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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神 ----落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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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允幽嘲讽的音调惊得他猛然一震:"你在说笑话吗?你说,七年?"
  ......有什么不对,他本来,能活三十二年。
  "也许吧迟尉,本来应该如你所想。可是你以为事到如今,即使你不杀他,他还能再活七年?"
  胸口被重重锤了一下。他茫然地望向前方:"你说,什么......?"
  "都忘了吗,迟尉?是谁总让他疗伤?是谁让他救人?是谁使用和破坏他的兵器?呵呵......也许你并不清楚,斗也是很脆弱的,它们的妖力就是它们的生命之源,轻易,不能分给外人外物。"
  不不......我不知道,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你在一点点要着他的命,迟尉!"
  他捂住耳朵一步步地后退,"不可能!不是这样!不是!"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最多,还能再活三年。"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他崩溃地喊着跪在地上,阴暗的触手滋生,滋生,渐渐擭住他的身体......
  
  * * * * * * * * * *
  
  ......
  时光,又回到了那日的卜谷。
  他是虚无的,在内,亦在外,冷眼旁观九重界内,另一个自己和那银眸之人。
  那人的笑容,总是让他生出银光流转的幻觉......从最初,到结束。
  一直一直。
  
  "终于轮到我了?"
  自己的笑容是冰冷的:"有人曾问过我一个问题,或许你可以答他,曜。那人问,斗过了大限,是个什么东西?"看着自己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开他的上衣。
  然后,他,以及那个自己,彻底怔住。
  纵然在心中设想过一千遍一万遍,当亲眼所见地那一刻,依然止不住内心崩溃绝望的冲刷。
  曜的身体,那个身体中央有一个吞噬的黑洞,旋转,并且以微不可觉的速度扩张。
  不要,我不想要,这样的真相......
  脸颊上划过冰凉的水滴,是我,在流泪吗......?
  
  那个自己不受控制地伸出一只手,向着黑色的漩涡施加灵力,然而却是徒劳,那些强大的光芒只是在洞口打个漩,就旋转着消失不见。
  为什么,我动不了......
  
  幽暗的触手在脚下疯狂地生长......
  
  被定在门板上的允在一片黑暗中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就知道,世上,不存在没有暗点的人。
  那些黑暗的滋生,就是心之至阴,将溶化至灵的斗神,化为金珠。
  幽,你的梦想,就快完成了。
  

结局


"没用的,"曜按住他的手臂,"不要再白费力气,这是,我的尽数。"
不不,我不甘心,我不能,失去你......
"对不起,没法帮你到最后。"
不要说这些,不要再说这些......
"......还记得吗,我第一次遇见你,你从树上跳下来,嚣张地对我扬着下巴,此路不通!此路不通,此路不通,可我终于还是闯了一闯呢......"

用力攥紧自己的手掌,还是不能抑住那无助的颤抖,曜,不是我!不是我不放过你!只是,你抬头看,冥冥之中主宰一切的上天,从不允许,我们违抗和逃避......

"我,一直想问你,"他虚弱地笑,"你恨我吗?"

没有!没有!你听得见吗?从未,真正,有过......

"我有时会想,自己多么自私,我是,只爱自己的吧......那么,爱我的人,应该对我,又爱又恨......"
那个自己转过身,他看见自己的泪,一滴,一滴,"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哪里有什么,又爱又恨......"
"是嘛。"曜笑,无力地将自己靠在一株树上,缓缓滑坐下去,"你过来。"
自己转身望着他。
"靠近一点,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曜冲他笑着招手:"过来。"
一步,一步,是天堂亦是地狱。

黑暗的触手疯狂地缠绕着他的身体......

曜的手掌温柔地轻抚上他的脸颊。
阴幽的卜谷没有阳光,那些银色温暖的光芒于是清晰地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行而下。
时光停留在,这个最美的时刻。
......

嘭!
允猛然抬眼,所有的黑暗被全数冲散,心之世界消失的隐约中,他看见那个少年,冰冷,凛冽。他向他一步一步走来,强大到他使尽浑身解术都无法将之有任何的阻拦。
"你......"
苍白的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伸了过来,猛然掏出他右眼金色的瞳仁。
他的笑容比冰还冷,"想看下去吗?我杀了他。"
我亲手,杀了他......

......
刺出的森罗剑直中曜的左眼,化石。灰飞烟灭。记忆中他最后的样子,永远维持在那个最温柔的姿势。一道至纯的银光将另一个自己包围,溶入,他站在外,终于听到他最后的心声,请你,替我,活下去......
心于是,不再迷惘。
......

冷眼捏起手中带血的金珠,他微微偏头,"这种东西......"
"等一下!"允用仅存的那只白光森然的眼睛盯住他:"你难道,不想回去吗?"
"哦?"他扭头。
允幽微笑,"这只金珠,就是时空通道。让鬼使穿越通道托梦给暅,告诉他关于太虚幻境和挪移的可笑传说,这就是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的原因。返回的路,亦只有这一条。用现世妖力最高的五只斗做护法,就能送你平安回去。把金珠,留给我。"
"是嘛?"手下用力,银光与彩光顿现,金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向下洒去。
允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被封尘了一千年的邪恶之气重获自由,阴晦的空气沉沉压下来,黑暗的边界开始向四周扩散......
允的身体却在这时发出夺目的亮光,越来越亮,最终化成一股纯白的真气,缠绕着卷起所有的黑色,幽,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已经孤独地等了一千年,该是尽头了。
无论是生是死,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
一切,渐渐消失。
有阳光,重新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穿入。
外面,是明亮的世界吧?
他向外走去。
我和那个生活在明亮世界的人,有个约定。


* * * * * * * * * *


"喂!发什么傻呢你?"江成拍一下柯磊。
"啊?"他如梦初醒。
"这小子自打‘五一'自己给自己放了个超长假期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王宇平戳他的头,"我说,你不会是被心上人给甩了吧?"
心上人......他还会再回到我身边吗......?
眼睁睁看着他又陷入了无知无觉的自我世界,王宇平两手一摊,"丫没治了!"

"啊----!"
突然从教室门口向这边传来一片女生的惊呼尖叫,还伴有跺脚桌椅摩擦和男生恶意的口哨声,柯磊慢慢地扭过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向地上看去--
"冉!"
小动物呼拉一下扑入他的怀里。
他微笑,扯扯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是他让你来的吗?"
转头,向着窗外那一片阳光下看去......


* * * * * * * * * *


黑暗,消失了吗......?
他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四周是普通的房间,万籁俱静。
我刚刚......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会听到那么荒唐的事?可是,若是梦的话,为什么痛楚的感觉那样那样强烈?
他突然发疯般向外跑去。

神啊......神啊......他在心中呼喊,让我见到那个人!求求你让我再见到那个人!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作为代价......

紫太阳。
推开门,吧台后面没有人。
"陈全呢?陈全在哪里?"他拉扯住经过的每一个人用力摇晃:"他在哪里?"世界天旋地转,摇晃着一点点下坠......
熟悉的温度自身后搭上他的肩膀,那个声音,清晰地划出天堂与地狱的界限:"小少爷,您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来不及转身,他已是,泪流满面......

 

 

 

尾声 柯磊


迟尉在电话里叫:"小白,来苍蝇唱回歌吧!"
"不去!"
"哎呀柯磊,你不来准后悔!你都没瞧上次听过歌的人,哈你哈得跟什么似的,望眼欲穿哪!"
"......你说的啊。"我咧嘴。这个小崽子,果然知道怎么抓住我的弱点。

站在舞台上,下面,人群攒动。伴着我的歌声,他们欢呼,尽情叫喊,让激情释放。
那是我所喜欢的。热烈。繁盛。
仿佛永不褪色。
我爱的那个人,他站在人群中,我看向他,他淡淡地笑,有如世界上所有最圣洁的花同时绽放,绽放。

"......最后这首歌,献给台下我的爱人。"
打个响指,音乐响起,我唱:

"放肆的高声叫 我快要融化掉 心狂飙 甜蜜正在持续燃烧......"
那些最轰轰烈烈的精彩......

"不得了 谁比你更重要...... "
那些最震撼人心的岁月......

"你眉毛一挑 世界地动天摇......"
多么庆幸,我陪你一起渡过。

"And baby all my candy kisses I give them to you
我的心为你在跳 ......"

或许,一切都有复归平静的那一天。
但是,爱不变。
I love you。
Forever。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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