死的话,他倒还想看看这个世间美丽的景致......
只可惜,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把慕容飒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少爷?少爷?"福妈的连声叫唤终于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天残缺。
"怎么了?"略略抬起头,天残缺奇怪的看着焦急却掩不住喜色的福妈。
"少爷,你听我说,主人派人来叫你去主院!"福妈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主院?宫主让我去?"微微皱了皱眉,天残缺不但没有感染上福妈的半分喜色,反而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担忧。
"少爷!你该叫主人父亲!"听到了天残缺的称呼,福妈有些责备的看着他。
父亲?怕他没有那个福分呐!淡淡一笑,天残缺也不争辩。
"福妈,你知道还有谁在那边吗?"想了一下,天残缺问
"这......"愣了一愣,福妈才道,"似乎夫人和小少爷他们也在。"
"好,我知道了。"点了点头,天残缺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径自往外面走去。
"哎?少爷?少爷?你干什么?"看着天残缺的动作,福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的上前几步,拦住了天残缺,却小心的不碰到对方。
"去呀!你不是说有人来叫我吗?"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摊了摊手,天残缺无所谓的说。
"少爷,你就这样去?!"听到天残缺这么说,福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然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天残缺有些疑惑,"怎么,我的衣服不干净吗?"
"不是这个问题......"福妈叹了一口气,"少爷,你穿这样去不是太寒酸了吗?"
天残缺此刻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衣服,衣服上没有半点装饰,甚至还比不上福妈所穿的。
"嗯,要不我去给你换过一件来?上次不是有人送来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衣服吗?"想了想,福妈建议到。
"漂不漂亮也要有人欣赏才行,我穿什么衣服,他们都不会在意。"淡淡的把话说完,天残缺越过福妈走了出去。
"唉!"怔怔的看着天残缺的背影越行越远,福妈才恨恨的一跺脚。她本来指望这次的见面能让天残缺讨得天亦煊的欢心,这样,她能得到的贵重东西也就更多了。而事实上,这些年来,天残缺屋里的贵重物品,倒有一大半被福妈给扣留下来了,但饶是这样,她还会时不时地去天残缺屋里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出来。虽然对这样的行为,她也不是没有当心过,只是,经过了被天残缺当场撞见,对方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经历后,她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碧落院--
‘天下宫'有两个主院,分别是碧落院和黄泉院。取自‘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句诗。只是不知道当初这里的主人取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是单纯的想到这句诗,还是借着这首诗来缅怀什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天残缺突然发现那一直缠绕在自己耳边的欢声笑语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抬起头,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碧落院里。
在碧落院里,有一个面积极大的池子,此刻,天亦煊,云素月和其他一些人都坐在池子旁边,赏花品茶。
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所有位置都被人坐满后,天残缺已经心里有数了。不动声色的走到天亦煊的面前,天残缺恭敬的行了一礼。
"天残缺参见宫主。"
"你来了?"勾唇一笑,天亦煊把玩着手中名贵的茶杯,却没有要天残缺起身的意思。
"不知宫主叫残缺来有什么吩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天残缺也不等天亦煊开口,自己直起了身子。
"没事便不能叫你?"天亦煊看着天残缺的动作,饶有兴味的问。
"宫主说笑了,"天残缺垂下眼,淡淡的说。"只是残缺觉得‘天下宫'的宫主不会做无聊的事。"
既然不知道他叫自己来得目的,索性拿话套住他。看着自己的鞋尖,天残缺暗自思量。
不会做无聊的事?果然有些意思。天亦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可惜,他平生最喜欢的,恰巧就是做一些无聊的事呢!
"残缺,算来你也有七年时间没见到你的母亲了,不去给她见礼吗?"天亦煊可以放缓了声音。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加上现在他又刻意放柔了嗓音,更是让人沉醉。
但天残缺不但没有半分沉醉的感觉,反而微微抖了一下,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他不认我是他的儿子,却要我叫他的夫人为母亲?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不由把目光移向自他出现开始就没有再出声的云素月身上。
此刻的云素月早没有了之前的雍容高贵。她青着一张姣好的脸,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掐着掌心,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奇怪,就算我真的不是她和天亦煊生的孩子,她也不必如此的......害怕我吧?微微怔忡了一下,天残缺有些疑惑的想着。
"残缺?"偏偏这时,天亦煊催促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是。"看了天亦煊一眼,天残缺倒了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托着,恭敬的递到了云素月的面前。
"母亲请喝茶。"微微弯下了腰,天残缺把礼节做足了。这时,只要云素月接过茶,就算她连喝都不愿喝,他的事也算完了。不止他可以轻松的离开,云素月也不用再备受煎熬了。
但偏偏,有时候,恐惧和愤怒会把一个人的所有理智都给摧毁掉。
"砰!"看见天残缺站在离自己不到一步的距离,云素月激动的把天残缺双手捧着的热茶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顿时把天残缺白皙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滚!你给我滚!妖怪!你这个妖怪!"云素月猛地站了起来,甚至激动地打翻了身后的椅子。她指着天残缺的鼻子骂到,满脸的狂乱。
"......"看着瞬间红肿的手背,天残缺沉默不语。
第十二章
"抱歉了,夫人。"天残缺的表情瞬间冷淡了下来。
他很少生气,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现在,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一口一个‘妖怪'的骂,饶是以天残缺凡事都不大在乎的个性,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丝怒气。
他退后了几步,避开了云素月的手,同时也把还残留在手背上滚烫的热水甩去。
"夫人?他可是你的生身母亲。"唯恐天下不乱的,天亦煊在一旁低声笑了起来。
"母亲?"明白了天亦煊的意思,天残缺突然笑了起来,"宫主说笑了,诚如夫人所说,残缺不过是一个妖怪而已,若夫人是残缺的母亲,那堂堂‘天下第一美人'算什么?妖怪的娘么?娶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宫主又算什么?妖怪的爹吗?又或者,宫主是承认,夫人给了宫主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
"你去死!"话音还没有落下,云素月就一剑狠狠地刺向天残缺的喉咙,想要立刻把他毙于剑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剑,天残缺不避不闪,夷然不惧的直视冰冷的剑尖。
"叮--"天亦煊沉着脸,曲指轻弹,打歪了云素月的剑尖。但尽管如此,锋利的剑尖还是滑开了天残缺肩头的衣服,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在肌肤感觉到冰冷的第一刻,天残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庆幸,也不是害怕,反而是:还好没有去换衣服。而第二个念头依旧不是庆幸与害怕,而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同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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