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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深沉——by夏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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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叶空山大吼,看着无尽的血从这个看似瘦弱的书生肩膀不断流出。
[你答应我要允我三个条件的。]陈谅虚弱得看着他。
[你说吧。]叶空山愤恨道。
陈谅微笑,用着残存的力气,轻声道:
[第一件,就是答应接替我做武林盟主。]
叶空山瞪眼,不可相信。
[今天这场比试,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相信我胜了你,你可以放心做你的武林盟主。]陈谅去除他的顾虑。
的确,所有的人在风雪迷眼下只看清楚了落叶剑实实在在的贯穿了陈谅的身体,他的输,叶空山的赢没人可以怀疑。
[第二件,替我接管玉龙城,要对待你师门般对待玉龙城。你愿不愿意?]陈谅看他,看他一脸不屑,知道他是看不起玉龙城,和玉龙城里的人的,[你看见段仁手上那把振翅没有?]
叶空山点了点头。又见陈谅喘了几下,这才接着说:
[你该是知道那句话的吧?]
叶空山居然瞪大双眼,心有所悟:
[潜龙九霄,振翅惊天!非潜龙不能御宇内,非振翅不能御潜龙!]他惊呼出声。
陈谅有些困难的点点头,笑了笑道:
[你见振翅在我玉龙,那潜龙就不用我说了吧。]
叶空山大惊,虽如此,但眼中依然闪过怀疑神色。
陈谅见说服不了他,咳嗽了一声,这才问:
[你想,我为何丢下玉龙只带一人远赴江南?]
[你不是,去,拒婚么?]叶空山疑惑。
陈谅大笑,牵动伤口,又大咳,咳出血沫,休息了片刻,才道:
[我若拒婚,直接写给明帝即可,何苦千里迢迢,单身匹马远赴江南?]
叶空山双目圆睁:
[你的意思是那次去江南,你已经拿到了潜龙九霄?!]
[你若作武林盟主,怕是需要这把剑来证明自己名正言顺吧?我只能告诉你,潜龙在玉龙。至于在哪里,只要你能找到就归了你,你说,你愿不愿意替我照顾玉龙城?]
叶空山这才终于相信他的话,不假思索,重重点头。
[第三件事,]陈谅目光放远,看向湖边楼中。
楚云兰狂呼着,被段仁拦着,到了楼下,韩六面露悲色,泪流满面的扶着楚云兰,三人站在湖边,朝着湖中痛哭。
再看楼上,悬清满脸愁云,韦拂面露喜色,宫老爷万分震惊,柳知秋,柳知秋。她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悲喜不明,面无表情。
陈谅大恸,气血翻涌而上,不得已又吐出一口鲜红。
[第三件事,]他稍稍顺了口气,辛苦的说,[就是替我照顾楚云兰母女!]
叶空山目空一切,不发一言。
陈谅微笑道:
[因为我若死了,就只有楚云兰知道潜龙的秘密了。我要你一句承诺,必会善待他们母女。]
叶空山虽然不心甘情愿,思索半天,还是决定答应这个要求。
[好,我答应!]
[那我就放心了。]陈谅再看了一眼飞雪尽处,楼中倩影,慢慢闭上眼睛,躯体无力的滑下黄金小岛。
冰水漫上肌肤,冰彻骨髓,仿似肉体与灵魂已经分离,痛不知痛,生仿若死。
叶空山一把抓住他下坠的手。
[盟主!]他惊呼出声。
陈谅只觉累了,总是身体已经麻木,他只觉得无比困乏,勉力睁开双眼,他看着叶空山最后嘱咐道:
[韦拂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黄雀是明帝,要消灭的是整个武林。这个金碧辉煌已经被明军彻底包围了,只等韦拂一个手势。要逃,除了这湖通着洛水,可以逃脱,还有就是楼下有个地道。明军的奸细佩戴着绿色的坠子,要帮武林避开此浩劫,就看你的了,盟主。陈谅去了。]
他松开手,深深看了一眼叶空山。
那是信任的目光,燃起了叶空山前所未有的斗志。也许前一刻他还介意陈谅"让位"与他,这一时刻开始,一种属于盟主的责任感包围了他。
陈谅慢慢没入冰水。
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空中飞来。盛大鹏一把捞起水中的陈谅,带上船中。
船竟然慢慢的驰离金碧辉煌!狂风暴雪中,船影越来越依稀。只听得盛大鹏豪气冲天的大叫一声:
[各位,后会有期了!]
眼见船就要驰离,叶空山看向楼中,果然见韦拂心焦若狂,手中夺了条绿色的旗帜,用力一挥!
金碧辉煌门口果然涌入兵马,只听得带头一官大声道:
[奉大明皇帝御令,将所有聚众闹事者全部拿下!]
双目燃上熊熊火焰,叶空山如弦般登上金碧辉煌主楼!
寻找
窗外的鸟儿嘈杂着,将她的记忆带回现实。沈娴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昨夜,又是一个美好的梦。
连记川回头,笑容闪耀在阳光下,晶亮晶亮。
枕边巾上却是泪痕。
想起片山恭一的小说,《在世界的中心呼喊爱》:
[每次醒来时,我总是哭着的。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要从美梦回到现实时,必须跨越的那条鸿沟。不流泪,无法逾越。]
不流泪,无法逾越。
她体会到了。
又有眼泪滑落颊边。
她很想很想就这么躺下去,起码那里还可以看到连记川。好过现实里无穷无尽的等待,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等待无边无际,浩如烟海,埋没了所有她的灵魂,她的意志。
她依旧每天上班,日资公司永远不会主动辞退员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同事在背后的叽叽喳喳,指指点点,都是她预料到的,只是当一切预想突然变成现实,她终于承认自己没有想象得那么坚强。
所有的人都避着她,连小于也远离着她。常常在公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的写字台上,从上班做到下班。不会有人来安排她的工作,不会有人来和她说话,不会有人来,哪怕给个同情的眼光也没有。
她也只是每天那么坐着。如今的她经常不是很清楚自己身处何处,大脑中是一片的空白,看着的却永远是那扇白色的门。
那里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常常幻想不知何时连记川就会从那扇门里推门而出,精神奕奕的眼光扫视过干劲十足的办公室;她常常幻想那扇门里面连记川正在埋首工作,不知疲倦的奋笔疾书。
她只能幻想,她只有幻想,如果连那扇门的幻想都失去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人能活下去,应该感谢幻想和回忆吧?
沈娴慢慢的睁开眼,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
她想起了她们办公室的第一次见面。
连记川优雅的身姿背对着她。那时候,白色的套装合衬的勾勒出她的身材;那时候,阳光也像今天这般和煦,染得她周身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晕。她是动心了吧,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背影。
物是人非事事休。
手机铃声忽然在床头响起,沈娴有些机械的接起电话:
[喂?]连自己的声音都恍若虚幻。
[老姐,不是吧,你还睡着哪?]电话那边,精神十足的小伙子怪里怪气叫道。
[嗯。]沈娴木然的回答。
[老妈说,你已经二个星期没回家了,连消息都没有。她很担心你啊。]沈昊在电话那头叫,[你今天休息的话就回来一趟吧。]
[我加班。]她不想见任何人,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许今天连记川会偷偷摸摸回公司呢?她要去公司守着。
[不是吧,你们公司这么没人道?连星期天都要加班?]沈昊大声道,[老姐,你骗我吧?]
沈娴连否认的力气都没有,淡淡的。
[我骗你。]
[老姐,别耍我啦,要不,你不回家,出来和我见个面?我好回去报平安?]沈昊听出她有些奇怪,便转了个弯。
[嗯。]
沈昊在电话那头吭哧吭哧的交代好了时间地点,沈娴这才起床。
照镜子的时候凝视着眼圈下深深的黑色。
[人面桃花。]有些脱力的嘲笑了自己一句。
原来一件事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从春天到秋天,才短短的几个月,她仿佛从一个不知人事的小女孩,长大到了年迈体衰的老婆婆。就为了一件事,就为了一个人。为了那个,女人。
木然穿行在街上,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想起三个星期之前,连记川还与她一起痴痴地笑着,啃着同一颗棉花糖,穿街走巷的买衣服。改变来得真快,快到她根本还未意识到,那么一丁点的幸福就已经如沙般在指缝流走,一颗都不剩。
思念原来就是疼痛,回忆其实剩下悲哀。
沈昊远远地看见了老姐在大太阳下缓缓走来。她看上去不怎么好,面黄肌瘦,神情木然。沈昊三步并两步的下了台阶,跑了过去。
[老姐,你看上去不对劲啊?是不是生病了?]沈昊跑到沈娴跟前,将手放到她额前,[你发烧了,我陪你去医院!]
沈娴抬起头,看见台阶上盈盈站立的人。
[班班?]有些知觉得将沈昊的手推开,拒绝他的拉扯。
陈思君微皱着眉走下台阶,吐气如兰:
[沈娴,你看上去不大好啊?]
沈娴扯出唇边的一丝笑容,对班班,她永远不懂得拒绝,就像对那个人,她该是永远都舍不得放下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了。]解释,其实是一种浪费。
沈昊扶住她,说:
[思君,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去医院。]
虽然心是空的,但感觉还是存在。沈娴呆呆得转过头看着沈昊。
[思君?]这小子从来不会这样叫班班。
陈思君则有些害羞得笑了一下。
沈昊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
[本来今天叫你出来,是想第一个通知你,我和思君决定结婚了。]
结婚?沈娴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这个词。结婚呢!
[真是可喜可贺。]出自真心的,她也曾经想过和连记川的将来,她们就算在如何,也不会有婚姻吧?两个披婚纱的新娘?所以当有人提起结婚的时候,她总要仔细想一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场面。因为那对于她和她来说,太奢侈,也太幸福了,幸福到恐怕要将一生的分量都一下子用光。
[谢谢。]陈思君笑逐颜开,顺便温柔的看向沈昊。
那眼神,那举止,沈娴终于明白,那就叫爱情。
丝丝缕缕都系在一端,喜怒悲哀全牵与一线。想起痞子蔡的《槲寄生》:
对我而言,认识你之前,前面就是方向,我只要向前走就行。
\"认识我之后呢?\"
\"你在的地方,就是方向。\"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那沈娴,我们去医院吧。]陈思君非常有默契的和沈昊一人夹一只胳膊,将沈娴拖向路边,准备叫出租车。
太阳猛烈,秋老虎肆虐。沈娴听话的任他们拖着走。马路上浮动着一股燥热,热气喧嚣。
沈娴真的觉得头有些沉了,连对面巨大的广告板都在晃动,晃动。
忽然笑了笑,广告板可千万别掉了,它下面名贵的甲壳虫啊。
甲壳虫?!
沈娴一个激灵,瞪大双眼,仔细一瞧!
没错,是黄色的!
黄色的甲壳虫!
她忽然挣脱沈昊和陈思君,有些跌撞,有些执著的,朝前走了两步。
车在等红灯。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恍若战鼓,又似海浪,催发人醒,汹涌不息,直到喉间。
是她吗?那个辗转反侧,思念不停的人;是她吗?那个相思入骨,终不得见得人;是她吗?那个忘记不掉,也不愿忘记的人。
她捂住胸口,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想那希望有那么一点点的持久,好过终日的绝望;可又那么希望知道答案,离得那么近的答案;却又怕那么快知道答案,得到的却是再次的绝望。
我想你,已经到了泛滥的极限。
驾驶座上的那人正在和邻座说话的样子。看不出来身材和长相,但可以清楚地看出是一男一女。态度很亲昵的凑在一起交谈。
慢慢的看到了侧面,男人的脑袋遮住了女人的脸。
再慢慢踱步,转到前面。
女人的脸随着脚步的移动慢慢从男人阴影中展现。
一步,她有一头波浪卷的头发,散了下来;
二步,她有洁白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
三步,她有一条修剪精致的眉,迷人的翘起。
正要看到正面,绿灯忽然亮起,甲壳虫开了起来。刷得从沈娴眼前掠过。
[记川!]嘶声裂肺用尽全身的力气,沈娴绝望的大喊。
[姐!]沈昊和陈思君从后面抓住她,震惊得看着她。
沈娴直觉的甩掉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看到她!她要追上她!
她跑了几步,甩掉后面妨碍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统统涌现出来,她拼命的跑着,只有眼前那辆黄色的甲壳虫。
风在她耳边呼啸着往后,车却在眼前无助的飘远。
沈娴不停得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唯一一次她离希望那么近,近到只要她努力就可以得到,她不能再放任这个机会在自己手中溜走。
连记川,连记川!
车在前方不远处开始转弯,沈娴毫不犹豫,跑进车道。
[姐!]身后传来沈昊惊恐的喊叫,还有陈思君的尖叫。
沈娴忽然看见左侧那辆大卡车。
车很高,黑色的车体,仿佛一条黑龙,张开了口,准备吞噬。
那是她停下脚步时的唯一想法。
下一刻,腰部忽然一紧,整个人顺着惯性已经倒退了开去,接着,在空中转了一圈,跌落在地。
沉重的呼吸从她脑后传来,一个阴影包覆着她全身。
沈昊和陈思君跑了上来,大口喘着气:
[谢谢谢谢!]激动的只会道谢。[谢谢救命之恩。]
[不要紧。]男人温厚的嗓音如此熟悉。
[下次不要乱穿马路了。]他又说,在她眼前伸出一手来。
沈娴顺着这结实的手往上,他站在阳光下,让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才能看清。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
[何遇深,我嫁给你吧。]沈娴说。心底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么,还是希望被摔碎了?为什么叮叮当当的,她听到了一地玻璃破碎的声音?好像挽歌,好像敲起的丧钟。

盛大鹏
雪后初颀,泥泞的小道上驰来一辆马车,在积雪处艰难的前行。
车前一人,面色凝重,只是挥鞭前行。
车内偶尔传出轻声的咳嗽。
[盟主,你还好吧?]驾车的壮汉听到咳嗽,拧眉回身。
从里面传出一阵温淳却虚弱的嗓音:
[没关系,大鹏,硬把你拖来,辛苦你了。]
盛大鹏赶紧摇手又摇头:
[哪里哪里,为盟主您做事,是大鹏的荣幸。]
陈谅在车里苦笑了一下:
[我已经不是盟主了。]
[可是,在我心中,你才是真正的盟主!]盛大鹏为他鸣不平。
陈谅摇了摇头,肩上又渗出了血液,染红了白衫。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伸出手掀开帘子的一角,外面的天空一碧如洗,浮着几朵悠然悠然的白云。
天下广大,陈谅只是微末,少了一个,大概也不会有人记得了。
心又没来由的揪了起来,只是难得到人间一趟,究竟为了什么呢?什么时候,他也才能像那浮云般悠闲在空中?
今生已了,原来竟只能等待来生了。
远远的有马蹄的声音震地而来,听到盛大鹏警觉的赶着马车往小路而去。
陈谅微微闭上了双眼。
来了,还是来了。终究是不肯放过他。
马蹄声很快到了跟前,听上去竟有20多号人,训练有素。
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
[哪儿的?]
盛大鹏略略压抑的声音:
[扬州人,和公子回家探亲的。]
陈谅一听这话,苦笑了一番,撑着剧痛,在车里坐了起来。
[扬州人?听你口音不像啊?]果然那个声音开始怀疑。
[我是四川人,我家公子才是扬州人。]盛大鹏解释。
[扬州的?]带头的人显然连马都没下,骑着靠近车子。
陈谅坐在车里,一股亮光忽然扎疼了眼。有人用剑撩开了车帘,朝里面探头看了看。
是一个军装的官兵。
[我家公子身体不好。不能见光。]盛大鹏在一边将帘子拽了下来。
[看上去是不大好啊。]那个军官怪里怪气的说着,忽然提高声音,[是不是因为跟人比武受伤了?!]
此话一出,顿时听闻车外刷刷的拔刀出剑声。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长官一声令下,毫不含糊,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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