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by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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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大陆,以灵魂起誓一件极其庄重的事,一旦说出口,就等同於刻上了真言,必须执行,不然便会遭受灵魂被吞噬的下场。
煌御玥到是没想到冷焰枭对九音的执著和眷念竟到了如此深的地步,为了九音甚至可以这麽干脆的放自己走,还发下了如此重的誓言。不过这反倒更激起了他对冷焰枭的仇恨,凭什麽他步步小心的经营多年,就这麽轻易的毁在了他的手上,还抢走了他看上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四大国都闻名的狂傲男子的确是值得交锋的对手,输在他手上也不算冤枉。可自己就是不甘心,竟然输的这麽惨,连回击的余力都没有。
"好,我信你。不过我也想要九音,总得让我留下些纪念吧。"煌御玥突然将匕首在自己的腕间一划,吸了口涌出的鲜血,又抬起九音的下颚吻了上去,将口中的血强行灌进九音的口中,逼他吞咽下去。
直到口中的鲜血被九音全部吞下去,煌御玥这才放开他,指腹流连的在九音因鲜血的滋润而饱满红润的唇瓣上磨挲不去。"这下我们扯平了呢。"他在九音的耳边低语著,如同情人细语般的轻柔,伴随著戏谑的笑声。
"啪!"九音狠狠的扇了眼前的人一巴掌,力道之大让煌御玥整个人都向旁倒去,差点摔下马,左脸颊立刻肿了一片。
九音恨恨的扫了眼捂著脸发怔的煌御玥,趁机翻下马背,一手抵著脖子干呕了起来,脸色也苍白的可怕,白皙的几近透明,不带一丝血色。
"你......竟然敢打我!"煌御玥不可置信的瞪著九音,脸色阴晴不定。见他下马离去,才如梦醒般策马上前就想把人重新拉回马上,却被冷焰枭快了一步的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一柄乌雪抵在了煌御玥的颈间,划出一道血丝。
"滚!"冷焰枭左手搂著九音,右手握著配剑乌雪,全身散发著肃杀的寒气,双眸中是冰冷的杀意。"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手一晃,煌御玥的脖间又多了一道血痕,比刚才的还要深。
煌御玥有些艰涩的咽了咽口水,第一次面对著冷焰枭浓烈的杀气有了种怯意。他知道,冷焰枭此刻是真的想杀他,如果他再不走,恐怕冷焰枭宁可违背刚刚的重誓也要杀了他。纵使万般不甘,也只得先离开辉映国。
"解药呢?"冷焰枭突然开口,手中的剑没有离开分毫,如墨的剑身在月光下泛著冰凉的银光,煌御玥的血滴到剑身上竟是凝成了血珠,滚落入地。杜伶见状立刻抽出几根银针扎在九音的颈项和臂膀处,检查起九音的身体来。
"没有解药。"煌御玥突然笑了开来,一扫先前的阴翳,带著几分快意和异样的光彩,目光在九音的脸上徘徊不去,"我没对他下毒。"
冷焰枭冷冷的注视著煌御玥,直到杜伶检查完了九音的身体,收回银针,对冷焰枭点了点头,他才移开手中的剑。"你最好不要骗我。"
煌御玥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再深深的看了九音一眼,掉了马头一甩马鞭,向城门口奔去,那几个黑衣人也立即上马紧随其後。此时守在城门口的侍卫们已经列成了两排,留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就在煌御玥一行奔出城时,他突然高喝了一声,"九音,我不会放弃的。"
九音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煌御玥最後的宣言,他现在只想除掉口中的血腥味,抑止住想呕吐的感觉。他还不曾这麽厌恶过一个人,煌御玥倒是他到这个世界後第一个。MD,别让他再看见他,不然见一次就狂扁一次,旧帐新仇一起算。
"九九,你怎麽了?还是很难受麽?"冷焰枭轻拍著九音的背,看著他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著难受了起来,只恨刚才没多给煌御玥多划上几道口子。他扭头冲著刚下了城头的林涛吩咐道,"林涛,多派些人跟著他们,好好的‘护送'他们到边境。"他的确是答应了让煌御玥平安回国,可没说会让他安稳的回国,怎麽说也要他尝尝逃亡的滋味。
"你能不能不拍了。"九音没好气的推开冷焰枭的手,顺便赏了记白眼。有没有搞错啊,他已经很想吐了,这人还不停的在他背上拍啊拍啊拍的,越拍他越想吐。闪到一边很没形象的蹲著,又是一阵干呕,终於忍不住的低咒了起来,"NND,真TMD的难受死了。"
"九九......"冷焰枭刚想开口,就被九音写满了"闭嘴"的眼神给逼著没了下文,只得一脸无奈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人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谁叫他们都看的很明白现在的九音完全是处在暴怒的边缘,暗自思量再三还是决定顺著他的意比较好,於是都很有默契的各干各的开始整理起现场,悄无声息的远离暴风眼中心。
九音蹲在地上又干呕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抚了抚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周围的人也跟著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安全警报依然不敢解除,全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冷焰枭,大有此时不上更待何时的意味。
冷焰枭被众多明示加暗示的视线刺到无奈,不是他不想啊,而是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贸然开口会不会就正好就引爆了火药,光荣的成为第一个自送上门的牺牲品。
"焰......"九音抬头遥望著远方的天际,喃喃出声。
冷焰枭闻声立刻喜形於色,欢喜的迎了上去,"九九,你叫我?"
九音收回目光,皱了皱眉头,冷冷的把冷焰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就像在打量一件不满意的货物,"冷焰枭,你这人真的很孔雀啊。"
"空......鹊......"这是什麽东西,冷焰枭困惑的望著九音,其他密切关注这方的人也是各个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个陌生词语指的是什麽。
"我是说,你很自恋。"九音翻了白眼,他怎麽给忘了跟这里的人多少还是有一点语言沟通障碍的。"我又没叫你,我说的是烟火,我都没看成。"
"......你想看,等我们回去後我让人天天放给你看好了。"冷焰枭心里有些瑟瑟的,还以为九音终於肯唤他的名了,结果是空欢喜一场。不过也还算有收获,至少风暴解除了。
"算了,不必了。"九音想都没想的就把提议给否定了,看烟火也要有气氛,他还不至於那麽无聊到夜夜独赏烟火的地步。扫了眼四周,发现众人都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装模作样的认真处理事务,不禁好气又好笑,他有那麽可怕麽。"回去吧,好累。"这一路坐在马背上颠的他屁股疼腿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九音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冲著还伫立在原地的冷焰枭柔柔的一笑,"焰,不走麽?"一时间千娇百媚,风情无限,看傻了一群人。
冷焰枭这下是彻底的怔住了,他没听错吧,九音刚刚的确是唤他"焰"吧,而且还冲他笑了,笑的那麽甜美。此刻的九音就如同月下的仙子,周身散发著幽冷的清香,额间的四纹火莲图似乎隐隐的发著红光,平添了几分瑰豔,金色的双眸流转间蕴涵著无限的光彩,上翘的红唇更是让人想一亲芳泽。
九音把冷焰枭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更深。果然,摊上这麽一具形貌俱佳的身体,笑容到还真是一件很好使的工具。"焰,走吧,回去後我还要听你们充实招来呢。既然事情了结了,我就有权知道所有的真相吧。"
"好,你想问什麽都行。"冷焰枭上前揽住九音的腰,在他的发鬓间印下一吻,也不理会其他的人,直接向马车走去,眼中的笑意完全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大好。
冷焰泉有些尴尬的收回惊豔的目光,偷偷的看了看林涛,发现後者也和他一样在那一瞬丢了魂,没发现自己的窘态,这才安下心来。瞟了眼此刻眼中除了佳人已经没有他们这些兄长好友下属存在的冷焰枭,不由得同情下完全深陷进去的自家弟弟,又免不了自我庆幸下,好在林涛不像九音,不然自己已经不算舒坦的爱情之路恐怕走的比现在还要艰辛。
31.
坐著马车上,九音竟有种久违的想念感,虽然初坐时晕车晕到让他做了好一阵子的趴趴熊,天天全身无力四肢发软,但是习惯後也觉得挺舒服的。尤其在经过一番马背上的初体验後,愈发是感念马车内宽敞的空间,软软的坐垫,那点小小的颠簸实在是算不了什麽了,甚至有种催眠的作用。
城门口到朝海楼有这麽远麽,走了这麽久居然还没到。九音忍不住头直点,眼皮也直打架,他实在是太困了,人一放松下来疲劳感就全涌了上来。
就在他干脆的卧倒以某人的腿为枕准备睡觉时,马车停了。九音咬了咬唇,三分无奈七分哀怨的瞅著冷焰枭,明亮的双瞳因瞌睡的关系而显得有些被水润过般的迷蒙,微启的双唇愈发是娇豔欲滴。
冷焰枭只觉下腹一股燥热直往上冲,喉咙一阵干涩,俯身含住了令他想念已久的唇瓣,细细的吮吸品味著,齿尖轻轻的在充血的红唇上咬过,留下一阵酥酥麻麻又刺刺的感觉。
九音忍不住嗌出声来,想要挣扎完全提不起力气,全身的感观都像是集中到唇上,只能任人肆意的拓地进攻,又不甘心的想要反击,干脆又一次主动的加深这个吻。两人灵动纠缠的舌彼此缠绕搅动,互不相让,激起一阵啧啧的水声。
"......四王爷......是不是该下车了......"驾车的侍卫颤著声提醒著马车内有些忘我的两人,不是他又不是嫌脖子太硬的敢打断枭王爷的好事,只是被另一个同样绝对是得罪不起的人威胁著,实属迫於无奈啊。呜......他还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就这麽英年早逝啊。
冷焰枭费了好大劲才使自己放开九音,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不过若是再不放开,恐怕真的就插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再看看怀中的人儿,水目含怨带嗔,红肿的唇如雪地里地鲜血般豔丽,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胸口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扯了开来,露出一大片雪嫩的肌肤。
刚抑止下去的欲望顿时又涌了上来,冷焰枭忍不住又想再偷香一下,被九音眼明手快的给推开了。
"你够了吧啊,再来,我不介意也赏你一巴掌。"有的人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铁定开染坊。九音瞪了眼又是一脸委屈样的冷焰枭,一时火起,狠狠的掐了他手臂一把。看他疼的呲牙咧嘴,心情又好了起来。"快点下车,都让人催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呢。"
那个架车的侍卫闻言忍不住在心底哀嚎:哎哟,我的九音公子啊,你怎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说了我也是迫於无奈嘛,其实我也不想的啊,你现在这麽一提,不是让我死的更惨麽。
果不其然冷焰枭下车後就冷冷的瞟了眼那个侍卫,"回去後你就改去御马间报道吧。"然後转身抱下九音扬长而去,独留欲哭无泪的可怜侍卫两眼望苍天,心有戚戚焉。
"呵呵,两位好闲情嘛,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呢。"某人拿著一把绝对只有好看而无实用功效的玉扇在手里晃啊晃,好整以暇的靠在朝海楼的门口,笑嘻嘻的冲著他们打招呼。"四皇兄,九音,好久不见了。"
"冷书恒?!你在这做什麽?!"九音和冷焰枭看清门口的人後同时出声,说出的也是同样的话,但是意思却完全不一样。九音是问本应该留守京都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开阳郡,冷焰枭是问冷书恒不进去站在门口干什麽。
冷书恒自然也是明白各人问的各是什麽意思,只是故作不知的大发感慨,一脸羡慕的瞅著冷焰枭,"四皇兄,你好本事啊,来趟开阳郡,九音就成了你的人了,连说话都这麽有默契呢。"
冷焰枭的脸顿时黑了黑,冷哼了一声,"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哪个?四皇兄你的,还是九音的?"冷书恒一甩玉扇,优哉游哉的扇啊扇,"皇兄,不要这麽小气嘛,都是自家兄弟,好的经验要共同分享下嘛。"
"冷!书!恒!"冷焰枭有种想上前踹两脚的冲动,这个六皇弟现在还真不是一般的废话多呢,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快点说!"又冷哼了两声,猛吸一口凉气,好痛。冷焰枭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连掐了他几次手臂的九音,後者没事人一样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冷书恒强忍著就要破口而出的大笑冲动,决定见好就收,"我不过是来看看原本应该最先回的你们为何会最後一个到,皇上他们已经在里面等著了。"其实大家都想出来看看的,争议无果的情况下最後不得不猜拳决定,而他的运气一向都比较好。
"书恒,我的问题呢?"九音疑惑的瞟了眼冷焰枭,又把目光转回冷书恒的身上。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他们怎麽就成了最晚一个回来的,但是他也忘先前的问题。
冷书恒对九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故作神秘的在他耳边低语。"这个嘛,自然是因为我就是那个代替皇上南巡的假皇帝啊。"然後很是得意的冲冷焰枭笑了笑,就挽著九音把他带进了楼内,无视身後那两道快把他刺穿的视线。
人刚走到包厢门口,九音就重回冷焰枭的怀抱。冷书恒虽然很可惜的撇了撇嘴,但是迎上自家皇兄不带半丝温度的冰冷的告诫目光,也只得放弃再度环抱佳人的企图,认命的率先推门而入。
他们的确是神奇的成了最晚回来的人,冷焰泉、林涛、杜伶都已经各就各位的找好自己座位,品著点心喝著茶,不过是没有酒香的那种。
"终於回来了啊!怎麽这麽晚?"冷焰泉看了两眼自家的弟弟,一个脸色不大好还处於冰寒状态,一个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模样。再环顾下左右,见都没有要开口的倾向,只得清了清嗓子,主动担当起提问发言人的艰巨任务。心中暗叹,真是风水轮流转,枭弟,我现在算是明白你先前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