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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念——by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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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推,人就踉踉跄跄向前走去,挣扎着回过头,看见千水憎恨的脸,怪了,我仔细想想,我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结下梁子,她干嘛一脸苦大仇深看着我?
"啪"的一声,颊边热辣辣的痛,迟了些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打了。我看着千水悬在空中的右手,气从中来,妈的,我叶离情两世为人,除了老爸,挨过谁的打?这女人倒好一来还是两下,等着吧,我叶离情在此立誓,次仇不报非君子。
沿着山间的小道走上去,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偶尔还能听见鸟儿的鸣叫,空气里泛着淡淡的甜香,身边环绕着浓浓的水汽,山下时那种微微的燥热挥散不少。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视线豁然开朗,跨过最后一阶石阶,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一大堆人的背影,难道他们要我来的就是这里?
许是动静大了些,圈子边上的人把目光投了过来,无巧不成书,居然有我见过的熟面孔,是师伯曾经拒绝过的求医者,看见我的样子,他们似乎吃了一惊,都愣在那里。这时候圈子中心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异样的熟悉,"你们谁有本事取我的性命就来呀,如果害怕,一起上我也不怕。"
不顾一切推开四面的人,人群海浪般一重重退却,在人头攒动中终于看见被围在圈中熟悉身影,那人指间扣着一把银针,"师伯。"我叫着,正要上前,脖子上突然多了一道寒芒,耳边是一人冷冷的声音,"沈轩之,你有两个选择,一,放下手中的东西,乖乖受死,我可以考虑放你小徒弟一条生路,二,你死,你的小徒弟陪着你死。"
"若我两个都不选又如何?"师伯的银针一触即发。
"风掌门,你意下如何?"冷冷的声音转向一旁胖胖的崆峒掌门。
"他杀了我座下数十名弟子,我崆峒自是与他不共戴天,今日誓取他首级。"崆峒风无涯亮亮手中的剑,"再说对付邪魔外道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他们杀人如麻时讲过道义吗?"
毒芒划进了肌肤几分,艳艳的血渗出来,印的锋刃更加雪亮。热热的气呼在我耳边,"离情怎么看?"
我定定盯着师父的眼睛,那是已经开始泛着淡淡蓝色的瞳仁,语气温软,"迟君彦,你到底想要怎样?"
旁边已经有人在叫嚣,"杀了沈轩之这个妖孽,这么多年,要不是他救了那么多魔头,武林何至于遭受那么多血雨腥风?"
随之而到的是一片兵刃交接的声音,细小的银针不断被击落,师伯的唇角已渗出血迹,想是为内劲所伤。瞳仁中的蓝色开始弥漫,我知道,师伯撑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要怎样?"我一字一顿地说。若非身边最亲近之人,谁能把这种毒下在师伯身上,司空凌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被逼,这一笔我替师伯记下了。
"你师父一点也不关心你的死活呢。"那人淡淡的说。
"那是因为他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我微微一笑,指甲忽然划上迟君彦的面部,淡淡的粉末扬起,搁在颈边的手松了,我侍机向一边滑开,还没脱离一臂的距离,腰间一紧,薄凉的利刃重又架在我颈间。
"可惜。"迟君彦微微一笑,附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青衣都能知道的事,我身为烟雨楼楼主会不知道?你的药我都给悄悄换掉了,顺便告诉你一句,青衣已经死了,死在他放下字条那一刻。"
好像有闷闷的雷声在脑袋里不断地回响,利刃划过的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我听见自己喉间挤出的声音,"为什么?"
周围厮杀的声音似乎更响了,震得人耳朵痛,相比之下,迟君彦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细小的,却是异常清晰,"背叛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薛青冥,青衣,你,包括那位远在宣凉的皇帝陛下,我要让你们都失去挚爱的,最亲的人,我尝过的苦楚,你们要一滴不剩的接受。"
"那师伯呢?他何其无辜?"我失神地看着被打落到一边的沈轩之,喃喃地说。
"因为它让我最信任的左护法在他面前遭受剜眼之痛,三十六天后慢慢死去,他犯的,是见死不救的罪。"
"你以为你是神吗?"我低低笑开,"可以宣判所有人的罪......"
"我就是神,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不再我的掌握中。告诉你另一件事,祀风他早已是烟雨楼的人,你的师父,你的神,焱国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在我眼中,呵呵,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
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的,细小的碎裂的声音,无神的眼瞥见一名中年男子正举剑刺向沈轩之的胸口,我听见自己肝胆俱裂的声音,"不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我挣脱迟君彦的力气,冲向战圈,那些划在身上的刀剑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知道眼前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拼命将他搂在怀里,噙着泪眼抬头看这些平时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你们看不出来,他已经必死无疑吗,他一早就中了‘暗夜幽罗'天下无药可解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末了响起细微的议论,似乎还有一个人叫着妖人耍诈,不知道被什么人拉下去了。
我只是直直看着师伯苍白的脸,幽蓝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他低声说,"离情,凌云他说这断鸿崖好美的,他说我们可以在附近盖一座小茅屋,日日观这惊世美景,春天可以看到雪樱绽放的盛世景致,夏日可以坐在窗边听细雨潺潺,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秋日时分,满山红遍,层林尽染,天空都像是着了火,艳艳的红色无边无际蔓延,到了冬日,这里有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好像有精灵舞动,妙曼动人,银装素裹,玉色满山,躺在床上,都可以听见雪花落下时簌簌的声音。"声音渐渐低下去,"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不过是骗我的,可还是忍不住去相信,师伯很傻吧。"
恍惚很久以前,那个泛黄的画面上,听见同样意义的一句话,女子轻颦浅笑,眼中却是泪光盈盈,她说,"骗就骗吧,就想飞蛾一样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会扑到火上,飞蛾就那么傻!"
闭了闭眼,我握住有些失温的手,"可以的,一定的,等你好起来了,他一定会陪你去看的,他答应你的,对不对,答应的事情一定是会去做的。"
"对呀,"那人微微笑起来,"他答应的,离情,我现在好想看到苍山洱海,刚刚他们一直打,都不让我看。"
我拖着他靠近了崖边,连绵起伏的山岭静静地伫立在那片朦朦的薄雾里,层峦叠嶂,群峰如簇,白练似的烟云绕在山间,如同舞伶双臂间舞动的轻纱,轻盈缓慢地流动着,变幻出瞬息万种图景。太阳的光芒被薄雾阻隔了,似乎也平添了几分温柔,轻巧的游走在这些烟雾之间。
"很美呀。"蓝色眼眸渐渐睁大。"离情,你说要是葬身在这片美景之后该有多好?"
正在心惊,他扯住我的衣袖,附耳说道,"离情,循着机会就尽力脱逃,不要管我。"接着忽然用尽力气对着人群说,"楼主可否将身后的霓音琴奉还,毕竟那是原属沈某之物。"
迟君彦的眼神冷凝,随即微微一笑,"这霓音琴曾数度危害武林,我今日带来就是要将之毁灭,在你临死前给你看一眼也行。"
旁边有人劝诫,迟君彦只是直直看过来,目光幽深,"霓音琴要内力深厚者弹奏才能杀人无形,他们一个快要油尽灯枯,一个毫无武功,有什么好怕?"
将霓音琴放在膝上,师父一手抚摸着琴弦,一手握着我的手,长睫半敛,"好久没听离情弹奏了,今天离情为师伯奏一曲可否?"
"然。"看着师伯嘴角渐渐渗出的鲜血和逐渐涣散的眼眸,我低低地说,就像是很久以前,在那个宁静和谐远离尘嚣的石屋中一般。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薰。秀帷人念远,暗垂珠露,泣送征轮。长行长在眼,更重重,远山孤云。但望极楼高,尽日目断王孙。
销魂,池塘别后,曾行处,绿妒青裾。恁时携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朱颜空自改,向年年,芳意长新。遍绿野,嬉游醉眼,莫负青春。"
一曲终了,我将双手按于琴弦之上,扭头微笑着说,"师父,我终究还是找到了上阙词,你看,这世上不是还有圆满的吗?世事无绝对,或许"我抬眼看向那些人,"黄泉碧落有他们相陪,我们也不算寂寞。"
慢慢站起来,转过身,直视那一张张带着不屑的脸,是谁在叫嚣着,不能让那妖人的徒弟继续危害人间。有人持着武器冲上来了,我只是微微一笑,单手托起琴身。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骤起的西风里,我的发在身后飞舞不休,我在他们眸中看见状如厉鬼的自己,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在今日之后,这断鸿崖将不再是断鸿崖,它的名字将会是,断魂崖。"
右手渐渐抬起,摸索着琴侧的机关,只要我的指尖轻轻按下去,这里,将会变成修罗地狱......
"住手......"
右手被弹开,耳边忽然听见一声怪异的呼喊,直觉抬起头去,看见......
一只老虎?一只飞天的老虎!一只会说人话的飞天的老虎?!
眼前忽然爆出一片耀眼的白光,一切都模糊掉了,意识在那片白光中渐渐消散,闪现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那只老虎,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第 32 章

水气氤氲,薄薄的白雾弥漫在房中每一分空间,肌肤在如烟似幻的水汽里若隐若现,泛着莹莹的光亮,鼻间嗅入的是不知名的幽香,温暖的感觉渗透每一个毛孔,喉间舒服的咕噜一声,身子贴着池壁慢慢下滑,直到整个人浸在弥散着花香的浴池中。白玉为阶,引清流入池,淡紫的发在水中慢慢铺展开来,似暗夜里盛放的神秘鸢尾,丝丝缕缕都是致命的诱惑。
"公子。"纱门外传来少年怯怯的声音。
"进来。"将头探出水面外,不经意的甩动,长发上细碎的水珠四散零落,激起一片熏染的光亮。
少年轻轻推门进来,靠近了些,却是愣愣地盯着我瞧。
自顾自地打理这一头长及脚踝的三千烦恼丝,迟了些才发现身侧半晌无语,目光扫过去,少年直直看着我的发,呵,别说是他,连我也用了足足三天才适应现在的自己。
嘴角勾起弧度,我的眼中含一抹笑意,"欢喜,你是想让我着凉吗?"
满意看他颊边泛起红晕,如火如荼燃至耳边,半是慌乱地将手中的衣衫放至池边的藤萝编制的躺椅上,双手垂落在身侧,眼睛一径盯着脚尖看。
目光瞄向一边的浴巾,眼中笑意更深,今日作弄的也够了,再下去有"人"要不满了。
冲他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飞景的药也是时候喝了。"
欢喜如遭大赦,转过身飞快地走出去,轻飘飘的衣袂飞扬起来,像是花间翻飞的蝶。
将长长的发拨弄到身后,侧身拿了搭在一旁的布巾,目光触及水面倒映出的容颜,微微皱起眉头,手臂不经意的一划,乱了波光潋滟的平静,余一池涟漪激荡。
银色锦袍,触手细软丝滑,同色丝线绣出式样繁复的木槿花纹,重重叠叠,一路绵延,衣袖处祥云缭绕,如入仙境。
飞景说那是我前世的装扮,姿容卓然,灵气逼人,渊祭,他这么叫我,他说我曾是这世上的神,他说,我的主人,我已经等了你上千年,为了重逢。
有道是: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
前世吗?我低低笑起来,多么遥远的回忆,慕韶华,叶离情,叶安然,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原以为重生便是一世的开端,便可放下过去将命运重新握在手中,如今方知一切不过是一时机缘巧合的错误,而三魄汇集,封印解开之时,就是渊祭重生之日。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千年前那段平和安详的时光,那时候的落尘,敛融,涧芙,还有,那时候的岑寂,绣着白木槿的花瓣的衣摆擦过万树琼花,凝碧华叶,只为追逐他一个背影,却不得不在目光相触的瞬间转身离开,因着他身边涧芙温婉的笑靥。他们都说,渊祭是万年难融的坚冰,周身风霜围绕,寒气袭人,即使春日的暖阳也难渗入分毫,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冰峰下掩藏的熊熊火种,那份注定独自寂寞的无妄痴恋。
披上里衣时,低头的动作让视线停滞了一下,雪白的胸口,有一枚殷红的血螭印记,细细的纹路,小螭的头尾温柔地盘起,似在沉睡。这就是薛青冥要找的东西吧,自我降世起就镌刻在心口的标记,犹记八岁那年,雪色梨花树旁初见外人,一时惊慌的我由树上摔下,是薛青冥为我接骨疗伤,那个十来岁的少年低声哄劝着疼痛着的我,手中却是抖个不停,那一幕至今还在脑海中清晰可见,只是如今,我们之间却是隔着忘川奈何,天上人间再难相见。
时光荏苒,十岁的时候,师父封住了我逐渐展现的异能,连带的也封住了这枚印记,他说,等到祭司大典,若是我仍然决定承袭守护这焱国的命运,他便帮我解除封印,可是人世间的风云变化总是难以预料,六年后,已经成长为玉立少年的孩子,在暮云轩的宿星阁上,对着相伴十六载春秋的男子漾开一抹甜蜜的笑,我想要离开了,师父,我的心里有了比焱国更重要的东西。
长长的衣摆在丛生的低树高草间滑过,发出轻微的声音,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冷凝下来,丝丝缕缕寒意自衣袖间钻入,为肌肤覆上了一层寒意,莹莹月华光辉下,四周弥散的白色烟雾如梦似幻,走近了些,隐约可见粼粼的波光,幻月池,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地,池畔奇花异草丛生,其中不乏外界千金难求的珍奇药材,天长日久的沉淀,让池水也渗入淡淡药性,可做解毒灵药,这里也是,我当年修行的所在。
池中央的齐水平的平台上,躺着一个雪白的身影,青丝似瀑,眉目如画,风姿卓然,双目微合着,似在沉睡。
"师伯,"涉水而行,我低低地唤,"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不用担心,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推开素心居的雕花木门,浓浓的药草味道扑鼻而来,铺着精致苏绣锦缎的榻上,一直黑白条纹交错的大虎懒懒卧着,身上缠绕了数条白色纱布,双目微合,看似浑身乏力,了无精神,只有我看见那双黝黑里蕴含的狡黠光芒。
欢喜落座于塌旁竹椅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匙往前递,嘴里低声哄劝着什么,脸上一片温柔神思。
回想当日飞景拖着灵力消散的身体,以一敌十,由豺狼口中救出少年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只是可惜了日曦族的最后一丝血脉,从此让飞景吃的死死的。
听见我的脚步声,欢喜急忙站起身,低低的唤,"公子。"
真不晓得这孩子为何每次见我都如此紧张,肩膀上微微施力示意他坐下,我转向榻上已经准备装睡的飞景,"已经三日了,我想下山一趟。"
"什么?"眼睛忽然张大,飞景用它一贯怪怪的口音说道,"你的力量还没恢复,又是这般模样,如何入世?"
指尖卷上一缕发丝,我冲它一笑,"普通的障眼法还是懂得。"
淡淡的烟雾聚拢,消散殆尽后,余在原地的便是一张即使入眼千百遍仍是平凡无奇的面孔。
知它为我担心,想到那日若非为了救我勉力御风飞行,现在早就幻化人身,淡淡的温暖缠绕于心,只是有些事容不得我去逃避,"有些事情我想要查清楚,关于师伯的,他虽是见死不救,但连杀数十人我就觉得不可信了,可崆峒派的掌门又不像信口开河之辈,还有就是,"我叹口气,"迟君彦在断鸿崖上的话,我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总要有个结果。"
"你要怎么查?"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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