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by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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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虽然是极为残暴的凶兽,但是夜还小,所以还算可爱,而且被麒王殿下养的胖乎乎的像个肉球,就是脾气不好,爱咬人。我们中有好多人都被夜咬过了,而且无一例外的全是屁股。
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段日子中我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敢坐著......
这种人不乱己己自乱的混乱局面直到九音一行到了逍羽国境内後才有所好转。就如冷焰枭所说的那样,如果幕後的主使者还不打算把事态扩大化的话,只要他们进了逍羽国,自然就不会再遭到任何刺客的袭击,因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专门的官员负责接待事宜。
少了刺客的骚扰,九音的心情也转好了不少,自然也没再下些奇奇怪怪的命令。大家也不由自主的暗暗松了一口气,那种时时要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只不过,他们随即就在要下榻的行馆前见到了一个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
"枭,真巧,能在这碰见你,好久不见了呢。"琅歌自出现在他们面前起,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冷焰枭身上,那表情含怨带嗔,又似抑止不住的欣喜万分,苍白的脸色也因激动泛著薄薄的红晕。
"琅歌......"冷焰枭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愣,随即就沈下脸来,冷冷看著琅歌,"辉映和冷夜应该不同路吧。"
"......那是......我是,我是想见你嘛,所以就......" 琅歌咬著唇,委屈的看著冷焰枭,眼中尽是埋怨和伤心。
"所以就特地在这制造巧遇,这麽拙劣的借口你也说的出来,这几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冷焰枭冷哼了一声,脸上带著淡淡的嘲讽,搂著九音的手却是悄悄的收紧了些。
"枭,我是......"琅歌急著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是偏偏在对上冷焰枭漠然的眼神时什麽话也没说不出来,只是面色惨白的看著他,那幅孱弱的身子站在那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就连迎接出门的接待官也有些不知所措的两边望来望去,欲言又止,冷汗直冒。
突然九音的嘴角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拍开冷焰枭揽在他腰间的手,率先向行馆内走去,打破了僵局。
他从一开始就已注意到了,虽然琅歌的一直看著冷焰枭,但是在他们刚碰面的那一刻,琅歌就已经注意到他了。那种带著浓烈怨气的嫉恨视线,尽管是短暂的一瞥,他也不可能没感觉。
46.
"枭......"琅歌低低的唤出声,试图想引起冷焰枭的注意,然後後者只是凝望著九音离去的方向,眼中流泻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眷恋,是那种无论他怎麽期盼都不曾对他展现过的情感。"我就这麽比不上他麽......"哀怨的话语猛的变得犀利,眼中的盈动的水汽刹那间有森冷的精光闪过,却在那一瞬後又化为浓浓的哀伤。
冷焰枭对琅歌几乎可以说是视若无睹,此刻他的心已经全牵挂在那个刚刚离去的人儿身上,既忍不住欣喜的猜想佳人吃醋的可能性,又不禁忧心万一佳人是真的生气了那好不容易半敞的心扉只怕又会阖上了。
不经意的瞥见杜伶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冷焰枭半眯了下眼,扫了一记警告的目光,眼中的柔情尽数敛起,对上琅歌时又是那幅冰冷傲然的模样,如同一只优雅高贵的黑豹,不屑的注视著周围一切。
这一幕看在琅歌的眼里又是针刺般的心痛,又是迷恋的沈沦,眼神也愈发的哀痛,还夹杂著点点不甘和痴狂。"枭,接下来几日,我们同行,可好?"艰涩的说出期盼的话语,那殷殷祈求的脆弱模样,见者无不为之心怜。
"好。"冷焰枭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给了琅歌想要的回答,却在他还来不及欣喜时又吐出一句足以让他寒彻全身的话语,"冷夜毕竟是辉映的同盟国,适当的表示下友好也是应该的。"
"......你答应的这麽爽快,仅仅是因为冷夜和辉映的同盟关系?"琅歌急促的呼吸著,声音微微颤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冷焰枭,"枭,你怎麽能这麽狠心,你怎麽能......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以前......"
冷焰枭不耐的打断了琅歌断断续续的话语,"琅歌,记得你自己的身份。"
"为什麽,为什麽,都是他,是他的缘故,对不对?"琅歌已经完全听不进冷焰枭的话了,一反先前踟蹰不前的矜持,猛的扑向冷焰枭,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著,"都是他,都是因为他,你才这样对我,你才不要我了,是不是?"
"琅歌,你胡说什麽!"冷焰枭皱了皱眉,琅歌眼中突现的疯狂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琅歌,你清醒点!"
"他们说的没错,果然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琅歌喃喃自语著,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枭,你怎麽能这样对我,怎麽能......"声音嘎然而止,琅歌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在被冷焰枭给接住了,一看人果然是昏迷了。
那些跟著琅歌的侍从们似乎都被吓傻了,全都目瞪口呆的迟迟没有反应,直到冷焰枭出声才猛的惊醒了似的上前接过琅歌的身子,慌乱的抬进行馆内。
杜伶和冷焰枭交换了下视线,开口对那些侍从道,"我略懂些医术,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为你们的皇子殿下看下吧。"说罢也不等对方应许就跟著进去了。
九音百无聊赖的在行馆内闲逛著,不是他不想回房休息,而是刚才根本就忘记问房间在哪了。好在已经习惯了坐马车也不会觉得太累,与其呆坐房中还不如四下走走看看。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进一个临靠著莲池而建的八角亭九音才停了脚步,注视著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琅歌在见到冷焰枭时痴恋的模样以及在看向他时嫉恨的目光。看来杜伶说的不假,琅歌对冷焰枭的感情确实很深,深到一见面他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於这突然出现的三角关系,九音并没有更多的实质性感觉,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之一。生性的凉薄,造就了他对他人过於炽烈的感情会下意识的躲避的个性,但是对於对方针对自己的负面的情感,无论是多麽强烈他都会坦然处之的。
他若不想接受,就没人能迫他接受。同样的,若他没打算放手,也没人能让他推出。依随己心,他一向是这般任性。
身後突然传来某种动物的呜咽声引起了九音的注意,他这才发现夜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後,此刻更是匍匐在他的脚边四肢张开肚皮贴地,黑亮的眼珠委屈的瞅著他,还时不时的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九音的脚。
九音好笑的将小兽抱进自己怀里抚摸著,看它舒服的哼哼好像很享受的模样,忍不住轻弹了它的小脑袋一下,"你啊,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居然长的这麽胖,重死了,再这样下去就别想我抱你。"
小兽像是听的懂他的话似的,不安的躁动起来,在九音的怀里左右蠕动著蹭来蹭去,不住的哼哼著好似为自己的肥胖做辩解。
"好拉好拉,我说说而已的。"九音拍拍小兽的背,让它安静点,"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少吃点,不许贪嘴,不许再长胖。"不是说饕餮是肉食性动物而且还很挑嘴的麽,为什麽他养的这个小家夥不仅不挑食,还特别爱吃酥饼之类的点心,难怪长的这麽圆滚滚的,真怀疑它到底是不是饕餮的变种还是只是像饕餮的冒牌货啊。
九音说是捡到夜的其实只是懒得具体解释的偷懒说法而已,其实夜是一个陌生人强行送给他的。那时他心情烦躁的硬要一个人在一片陌生的树林里闲逛,然後就碰到那个带著面具的男人。那人默默的和他对视著,虽然隔著面具,他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莫明的炙热视线。他不爽的正想离开,那人却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丢了样东西到他的怀里,硬生生的说了三个字,"送给你。"虽然很突兀,但是他还满喜欢这个毛茸茸肉乎乎的小家夥的,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受时,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无奈之下,也只好把小家夥留在了自己身边,权当无聊时解闷玩。
只是这小兽很喜欢咬人呢,目前还没被咬过的,只有他、冷焰枭和杜伶三人而已,其余的那些侍从和护卫们,几乎人人都被它咬过,而且有的人还不止被咬了一次。冷焰枭和杜伶对它也很是感冒的,总是想方设法的趁著他不注意把夜扔给他人远离他身边,尽管他从未阻止过,但他还是很喜欢这小家夥的。
人家都说养宠物会养出感情来,他再冷情也未能免俗,虽然夜在他身边的时间还不长,但是他对夜的怜爱确是与日俱增。没办法,谁叫这小家夥这麽可爱呢。何况被咬的人又不是他,看著别人被夜追著咬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怎麽了,不舒服麽?"九音发现小兽在自己的怀里似乎还是躁动不安,把它放到地上,它就懒洋洋的四肢张开肚皮贴地,都不肯起来了。"奇怪了,该不会是觉得热吧。"小家夥似乎一直都很怕热,总是喜欢扒著冰凉的东西不放,而且个头越大怕热的现象就越严重,估计是太胖的缘故。
九音看著小兽难受的样子,想了想,摘下额头上的白玉珠链。杜伶说这链子是冬暖夏凉的,应该能为夜散散热吧,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再出现深睡不醒的情况了,只是取下一段时间应该也没多大影响。这样想著,他就把没有多想的将链子挂在了小兽的脖子上。
47.
"九九。"冷焰枭进了行馆就猜到九音没可能回房间,便问了仆从一路寻来,结果一来就看见那只趴在九音腿上的小兽,正舒服的享受著九音的爱抚,还不时的打个哈欠直哼哼,怎麽看怎麽都不顺眼。"这东西怎麽会在这,我不是把他扔给XXX了麽?"
"我怎麽知道。"九音轻晒的抬抬眼,没什麽温度的瞟了冷焰枭一眼,"夜是我的宠物,你居然用扔的啊,看起来还不止一次了吧。"
冷焰枭的脸顿时黑了黑,暗咐九音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只是一直故作不知的麽,这会儿怎麽就计较起来了。"我,那不是怕你带著累麽,就转交给他们代为照顾。"天知道他多想把那只碍眼的饕餮给扔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累?夜他可是比你们要省心的多。"九音扯了一抹戏谑的笑意,"也可爱的多。"话音刚落,那小兽就昂起头欢叫了两声,像是要印证九音的话似的,看在冷焰枭的眼里越发是刺眼,不爽的情绪直线飙声。
冷焰枭狠狠的瞪了那只得意的小兽一眼,"九九,这东西哪有这麽好,杜伶也就算了,我怎麽可能会比它差。"就算饕餮是万分难得一见又难以驯服的凶兽,也不可能跟他比啊,何况还是只能吃能睡长的肥肥的还爱咬人的饕餮。
"可我就是喜欢夜。"这次九音连看都懒得看冷焰枭一眼了,只是含著笑抚弄著小兽柔顺的毛发,那专注的模样好似眼中只有腿上的小家夥的存在,完全没把冷焰枭放在心上。
"九九......你在生气?因为琅歌的出现?"既然目前是不可能把那只碍眼的饕餮扔掉,冷焰枭也只得选择视而不见,转身就坐到九音身边,习惯性的把人搂进自己怀里。"我和他,根本就没什麽。"
"你就那麽肯定我会在意麽,你和琅歌之间如何,与我何干。"相对於冷焰枭隐隐的焦躁,九音只是淡淡的作答,看不出更多的情绪,倒显得比往常疏离了的几分。
"九九,信我,好麽。" 九音越是无动於衷,冷焰枭就越是不安,"遇见了你,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我?哪个我?以前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其实不用问九音也知道答案,可他还是口比心快的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真不知是从什麽时候起,对著这个男人,他的心竟然变的躁动了,慢慢的都不像是原来的他。
"现在的你,‘失忆'後的你。"冷焰枭没有丝毫迟疑的朗声回答,只差没举手发誓了。"九九,告诉我,你在害怕什麽,我要怎麽做才能让你安心。"
九音一怔,张了张口,又没有出声,眼神有那麽一瞬变的迷离,抚摸小兽的手也顿了顿。那小家夥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九音,又瞄了瞄冷焰枭,哼了两声,见没人理它,又哼了两声,最後还是选择不再出声的继续趴著打盹。
"不是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麽,等得到了也就不再新鲜了。"九音突然望向冷焰枭,巧笑轻颦,却眼神锐利,眼中流转的是种莫明的情绪,"你现在还没得到我,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抓的紧紧的,等你得到了,厌腻了,又会如何呢?"
"你认为我苦苦的追著你不放就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得手麽?!"冷焰枭的脸沈了下来,似乎有些动怒,一把抓住九音的手抵在自己胸口,"如果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我早就强要你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还是继续忍耐。"
九音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只是徒劳,手腕刺刺的有些痛,恐怕是已经红了。他能感受到冷焰枭薄薄的怒气,只是依然选择了刻意的挑衅,他想此刻他是有点发疯了。"高高在上的枭王爷,当然不屑於强要来的,而是要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都奉献给你吧。"
"我爱你,想要你的人你的心又有什麽不对。而且我发了誓,绝对不会逼你的。"冷焰枭的双眸变的幽深,似山雨欲来,又似饱含苦涩。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先前是琅歌因他而癫狂,现在换做是他因九音而痛苦。情字一字,最是害人深。
"如果你始终得不到呢,你会放手麽?"手腕真的好痛哦,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红了,怕是都要肿了。九音现下是真的有些後悔了,应该先保持好一定的距离再来问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