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by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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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会打草惊蛇,今天就到这里,先找些乐子。
来这里都十几天了,还没出门透过气,趁今天天气好,去齐悦楼看看吧。
那里才有我穿越到这世界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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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齐悦楼,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不用再鬼鬼祟祟地摸水果吃,拿起桌上的桃子不客气地咬了起来。
真畅快呀,好像这里才是我的娘家,现在不过是嫁到罗府去了。
锦先生迎了出来,依然是春风满面,彬彬有礼:"颢玥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锦先生,跟我就不用客气了,还是叫我小三吧,听着亲切。"
"这怎么成?您现在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哪还能用以前的称呼呀?"
"呵呵,锦先生太客气了,要不是您收留我,现在我早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其实,锦先生帮忙的还不只这些。
那天在公堂上看到模棱两可的杜大人,我就猜想锦先生是不是暗中帮忙,不然那么大的官,怎么会理这些屁大的事情?
不过既然他不提起,我也不好说,毕竟暗箱操作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他的恩情,我记在心上便是。
"锦先生,我想向您讨个人。"
"公子请说。"
"不瞒先生说,我很怀念齐悦楼的伙食,厨房的伙计小南做的馒头我最爱吃!我想聘他当我的厨师,月银三百,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小南是我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朋友,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施舍我馒头,我曾说过有朝一日发达了,一定要请他吃香的喝辣的,那小子还一个劲地笑我傻。我要让他知道,梦想是不能忽略的,就算是发白日梦,也有成真的时候!
再说,有小南帮我守着厨房,就不怕有人肆无忌惮地下毒了。
"难得公子如此看中小南,我让人告诉他一声,回头收拾东西跟你走。"
"多谢先生。"我朝锦先生拱了拱手,望了望四周,这才想起另外一位,"咦?怎么不见秋若?"
"唉,那孩子呀......"锦先生叹了口气,"自从你走之后,他就茶饭不思的,整天关在房里,抱着琵琶不放。"
"哦,这样呀......肯定是想我了,我去看看他。"
想我才有鬼,一定是我走了之后,刘颉就再也没来过!
"好啊,顺便帮我开导开导他。"
"先生放心,他见到我就笑了。"
刚刚踏进秋若的别苑,哀怨的琵琶声就不绝于耳,一阵胜似一阵的哭诉,让人听着心酸。
唉,要不怎么说,多情自古空余恨呢?
进了他的房间,他竟然还没察觉,顾自弹着琵琶。
静悄悄地走近他,张开手掌,利索地蒙住他的眼睛--
琴声,骤然停了下来。
"黄三......"
耶?竟然一猜就中。
我放下了双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段日子你早晚干粗活,手上的茧不是那么快就能恢复的,其他下人又不敢这么对我。"
"哦......也是。"
我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像被雨水冲刷过无数次,没有了平日里的光华。
本来就清瘦的脸,被没有回应的思念折磨得又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
再看看那手......
"哇!要死啊!弹琵琶不戴指套,你想毁了这手不是?"
我连忙找来纱布,包上被琴弦刮得伤痕累累的手指,这才发现琵琶上也是血迹斑斑。
"管这手指干吗?不要理我......"
"对,不用理你!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爱!"
"连你也这么说?"一汪清澈的湖水,眼看又要倾泻下来。
"你连自己都不爱,怎么让别人来爱你?刘颉不来,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向他问个清楚?就算被拒绝,也比关在门里搞自虐好呀!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他听得到吗?一个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死掉算了!"
秋若望着我,一愣一愣的,忽然眨了眨眼睛,又恢复了神气:"你叫我去死我就去死?你是我什么人哪!"
"哎哟哟?怎么?不想死了?有力气吵架了?"
"哼,我才没那闲功夫。去,给我弄点吃的来,饿死了。"
"要吃的自己不会去拿啊,你当我还是你佣人呀?"
"不当佣人,当朋友可以了吧。"
"恩,这还像句人话,等着。"
饭菜上来之后,秋若就不顾礼仪地扒起饭来,平时的仪态万千不知跑哪儿去了,吃相越来越像我。
我怀疑跟得我多的人,是不是都会沾染上我的一些习性,以前龟龟也算得上个出得厅堂的淑女,跟了我之后,开始变得五大三粗的......
呵呵,这只能证明,我太有人格魅力了。
吃完了饭,又叹了口气:"以后要怎么办呢?他是铁定拒绝我的了,那我还回来齐悦楼卖笑吗?我压根就不想再接客了。"
"兄弟,"我拍了拍秋若的肩膀,"他要是拒绝你,别怕,我送你四个字。"
"什么?"秋若凑近了耳朵。
"死、缠、烂、打!"俺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只要脸皮厚,小攻能变受,只要你能缠,不怕不就范!"
"你......你们俩不是情人吗?你怎么......鼓励我追他?"
"厄......其实......那个......人家的意中人......并不是他。"
"啊--?"
"哎呀,别问这么多了!一句话,你想不想要他?"
"......想。"
"想就对了,搬到我家来,那小子隔三差五地就往我那边跑,搞得我不胜其烦。你帮我挡住他,我帮你追求他,就这么定了!"
"可是......我的身份,进得了你家大门吗?"
"怎么进不了?在家里我说的算!你是我朋友,谁敢不让你进门?别婆妈了,快收拾东西,回头我跟锦先生说一声。"
说归说,我家里还藏着个大后妈呢,进不进不了门,我心里也没底。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要顶着头皮上了!
为了朋友,一定要死撑到底!
难缠的三角恋
出乎意料的是,后妈竟然同意了。
"既然是玥儿的朋友,就是咱家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呼。"
于是秋若就名正言顺地在罗府住了下来。
有了秋若,日子不再了无生趣,每天拌拌嘴,斗斗气,插科打诨,过得好不快乐。
秋若说到底也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每天弹弹琵琶看看星星,一直盼着见刘颉。
我看着他充满期待的脸,正如刘颉望着我的时候一样,他一直把我当颢玥看待,整天跟我讲他们以前的事情,给我看颢玥写给他的情诗,希望我找回从前的记忆。
他哪里知道,一个人纵然失去记忆,性情也不可能变动得这么厉害。现在我身上,哪里还有半点颢玥的影子?我根本就不是他!
每次当他问起我对过去还有没有印象时?我总是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他眼睛里的希望,随着我一次次的否定,渐渐失去了光芒......
我的心很不忍,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专享着他的情人的爱,却不能给予什么回报,感觉自己像一个冒名顶替的贼,活在良心的责备中。
好几次都想告诉他"我不是颢玥,他已经死了",但是见到他的眼睛,始终狠不下心,我害怕看见别人悲痛欲绝的样子,可是这样一天天地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唉......希望秋若帮我解决这个难题,让刘颉爱上他,这样刘颉的注意力就不会放在我身上,大家各奔各的幸福日子。
可是,真有这么容易吗?
爱情之所以叫"爱情",在于它的不可救药,在于它的刻骨铭心。
如果我的计划失败,会不会也伤了秋若的心?
好烦好烦,整晚的烦躁不安......
刘颉终于来了。
每次在这里受到我的打击,他都要迷迷糊糊地回家静养几天,恢复元气,然后抖擞起精神,重新迎接下一轮的冲击。
这人还真是越挫越勇,不论被我打沉几次,他都能奇迹般地从谷底爬上来,然后更加耐心更加细致更加津津有味声情并茂地跟我提起他和颢玥的陈年旧事。
可见,他对颢玥的用情之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根除的。
今天他是约我登高来了。
时间已经推移到了九九重阳,按照习俗,大家都爱爬到高处插点茱萸什么的,所以一大早就来约我爬山。
理所当然的,我带上了秋若。
他见到秋若,脸上一愕,然后不自在地对他点了点头。
当然,他是愧疚的,利用完后就把人家抛一边去了,一点也不道义。
秋若却没有怪他的意思,能见心上人一面,早已心花怒放,哪里还记得他的过错?
唉,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愚蠢、白痴,又......可爱得让人心酸。
就这样,三个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两个伺候的童子。
我夹在刘颉和秋若中间,说着秋高气爽啊,心情不错啊之类的废话,来驱散三人同行的尴尬。
刘颉见我气色好,话也渐渐多起来。
只有秋若一直低头不语,忽而抬头偷偷瞄了刘颉一眼,独自脸红--我猜想他是在酝酿怎么表白,嘴阴阴地笑着,就不打扰他了。
正和刘颉有一句没一句地扯淡,他忽然停下来,指着远处,问道:"玥儿,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身子一阵,打了个冷战,又来了......
每次刘颉没头没脑地指着一样东西,或者走到某个地方,都像有预谋地突袭我:"玥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好摇头,问:"什么?"
然后他就会非常失望无奈地开始长篇大论:"这是我们以前......"
所以这次,我决定连"什么"都不问了,直接使出绝招!
"哎哟,我头疼、头疼......"
"你怎么了?怎么又头疼?要不要停下来休息?"刘颉紧张地扶我到路边坐下,"我这次也没让你想什么东西,怎么又疼呢?我只是想指给你看,那里有个风景名胜,我们爬到顶上去看看。"
"哦?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哦,既然这样,那我没事了。"我"咻"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继续走吧。"
"你真的没事?"刘颉还是一脸紧张。
"没事,就是让太阳晒得有点眼花。来,秋若,你走中间,我到一边凉快去。"
还不等秋若反应,已经被我拉到了中间。
我捏了把汗,终于能歇歇了。
于是那边的两人也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扯淡天气之类的废话。
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往山里走。
其实除了成全秋若之外,我还有正经事想和刘颉商量,在家里不方便,就让他挑了座僻静点的山,避开了汹涌的人潮。
不料那家伙真挑了一座既高又陡的山,我抬头一看--哇塞,有排才到山顶!
不过,可能也因为这山既高又陡,才没什么人爬。
唉,我就认命吧。
一道飞梭的影子,在林中如疾风行走,永远藏在阳光背后,没人看得见他的脸。
眼睛凌厉地扫过看似平静的树林,悄无声息地落在一个身上装饰着树叶的男人身后。
男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行走中的几人,手中暗器蠢蠢欲动,忽然发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正欲转身,脖子一紧,"卡嚓"一声,已经扭成两半。
眼睛还睁着,喉咙还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
第四个......
影子数着,轻轻地把尸体放在地上,继续没入丛林。
这是他的工作:清除一切潜在的危险,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山下的几人,就在这种无声的保护下,平安地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