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大的光网出现在湖面上,并覆盖整个湖泊。
这是光系的中级魔法,佩洛费第一次使用还是有些勉强,才发出魔法的他全身脱力倒在地上。
看到湖面上那无数道光线交织,怪兽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无法逃跑的怪兽更加疯狂的甩着自己的尾巴,大地强烈的震动着,树木大片大片的被毁掉。
舞被迫从藏身处跑出来,怪兽愤怒张的开打嘴咬向舞,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躲过了连环攻击,怪兽的脑袋把地面撞了数个大坑。
舞找到机会翻起身抽出怀里的匕首刺向怪兽的眼睛,怪兽吃疼一扬头居然把没来得急防御的舞给撞飞。
怪兽在空中痛苦的挣扎,它还有一只眼睛能看见,立刻冲下来咬向舞,就在毒牙快咬到舞时一根长棍立在怪兽的嘴里,使它无法闭嘴。
"取剑!"佩洛费抓住长棍的中间,用力控制怪兽的剧烈摆动。
默契似乎早已存在,舞立刻爬到怪兽的身上用力拔起那把插了一年的利剑,顿时一道细长的血从怪兽身上喷洒出来。
怪兽疼痛的弹起来,挣脱了佩洛费的长棍,把在身上的舞甩到湖心,舞跌落在光网之中发出一声惨叫,佩洛费扔下手中的武器急忙冲进光网中把舞了抱出来,此时的舞已经昏死过去怎么也唤不醒。
佩洛费悲愤的拿起舞手中的剑一跃三丈高刺向在空中猛烈摆动的怪兽:"圣光斩!"白色的光刀穿破怪兽的身体,怪兽连最后的叫声也没发出便分成2半跌落在光网上,巨大的身体碰到光网燃烧起熊熊大火。
"舞--"佩洛费丢弃手中的剑把舞抱在怀里悲痛的叫着,他的眼眶已经湿润。舞就像死去一样,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光网对人类是没有伤害的,为什么会这样......"佩洛费将脸埋在舞的怀里痛苦的低吼,却得不到舞任何的反应。
怪兽的尸体在光网中燃尽,从怪兽的肚子里飘起一颗发着红色的光球,光球幻化成一个人形,佩洛费沉溺在悲痛中没有发现。
"我终于得到了解脱,谢谢你们。"一个声音响起,佩洛费立刻抬头一看,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你是谁?"佩洛费警戒的看着飘在空中的人影,抱着舞的手更紧缩了一些。
"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女人幽幽的开口。
"你想要怎么样?!"
"可怜的孩子,你可知道他的体质与光明相冲?任何一种光系法术对他都是致命的伤害。"女人看向佩洛费怀里的舞柔声说道。
"你知道?那你可以救他了!"佩洛费激动起来。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几滴千飤湖的水洒落在舞的身上,舞的眉睫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双眼。
"太好了,我还以为--"佩洛费欣喜的看着苏醒的舞,更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我没事。"舞轻轻的挣开佩洛费的怀抱站起来,不去看佩洛费黯然的神情,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女人说:"你就是与魔法师决斗的女人?"
"是的。"
"为什么呼唤我到这来?"
"我的呼唤来自我残存在这世间的一股怨气,只有我的族人才能听到。"
"我不是你的族人。"我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下一句舞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念着。
女人的表情变得忧郁起来:"我知道你并非我的族人,千年以来我不停的去感应去呼唤,我的族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一直没有出现过。"
"既然你已经死了就应该回归冥界,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个怪兽是你弄出来的吗?"佩洛费不甘被冷落插嘴道。
"这个怪兽是在几百年前的那个禁咒下死去的生灵所产生的怨气幻化而成的,而我一直停留在怪兽的体内就是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去完成我的使命。"
"你找错人了。"舞冰冷的说,他对任何时都漠不关心,更不想招揽麻烦。
"不,就是你,只有你才能为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
"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这和你体内的魔力息息相关,我看得出来你对你所拥有的法力一无所知。"女人神秘而自信的微笑在舞的心里播下了动摇的种子,她接着说:"北大陆的峡谷中有一个魔幻森林,在森林里的高塔中找到那条地道,通往地下城堡的底层,那里埋藏着一个秘密,是我的秘密也是你的秘密。"
舞没有说话,那双如宝石般黑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冷冽的盯着女人,似乎在测试女人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
女人突然仰天悲凉的喊着:"王,我最深爱的陛下,请原谅我已经无法亲自完成您交予我的使命。我没有颜面去见您,这是我唯一能为族人做的事--"
在舞和佩洛费震惊的眼神中,女人的身影渐渐的透明直到消失。
佩洛费拣起跌落在脚边的那把利剑递给舞说:"这是你的,不要拒绝。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请让这把剑葬身湖底。如果我们还是搭档,请把它带走。"
舞凝视着佩洛费许久,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佩洛费,刚毅的脸庞刻画出俊朗的轮廓,碧蓝深邃的眼底深处尽是弄脓的忧郁。
佩洛费见舞没有接过剑也没有说话,失望的垂下头,心一横把剑甩向湖里。正当剑欲脱手而出的时候,舞握住了佩洛费抓着剑柄手,佩洛费太起头惊讶的看着舞,心里面即期待又害怕。
"我只是不希望在接下来一年的巡查中遇到危险,特别是和你这个灾星在一起。"舞说完拿着剑转身离开了。
舞走了大概2米远,佩洛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欣喜若狂。突然又是想到什么的说:"你会去吗?"
"没兴趣。"舞停下脚步,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你会!一定会的。其实你并不如你外表所表现出的那样冷漠,你很热情很善良。"佩洛费肯定的说,声音低沉有磁性。
"你看错了。"舞的身体抖了抖,丢下一句话很快的走出了佩洛费的视线。
佩洛费看着舞消失的身影,带着复杂的心情返回住处。
千飤湖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第二卷:魔武之争
第一章 告白
剑风焦急的守候在相约的地点,那腾空而起的怪兽,发着光的鳞片,一声声巨吼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告诉着林外的人里面正发生怎样险恶的斗争。有不少大胆的学生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忘记了前辈们的告诫,跑到周围观看。
许久没看见舞出来,剑风担心得要死,想去校卫队请求救援,又担心与舞错过。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周围恢复一片平静。片刻,舞从一条幽暗的小道里走出来,凌乱的衣服上沾了许多尘土,手里拖着把长剑,剑上还有斑斑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诡异,更为舞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剑风迎上前仔细的把舞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几处轻微的擦伤,多了把剑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了,他松了口气。
"走吧。"剑风接过舞的剑,在众目睽睽下抱着舞离开了,后面传来一片小声的议论。
"事情就是这样的。"佩洛费很详细的讲述了昨夜的经过。
一大早,戴尔伯·卡迪便差人把佩洛费叫到副校长办公室。昨夜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动了整个圣岚森,学生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而舞成了人们眼中的英雄。
"卡迪教授,关于几百前那场决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佩洛费望着伫立在窗边看着日出的戴尔伯·卡迪在听完他的报告后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再问。
戴尔伯·卡迪沉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咖啡轻嚼一口,才说:"那是一个误会下的悲剧,当时死了很多人,她的身份我还无法确定。"
"那个女人所谓的‘王'是指谁呢?"
"那个叫舞的人全身都充满着谜团,佩洛费你看呢?"戴尔伯·卡迪不答反问道。
"我无法看透他。"佩洛费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了。
"好吧,你先回去,这事我会调查的。"看着准备离开的佩洛费,戴尔伯·卡迪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了说:"对了,你的父亲让你今天晚上回去一趟,学校方面我已经给你批好了假,你现在就去吧。"
"好的,教授。"
离开副校长办公室佩洛费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昨天夜里他回到住处,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看到舞接过剑时的冷漠神情,做梦也还是梦到舞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冷的脸,害得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拿着假条离开圣岚森。
佩洛费走在校园里,心里想着他父亲对他说的话,莫非他的身边有密探?不然他的父亲怎么那么神通广大,才没多久便知道前晚在他的住处发生的事情,让他回去详细说明。然后他的哥哥们轮流对他表现温暖的亲情,还有寄宿在家里的那个小表妹知道他出事后哭个不停,直到他走时还在哭。搞得佩洛费都快精神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得到批条回家的佩洛费总是会在家偷懒几天才回学校,今天他却敷衍着所有人,急切的想回到学校去。本来他还想连夜动身,被家人强制下住了一晚,一大早天刚亮他在家人怪异的眼神下离开了家回到学校。
"听说你回家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这可不像是你啊,佩洛费。"
因为火系教室就在光系教室的隔壁,莫尔莫没事就会来这偷闲,也只有他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教室。佩洛费不在的时候这里就成了他的专用教室,想干什么干什么。今天一早莫尔莫习惯性的走进光系教室就看见佩洛费跟个幽灵似的死气沉沉的趴在桌子上,差点没把他吓死。
"我想我是不是生病了,莫尔莫。"佩洛费有力无气的说。
"是的,你病得不清呢,不然怎么一大早就会在这出现呢。"莫尔莫一副了解的点点头。
"你说,走到哪老是能把所有的人错认成一个人,这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相思。噢,佩洛费,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莫尔莫用一种看动物的眼色直盯着佩洛费,在他有记忆以来,佩洛费就跟教堂里神职人员一样对感情的是不感兴趣,不然为什么家中住着个十几年的表妹那么楚楚动人都无法牵动他的心呢?
恋爱?不可能的,他可是男的啊!佩洛费心惊的想。正当他为这个问题沉思的时候,楼下一阵轰动。
"几天都没看见舞了,他还是那样吸引人。"莫尔莫趴在窗台津津有味的看着走进门的舞和卡莉娜。
前天晚上的那个怪兽许多人都在远处看到了,又看见舞从里面走出来,现在的舞已经成了英雄,更为他平日的形象增添一份威信。
佩洛费一听立刻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窗前往楼下看,果然是舞。舞的精神依然没有受到连日来的影响,还是那身衣服,飘逸圣洁,孤敖冷漠。卡莉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舞听了直点头,那双冰冷的眼睛透着少许的溺爱,卡莉娜挽着他的胳膊笑得很开心。
"咔。"窗台上的木头被佩洛费的手掐断了,而他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那双热切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舞的身上,看见舞说话的时候,他会对卡莉娜投以嫉妒又羡慕的眼神。
莫尔莫惊异的看着抓狂的佩洛费小声的问:"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可是公认的一对,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们中的一个吧?"
"咔"再一跟木头被佩洛费的另一只手掐断。吓得莫尔莫不敢再问,悄悄的离开了光系教室。
"嗨!又是我,呵呵,他今天拉肚子来不了。"莫尔莫尴尬的冲舞笑着,自从那天以后佩洛费一看见舞就躲起来,几次巡查都让莫尔莫代替,找借口对莫尔莫来说不是难事,只不过每次都得对着舞这座大冰山莫尔莫快崩溃了。
舞朝莫尔莫点点头开始执行任务,可怜的莫尔莫真是有口难言,走在后面小声的咕嘟着:"我自言自语还不行吗!"回去打算狠狠的敲佩洛费一笔精神损失费不可。
人还没走多远,佩洛费从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已经十几天了,他想尽一切方法不去看舞,让自己在忙碌中找别的乐趣。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舞在他心中刻下的烙印,以前是一闭眼就能看见舞,现在是看什么人都觉得是舞,他知道他彻底的完了。
莫尔莫说过这是相思,他躲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偷偷跑来看舞,还是看见的感觉好。佩洛费想了许久,突然跑过去追上他们。
"等等--莫尔莫你可以回去了,辛苦你了,今天还是由我来值班吧。"佩洛费一把抓住走在舞后的莫尔莫说。
"啊!"莫尔莫激动的叫起来,他很同意佩洛费的提议,感动的拍拍佩洛费的手,用眼色交流的告诉对方明天给他个解释,然后开心的离开了。
佩洛费不敢直视舞的脸,看着地上的脚丫子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呃,我,我回来了。"
"站在树后拉肚子很适合你。"舞面无表情的说,佩洛费猛的抬头看着舞,心里一惊,原来他都知道了。
舞没有再说什么,拿出一本笔记登记巡查的内容再递给佩洛费,然后直接走了,佩洛费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谈,气氛十分尴尬。
今天的检查很早就结束了,月亮才上梢头他们便准备收工回宿舍。眼看着就要走到岔口,佩洛费心里着急的乱成一团。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佩洛费想。
就在分岔口上,佩洛费突然抓住舞的手阻止他离开,舞惊咋的看着佩洛费,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来,你会感到惊奇。"不做任何解释,佩洛费拉着舞从另一条小路走去。
舞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怎么也挣不开紧抓着他的手的佩洛费,只好半拖半走的跟着。一路上熟悉的草木让他清楚的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千飤湖,湖里的妖怪不早就被杀了吗?难道又出了什么事?舞不再挣扎,安静地跟着。
"这是......"舞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
原本死寂的湖水发着晶莹透亮的波光,四周的树木都被点亮了,盖上一层荧光。一滴滴水珠闪烁着光芒从湖面缓缓升起,到树高差不多的地方蒸发掉成水雾洒下。湖底隐约传来动人心弦的乐声,似乎看到水精灵在湖上嬉戏的影子,这一切是那么的美丽。
舞忘却了所有,不由自主的走进湖里,轻轻拨动湖水,一圈圈水纹扩散开来,在他的腰间舞动,却丝毫没有打扰到湖水的欢歌。
"这便是千飤湖本来的面貌吗?"舞轻轻的问,他的声音第一次没有冰冷的感觉。
"是的,最近几天开始的,湖水正在复苏。"佩洛费幽蓝的眼眸一直锁在舞的身上,美丽的千飤湖在他眼里不及舞的一丝魅力,他心里渐渐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决定不再逃避。
说话间佩洛费也走进湖里,站在舞的面前,深情的凝视着舞。
舞转过头躲开那双炙热的目光,迅速恢复冰冷的面孔,向远处望去。一个晚上他们都没再说话。
"佩洛费,你有没有在听?"威严的声音来自堂上的戴尔伯·卡迪,他正在给他的学生佩洛费上辅导课。
"呃,对不起,卡迪教授。"佩洛费回过神来,急忙说。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 戴尔伯·卡迪慈祥的说,从他轻松的表情上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
"最近你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嗯,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我的朋友,让我们来谈谈吧?"
戴尔伯·卡迪在名义上是佩洛费的老师,实际上也是佩洛费父亲的至交,对佩洛费来说亦师亦友,有些话佩洛费连他父亲都不告诉,只对戴尔伯·卡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