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感情呢,你就要糟蹋吗?"
我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么厉害,有谁敢糟蹋你的感情?可是你真的懂什么叫作感情吗?"
他狠狠盯着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不能。在我身边消失的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原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原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你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你杀了尘尘,我发现我居然还是喜欢你时,我有多难过又多痛苦,可是我还是爱你。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当我作践自己的时候,你根本就可以动,你甚至根本就没有中毒,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向你屈意承欢。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从来就没有珍视过我对你的感情。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只有裂痕,这种感情根本就不叫爱情!!!"
阳阳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而且你说对了,我们中间还有尘尘,这个罪过我早就说过由我背负,即使我现在死了,也是我该还的债。"
许久屋子里都没有响声,静得恐怖,但是我很安心,这样的罪恶,这样的爱情都不是我可以继续承受的。
说了太多的话,用了太多的力气,我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晕眩,合上眼睛,喘息着,朦朦胧胧听到一句话:"不管怎样,我都要你。"忍不住想笑,阳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爱情,你根本就不懂。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十分的怪异。一间草屋,四个人,各怀心事。变态荣始终保持沉默,那个医生神出鬼没,阳阳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一种坚定。而我,实在是不管是性命还是将来都好像不是由我自己控制的,索性整天吃吃睡睡,养好身体再说,身体是革命本钱嘛~~~
可是随着身体的好转,作选择的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
这天吃完药,阳阳漫不经心的跟我说道:"你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走。"
我也装作很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要走你一个人走。"小荣还是不要再回到他身边的好,成天对这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会受到伤害的。
"难道你要留在这里?"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生死以后与你无关。"我转过头去,不敢看他。嘴上说得厉害,可是心还是会痛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可是我没有办法再这样幸福下去了。我们身上背着太多的债。"
"没有人可以违背我,你,也一样。"阳阳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闭上眼睛,想笑笑,却嗓子干干得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的耐心终于用完了呢。
分离 2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依然很沉默。可是从那个医生脸上细微的伤痕还有变态荣愈加苍白的脸色,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发生,又悄悄地决定了。心情更加郁闷,我的人生为什么没有一点自主权?
吃完饭,阳阳突然打破了沉默,说道:"我们走吧。"
我看看医生,他还是沉默,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原来不是还说要留下我的吗,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一声都不吭,什么嘛~~~
我看看变态荣,问道:"荣妃跟我们一起走吗?"
"就我们两个。"
"荣妃不走,我也不走。"我耸耸肩。
"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了。"阳阳比我还狠,理都不理我这茬。
我嘟嘟嘴,不吭声了。自从那次跟他说清楚以后,他的态度就有了180度的大转弯。并不说他对我不好了,而是在态度上不再像以前那样纵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应该是很轻松的吧,毕竟这是他在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对人的一惯态度和方法。
我也很轻松,这样的直接、这样的真实也许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之前让我沉醉的温柔和与之相伴的残酷都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每当我看到阳阳的温柔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不敢触碰的恐惧,我怕,怕那是镜花水月,轻轻一碰就会碎掉,而露出来的是让我不能接受的丑陋。
面对这样的情势,我只能保持沉默,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或许我只是很平庸很懦弱的一个人,但是我必须教会阳阳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也许是我对他爱情的唯一给与。
我是不会主动收拾什么东西的,况且也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变态荣。面对着他的沉默,我总是在心中有一种愧疚的感觉。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跟他说不要这么傻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个样子,又或者说些别的什么。可是真的是可怕的历史重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一句无力的"对不起"而已。
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阳阳紧紧拉着我打开了门。门外的景象依然魔幻而又危险,可是阳阳一点犹豫都没有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死活不要他抱着--可见他离开的心情是多么的迫切。
手上相连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流,我们很快就通过了那个可怕的风潮。没有想到的是雪山上的雪竟然有半人厚,我就像可怜的萝卜一样,一脚迈进坑里就再也出不来了,笑得阳阳直不起腰来不说,最终还是落得个被人抱着的下场。可是心里却有什么东西隐隐的不安起来,仔细想想却是模糊的一片,只是有个影子呆在黑暗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
也不晓得中国功夫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阳阳抱着我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身轻如燕,纵身一掠,只在松软的雪地里留下个浅浅的印儿,我们就已经出去好长的距离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趣,可是看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眼睛刺痛,眼泪不自主地就留了下来,莫不要得了什么雪盲症才好,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速度明显加快了,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可怜我的小耳朵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眼皮附近湿湿的被风一吹火辣辣的疼,肯定给吹膻了。扒头一看,还没有到山下啊?
阳阳默默无语的把我放了下来,粗鲁的摸着我眼角红红的皮肤,好疼。
"不管你怎么哭,我都不会让你走的。"他此时的执著就像一个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你别这样啊,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不能?谁规定的?这天下都是我的!"
"可我不是你的!"我也喊回去,好聚好散看来真的是不能了。
他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我愿意,你就是我的。"
我的肩膀就好像断掉了一样,微微扭动只会带来更多的疼痛:"阳阳,不要这样。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我不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爱情,让我觉得好害怕,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距离去冷静一下。"
"然后呢?我放你离开,你会回来吗?"
我看着他,我无法给他答案。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粗粗的喘着气。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地心软。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低声说道:"我会回去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显然不接受我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让步,拉着我往前走去。
我没有办法,难道就因为我喜欢的人位高权重,在我们的爱情里面我就要一直处于弱势吗?
两个人只是默默地走着,风雪渐渐的大了起来,阴阴的天沉的像掉下来似的,压得低低的。
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吊桥,我来的时候身体不好,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还有个这个东西。现在看到难免心理阴影,怯怯的停了脚步。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阳阳转过身来问道,一如既往地体贴。
我摇摇头。
"那就赶紧走吧,要变天了。过了这个吊桥就有人马接我们了。"
他手伸拉我,我还是吓得不敢动。
"你还在闹什么别扭?"他眉头一皱,一下子就把我拖到了吊桥边上。我死死抓着桥柱不肯松手。
他看着我,突然得意地笑了:"你别闹了,我决定的事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
看着他势在必得脸,我的脑中突然白光一闪,难道?
"为什么我们这次出来这么容易?"
"?"阳阳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这么容易?"我的声音高了起来。
他的眼神一下就动摇了,却还是轻装镇定地说道:"你想太多了。"
我太了解他了,有的时候我真的想骗骗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心中一绞一绞得疼。
他神色慌了起来,半天才说道:"小猪,我爱你,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你到现在还是骗我,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我狠狠喊道。
他也不说话,伸手就过来抓我。
"我不跟你走~~~"我拼命挣扎,他的手却像铁臂一样紧紧地扣着我往桥上拖。
我逼得急了,低头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没料到我会耍这样无赖手段,手臂一痛,反射性的就推了我一下。我早就料到他会松手,趁势往后退去,谁想到我身后就是那万丈悬崖,我脚底一空,竟然摔了下去。
这种坠落的感觉并不陌生,仰头上看,只看到阳阳那乌黑长发在漫天风雪中竟然映得白迹斑斑,撕心裂肺的喊声叫得我的心都疼了起来。
我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结果也是就是最好的吧?只是,阳阳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即使,代价是忘了我。
尘尘,我来了。
从前我会使你快乐
现在却最多叫你寂寞
再吻下去像皱纸轻薄
撕开了都不觉
我这苦心已有预备
随时有块玻璃破碎堕地
勉强下去我会憎你
只差那一口气
不信眼泪能令让失落的你爱下去
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慢慢荡开去
如果你太累及时的道别没有罪
牵手来空手去 就去
一起要许多福气
或者承受不起
或者怀恨比相爱更合理
即使可悲
不信眼泪能令失落的你爱下去
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漫漫荡开去
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
一生人不只一伴侣
你会记得我是谁 犹如偶尔想起过气玩具
我抱住过 哪怕失去
早想到玻璃很易碎
(词:林夕 曲:Leslie chueng)
63
新的开始,重复的错误
大家好,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俺娘说了,我叫朱大常,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事事如常的意思。
俺娘说了,我今年20岁,是属猪的。
俺娘说了,我的职业是农民,是世界上最安守本分的职业。
俺娘还说了,我是上天赐给他们老两口最宝贵的礼物。
什么?我又不是魏淑芬,为什么老是说"俺娘说了"?
俺娘说了,一个月前我去山上砍柴结果失足摔了下来,把脑袋磕了一下,还好我命大,既没有摔死,也没有摔成白痴,只是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这没关系的,我还是我爹娘最宝贝的乖儿子~~~以前的事不记得的也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好长时间要活,将来才是最重要的嘛。
但是纵使我天生乐观开朗,目前还是有件事情让我陷入郁闷当中。那就是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了。一个活生生的大好青年在两张老脸的眼泪攻势下一下子就变成了当代张海迪,乖乖的卧床做高度截瘫状。
虽然事实上我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动动都很困难的样子,但是我躺在床的心一直有无数小虫子不停的挠着,咬着,难受得我抓耳挠腮。俺娘说了,等我病好了就让我成亲,媳妇都给我订好了,嘿嘿,就等着我娶呢,你说说我不快点好怎么行呢~~~
我就算什么事情都忘了,可是娶老婆的这种大事我是死也会记得的。嘿嘿,不求质量但求数量,当然在数量的保证上,有一些质量就更好了。我是个务实派,老婆嘛,不用太漂亮,否则容易红杏出墙。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美人,我总是有一种畏惧的感觉。真是没有用~~~
伸伸胳膊,还是有点疼,不过比我的腿好多了,我的两条腿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知觉的样子,可是我娘说了只要我一直喝我爹采给我的药,明年开春一准儿就好了。但我还是着急,一是娶老婆心切,二是我很想早点好起来为家里分些担子。我虽然对我的爹娘没有什么印象了,可是他们对我真的是好好啊,且不说两个老人家不分日夜的照顾我有多么辛苦,光说我每天都要服的药就是我爹很辛苦的从很深的山沟沟里采来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看看家里也是家徒四壁,可是我的一日三餐外加补品从来没有断过,看着爹娘脸上深深的沟壑,我心里总是有一种愧疚的感觉,一心想快点好起来,努力工作好好孝敬他们俩老人家。
正想着呢,我娘就端着一碗鸡汤进来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娘,我不是说让你别忙活了吗?"
我娘憨厚的笑了笑,随手就给我整了整枕头让**的更舒服一点,递上了鸡汤,说道:"没忙,没忙,快把汤喝了。"
我伸手一推,说道:"娘,还是你喝吧。你这些日子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她又递了过来:"只要我们大常早点好起来,我就全都知足了。"
我推辞不过,接了过来,"爹呢?"
"他上山采药去了。"
"以后别让爹再去了,山高地滑的多危险啊。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假以时日肯定就好了。"
我娘背过身去擦擦眼睛,说道:"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
我伸手搂着她单薄的肩调笑道:"只要嘴上说说你就知足了?那我以后要是再对你们好一点,你们岂不是得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的肩抖了抖,半天才说道:"你就是上天赐给我老两口的宝贝呢。"
我翻翻白眼:"是,是~~怎么有你这么喜欢儿子的妈妈啊?"
她见我不正经,也扑嗤笑了出来:"我们老两口孤苦无依,这么大年纪才得了你,怎么不喜欢?"
她往衣襟上抹抹手,站了起来:"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爹做饭去。"
我拉着她粗糙的手,摩挲着,说道:"娘,等我身子好了,再也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她看了我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扭头出去了。
我也为自己刚才突然煽情了一把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掩饰的盖上被子,偷偷脸红。
总是觉得怪怪的,说真话,我并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而且我的脑子里总是有些奇怪的东西,高楼大厦、宇宙飞船什么的古怪玩意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失忆的后遗症吧
躺在床上,闻着饭香慢慢的从外面传进来,我的脑子也不停的转着。当农民是肯定过不上好日子的,我并不要求多么的荣华富贵,可是起码也得要让我的爹娘好好的安度晚年才行。看来我得搞个副业什么的呢。
想着想着,我就昏昏沉沉的又要睡过去了,突然间门就被撞开了,我一睁眼,就见我娘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娘,怎么了?"
"外面好像又有抓壮丁的了,你赶紧躲起来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扶了起来。
我撇撇嘴,努力扶着我娘的肩膀移动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们国又是饥荒又是内乱,成天有那种小部队下来抓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