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可是全部精力都用来努力抗拒自己不受师父的影响起什么丢人的反应,那些小事也就顾不上思考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一分钟......两分钟......忍无可忍了,"师父,不要告诉我你到处乱亲乱摸乱扯乱揪乱拧你小徒儿我粉嫩可爱的迷人身体也是在作治疗!"
"呃,呵呵,乖徒儿真是聪明啊呵呵呵呵......治疗需要,治疗需要嘛,呵呵呵呵,小徒儿要乖啊,一定要配合师父哦,不会很难受的......"
胡菲尔讪笑着,又加紧摸了两把,嗯嗯,原滋原味的年轻身体真是好啊,手感好好......
失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那么美那么绚烂,心神俱醉,仿佛有满满的幸福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舒服得只想轻叹,舍不得醒来。
睁开眼,已经不记得梦中的情形,只留下那种舒畅醉人的感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梦么,就是这样的,虽然很留恋那种美好的感觉,可是毕竟不过一个梦而已,醒了就算了呗。
心情极好地伸了伸懒腰,啊,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不想起来,一双眼无目的地四处转悠,忽然被一阵淡淡的光亮吸引,循着光线过去,视线触碰到枕边的一个小东西,好奇地用两根手指掂起放到眼前仔细瞅瞅:奇形怪状的外形,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颜色倒是蛮顺眼,一片莹润的白中间嵌了两点紫,看起来......有一点熟悉......心中蓦的一跳,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重要的,不应该忽略的......仔细去想时却什么都没有了,奇怪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见过这个东西啊,这么特别的,不应该会忘记才对。偏着头又想了想,却没有什么结果,头却隐隐作痛起来,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必要多费心神了。
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却意外地看到了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身子一僵,心里冒出无数个疑问,他做了什么,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像,很像......吻痕?偷偷往下身瞄去,"啊!"短促的惊叫,下一秒就把自己整个人都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心里一阵狂风暴雨闪电惊雷。天哪,天哪,他不用活了,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就跟人春宵一度了,还一点意识都没有......等等,他,他,他,他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难道,难道......他失忆了,不会吧,他明明是,明明是......哎呀呀,他脑子错乱了不成,怎么总是感觉自己是个女的,可他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濒临疯狂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朗动听的声音响起:"夕,你怎么了?"
咦,有人跟他说话?抬眼看去,一个好俊美的人正弯身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绿眸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手轻柔地抚上他的额头,口里兀自关切询问着:"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师父说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啊。"
师父?什么师父?这个美人的师父么?这么漂亮的人,师父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这个人似乎认识他呢,和自己感情不错的样子......难道......昨晚......可他们都是男的啊,应该不会......可也难说啊......
"夕儿,你......"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愣愣地看着自己,很迷茫的样子,玄翼心里掠过不妙的感觉,迟疑地开口,话没说完却被打断。
"夕儿,是我的名字么?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昨晚......"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脸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毕竟是这么隐私的事情啊,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跟人讨论呢,可是,还是要弄清楚的......低头斟酌着话语,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也就没有看到眼前的人震惊的表情。
玄翼震愣在当场,脸变得煞白,不敢相信自己接收到的讯息,夕忘了他了,夕不记得他了,他的夕儿的记忆中没有他了!心好痛。
"你,我们是认识的对吧,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抬头看到对方惨白的脸,心里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如果一个自己重要的人突然有一天早上起来说不记得自己了,任谁都会不好受吧,呵,重要的人啊,这个人必然和他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吧。想着,便扯开一抹温柔的笑,宽慰道:"你别这样啊,就算我现在不记得了,还是可以重新认识的嘛!"
"嗯。"玄翼努力收拾心情,勉强笑道,"你叫楚夕,这里是朱舞国都城迎客楼。我是玄翼,玄暝国三王爷,我是......你的爱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脸上却微微的发烫。现在的夕儿,全然的一张白纸啊,或许会全心全意爱上自己呢。这种假设让他兴奋得全身微微的颤抖,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脸红得有多么的诱人......
哦,朱舞国,玄暝国,好奇怪的名字啊,总感觉自己好像不属于这里一样,是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么。咦,咦咦咦,他刚刚说了什么,爱......爱人?!他们,他们是爱人!那昨晚,昨晚......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人,发现那人的脸似乎也在迅速地转红,大概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有一点害羞吧,嘻嘻,真可爱,他们都那样那样了,还在害什么羞呢。既然是爱人,那,这样应该没关系吧......禁不住诱惑,手一伸,把他往下一拉,嘴就凑了上去,"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放开,笑得像个得逞的猫儿,"嗯,明白了,继续说吧。"
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玄翼眼中闪过无数不知名的情绪,最后只剩下全然的喜悦,笑容越扬越大:"说来话长......"慢慢地诉说着他所知道的楚夕的过去,享受着情人间的亲昵甜蜜,玄翼全身上下充溢着满满的幸福。他的,他一个人的,他的夕儿啊!
......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基本了解了自己的过去,以及和玄翼相识的经过,口里也有些干了,随手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了,不过味道还不错。无视玄翼不赞同的目光,咕噜噜一口气喝到底,呼,舒服多了,眼角余光瞥到适才丢在一边的东西,再次好奇地拿起来,"好像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呃?这不是我的,大概......是师父留下的吧。"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是吗?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他?"楚夕有些好奇,无法解释自己急欲了解师父的这种心情,唔,大概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父吧,潜意识里总是会有一点挂念的。
"师父啊,是个奇人呢,你要自己见了才会明白。"玄翼笑着眨了眨眼,很是俏皮的样子,只是不知怎的,喉咙有些干涩。
"哦,这样啊,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楚夕唉声叹气的,活像个找不到玩具的小孩,那模样逗笑了玄翼,想了想,开口:"师父走前说要回去好好休养,大概是回去菲月幻境了吧。"
"这样啊,可惜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有些黯然地垂下头,旋即又兴奋地抬头,"翼,你去过那里吧,你还记得路吗?我们去看看师父吧!"
"我......上次是你带我去的,我不认识路的。"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不想说上次自己一个人从狐月山回洪玄城,还记得大致的方向。不过现在楚夕这样,就算到了那里也找不到菲月幻境的入口吧。
"可惜啊......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东西蛮有趣的,就给我好了。"笑眯眯地拿起那块东西端详,越看越是喜爱。玄翼摇摇头,有时候,夕儿的审美观真的让人不敢恭维啊......
失忆后的生活
快乐的日子就像小溪,在阳光下跳跃,清浅而明媚。
楚夕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尽管失去了记忆,还是有更多更多的美好记忆充填进来。玄翼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对外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对内魅惑迷人温顺可爱,这样的人,教他如何不喜爱。两个人经常的游山玩水纵情声色,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大事情,不过也是十分的快乐惬意。
玄翼作为一国的王爷,又是当今皇上最疼宠的弟弟,封地的范围很是壮观,不过公事倒也不甚繁忙。除了他处理事情动作迅速之外,能干的手下还是功不可没的。据他的说法,若是一个主子每天被淹没在公事堆里,那还要下人干嘛。也因为如此,他们三不五时离开封地游玩,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虽然玄翼在人前也是毫不掩饰对楚夕的爱恋之情,楚夕也不是很在乎世人的目光,不过他们大多都不会去人流太多的地方,所以虽然两个人的事迹几乎传遍了天下,成为一则活生生的传奇,能够亲眼见到的人还是不多,于是传奇愈发的成为传奇。当初轰动全城的婚礼还有玄翼出走楚夕暗中维护楚夕南下玄翼随后赶至路遇杀手这种种事情也不知是被哪个好事的下人传了出去,更是被传得绘声绘色浪漫无比,最后传回他们耳边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了,玄翼听了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很是诡异地笑了一声就躲进房里不出来了,楚夕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瘾,看得下人们面面相觑......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一年有余,楚夕身量渐长,虽然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却隐隐是一位清雅俊美的青年了,要说当初还是个小小楚夕时迷恋他的人已经是有许多了,现在那更是数不胜数了,再加上他平日里嘴边总是少不了一丝盈盈笑意,亲和力更是增了几分,走到哪里都可以引起轰动效应。也亏得他还记得如何运气腾挪,才能在崇拜他的人海中顺利冲出包围圈,不会造成太大困扰,不过玄翼就不乐意了,嫌那些人分去了楚夕的心思,可又碍于面子不肯明着说出来,每次出去一趟回来都阴沉着一张脸,吓得一群无辜下人都心惊胆战,唯恐一不小心就惹毛了主子成了出气筒。
楚夕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好笑他的小心眼,又心疼他的自寻烦恼,却也不肯说破,只在晚上的时候变着法儿折腾,让他没力气东想西想。每次这种时候翼都显得特别的乖,任他要求做什么姿势都不会反对的,平日里哪见得到如此风情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乐得由他憋闷去了。
就这样,小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蜜里调油也不为过啊。可是甜蜜之余,总会有些小小的缺憾,比如此刻。
楚夕斜靠着床头,把玩着那个据说是师父留下的东西,举起来眯起眼看了那白色中间的紫色一会儿,脑中快速的掠过一丝什么,太快了,来不及抓住,又嗖的一下闪过去了,放下来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还是想不起来啊。手里细细摩挲着这块奇怪的玉石,闭上眼是一团模糊的白影,甩了甩头又没了,淡淡笑了笑,大概是看太久留下了虚影的缘故。
"夕,在想什么呢?"
温热的身躯带着清爽的水汽靠近,楚夕睁眼把东西放在一边,手一伸把人拉过来,先偷了个香,闻着情人身上微湿的香气,亲昵地咬了咬耳朵:"让我等这么久,你说该不该罚。"
"夕,夕儿......"玄翼脸红,现在的楚夕什么都好,就是那个......性奋得不得了啊......以前百般诱惑都很少做的,怎么失了一次记忆就变得这么的......色呢......不过啊,被他紧紧拥抱的感觉,让他很安心呢,心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大概是这段感情一开始的时候的不顺利,他的心里,始终是隐藏着不安的吧,即使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挥之不去,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两个人肌肤相贴呼吸相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他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才会感觉到他们不会分离......说到底,还是他的夕儿太出色了吧,让他无法一手掌控,也就经常患得患失了。
他的夕儿,即使没有他,也会活得很好吧,看他每日里捉弄别人研究各种新的玩法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除了想和他亲热的时候会看看他,其他时候的眼睛都放在别处了......
心里微微的发苦,似乎无论楚夕有没有失忆,他都无法把他牢牢抓在手心呢, 有时候真的想把他用锁链锁起来,一辈子不放开,可是那样,楚夕就不是楚夕了......
"这种时候都不专心呢,难道是我的技术退步了?"
楚夕不满地咬了一下玄翼胸前的突起,微微湿润的眼眸抗议的盯着玄翼,看着情人终于回过神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夜晚的活动中来,才满意地笑眯了眼......
一室旖旎......
最后的昏沉中,玄翼听到耳边楚夕的呢喃:"翼,你在担心什么呢,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和你做这种事情呢......"
似曾相识的话,这个人,无论怎么变,本质还是不会变的呢,不觉的微笑。
许久,室内重归于静,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楚夕眼皮跳了跳,睁开了眼,黑暗中瞧见床头玉石的微光,心下奇怪,这一年多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在夜里发过光的。是预示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莫非......是那个师父出了什么变故......很有可能啊,这东西原本就是师父的,有灵性的东西往往和主人之间会有一种神奇的感应......虽然这东西瞧不出什么灵性来,不过谁知道呢,人都有大智若愚一说了,物品难道就不会有类似的说法么。不过照翼的说法,师父的本事强得很呢,轮不到他来担心的,就算有事,这么强的人都摆平不了了,他能够做什么呢......
耳边传来玄翼均匀的呼吸声,暖热的气流吹拂在颈侧,转头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黑影,不由得心里一热,爱怜地吻了一下他的眼帘,似乎累坏了呢,是否太过无度了呢,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翼似乎也是乐在其中的嘛,年轻人恢复能力强,这点活动量算不得什么的,明儿个弄些补品就是了。
想着想着,也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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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
楚夕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总是无端端感到心悸气促,仔细检查又看不出问题,本来照他的性子,没检查出什么也就丢一边不去管它了,可是挥之不去的不安,又切切实实的困扰着他,这种感觉很有点莫名其妙,却也真的无法忽视。
下意识的拿出那块玉石,用指腹摩挲着,心似乎安定了一点。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习惯在想事情的时候拿出这个东西把玩了......
触手感知的温度让他微微失了神,温暖的,好似人体的温度。撇撇嘴角笑了一下,这块东西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都是凉凉的,要他捏着好久才会染上一点他的体温。这次他分明才刚刚拿起来,就已经有着暖暖的温度了,好像......活的一样......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怪异的念头一冒出来就生根发芽,怎么也赶不走了,把这小玩意儿拿到眼前细细瞅瞅,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呀。咦,不对,这中间怎么还有一团若有若无的波动,好像里面是流动的一般?!
想看得再仔细一点,心脏的部位却突然疼了起来,那么尖锐的疼痛,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手一下子攥紧,眼前一黑,仿佛跌进了无尽的深渊......
黑漆漆的一片,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在这种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中,任何力量都显得那么的渺小。楚夕口张了张,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沉沉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愈来愈大声,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了这种单调沉闷的声音......
几乎要绝望的当口,突然出现了一线光亮,极微弱,却像是直直照到了心底,让楚夕整个人又鲜活了过来。欣喜地朝着光亮的方向冲去,蒙蒙的白光愈发的明显,行到近处才发现那竟然是从一个人的身上传出来的。
心跳得越来越快,楚夕想那个人肯定是听到他的心跳声了,这么大声这么大声,仿佛几千几百只鼓槌一起在敲,怎么可能听不到。
诧异自己的反常,不过想想这个地方这么奇怪,这点小事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按捺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一步步地接近这个唯一的光源,眼神也渐渐迷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