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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by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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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泠泠嘴里一个个吐出恶毒的字来:"想不到垂云堡赫赫威名,堡内却有如斯败类!也不知堡主侃侃而谈时,羞也不羞?"他手一挥,夺夺夺三声,三支形式奇异的长箭并排射在严垂纭脚前:"莫非看了这个,严堡主还有话要说?"
那长箭不但奇异,还精雕花纹,篆刻:垂云。
严垂纭听着天水泠泠的话,本来脸上一青一红,煞是好看。此刻见了那箭,脸色却蓦的大变,嘴唇微有哆嗦,说不出半个字。
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那些护卫包括管家都有些茫然,茫然后顿而色变,只有一个人,微微动了下,反应比严垂纭还快。
那人站在极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身红衣,脸上也蒙着块红巾,一双眼睛,寒寒如晨星。
刹那间,我想到之前看过的资料,垂云堡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除了堡主,堡中还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血卫。历来此职务都独立与堡外,有自己的一套功法传承,有权力对垂云堡的发展予以矫正,义务就是守护,也不轻易于江湖露面,甚至有些血卫,从来没听提起过,因而也就是十分隐秘的了。

73血卫殷红

"严管家!"严垂纭袖子一挥,厉声道,"这次护送垂云箭回堡的有哪些人?"那长须人连忙上前,拱手道:"回堡主,有堡中三十六护卫。"严垂纭冷笑道:"没有了?押货的是谁?"长须人一犹豫,道:"还有少堡主。"
严垂纭冷笑道:"哦?那告诉你天水宫半途抢夺垂云箭,三支箭被迫毁去的也是少堡主了?"那长须人呐呐,不敢再多言。
"混账!"严垂纭啪的一掌拍碎了身侧的石狮子,天水泠泠笑道:"堡主也不必做这模样,把少堡主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严垂纭一张脸已经沉的铁青,大声道:"请少堡主出来!"
安静片刻,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红衣人身上,不知怎的,他双手负在背后的姿势,竟很熟悉。
半晌,铜门里快步走出来一个护卫,躬身道:"回堡主,少堡主伤重,无法移动。"严垂纭还未开口,天水泠泠先笑了一声,道:"我这死人都能来了,就不能劳烦他一个活人出来?只怕是,堡主有心护短。"
严垂纭面色一变,冷笑道:"天水泠泠,我敬你是一宫之主,你休要步步进逼,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他头也不回,沉声道:"抬也要把他抬出来!"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一个年轻男子在两个护卫的扶持下走了出来,长相尚可,一双眼睛到处转,微有胆怯之意。严垂纭冷冷道:"垂弧,把那天的事再说一遍!"
那男子轻咳一声,见天水泠泠一双眼毒蛇般盯着他,不由心怯了。他垂下眼睛又抬起,这下声音却大了许多:"启禀父亲,那日孩儿和三十六护卫路经甜水镇,却半夜里被天水宫人偷袭,张护卫因此身亡,孩儿想护送垂云箭是大事,先回堡再作定夺,谁知他们是冲着箭来的,不但杀了诸多护卫,还伤了孩儿,孩儿为避免垂云箭落入奸人手中,便主动将泄露的三支毁去,如此才......"
"毁去了,这是什么?"天水泠泠大怒,右足一跺,那三只箭从土里齐齐跳起,"好你个严垂弧,不但欺上瞒下,连你们家的不传之密都留在那里,你不要脸就算,还替你爹丢脸!有本事把当时的护卫都叫出来,和我的人对质!"
严垂纭面若寒冰,一字字的道:"叫三十六护卫出来。"
三十六人只余二十九人,立在堡前,无一人能语。严垂纭脸色愈加难看,天水泠泠冷笑道:"若真是我抢夺你垂云箭,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想不到严堡主一世精明,治下严谨,手下却干出如此兽行,堡主是想让垂云堡毁于一旦么?我今日来此,路人皆知,还望堡主公正处理!"
严垂纭指着严垂弧,铁青着脸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严垂弧见垂云箭后脸色已苍白,此刻更是一个字说不出。严垂纭极怒道:"好,很好,你不但杀了人,还...还......"严垂弧却突然抬头道:"他们喜欢做婊子,喜欢让人上,难道怪我?"他话音未落,天水泠泠蓦然到了身前,一双眼睛寒若春冰,伸掌就往他脸上掴。血衣人影一闪,立在严垂弧身前,瞬间格开了他的手。白衣飞退回原地,咯咯冷笑道:"原来垂云堡皆是这等人物,我今天就这么着了,一天没有交代,这棺材就往垂云堡门口搁一天!"
那血衣人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眸子,熟悉的沉静而冰冷。
"垂云堡的少主,还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浑厚的嗓音,竟也似曾相识。
天水泠泠笑道:"哦?那不知你们要怎么教训呢?吹一吹,打一打,算了?"
血衣人眼里似乎有点讥诮的神色,扫了严垂弧一眼,冷酷夹杂着厌恶。严垂纭脸色却变了,只是变归变,双足却像钉在地上一般。
"这样。"血衣人轻描淡写,右手一伸,鹰爪扣住严垂弧的颈项,还不待惊呼,卡的扭断了脖子。松手,尸体倒地,血衣人一拂袖子,冷冷对脸色惨变的严垂纭道:"再生一个。"
然后目光转向天水泠泠,手一扬,啪的把棺材切成了四半,木材轰然倒地,里面哪有尸体,完全是个空棺,只有那件染血的绿衣。血衣人冷冷的看向天水泠泠,道:"怎么解释?"
天水泠泠变了脸色,冷笑道:"难道有那三支箭还不足以证明?垂云堡,垂云箭,世人皆知其制作方法乃是镇堡之宝,从不外流,刚才贵少堡主自己也承认了。"
"所以才杀了。"血衣人目光如利刃,冷冷然看着天水泠泠,"垂云堡不是随意能欺瞒的,也不是随便能撒野的地方,这点请记住了!"
天水泠泠一口气堵着,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冷哼道:"垂云堡有阁下当血卫,可谓全堡之大幸!"血衣人淡淡道:"你用不着挑拨,血卫绝不可能成为堡主。"
然后擦肩而过,不见了。
我蓦的拉住旁边的少年,叮嘱了几句后潜了出去,紧紧的跟定了那红衣人。他轻功好,但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药。
山腰追到山脚,我累的够呛,衣服也给树枝挂到不少,一时大怒,站住脚。
大吼一声:"死殷红已!你还想让我追多久!"
靠着树干喘气,一边拿衣服扇风,身侧一抹红衣人影,淡然出现,我转头看着,他缓缓揭下了蒙面红布。
熟悉的脸,面无表情。
"难怪你那么潇洒自在,换个身份别人就找不着了。"我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帮七日夕干这事了,惹来一身麻烦!仔细想想,我目前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他薄唇微微一动,却没说出话来,良久才道:"你打算怎么样?"
我笑笑,道:"还能怎么样?反正事已至此,血魔的身份我是保定了,你现在很忙吧?有空了一定来找我,我还记得你的保证呢。"
说完我转身就走,去大路边等天水泠泠,估计他也该下来了。
"......几年前堡内动荡,我才流落江湖。"
他在我背后突然补上了这么一句。
我心头一暖,回头招招手,笑道:"知道啦,记得来啊。"

74温文尔雅

遥遥望见雪白纱帐下来了,我打个招呼,撩起白纱溜了上去,啪的坐到天水泠泠旁边。他正出神,我瞥见那右手五指上居然有星星鲜血,不由得伸手托起来,岂知他手一抖,我怔了怔,他也反应过来,却故意岔开,摇了摇手指表示那一片伤口,道:"是那垂云箭厉害。"
我扬眉,他淡淡道:"那箭是铁木所制,坚硬无比,箭头后有无数小倒刺,还可根据情况配以毒药,炸药等,以特殊机弩发射,奇快无比,一旦射中目标,再不得脱。"说到这,天水泠泠冷笑一声道:"也难得他家出了个废物,百年来轻易不见人的东西,给他一下扔了三枝,自以为别人认不出来。这可是绝大的罪,休说我饶不了他,垂云堡也饶不了。"
"这会儿,是送上门来了,垂云堡要敢再和我天水宫作对,我就画一捆图样人手一张。"他气嘟嘟的说,使劲绞扭自己的手指。
我心里暗叹,凭它再厉害,拿在你手里还会动?你又何苦,往上面狠狠握那么一下,绿衣,终究是不会回来了。
岔开话题,转头对他道:"等会你们回宫吧,到时记得来,我去翩跹家,师父他们该等急了。"天水泠泠目光流转,咯咯一笑,一双雪臂抱了过来,凑在我脸旁道:"有我在,你还敢想别的男人?"我大翻白眼,干脆一手回抱,含情脉脉的道:"对比一下,想想好安慰自己。"
结果是给他踹在屁股上,差点当众栽下去。
四日后,再次来到截阳城,进客栈找人。
问清房号后就往上跑,途中和一人擦肩而过,闻到一阵清新的药味,不由回头看了看。背影是文弱的,有点眼熟。
没管他,敲敲门,没人应。我心里突然一紧,推门进了去。
里面没有人,我扫了圈后退出来,正要推安宁的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啪的撞到一个人身上,给他伸手搂着。
温暖,又干净的味道。
"师父!"我抬头一笑,啪的抱住。伸头向后面看看,安宁正靠在床上睡着了,云绣衣袂微微一起一伏。抬头询问温文雅,他浅笑道:"这几天学内功没合眼,刚刚算入门了。"我点头,天水泠泠给他那本书,难为他全部背了下来。
看着温文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我脑中灵光一闪,道:"师父,你可认识原约怜?"
温文雅静了许久,却缓缓道:"谁告诉你的。"
我隐约感到什么:"原来从镇南关回来时,遇到四个年轻人,说原约怜毒倒了他们的兄长。"
"你给了解药?"他淡淡道,我点头。
"不...我不认识。"他微微摇头,又恢复了微笑。我眨眨眼睛,他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笑道:"看你方才跑那么快,都乱了。"我扯扯发带,笑道:"是乱了,师父替我梳一遍吧?"
温文雅带笑敲了下我的头,轻斥道:"胡闹,古往今来,只有丈夫才能替妻子梳发。"我拉着他的袖子到镜子前,瞪眼道:"那种鬼话你也信?那我......"及时把下面的话咽进去,差点说出"那我不知道有几十个丈夫了"。
而且还男女皆备,原来上台演唱,发型总不可能是自己弄,说句实话,长头发妈的真麻烦啊!
"那我什么?"他噙着微笑,轻轻拢着我的发。我吐吐舌头,道:"没什么啦,好嘛,你不能梳发,那束发总行吧?"
他微笑着,带着纵容的接过梳子,替我拢上去。淡淡温度的手指,淡淡温暖的气息。
我看着镜子,身后的人还是温文儒雅,而自己的脸,却换了一张。他眉间淡淡岁月流逝,我却比先前更年轻。
时光如水。
极度的忧伤和恐惧从心里浮起,有水珠滴在地上。
"......为什么哭,思归?"
他的长指从我脸上抚过,带着水迹,眉间微微的急惶。我转身扑到他怀里,闷着声音大哭,急切的啜泣。他轻拍我的背,竟有些慌张。
"我是不是会一直这样...死了就换一张皮,死了就再换一张...等你们都不在了,我还要继续?"
我放声哭泣,心里的东西其乱如麻,原来的世界,现在的江湖,像走马灯一样从脑袋里转过,许许多多压在心底的事,突然全都冒出来,想到原来的死,想到以后的活,愈加哭的凶,却死死的压着声音,不敢露出来。
他拥紧我,一阵沉默。
然后道:"不...凝神之钥,去找吧。"
我惊异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他微微的苦笑,细细把我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抹干净,良久,才道:"不过...要把握好,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吧。"
发泄了半天,自觉丢脸的很,一窘,拿袖子又抹了通脸,咳了咳道:"师父,你们和翩跹飞鸿说好了么?"他颔首,我又往床上瞥了眼,安宁还没醒,估计是太累了,不由有些心疼,过去替他掖了掖被子。

夜了,我脱出客栈,悄悄来到翩跹山庄外不远,低声道:"蓝回?"眨眼间人出现,半跪在身前。轻咳一声,我现在还没习惯有人这么毕恭毕敬。
"带我进去,到外屋左数第三间客房。"他沉声道:"是。"立时拦腰腾了空,身子靠进他怀里。这姿势我大感不妥,别说别扭,而且可以说是个累赘。我本身有武功,如果只是带我,完全可以省不少力。

"带我借力!"我压低声音。翩跹山庄不是好玩的。他手臂一紧,置若罔闻。眼看那屋角有个暗哨,右边又有个游动过来,我大惊,他却凭空一拔,右手在枝干上一撑,蓦的抢在分秒之间翻了过去。我却听到极轻咯的一声,怕是错了手骨。
窗户打开又关上,蓝回稳稳落地,锦衣人蓦的回过头来,正是翩跹飞鸿。
75家族内斗
"你答应吗?"我立在房中,对翩跹飞鸿的第一句话。他神情凝重,不似原来的轻佻,只是看着我。我笑笑,再次道:"只要你答应,自己那方执掌翩跹大权后不再与天水宫为敌,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见他似在沉思,我又道:"相信你也知道,垂云堡最近得罪了天水宫,被弄的颜面皆无,而且翩跹星辰......所以联姻大概是没戏了,你们家祸起萧墙,与其自己弄死自己,还不如请别人帮个忙。"再加上一句:"我的目的很单纯,放心,我没那么大的势力,还插手不了翩跹家的以后。"
翩跹家经此一次,绝对大伤元气,还得欠我人情,就是想对付天水宫也不行了。
而且只要他们愿意,还可让翩跹星辰和莫儿双宿双飞去。
"你的势力可大了......"翩跹飞鸿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随之下定了决心,"我答应。"我一扬眉:"行动的时间计划?"他微笑道:"时间就定在十五日后家主大寿,计划再议。"
我颔首,目光微微往梁上一瞟,翩跹飞鸿一挑眉,却若无其事,淡笑道:"既是如此,我过两天去找你。"
因为我一个外人插手翩跹家的事已经很勉强了,所以准备工作更要做好,最好不要师父他们帮忙。
接下来,计划中......
大红灯笼高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响,武林人物进进出出,纷纷递上拜帖礼单,恭贺高寿。翩跹家主已达七十高龄,确实该引退了,也难怪他压不下翩跹家争斗。
我低下头,额上隐隐有青筋直冒。翩跹飞鸿的手大大方方的搂在我的腰上,我还不能打开......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男歌伎...和翩跹飞鸿有交情,高价请来拥有绝世之音,准备在晚上小宴表演的歌伎。想当时安宁听了大笑,我从没见他笑的那么难受过,一边抿着嘴一边又实在不行,背转身去笑。笑完了还说:"思归,若要那样,你这容貌还稍嫌可爱,我助你一把罢?"
无奈,给安宁拿来眉笔腮红,对镜细细描画。然后换裳绾发,盈盈回首,竟真的换了个人。眼还是那眼,眉还是那眉,却在眼角淡扫,眉间微化,青涩带着流丽,美则美矣,却无论如何错认不成女人。
手里还抱着安弦,翩跹飞鸿低下头来,凑到脸边似吻,其实悄声道:"思归,没想到你妆扮后如此动人,动人的连易容都省了。"
我额头继续冒青筋,他又低声道:"来人是青湖那边的得意人物,翩跹双十,翩跹玉于,兄弟俩擅箭术,为人傲慢,聪慧自大。"我颔首,装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眼睛抬起瞟过去,颔首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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