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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神话——by挤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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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我已失去他了吗?
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有了新的父母,新的家,新的身份。虽然不能说是热热闹闹的,甚至大多时候是我自找冷清,可却从没像此时此刻这样孤单,沉重的孤独感。寒风拂面而过,广阔天地间,仿佛只我一人,冷寂地恐怖。
缓缓蹲下身子,我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身体。我根本已无法挺直身体,我想要一个怀抱,想要一个温暖蔽风的怀抱,一个会怜惜我的怀抱。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如果不行,那请再赐我一个花盆,只是这次别忘给我一碗孟婆汤。
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我,很温暖,很可靠,很安心。我渐渐放松、放松,适应、适应,享受、享受。
"我以为你走了。"我控诉。
"我又回来了。"
"你故意的。"我控诉。
"我是故意的。你这么可爱,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这么完美,你又怎么会舍得我?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正视我的感情?拟拟,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只是秦鸣的代替品,我要你的心完完全全、不留一丝一毫空隙,全部都填满我。拟拟,把心给我,我也会以相同的回报你。"
我闷了一下,"有人告诉我:爱是神话,是永远的神话。我不相信爱。"
"那不正好,我要的是你的全部,不是爱啊。"
"恩"我轻轻点头,"那么,永远不要再这样吓我,不要离开我,永远把你的怀抱留给我。"
"好"
"如果我把心给你,而你的没有,我会杀了你,我发誓!"
"如果有那么一天 ,我们两个中,只能活一个。"
我满意他的回答,这比保证乖乖被我杀掉真实多了。即便死的是我也不错呢。
我伸出双手,他把我抱进怀里。
哦,很温暖啊--
7
多年以后,当我同样沉溺在这个怀抱中,享受专属于我的温暖时,我问他:"如果当时你走了,我却没追出来,怎么办?"
他回答"没想过。"
我捶他,虎着脸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追出来?"
他理直气壮道;"当然,天下还有谁比得上我柯墨,拟拟,你这么有眼光,怎么会舍得放开我这块宝。"
哦,他的狂妄自大没救了。
"而且,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现在不就乖乖在我怀里吗?"
我眯眯眼,乖乖?看来某人皮痒了。
宁静的夜里传来吓倒吊死鬼的惨叫声。
柯墨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和秦鸣、向彬打了个招呼上路了。
奇怪的是分明要离别,我却像是与普通朋友道别般,平静地不可思议。倒是向彬一脸不舍的样子,左瞧柯墨,右顾秦鸣,一副既不愿意离开秦鸣又不肯让柯墨走出视线的模样,十分古怪。
我并没有问柯墨目的地,只任他带着我一路游山玩水,并马齐驱,好不快意。
偶尔遇上不生眼的挡路者,"红姬"、"锁风",银刃、暗影,成了一路上有趣的调剂。
到了湘西境内,时不时碰上几位绿林好汉,瞧得多了,倒也有些想试试。便向柯墨建议在此地建个伏虎寨什么的,过几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刀抢劫的日子。柯墨随手一掌毙了个强盗头子,回答说,他更看好鸳鸯寨这个名号。
黄鹤楼我一直久闻其名,如今能得一见实感荣幸,摇头晃脑兼不趴被告侵权地念了一首崔颢的《黄鹤楼》惹来柯墨有句大白话"拟拟,你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嘛。"
气得我当场给了他一个头锤。
开玩笑,本人是Q大高才生耶!高才生!虽然是计算机系。
既然到了武汉,我绝对要坐船漫游长江三峡,说不定还能瞧见巫山神女降临呢。
租了一条船,踏上本以为优哉游哉的水路第二天,我就发誓再也不坐船了。
别误会,我没有晕船的毛病。
任谁呆在一条船头到船尾只需走十步即可的小船上所见景物不是青晃晃的山就是银荡荡的水,看到一只水鸥还算超级好运的旅途上,还能开开心心,真乃非人哉。
简而言之,我闷坏了。
传说中的水寇啊,你们最近集体度假去了吗?
把向拟的郁闷尽收眼底的柯墨并不急着送上门去给人出气,而是向船夫打听了一些事,又吩咐了一些话。
船渐渐偏离航道,当它停靠在一片青崖下时,我才发现这点。
柯墨解开我的疑惑,又增加了我的疑惑。"上岸吧,崖顶上可是别有奇景哦。"
崖壁很陡,切因常年无人攀爬,长满了青苔、野蔓,刚下过雨的时候有些滑不溜手。当年,对于我和柯墨来说这只是小CASE。
从崖顶上往四周眺望,大大小小的岛岩森罗棋布,与在水路上所见的狭小视野相比,果然大有一番风味儿,但若以"奇景"论......
我的疑惑尚未出口,柯墨便笑道:"拟拟,有点儿耐心,主菜马上就到。"
此时已近傍晚,归巢的晚燕从身边掠过,并不怕人。实在比船上好过太多,我也无异议地席地而坐,享受难得的宁静一刻。
一刻钟后,西方的云彩逐渐染上颜色。从最初的淡红到桃红、玫红、橘红,多层次地渲染下,云朵集中处犹如一块洛神衣上的锦缎。而就在这锦缎中,一颗正红发亮的圆球出现了。它稳稳当当地停在空中,却又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动作下滑,滑得如此漫不经心又理直气壮。太阳下落的速度极慢,当它夹在两块崖石之间时,光芒聚而不散,却将青青的崖石镀上一层朦朦的红光,隐而不发。当它渐要碰到水面时,刹那间,一江的水尽数泛出金红的光彩,一川艳水东流。
太阳终于还是一点一点地沉入江水之中,仿佛一个不愿回家的孩子,抵不过母亲的呼唤,被不情不愿地拽进了江水之内,余光仍将西方的一片天空映得透亮。只是一川艳水的神奇已不再有,碧玉剔透的水波仍不急不缓地向前奔流,平静无波,似乎刚才那一幕仅是人们的错觉。
我俩又静默了片刻,柯墨轻叹一声:"船夫未曾欺我。"
我含笑点头,身心尚沉浸在刚才欣赏到的绮丽境界中。
船上的日子在第三天终于结束了。一上岸,我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眼前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正符合"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这句话。
杭州这地方很秀雅,过去也曾用暑假的机会和几个同学来这里游玩,还在南山路的星巴克露天咖啡吧里喝过摩卡星冰乐。也曾在西山路上乘坐游览车观看满湖的荷花竞相争丽。
没想到,在这千年前的世界里,又有机会来到这里故地重游。
这时代的杭州西湖果有不同,周围的亭台楼阁不多,著名的望湖楼未见踪影,不过精致如盆景般的湖心小岛,波光粼粼的水色,郁郁葱葱的绿树青山还是一样的。
我独自一人信步游荡,独自一人,是的,上了岸后,柯墨说有事先离开一会儿。我也不问他,很多事情弄得太明白,岂不无趣?
逛了一阵子,正想寻个地方休憩,迎面小跑来一个妇人,艳红罗裙提在手,低着头就往前赶。我本已闪身向右,不知怎的,这妇人也向右一跨,正好撞到我肩膀,一样东西顺着她的手势滑入我的衣内。我有些明白,刚想把她留住,却瞧见他的脖子上......
一愣之下,她已跑远了。
看来,麻烦找上门了。
太好了,正可解闷。
半个时辰后,我在约好的客栈内找到柯墨。
8
我把东西掏出来,这是一块绢制的头巾,绣有一些素雅图案,米色的式样很有气质,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与街上卖的头巾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柯墨便笑我是逢桃花运,有姑娘送定情信物,还替我换上这块头巾,并连声称赞很相配。
我也笑道:"那位姑娘也长得很像这头巾般素雅,与我大概也十分相配吧。"天知道,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我只注意到"那个",没来得及看她的脸。
听我这么一说,虽知是逗气话,柯墨也有些不快的样子,道:"拿下来,拿下来,细看之下,这东西俗不可耐!"
我急忙闪身躲过,继续逗他:"俗不可耐才好,正好配我。柯兄如此高贵,若碰了这头巾,岂不是污了你的手?"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拖着柯墨往云栖竹径跑,头上扎的还是那条来历不明的头巾。
千年前的云栖竹径满目劲翠,万竿方竹直指青天,远比千年后的多得多,让我想到《卧虎藏龙》的片场,却不知,这里是否也卧虎藏龙呢?
清早游客本就稀少,今天更是不知怎的,若大片竹林子里,只有我们二人,肃静地就连鸟儿晨鸣之声都无。
柯墨浅笑,一双眼眸中流动着异光,道:"拟拟,这算不算是拉我做晨起活动呢?"
"是啊,我担心你长期不运动,营养吸收不消化,特地为你安排的。"我似笑非笑地说着听不懂的话,虎凝气长啸一声:"此地僻静,朋友们不妨现身一聚吧。"
只见青竹纷纷轻晃,一群黑衣人跃下,个个黑巾蒙面,好声眼熟的打扮,再见当先一人跨前一步,脸上一只铁面具。
"把东西交出来。"
好容易认的一群人啊,我略有些失望,转身问柯墨,"在无叶,面具质地如何表现身份高低?"
铁面具显然没想到在他眼中的两个"嫩生"竟能识出他们的组织,又听到这样旁若无人的问话,不由地震怒地又冲上前几步。
"根据无叶的规定,面具是蒙蔽真实身份的用具。所以被揭面具只有一死,也因此武功越高、地位越高者越易碎易破,相反则武功越低。眼前这个,戴了个铁的,看来在‘无叶'中也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值一提。"柯墨说起话来也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铁面具听到前头的还惊于柯墨如何会对"无叶"有如此深的了解,等听到最后几句,已气得哇哇大叫,全然不顾到扑了过来,被柯墨随手一指点在破绽之处,硬生生退了两丈远。
柯墨仍是瞧也不瞧他一眼,继续道:"‘无叶'的主人身份不明,脸上戴的是纸面具,接着是‘无叶'的三大叶使:叶阳使用的是腊制面具,叶阴使用的是木面具,叶影使用的是皮面具;再下是五令,戴银面具,上次在平风镖局的就是其中之一;再次有十司,今天这个大概就是其中一个吧。"
话说间,他将频频扑上的铁面具撩拨一下,又复踢开去,只将人弄得暴跳如雷,偏连个衣角也未曾沾上。
我听得明白,有些失望,"早知是个小角色带着一帮子萝卜头,昨天他一跟上我,就该将之打发了事,枉费我特地起个大早,守株待兔。"
这话一出口,一旁只是包围状态的众黑衣人也忍不住了,哇哇叫着攻了上来。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没有出动"红姬"的必要,只是随便几下拳打脚踢,很轻易地便把他们打趴在地。
那厢,柯墨也收起玩心,把铁面具擒在手中。
"请问一下,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我很彬彬有礼地问,如果不算我的手按在他的丹田上的话。
铁面具的眼光往我头上一扫,却不说话。
"是一条头巾啊,莫非你穷到买一条头巾都买不起?早说一声嘛,我送给你算了。"从昨天那妇人撞我一下开始,这些人就成了尾巴,我自然明白他们的目标物是什么。
铁面具也听出我话中的讽刺,气得抖了一下。
这块头巾到底有什么玄机,让"无叶"的人穷追不舍,见他不肯说,我反有了些兴致。
"莫非,这就是你们到平风镖局去抢的东西?"我随口猜道。
见铁面具眼中精光一闪,我知道,我猜对了。
"哎呀,这位公子真是聪颖有趣。"如清澈溪流般的声音悠然响起。一晃眼,昨日夫人已在眼前。
我心中一惊,这人来得好生奇怪,竟能让我毫无防备,单轻功一项便可傲视武林,昨日我未能察觉,警惕心实在太低了。
"原来,江湖第一神偷‘如影随形'花随影是个女子。"柯墨点破对方身份,"想必,平老爷子的宝贝是你偷的。"
"哈,第一神偷愧不敢当,宝贝也不是偷的,而是转送而已。"妇人掩口轻笑,动作好不优雅。
"转送?"我叉拳在胸道:"阁下是送给我吗?"
"不错,小女子仰慕公子风采。"花随影盈盈一笑,涂脂抹粉的脸上还挺恐怖的。
我噗嗤一笑:"我对人妖没兴趣。"
花随影和柯墨一愣,"人妖?"
我一指"她"的喉咙,道:"女子是没有这个的。"
花随影一怔,继而大笑,道:"好眼力。"一把扯去套在外头的女裙,露出一身墨绿色的劲装,又在路边小溪旁抹水净面。少时,一个俊逸男子已出现在我面前,剑眉星目,存着风流味,又不失三分儒雅文人气,此人若是论婚嫁娶,只怕门槛也要被媒婆脚踩陷的。
我不禁抚掌叫道:"好个翩翩郎君。"引来柯墨一记瞪视。
花随影也大笑,"若知公子喜欢,早以真面目相见了。"
闻言,我突然快步一圈,将所有"无叶"的人尽数点了死穴。再看花随影,他眼中已露出欢喜之色。
"在下花随影,惯于偷技,也因而为老父所逐,浪迹江湖。今与公子相知,还望告知姓名。"花随影忽一脸正经地抱拳道。
我也含笑抱拳,"在下向拟,家门恕不能相告。今日得与花兄相知,不如一起饮酒畅谈番,如何?"
说罢,我俩相携而去,至于柯墨心情如何,我虽有猜到却是不顾的。寻了家酒坊,几杯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原来,花随影是平老爷子的长子。因幼时跟随一位高人学艺,除武艺外,轻功更是了得。后又与一位偷术名家结为至交,习了一身偷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平家几次训斥已不见效,便被盛怒中的父亲给逐出家门了。这次平老爷子大寿,他也躲在暗处。得柯墨相助,平家的危机得以化解,使以想作报答。另一方面也是想将祸源带出平家,就把东西偷了出来。
我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无叶"会如此看重。
花随影称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关系着一份大宝藏,乃一百多年前一位武林高人所留,内有一份惊人财富,惊天武功秘籍,灵丹妙药无数。而这条头巾乃是一切线索的关键。
我又不解,解救平家危机的人是柯墨,为什么头巾会送到我手中?
问到这句时,花随影脸上一红,低头灌了三大口酒,找了个话题,岔了开去。
瞧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一动,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但终因酒过三旬,而忘了个干净。
花随影是个很风趣开朗的人,相较于柯墨的狂放张扬,秦鸣的沉静温雅,他则可亲近得多,也能让人轻松得多。
这一个月来与柯墨在一起虽也融洽,终不如花随影相伴的舒坦惬意。这么说不是因为柯墨惹我讨厌,而是他眼中不时传递的热力让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你的兵刃?"花随影不解地以指轻弹"红姬",别说是龙吟之声了,连清音都没听到,黑色的剑身只有沉闷的笃声。任何一个武林人士都不会把这么一把凡铁中的凡铁挂在腰上。
我接回"红姬",在花随影惊异的眼神中,以刀锋于中指上轻划,一滴红血流窜,晃过剑身。仿佛是一种进化过程般的,"红姬"显露出它真正的身姿,斜刃的刀锋,泛着隐隐红光的流霞色泽,银黑的刀身闪过奇异的金属质感。
这是"红姬",只属于我的"红姬",没有华贵的装饰,纯优美与力量的结合,绝不会背叛我的"红姬"。
"简直是奇迹!这样的作品,小拟,难道是出自宇文大师之手?"花随影的眼光着迷地抚上"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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