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by水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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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斩有胞弟?”z
“那是!倾城的美人啊!名叫雪玉。全神教都知道水仙斩疼他就象捧月亮一样。知道那传说中的美人辰铭吗?都说他们两人不相仲伯,有几份神似。只可惜,据说是辰铭一剑刺死了雪玉。”
“辰铭杀死了雪玉?!”我惊问。y
火刚想开口,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狠狠道:“不好,我似乎又多话了。你这小鬼,套我话……”
我微笑,火使是九曲神教四大护法中武功最高却最单纯也最多话的人,而且……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他不信。b
我点头:“一个人。温文儒雅,微笑如风。”
他瞠目,贴脸过来:“你知道他在哪?”
“你告诉我九歌今晚去了哪里,我就告诉你那人的踪迹。不然,他那样躲你,即使你把天下翻个个也找不到他。”
如果水仙斩对九歌有缔结,而对辰铭称的上有仇恨之心的话,他必定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有所行动,说不定……
“我,我如何信你?”火脸色涨红,竟似有些害羞。g
“那天我和九歌还同他一起喝酒……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我感慨。
没有说谎,我和九歌是在他的酒店喝酒。在山林中那间清雅的竹屋。
“好吧!”火说:“其实也没什么,教主每到此时都要闭关修行,因为难免会走火入魔,十分危险。以前都是回神教,在密室修炼,不过上次似乎是在一家戏班,估计他是回那戏班了。”
连香班?那里应该早就没有一人了才对?
“走火入魔会怎样?有危险吗?”
“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火挑眉。
“如果你回答这个问题,我就把风使带来见你!”
“真的假的?!”他几乎跳起来。
我笑而不答,拿眼直看着他,自信满满。
他咬咬牙,说:“好吧!如果教主走火入魔……太恐怖了,就会真的变成魔鬼一样。而且,最可怕的是,如果当时有人被他砍了一刀,那下次同样时辰他必定会再去找那人砍一刀,如此往复,即使那人死了,他也会掘坟挖墓把那人找出来砍,也就是说那被砍之人成为了他的影质,两人注定纠缠,直到一起死去……而当时的事情,教主本人是不会知道的,不会留下一点记忆。这也是那武功之所以称为禁忌魔功的原因吧……”
“九歌为什么要练那种武功?”
“……还不是为了……歹!这是第三个问题了!把风使拿来!”火叫。
我笑:“风使倒是个可以轻拿轻放的东西了?”
“谁,谁说风使是个东西?”火急。
“谁说我不是东西啊?”门外有人笑。
转眼,有人推门进来,长发白衣,清爽历练,带了丝花香和夜风。他摘下腾帽,正是风。
都知火武功虽高,做事却是卤莽粗心大意不甚牢靠,所以九歌这次必定不会只找他一人,而最合适的人选,非离此地不远的山谷中风使又有何人?而且即使风使要躲着时常纠缠他左右的火使,也必不会违抗九歌的命令……
火已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风微笑坐下:“你是越来越笨了,竟被辰铭套了许多话出来。”
“他!他是辰铭?不都说辰铭是,是个,是个——”火已经跳了起来。
“你是真的傻了,竟忘了易容之术了吗?”
“你——我——他——”火说不出话来。
风不再看他,对我微笑,从怀里摸出一小瓶子,说:“上次就觉得你身体虚弱,体内寒气颇重,这是一瓶竹清药水,可能对你有些帮助,对我放心的话,就每天对水喝上一些……”
我接过小瓶子,感激:“谢谢。”
他笑的更加温和,起身:“我们到别处去了,有事尽管吩咐。不过……”
“我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我说。
他点头,要和火离开。
我急忙问:“九歌——九歌他一人,没有关系吗?”
风转身,表情深邃,他笑:“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到门口,风轻轻帮忙把门带上,没有如九歌往常那样上锁。
月光如水,照着酒楼院内的樱花树影班驳摇曳,铺散在窗纸上,形成浓墨般的黑影。
我喝下几杯茶水,关窗锁门,准备休息。
辗转很久无法入眠。
眼前老是出现九歌的脸,他的笑,笑对小安。
小安的脸,诡异模糊,竟是看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突然就觉得异样,猛然张眼,赫然就看到桌前站了一人,背了月光,全身笼了清辉,身形修长清冷。
“九歌?!是九歌吗?”
第四十八章
那人走过来,背着光却能看的分明,不是九歌又能是谁?
长发黑衣,目光凌厉淡漠。
只是,他竟这么快就回来?而且为什么会到我这间客房?
我披衣坐起,他已来到床前,伸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气之大,几乎把骨头拧碎。我蹙眉,只觉得他手指温热,而如此接近也不见闻到那缕清香。心里一沉,挥臂将人挣脱掉,一个鲤鱼打挺翻到床下:“你不是九歌!你是谁?”
那人无话,站在阴影角落,面对着我,突兀的咧开嘴巴,笑的无声。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人无比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手中刀光一闪,已经欺身过来,扬臂便砍,毫不留情。我弯腰躲过,就听身后墙上那副装裱精致的兰花图立刻断裂两半,与墙灰坯泥一起落下,背后一阵冰冷。
此处离窗不到十米 ,地处阁楼最高处,开窗大喊应该可以有人听到。
我只跑出三步,后衣领立刻被抓住,眼前一花一晃,刀锋已架在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问。
身后并无人答话,那人身体一软,已仰倒在地上,象是被抽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的团成一堆。
我有些愕然,僵直着身子,就见迎面窗台上,惨淡月光下,站着披发红衣的九歌,真正的九歌,脸色苍白,双目却是滴血,周身卷了飞花,在夜空下狰狞却又冷艳。他手中只余半截樱枝,另外半截刚已刺穿了黑衣人的喉咙。
他一身宽大的红袍猩触目惊心,腰间只一条雪白的长绫,松垮的系着,衣领斜在肩膀,露出前胸一侧,他目光比往常更加冰冷空洞,妖异而瑰丽,邪狞嗜血,赫然就是曾经在连香班那次模样。
“九歌……”我一动无法动,他笔直走过来,眼里没有我,不知他看向何处,但伸手却是毫不迟疑。
被侧身抱起,被拥在怀里,这么的接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的呼吸,清楚的看到他线条柔韧的下颌,还有他结实的手臂。他是九歌?亦或只是借用着九歌的容貌躯体罢了……
被放在床上,他俯身下来,确认一般,红艳的双眼看着我,头发垂散下来,落在枕边,流泻成一团黑水。
“……好冷……”他说。
“不冷,九歌不冷……”我说,声音却没用的颤抖,眼角一湿,我环住他的脖颈,将人揽下,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
我就是你传说中的影质吗?
可以在你走火入魔时分担你痛苦的人?可以安慰你的人?
是还要经历上次那样的事情吗?如果你可以不再感到冰冷……
九歌……喜欢你……
青涩的舔弄了一下他的唇角,他一愣,下一刻便撕咬般扑压上来。
象是一只本睡意朦胧的狮子,尝到一丝血腥,立刻张眼,凶狠进攻。眼前没有呼吸和生命,只有可以疗伤可以让自己不再挨饿不再难过的食物。一如我和他,关系就是如此……
衣服被撕裂成片,他的双手冰冷粗暴,指甲尖利,力气之大根本不同于常人。只在胸尖一刮一划就已血肉模糊,他低下头来吸吮,我弓身仰头,绷起脖子,无法呼吸,身体只瞬间遍布满错落的伤痕……
双手被按压在头顶,双腿被大力撑开,他跪压下来,啃咬我的喉咙,我侧过头,却突然发现本倒在床边的尸体没了踪影,只剩一团黑衣和一滩浓水。一道金属光泽,窗外有什么飞掠过来,直刺九歌后心。
“小心!”我要起身,却动弹不得。九歌头也不抬,右手一挥,那东西竟更快的掠了回去,一声细不可闻的闷哼,从楼下传来,立刻便没了动静,纸窗哗啦被气带上,室内顿时寂静沉闷。帘帐落下,耳边轰鸣,我已听不到其他,象一场凌迟,被抬高双腿进入的瞬间完全失声,随着律动颤抖不已,在被翻转了身子跌撞在床板的一刻,抓紧了床单,还是不支,扑倒在床外,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
半昏半醒过来,被拖出床面半个身子,长发凌乱,眼前一片飞花,飞速的旋转,旋转,我哭着对他说:
九歌,我喜欢你……
他听不到,即使听到,他也听不懂,记不得……
因为他听不到听不懂记不得,所以我才说出了口……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一遍一遍,重复不已……
……
漫山遍野的紫色熏衣草,迎风摇摆,此起彼伏,如同海洋。
他在前,我在后,两个孩子,光着双脚,手里是条长长的线,线的这端在我的手中,线的那端是架柠檬黄的风筝,简易却漂亮,由他扎成。
快乐的跑着,象两只轻盈的小鹿。
他在前面转头,笑的灿烂,他喊:安生,快啊,快跑,快跑,呵呵……
他笑的那么开心,踏起片片飞花。
我朝他跑过去,两人手拉着手,直到跌坐在地上,风筝摇摇晃晃坠了下来,他目光如水,悄悄靠近,在风筝落地的瞬间,双唇相碰,只不到一秒,匆匆分开,脸颊飞红。
他红了脸,眼睛雪亮的看着我,羞涩的笑,他说:安生,我喜欢你,所以吻你,你喜欢我吗?
……
天色微亮,我靠在窗前,裹了九歌一件朱红色的长袍。
我没有其他衣物,唯一一件黑衣,昨天已在九歌手下撕成碎片,今早被我包好丢到床下。
血迹斑痕以及凌乱的床面都基本收拾干净,无法掩饰的都用袋子裹了扔在别处,我无力出房,身体酸痛支离破碎的厉害,而且发着高烧,浑身滚烫。
九歌躺在床上,兀自沉睡,表情安稳。
头脑昏沉,无法再想些什么。
我在窗前看樱瓣雪花般坠落,找出很多黄色的纸折叠飞机,脚下凌乱的堆了好多纸屑,与不及梳起的长发一起团在地上,明黄浓黑,颜色醒目。
一架,两架,足足有了九架纸飞机,我想象着它们一起冲上蓝天时的绚丽多姿,如果一架可以带走一个愿望,那我岂不是可以许愿九次?
我挑唇,不想扯动了嘴角的伤痕,一阵刺痛。
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即使苍白如纸想必也看不出,只是身上青红交错,伤痕累累,就一条手臂也有些触目惊心,肌肤雪白,更映衬着道道班驳无从掩饰。
我摊开手指看手背手腕上的淤青,就听有人敲门,刚把纸飞机掖在怀里,小安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青瓷细碗。
他看我一眼,嘻嘻的笑:“起的好早,我来给九歌送莲子粥喝,你要喝的话就快点下去。”
“你怎么知道九歌在这里?”
他头也不回,一屁股坐在了床沿:“别的房间都没有,当然就找来了啊。”
“你昨晚去了哪里?”顿一顿,我问:“你接近九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装做没有听见,把九歌摇醒。
“九歌,我给你带了莲子粥,坐起来喝。”他笑着天真,将枕头靠在九歌背后。
九歌接了青瓷碗,表情有些恍惚,四下望望,问:“这里……我怎么在这里?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