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鬼——by南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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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放松面部神经,眼睛弯弯,嘴角上扬,露出两个酒窝的温柔的笑诶!
天!
他笑起来真的......动人!
觉得心脏扑通一下,好像被什么重重撞击。
他怎么能笑的这么让人垂涎!还带着两个酒窝!
余景榕!你要管住你的爪子!别摸上去了!
26醉酒
左手抓着右手,我这边拼命忍耐,他那边却毫不领情。
一只大手落在我双手之上,温暖而有力。连着手掌的是修长的手臂。健壮而有力。向上是宽厚的胸膛。胸膛里面跳动的是一颗爱着我的温柔的心。再向上,英俊的脸庞上现在没有笑容,换上了一片担忧。
"景榕?"
催眠一般,抽出一只手,轻触他的面孔。手指慢慢移动,光滑的额头,柔软的眼皮,高挺的鼻梁,温软的嘴唇......。
脚步声惊动了我。
触电般收回手指。
我在干吗!?
不敢看郦苍云,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一个头发眉毛都雪白雪白的人上楼来。
越看那人越觉得他奇怪。
头发眉毛都是白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可是脸蛋光滑的跟煮鸡蛋一样。难不成他是白化病人?看着也不像呀!
这个人上楼来左右环顾。看见我们径直走了过来。
来人开口,我只觉得耳朵生疼。像是金属互相刮蹭,明明是个男的却捏着嗓子说话。实在有够刺激人的耳膜。
"辛公子,我家主人听说公子名声,望请公子过府一叙。"
看着他,眉头一阵发紧。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人。他背后的主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去。"
没想到我什么也不问就直接回给他两个字。他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去看他,拉着郦苍云离开。
家门口把路上随便买的年货交给李头正想往里走却被李头叫住。
"主子,有人送礼来要不要收呀?"
我以愣。这里我就认识个魏爷。难道是魏爷吗?
"谁送的?魏爷吗?"
"不是。拜贴上写的是南帝。"
"南帝?我还北丐呢。送的什么东西?"
"大米五十石,贡米五十石,白面五十石,各种杂粮三十石,各种香料十石,风鸡十只,板鸭十只,卤香猪五只,上等牛肉一百斤,狍子肉五十斤......"
"停!一共有多少东西?"
"院子已经堆满了。"
"这个南帝是谁呀?"
"小的实在不清楚。"
转过头问郦苍云"你知道吗?"
看着郦苍云复杂的眼神,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当今世上敢这么称呼自己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当今皇帝南天霸。"
实在忍不住翻白眼。我一定是因为当初死拖着不想去投胎现在遭报应。不然怎么现在净跟什么皇子皇帝搅在一起!
"皇帝的礼物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呀!李头,帖子上还说什么了没?"
"上面说钦佩主人才智,特送上过年物品若干,仅表亲慕之情。"
"亲慕??亲个鬼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头,把东西堆到门外!关上大门谁也不见!"
"这样合适吗?"郦苍云有点担心。"毕竟是皇帝呀"
"笑话!我一个小老百姓知道皇帝张什么样子?再说我又没见到本人。一个从没听过名字的人送莫名其妙东西谁敢收?李头!扔外面去。谁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明白吗?"
心里觉得烦躁,直奔房间去。
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喊出声!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混蛋混蛋混蛋混蛋!都是他妈的一群王八蛋!!一帮他爷爷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猪!"
就在我揪住棉被狂撕扯的时候,郦苍云进来,拉住我的手。
"小心手。指甲劈了可是很疼的。还有,别骂的这么难听!他毕竟是你父亲。要是他是王八猪,你不就成龟儿子小猪仔了?"
瞬间僵硬!郦苍云说的笑话还真冷!
咯吱咯吱的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郦苍云带笑的脸!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摆摆手想赶他出去。我好开始酝酿郁闷。
还没等我酝酿出个所以然来,郦苍云一弹我鼻尖,吸引我的注意。
看他从身后变出一个坛子,闻一闻,是酒!?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想喝吗?"
这家伙竟然勾引我喝酒!
两个人一人一坛,坐在屋顶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一点都不好喝!"
我边喝边跟郦苍云抱怨!
"酒嘛!喝惯了就好了。"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惯?"
"那你还喝的这么笑眯眯的?"
"因为好喝呀!"
"刚刚不是还说难喝吗?"
"的确很难喝呀!"
"这是几?"郦苍云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
"呵呵呵呵"
看着他的手,我一把抓住。
"你想考我?你想试探我是不是醉了?我告诉你--我!没醉......没醉!"
好像舌头有点卷。
"我告诉你这是几!你看你,你一只手伸出这么几根手指,究竟是几呢?我告诉你,答案是--是六!你一只手伸出了六根手指!呵呵呵!我没醉吧?呵呵"
郦苍云相当认同我的观点,对着我傻笑的脸,他点着头。
"是!你没醉,你非常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一只手长了六根手指。"
感觉有点热,我在房顶上动来动去。却被郦苍云拉在怀里。
"小心,别掉下去。"
"罗嗦的笑老头!我是大侠才不会掉下去哪!哼!"
"是,你是大侠不会掉,小心,那边是房檐,一踩就空了。"
不理他,我依然在不停的动。没一会就没力气,赖在郦苍云怀里休息。
抬头看着郦苍云的下巴,突然发现他的下巴上有星星点点的青色。
"什么东西?"
伸手摸上去,扎扎的。
"胡子?呵呵!苍云有胡子呢!扎扎的!"
"我是男的当然长胡子了。"
"长胡子什么感觉?"
"你以后长了就知道了。"
"我也会长胡子?"
"当然会!"
"那!那让我好好摸摸什么感觉再考虑长不长。"
说着不等他答应,手就在他脸上乱揉一把。揉着揉着就揉到嘴巴上去了。
手指头在他嘴唇上不住的动。嘴巴里还不停的嘟囔
"怎么这么好摸呀!还软软的。润润的。颜色还好漂亮。肉肉的粉粉的。好像棉花软糖哦。好想吃。"
说着,就感觉一个绵绵的棉花软糖在眼前晃呀晃,不停的在向我招收,用很诱惑的声音说"来吃我呀,来吃我呀。"
大脑一片空白,脑袋跟着软糖就过去。
一口--没咬住。
"别跑。"
再一口--咬住了。呵呵!小样!到嘴的棉花糖还能让你跑了!?
棉花糖含在嘴巴里,用牙齿轻轻咬一咬,有酒味的棉花糖。嫩嫩的,暖暖的。舔一舔!啊!这个棉花糖怎么咬人呀!
郦苍云任这个小醉猫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胡言乱语。本来灌他酒就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省得闷出病来。结果这个小东西不在房子里非要到房顶上喝。还美名其曰对月畅饮。结果喝不到二两就醉的看到一只手长六个手指了。现在又要先摸摸胡子什么感觉再决定长不长。长不长胡子那还能由自己决定的?看来真的是醉透了。
正护着他别让他掉下去,就看他两个手在自己脸上乱揉一气。还傻笑着揪自己的嘴唇玩。真是的。正想躲开却看他的脸突然凑了过来。
"景......"
声音全被两片柔嫩的唇压下。
郦苍云脑中一片空茫,只能感觉从唇上传来烫人的热。
忽然传来一丝痛,然后是--湿滑。
全身一震,立刻反身压了上去。重重的标准的吻住这个点火的小家伙。
半睁着眼睛,眼前一片迷蒙。觉得嘴巴痛痛,有什么东西在嘬。皱皱眉头,想打,四肢无力。哼哼两声抗议,嘴巴上的东西嘬的更狠,还有什么东西想挤进来。不耐烦啊呜一口。嘴巴上的东西马上退开。呵呵笑出声。大着舌头自言自语。
"咬我......我也咬你!哼~"
左右看看,郦苍云就坐在旁边。
"你干吗呢?坐那里很舒服吗?干吗捂着嘴?你偷吃什么好东西呢?"
走到郦苍云跟前去,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扒开他的手要看他到底藏了什么好吃的。扒开却什么也没找到。
"切!什么都没有~!下去。厨房里有猪耳朵。"
一下扑在郦苍云怀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蹭蹭!好舒服。就这么窝着了。
闭着眼睛,感觉身体轻轻的,扭头想看郦苍云,却只能看见他的耳朵。
漂亮耳朵。像元宝,大大的,耳垂饱满圆润,离的近了还能看见耳轮上细细的绒毛,随着我的呼气,皮肤下慢慢透出血色。整个耳朵红扑扑的。
可爱。嘴巴凑上去。呼~~
呵呵!更红了!咬一口!
啊!摔死我了!
爬起来上看下看!我怎么从房顶到地面了!苍云呢?
脑袋转的发晕才看见苍云傻坐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捂着耳朵!
"好傻!起来!地上凉!"
走过去拉他!他怎么坐地上都会四处挪呀!
好不容易揪住他地衣服,一路拽他回房间。
"这么冷的天坐地上也不怕屁股冻掉了!进来进来!赶紧把藏衣服脱了进被窝!被窝好暖和呢!快点快点!"
进屋就帮苍云解衣服。他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不赶紧脱了要感冒的。
这什么衣服呀!这么麻烦,回身找了把剪子,喀嚓喀嚓两下就剪开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小得意一下!
嗝!打个嗝。嘴巴好渴。舔舔嘴唇。三下两下扒了他的衣服。推他到躺到床上,盖好被子,连四角都掖好。摸摸他的头。
"好好睡觉哦。"
转身坐在桌边。嘴巴好渴。捧着茶壶对着嘴就灌。
咕咚咕咚半壶下肚,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舒服。"
挠挠头!心情格外好!听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好晚了!
"关灯!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脱了衣服甩在一边,吹灭蜡烛,摸到床上,钻进被窝。阿梅真好!还在我被窝里放这么大一个玩偶。抱起来还手感超好!抱好!开始睡觉!
郦苍云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边的人儿紧挨着自己。温热的气息喷在身上,引起一阵阵的颤栗。
心中默背各种药草特性平复心神,可越背越乱。本已经渐渐平复的心又扑通乱跳。旁边的人睡着了也不老实,贴在自己身上不停的乱动。上蹭下蹭东扭西扭。动的自己的火气渐渐上升。
侧过头看着这个人儿,蜷缩在自己怀里,紧靠着自己的胸口。这么的理所应当。好像这个位置天生就应该给他的。胸中的骚动渐渐被幸福替代。真希望时间就此打住。让他可以一直在我怀中。轻轻的抬起一只手,轻抚着怀中人的小脸。
也只有在现在我才能碰触到你。平时的你总是把自己的心裹的紧紧的。让我无法碰触到。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只能从你一些偶尔露出的行为判断你不讨厌我。可是每当我想再进一步的时候,你总是好像预感到了一样,泥鳅般的躲了过去。景榕!我该拿你怎么办?
轻手轻脚让怀中人枕到自己手臂上,轻柔的环住他,狠狠的一闭眼睛--睡觉!
我抱着脑袋不停的呻吟!我敢打赌现在我脑袋里绝对有不下三个重金属乐队在疯狂演奏。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不停的轰炸我的脑袋。
"他NN的!拜托不要再敲了!"
旁边传来的浅浅笑声听在我耳朵里也如同魔音传脑。不停的刺激着重金属的激情。让他们更卖力的演奏。
顺手砸过去一个枕头,抱着脑袋,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
"梅子~~~~~!"
拉着可怜兮兮的长声我呼唤梅子。
看着梅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好像见到了救星。完全没注意到梅子看向房间里面时惊异的眼神。
"梅子,我宿醉,头疼!要醒酒汤。要那种喝完就什么毛病都消失的醒酒汤。你肯定有秘方!梅子!"
梅子一声不吭,转身离去。
顶着头疼以标准的蹲坑姿势蹲在地上。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僵硬,我还抱着脑袋想她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被风吹了才这么僵硬。身后一双大手一下就把我捞了起来。
猛回头。闭上眼睛。咬牙忍着太阳穴突突乱跳。
"没事吧?"
是郦苍云。
"你谁呀你!一大早的不在被窝猫着到处窜什么呀!"
"你!?"
"什么你呀你的!结巴呀!起床气没听过呀!"
把头疼欲裂的气一咕脑的倒在郦苍云身上,甩也不甩他直接进了房间。却在看到一地破衣烂衫时愣了!
虽然头疼可是那衣服我还认得出来。是昨天穿在郦苍云身上得。现在被剪得一片一片得散落在我的房间里。而这些碎片的主人正裹着我的被子站在我身后。被子底下貌似什么都没有!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犯罪现场!?
那被害者和凶手是谁?
昨天就是我和他在这里。他现在这个样子打死也没人相信他是凶手。难道是我!
不可能!就我这小身板想那个什么他还差的多那!?
我昨天到底干什么了!!
把重金属全踢到一边。全力去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脸皮越抽搐,脸色由白变红变蓝变紫变黑。
酒使人乱!
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赖在他身上?
在他脸上乱摸?
把嘴巴当棉花糖?
用他耳朵磨牙?
赶紧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好了。
红着脸,看着郦苍云。
"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郦苍云低头看看自己。再抬头看我。
"不要趁我传衣服的时候躲起来。一会有话跟你说。"
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只要别在我面前露着个胸膛乱晃,我什么都答应。再晃下去我就该留鼻血了!
边喝醒酒汤,边等郦苍云。脑子里还不停的瞎想。
要不要去见见那个皇帝老爹?也不知道这个皇帝什么德行。会不会见了面一刀把我给喀嚓了给他儿子扫清道路。还是说他想拉我进这池子混水里晃一晃?反正怎么想都不是好事。
正想着,就看见郦苍云进门。阳光在他身后撒下一片金色,好似他正踏光而来。
他怎么帅成这样!!
郦苍云站在我身后,手轻轻在我头上穴位轻揉。
我长吁口气。真舒服。
"你想说什么?"
头上的手停了下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用他开口,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的心。他在不安。他不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在担心害怕。担心我拒绝,害怕我不屑。
"我......。"
他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
"你想知道我的心意?"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挠挠头。想了想,我告诉郦苍云我现在的想法。
"苍云,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不是爱你。我从没爱过人。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我这个人从来慢热。有的时候甚至是很迟钝。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只有我现在的感觉。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会很自在。觉得你可以让人相信。其他的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只有我真是有点喜欢你!"
看着他的眼睛随着我的话忽明忽暗。等到我说完,他的眼睛透出的是希望的光。我的话给了他希望。
希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未来有没有希望你在这希望个什么呀!说不定明天那个什么皇帝就把我给喀嚓了,顺便还捎带上这院子里这几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