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by齐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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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云呆了一下,"主子,你知道掬云为什么昏睡了?"
"还不快去!"这时候还费什么话,我表情不禁凝重起来。
"是!"扣云大声应着,飞奔出去。
我想起抱云日前有消息来,顾杳然近日会在上陵出现,或许......我也立刻跟了出去。
门口有些吵闹,原来扣云马被拉去后山了,那就快去找马啊,居然还有闲情骂人,我有些头疼抚了抚额。
"风扣云!"推云倒是明白人。扣云立刻住口,没有回头,直闯出门去。
这孩子!我暗自叹了一口气。
唉--
是推云。我勾了勾唇角。英雄所见略同。
尖叫四起。
又闯祸?心思忖着,脚也没停下。掠出门外,正看见一个小小身影腾空而起......不敢多想,脚下一点,落在他下方,伸手抱住。
很轻......
是个孩子,有十五了吧?为何这般瘦弱?他,有点......与众不同,头发没有如一般人疏成髻,也不似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地长而散,他头发很短,刚刚盖过耳垂,也不见得顺畅,竟不羁地往外翘着。
他在看我!眼中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二字,我心不由一跳。
"追--"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追?他名字?竟也这般特别。
我看向那个跑过来人,居然是他......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此地遇见我,眼神怪异。不过,他立刻被我怀中小人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出了什么事?"
那孩子微微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我马上察觉到他异样,因为他浑身都不可遏制地颤抖。糟糕!显然他被撞得不轻。
我于是开口告诉......少及冰,他被人撞了。
看他咬牙切齿模样,我有些疑惑,他们......是什么关系?抬眼正看见推云朝我使了个眼色,真是扣云!我居然也开始咬牙切齿,这......让我心惊。
少及冰想从我怀中接过那孩子,我发现自己犹豫了,天!我这是怎么了?
谁知那孩子直接拒绝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麻烦你送我回陵安楼。"不知怎么,我笑意便爬上了脸。
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陵安楼里,一个蓝衫少年横眉怒目地等着那孩子和少及冰,他出口尖酸刻薄,动作凌厉迅急,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住他眼中焦急和恐惧......
当他粗暴地撕开那小小身体上遮盖物时,我惊呆了......
一大片怵目惊心青紫,占据了那稚嫩胸膛半壁江山。
蓝衫少年颤抖手抚上那青紫时,我看见那孩子额头立刻迸出大片细密晶莹,琉璃般灿亮幽然眸子瞬间增添了几分迷离,双手不自觉地狠狠抓紧了身下褥子,嘴里却没发出一丝呻吟。我突然觉得这孩子会不会长年忍受着这样痛苦?
"用这个吧。"我想都没想拿出了梨雪冰露,刻意忽略了推云讶然目光。我何必心虚!扣云闯祸,我不该替他收拾残局么?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心虚了。
"是梨雪冰露。"似乎是看出蓝衫少年犹豫,那孩子一语道出了名字。
我非常吃惊,这孩子究竟是谁?要知道,梨雪冰露早已失了方子,多数医者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东西存在,他只是看到瓶子或者还闻到点儿味道便一口认定,他--不简单!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他毫不犹疑地指出那个撞他人是我认识人,眸中琉璃清寒透亮,深不见底。他在审视我?探究我?还是纯粹地只是在看我?我发现我竟看不出来!一个十五岁左右孩子为何有如此深邃难测眼神?或许就是这不确定,我竟在他目光下--胆战心惊......他会如何看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蓝衫少年居然就是顾杳然,那么,他是不是也是若仙极地人?
韩追......我细品着这个名字,仿佛要把他刻在心上。
如果可以让他伤立刻痊愈,我什么都愿意做。
结果,他说,"那么你留下照顾我吧。"
再一次呆住。
若让府里弟兄看见我一而再再而三吃惊发呆,我建立多年威严恐怕就此毁了。不过,我居然无所谓。
他似乎非常疲累,几乎立刻睡死过去。
打发推云去找顾杳然,我细细替他擦拭身子。
手触到那细白肌肤,柔滑触感竟让我又一次呆滞。他真好小!小小脸,窄窄肩,细细腰,嫩嫩臀......连脚都如同女子般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竟不比我手掌大......我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收敛心神,忙干完手上活,找衣服替他穿上。
我小心翼翼翻弄他身体,生怕弄醒了他。
是我多虑了!任我如何动作,他长长睫毛始终安静地覆盖着内里琉璃,连细微轻颤都不曾有过。
他就这样毫不设防地平躺在我面前。
为什么?是因为太小而不懂世道险恶?还是对我存在莫名信任?
若不是他还在呼吸,我以为......
顾杳然红肿着眼一直守在他身边,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握着他手。
少及冰也是这副模样,布满血丝双眼焦虑难安。他也开始认真了么?
自嘲一笑,我有什么资格管这些事,更何况,更何况我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掬云还在昏睡,可是我竟无情地没有离开过陵安楼半步,只是让推云回去看看。推云该心生不满了吧?
他终于醒了,悬着一颗心也终于归位,只是,看他和顾杳然轻声细语样子,我无端端烦闷起来,转开头,不经意瞥见少及冰青黑郁闷脸,想笑,却笑不出来。
顾杳然跟着推云去无病山庄了,少及冰不知所踪。
只剩下我跟他。
他居然是第一次喝茶,品得那般小心翼翼,仿佛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喝茶一般。
可是他似乎又十分懂得喝茶,这种感觉很奇妙,神秘,轻而易举地引起了我好奇之心。
"追,你从哪里来?"
"妖妖和少爷没有告诉你吗?"他回答地随意,奇怪但透着亲密称呼扰乱了我心神。
"你们认识很久了?"
他掰着手指可爱地数了一下,回答:"到现在正好二十天。"
我愕然。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地信任别人?那两人......
"你真是个宝贝!"我是由衷。
谁知他竟歪着脑袋细细地思考起来,脸上渐渐露出得意颜色,我几乎失笑出声。
他再一次令我吃惊。
他没有喝过茶,也不会骑马,可他分辨得出休眠花香味,知道百年未曾出现过秘技"魂灭"。
吃惊!遇上他,我除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吃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情。
当他跟着那条青色小蛇离开时,我望着那纤细瘦弱背影,突然明白了自己心。
然后,他轻轻松松地领回了神智已失燕辽远,破除了"魂灭"。
让我没有料到是,我和推云疑虑竟然会带出他身世!那瘦瘦小小身子竟然经历过那样不堪!而且还牵扯到聂无沙!
混蛋!
我没想到他那么敏感!如我。当我察觉时候,他迅速躲进自己营造壳里,再不愿袒露在我面前。我心,一沉到底!
是我错了吗?我知道我不该对他存有疑虑,可是,这关系到整个天隐神府,我,能不弄清楚吗?我以为,我直接问他而非派人调查他便是对他尊重,但,显然我和他认知有所不同。
我,真错过了吗?
榻上 第十章
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我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脑子一片混乱。好奇怪啊,上次是因为喝了点酒,这次难道是春梦做得太激烈?
房间里有人。这是我头脑稍稍清醒后唯一挤进脑里的知觉。
咦,天居然还是黑的。新月一勾天如水。我记得在无病山庄院子里喝酒赏月的时候,月亮正圆,怎么才两三天就勾得如此厉害?
我怔怔打量着窗边背对着我的人。他非常高,是北方人吧?幸好不是虎背熊腰的品种,身上的线条虽然刚硬,却精瘦有型,大约一八五的身高。
我想我不认识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确定不是无病山庄。这房间出奇的宽敞,布置得犹如汉代贵族的寝室,摆设不多但都精致耐用,看得出用料俱是上好的木材。我身下的并非普通的床,应该叫做榻吧,四边无沿,几乎接近正方形。暧昧的东西,汗......
那人不知何时已然到我身前,在我两眼还未聚焦的空挡,一把将我压在榻上,我的脸除了正对他的脸再无其他动弹的可能。呜......我怎么到现在还学不乖啊,老是在床上被人乱搞,不对,是被人钳制,呵呵......呵呵......喷泉汗......
不过,这男人还真是我喜欢的帅哥的典范勒!不同于一般东方男子,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等等,越看越熟悉,我疑惑地眨眨眼,突然瞪大,天哪,这不是东方版的Johnny Depp吗?魅惑的眸子,性感的唇,亦正亦邪,美得妖冶、诡异、钩魂夺魄......
"看够了没有,小东西?"他戏谑地勾起唇角。
嗯,他的声音性感低沉,很是动听。可是,好耳熟啊,还有他身上的气息......我不知不觉皱起鼻子嗅了嗅。
轰--得出的结论将我瞬间炸成碎片,漫天飞舞。原来那天晚上我并不是在做春梦,真的有人......而且绝对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百分之百确定!一股燥热倏地窜上我的脸,慢慢晕开到四肢百骸。
笑声自他的喉咙缓缓逸出,整张脸立刻生动起来,要命的吸引人!我的心居然刹那间停止了跳动......突然,一个名字侵入我的脑中。
"聂无沙......"
"三年不见,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啊,居然敢叫我的名字了。"我觉得他光用眼睛就可以把我吃干抹净......
果然是送神灭风崖的主人。
我终于可以体会沈和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这个男人身上混合着人性、神性和魔性,有人的外表,神的面孔,却带着魔的心性,亦正亦邪,勾人心魄。他万分迷人亦万分危险,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招惹不得!可是,他让沈和笑跟了他三年,两人的关系不言自明,现在又摆出势在必得的架势,我,恐怕躲不过吧?为何心里竟有一丝窃喜?变态!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根本不敢正眼看我。"他的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眼睛紧盯我的,闪动着妖异的眸光。
唉......如果可以,我绝对绝对不想骗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否则下场一定凄惨悲切。
"你确定我就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我无奈地开口。
"什么意思?"他的瞳孔收缩。
"十三岁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他喃喃自语,眼中突然闪过精光,"那你如何确定顾杳然便是你兄长的?"
这他都知道,看来他观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对我的感情表露得太过明显,更何况,血缘天性本就有所感应。"其实血缘关系在我看来,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他是我哥哥,他当我是他弟弟。
"血缘天性?哼!"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么我呢?你为何认得出我?"
"我并非认出你是谁,我只是感觉你是谁而已。"谁让我的直觉奇准无比呢。
他没有说话。
"请问,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姿势说话。"我感到胸口有些窒闷,再说,这样的我和他也太过暧昧了。
他闻言侧了侧身,右手抚上我的左胸,"现在还时常心悸么?"他手上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印进我的皮肤。为什么突然那么热?
他信我了么?
时常?我的病没那么厉害啊,除非......以前沈和笑的情绪起伏太大或者常受刺激。
"不常。"
"看样子,你现在过得不错。风过痕、顾杳然、少及冰他们都很宠你啊......"他加重了那个"宠"字的发音,语带讽意。这让我有些讶异,是我听错了吗?竟然透露出一丝嫉意。他不是不喜欢沈和笑的么?
也许我的眼神不太自然,他立刻察觉了我的想法。
"你奇怪么?我的确是在嫉妒。没想到我的宝贝三年不见,竟出落得这般倾人心魂、我见犹怜。可惜这副模样我居然是最后一个领略的......"他的手隔着衣料轻轻揉捏我左胸的萸果,全身发散着危险而魅惑的气息。
我的身子不禁一颤,下意识地推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别这样,我们还是陌生人啊。"我一定是怕他,才会说出这种傻话。
"不是陌生人就可以吗?想必风过痕早就碰过你了吧。"他毫不掩饰窜起的怒火,手上的动作更为放肆,直接伸进我的衣襟,灼热的大手毫无顾忌地上下求索。
"我说过的话,就算你忘记了它还是存在,让我再告诉你一遍。你这辈子只属于我,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听明白了吗?哪个人敢碰你,我定会割下他身上的肉去喂狗!至于你嘛,我会慢慢教你该怎么听话。"
"没有人碰过我。我不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也别碰我!"他放肆的手令我失去理智,完全没有想到我越是反抗越会激起他的怒意。
他危险的气势更甚,整个人全压在我身上,令我无法动弹。脸带着凛冽的气息慢慢逼近我,眸中跳动着陌生又熟悉却令人无法抗拒的火焰。
"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马上就会知道!"再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侵略的舌直接滑入我的口中,大肆玩转,吮吸我的甘美......我的大脑直接罢工。
这种我从未遇过的狂野和激情点燃了我心底的渴望,彻底揪出了深埋多年的另一个疯狂的我。我想我疯了!如果没疯为什么我竟然不想反抗?这个男人是要强暴我啊?如果没疯为什么我不但不想反抗竟然还有一丝渴望?疯了!疯了!我宁愿自己疯了也不愿承认自己是受虐狂......瀑布汗......
终于,我没有挣扎,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如果我必然要有第一次,跟这个男人或许是不错的选择,那么我希望有个最美好的记忆......得赶快让他忘记生气的事,温柔下来,我可不想死在床上。
我伸手攀上他的肩,轻轻挑了一下舌尖。他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恢复得极快,眼睛死死盯住我的,嘴上的动作愈发深入,却褪去了狂暴的气息。
我的眼睛渐渐迷蒙,他终于放开我的唇,转而进攻我的耳垂,轻咬啃噬,我全身如火般烧起来,热得我好难受啊!
"好热......"我难耐地呻吟。下一刻,我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剥离,果然清凉了些。
当他再次压上我时,我们之间再无阻碍。我清晰地感受到从他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呜,跟我一样热......他大力吮吸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手抚弄我早已挺立的灼热。我不安地想离他远一点,却被他牢牢抓住。
"小东西,别害羞。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的声音暗哑得不行,但深深地诱惑着我的心。
他低头含住了我的炙热,不停地舔弄挑逗,眼却狠狠地注视着我,仿佛要一口把我吞入肚中。我哪里承受过这些,看再多的情色小说情色电影,吃再多的春药媚药,绝对达不到亲身体验的万分之一,我再也抑制不住,大力地呻吟出声。
"嗯......啊......老天......"
快感一波一波袭来,我用尽力气想要登上欲望的巅峰,可是他不准!恶作剧地捏住我的出口,让我无从宣泄。我觉得自己像个已经吹胖到极致的气球,全身都绷紧了,好难受啊!
放开我,让我飞......
"说,我是你的唯一。"他在我耳边幽幽地吐气。
"你......是我的......唯一......"我费力地说着,神思混乱。
他满意地吻吻我的唇,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