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by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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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逃命 虽然一堆的问题想得到答案,我还是先问最要紧最最火烧眉毛的问题:"为什么魔教的人在捉你?打算把你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卫展宁的脸色就变了......(抱歉,这一声老爸我实在是喊不出来,再说,我也不是真正的卫风啊......)这个问题不该问么?我的脑子开始飞快的推想,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啊,堂堂一个大男人,杀人放火也不会讲不出口啊,难道是他偷人家老婆么?他不是早应该死了么,为什么没有?而且,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让我(或者说是让卫风)成了一个孤儿流落到不良亲戚家里当拖油瓶还险被谋杀......(好象没有卫风被谋杀我就变不成卫风了 = =||| 真是一团乱)...... 卫展宁没有说话,脸色又这么不好看,哦,对儿子都不能说出口的被追杀的理由,应该是很丢人的吧......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老婆啊...... 算了,不问啦,看这么帅的帅哥委屈也是满让人心疼的。 反正当务之急也不是要弄清真相,而是要逃命。 要在平时,我的轻功带一个人趁夜逃跑不是难事,可是偏偏我现在打了个对折,自己能不能跑出去都是未知数,加上他的脚伤这么厉害,勉强逃走一定不行。 我虽然没跟魔教打过交道,但是对他们的行事作风和手段都听说过。他们可不象是我们那时代的黑社会,讲究利字当头向前看,他们更有邪教的特色,屠城的狠厉不下手纳粹送犹太人进集中营。 昨天,今天,我想,明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这家不知何因住满了人的小镇,可能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你先休息,好好养伤。"我给他喂药。药里加了安神散。他需要充份睡眠来养好腿上的伤。至于他繁杂奇怪的内息,我暂时是无能为力。 他眼睛半睁半闭,一直不肯睡去。我很讶异,也佩服他的精神力量,一般人绝不能在安神散的药力下面撑这么久而不睡。 他是我的父亲,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依靠,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话。 我听不清楚,也无暇去仔细分辨他说的什么。 我在黑暗里坐着,听着不远的房间里仍然有哼哼唧唧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空气里飘浮着甜腻的香气和情欲的味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可是我必须保护他。 早上他还没醒,我让人雇了几辆骡车来,把卫展宁搬到其中一辆车上,给车夫银子,让他们把这个人送到云城山道观。同时也给师傅递了一封信出去,请他接应。卫展宁的脸上已经被我罩上人皮面具,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我看了他几眼,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牢靠,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如果我还能赶得回来,我一定会亲自护送这个人去找师傅。 只要我能赶回来。 把他的裤子外衫穿到我的身上,我揭下人皮面具,清啸一声,向相反的方向纵身掠出。很快的,我身后就有一群人追了上来。 可见长得象就是有好处,不然这一手儿就不灵。我全力的施展轻功,心里只是念着,他一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那些人的身法不多高明,但是人多又有长力,我却不行,内力大损后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阵急奔,慌不择路,跑到了一处断崖上。我急急煞住脚,回头看,那些人已经渐渐逼了上来。 山风把头发吹得很乱,他们也看不大清我的脸。其实就算再近一点,不仔细也不大能看出我和大帅哥长相上细微的分别。 他们看我停住了,于是也跟着停住,但是并不是原地呆着不动,人呼拉拉散了开去,将我可能逃跑的方向路径都围个密不透风,包转圈成了一个扇型,并且这个扇子还在不断的缩小。 他们不急着跟我对话,我也不急,就这么抱着腿在悬崖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面那些人隐隐起了骚动,分出一条路,有个人走近了几步。我想他可能是负责捉拿的小头头之类。他开口说话,声音在山风里仍然不受影响,非常清亮。 "玉公子,您也是聪明人,现下回去,对您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玉公子?我老爸么?这绰号没听过,不过满好听的,玉树临风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多形象生动的比喻。听他们这口气,好象不是我老爸抢了人家老婆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这人的口气有点怪怪的,表面上是恭恭敬敬,里面带点不屑。 我不出声,那人又走近了一步:"玉公子一向待人和善,要是这一次你不回去,在藏玉楼的那些下人,可就没有一个能活命了。" 嗯,真毒辣的攻心之计。可惜我不是我老爸,你杀人杀去呀。 真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自我调侃。 果然那人声音又高了一些:"玉公子若是执迷不悟,请恕我无礼了。" 我站直身子。 我虽然一直不用兵器,不表示我没有。我只是不想用。 说话的那人拔起身形向我扑来,手里的剑劈空有声,好厉害的内劲。我侧头避过,反手一挥,"铮"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我手里的短剑架住了他的长剑。 这一下交手极快,我原本一直没有正视这人,现在四目相交,他的面容我便看到了。 心里一震,我手里的短剑上传来剧烈的寒劲,令我虎口发麻,向后退了半步。对方的眼中也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 居然......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又碰到。
15 玉公子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一看到这张脸,惨痛的记忆就又浮了上来。我横剑于胸前,冷冷的,戒备看着他。 他认出我来了么? 不管有没有认出,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刚才那一下交手,我已经知道他内力远胜于我。 而且,我心理上......对这个人有点本能的畏惧!我知道这样很丢脸,可是看到他,我的腿隐隐约约都有些发软,手心里全是冷汗。 原来我一直都让自己忘掉,不要再去想。可是,现在一下子不能再逃避了,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害怕这个人的。 现在心里更多了几分憎恶。不是因为他是魔教的人。 而是因为他在追拿我的父亲。我现在只是做为一个替身。刚才那一剑,要是砍到卫展宁的身上,以他现在的衰弱,根本抵挡不了,只有被擒受辱。 我不太笨,从这个人说话的口气,说的意思,我都听出来了。 我的这个老爸,卫展宁,可能过的就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的生活。 "你......"他压低了些声音。身后那些人离得远,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是玉公子,对不对?" 我站得直直的,一言不发看着他。 "你是卫风......"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冷冷一笑,勾起嘴角,可眼里心里都象结了霜一样又冷又硬。要不是不想那后面那些人明白我是冒牌货,我可能会破口大骂。真难为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记得一个救过他然后被他强暴过的人的名字。 记得又怎么样,当时他就可以恩将仇报,我不指望今天他会改过迁善大发好心放我一马。 这世上有种人是属狼的,你把他装进布袋里救了他,他钻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你。 我握剑的手有点抖。 我没把握,今天能不能逃出生天。 如果能,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鸡婆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伟大的医生或是救死扶伤的天使。 他相貌我记不太清了,好象那眉眼没有大变,但是人长高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稚气一点儿也找不到了。 他怔着,然后第二次冲我举起了剑。 不论我是谁,他要做的事,没有改变。即使我是冒牌货,他也要当真货拿下,回去复命。 我做了个深呼吸,摆出迎战的姿势。 我比他多一个筹码,他要的是活人,我并没有这个顾忌。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人交手,没想到一上手就是险相环生。我会剑法,可是不常用。 他的内力极高,正面交锋时我不能使使毒,十成里九成九会反害了我自己。 我全力跑了这么久,体力已经跟不上,交手没过五十招,我就觉得手臂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想他也看出来了。 再对得几招,我的身法也渐渐窒滞,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我心中一凉,暗道:完了。 果然那锋芒毕露的宝剑已经架到我的脖子上,然后背上臂上腿上都是一麻,被封了穴道。 后面那些人一拥而上,居然眼前一黑,一口大布袋从头上直套下来。 我KAO,真是虎落平阳被太欺,这个打捆套一条龙的程序魔教这些崽子们真熟,难道平时就天天绑票谋生么! 我恨得牙痒痒的,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到了,当然,那个罪魁祸首家的所有前辈我也都没忘记。 他们把我扛起来,我身上渐渐没了力气,又觉得憋闷,反正知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们既已捉到了我,应该不会画蛇添足的去捉卫展宁了吧。我放心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到了床上,床还算软和。头顶是帐子,我的眼睛骨碌碌四处乱转可身子不会动,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口。 看到他就心烦。 我身子不能动,那个家伙慢慢走近床边,手里还拎着一轴画。我斜眼看到那画上的人就是风华绝代的大帅哥我老爸。那人看了画又看我,冷冷一笑,道:"跑了大的,来了小的,倒也很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已经死无全尸死了N次。可是他竟然冷冷地说:"眼睛子都快翻出来了,不疼么?" 呜,很疼,可是我不想示弱,用力的把头偏到一边去。 "我又没封你哑穴,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意图不明的放在我胸口。我想我是有些神经过敏,他的手刚放上来我就打个颤。 他笑的那么狰狞,真白可惜了一张好皮相,心地居然这么坏。 "你怕我......?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事?"他的呼吸都吹到了我的脸上了:"不想被我怎么样,就乖乖开口。" 好吧,不要钱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我就怕了你这不要脸的,你也不见得光彩。 "你是卫风吧......"他低声问。 "废话,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我恨恨地说。 "玉公子呢?"他紧钉了一句。 我斜睨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嗯?"他眼里有点凶光,声音倒是满温柔的,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身。虽然惹怒他是不智的,但我也不能乖乖说我老爸在哪里啊。再说,我也真不知道他现在走到了哪里。既然这个家伙这么问,他应该是没被抓到。 觉得他的手似乎有点蠢蠢欲动,我忙叫了一声:"喂--" 他停下手:"想说了?" 我翻翻白眼:"我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拖延一时是一时,再说,我确实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将来有朝一日我要报仇的话,仇人叫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不是太逊了,仇还怎么报啊。 他眼里那危险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又更亮了些,脸色很黑:"你胆子不小,竟然连我的名字也能忘记!" KAO,皇帝叫什么我都不记得,还能记得你啊!你不过就是个强奸犯! 当然,上面一句话我只敢腹诽,没胆子吼出来! 他揪住我的领口,"嗤---"一声极清脆的裂帛声,我的衣服变成了两块破布,在床前面飘啊飘的落地。 呜......不要...... 我本能的瑟缩起来。忽然窗子外面有人说道:"左使,你不可对玉公子无礼,教主的禁令你难道忘了么?" 不可无礼?你们一群人TMD早对我XXOO无礼之极,现在又来假惺惺说什么不可无礼!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要捉我是不会手软的,但是......不能对我那个那个。 呜,虽然大坏蛋把手收了回去,但是我心里更凉了。 原来我老爸的境界这么不堪......凭我在现代看了N部言情N部耽美的经难来判断,我家可能就是因为老爸长得貌若天仙玉树临风,招来横祸。魔教教主化身王老虎强抢良家美男,一关多少年终日里XXOO,OOXX个没完没了......可怜我的老爸求救无门欲拒无力苟且偷生...... 哎,不对。 苟且偷生......这个词有问题。虽然和这个老爸不熟,但是短短这两天我看出他性情是满刚烈的,我帮他上药他都不大乐意,非要自己来不可,还是我搬出......尽孝这两个崇高的字眼,他才勉为其难让我碰...... 他为什么会苟且偷生到现在? 他为什么没有自求短见......当然我不是咒他去死,我只是想不通,那教主是否还拿住了他什么把柄短处,或者以别的条件要挟他不可以自尽...... 越想越恨。 大坏人虽然停下手,拉过被子给我盖上,却不怀好意地低下头来说:"我叫傅远臣,给我记清楚。" 虽然我为鱼肉而他貌似那雪亮的刀俎,不能噎他一句"鬼才记得你",但是我的眼神充份表达了我的心思。他笑得更邪恶了。 "你和他长得这么象......我想教主也不会介意将就用你暖床......" 我瞪圆了眼! 那个家伙冷笑着转身走了,把怒火冲天我的一个人留在了床上。过了没多会儿,有人进来,给我套上件衣服,用被裹了,抬了出来。我被扔在一辆马车里。马车摇摇晃晃,走向我不可预知的前方。 呜......老爸啊,虽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可是,我真不想被变态的魔教大叔XXOO啊。。。
16 谁是坏蛋? 我睡睡醒醒,堪比一头要运去屠宰的猪。反正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不如放宽了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的穴道被封得太久了,可能以后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我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不知道师傅收到我的信了没有,不知道老爸脱险了没有。 奇怪,我现在可以一点儿都不困难的称呼卫展宁老爸......真挂念他。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车走走停停,有进他们会把我弄下车,我自己艰难的解决生理需要,然后再上车走。以前跟随风一起吃吃玩玩混迹江湖的时候,没有到过这地方,好象偏东南。 终于不坐车,他们把我抬着走,我倒是没有再被套在布袋里,所以一双眼当然四处乱看。那个傅远臣带着我们走在前面,四周的建筑真是不错,宏大又精致,想不到魔教这么讲究建筑美学,几时跟他一起讨教一下...... 穿过很长的一片林荫,看到一间小楼。他们把我放在楼里,便退了下去。傅远臣站在床前不走,若有所思似的看着我。我皱着眉,恶声恶气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他冷冷一笑,突然捏开我的嘴,不知把什么药塞到我嘴里,然后逼我咽了下去。我心里虽然慌,可也不算怎么怕。反正不能是要命的毒药。 再说我从自己学药以来,哪天不给自己吃点什么,一般的毒药大概对我也没效。我狠狠的瞪他,他根本不睬我。 他在屋里左看右看,半天才出去了。我躺在床上,象一只待宰的羊,等着拿刀的屠夫来。我想那个什么教主一定也可以一眼认出我不是我老爸......不知道他是不是立即就会恼羞成怒的杀我了。 说不怕死是假的......我又怕死又怕疼又怕受罪......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天黑,没人进来点灯,我身上血脉已经久久不畅,现在麻痛起来,咬了一会儿嘴唇,还是轻轻呻吟出声来。 我一点儿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有人站到床前。 我吓了跳,闭紧了嘴。黑暗里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他站在床前一动不动,我连细微的呼吸都听不见。虽然明知道是人不是鬼,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直发毛。 突然那人开口说话:"玉儿,你为什么要逃......这些年我们多快活,难道你还是......"他说到这句停住,慢慢俯下身来,轻轻摸我的脸。 武功高到这个人的地步,我看不到他,他应该可以看到我。不过黑夜多少还是有些作用,让他没有第一眼就看清我不是他说的那个人。 "难道你还是惦记那个女人......你不怕我去杀了刘青风了......"那个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似的。我警觉到十二万分, 人一失去理智什么事儿可都干得出。万一他等下发现我是冒充,我怕不死得惨烈万分啊......不过如果他没发现我冒充,难道我就有什么好待遇了么...... 呜,人家是刀高高举起,我是肉在案上无依无靠,我不想死...... 那个人压了上来,激烈的啃我的肌肤。我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直打哆嗦,可是不敢出声。现在真是......难道我又要失身给变态么?好痛,我不要啊,呜,为什么我这么命苦! 忽然他动作停往了,一手掐住我的喉头,阴沉沉地说:"你竟然这么有心机了!"随即一把将我挥了出去。我穿出帐子,重重撞在了墙上,胸口气血翻腾,背后的骨头象是要断了一样,脑子城一团乱麻嗡嗡直响,根本反应不过这个人是怎么了。 忽然窗子哗喇一声破了开来,床上那人出掌相迎,好厉害的真气,我软垂在墙角,看着纱帐受掌力激荡而横飞,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乱溅飞迸的还有许多银芒,一闪一闪的。我身子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有几点向我射来,身上几处微微刺痛,那原来是一蓬细针。伤处并不太痛,一下子便没了知觉,我在心里苦笑......针上的药好厉害。 有人窗子跃进屋来,和床上那人动起了手。他们打得极快,掌风剑气交错作响,我无力抬头,只见地上两条黑影形如鬼魅,倏分倏合。忽然那个变态教主长声惨叫,被外面来的那人一剑穿胸而过,钉在身后的廊柱上。 那人下手极快,拔出剑来,又连连刺了几下,信手一挥,将头也砍了下来。 屋里全是血腥气,我看着那人提着剑向我走近,垂下的剑尖上,还有东西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恐怕......今晚是要死了。 我闭了眼,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那人出手极快,将我身上被闭的穴道都解开了,然后掰开嘴给我喂药下肚。他身上的气息我极熟悉。我张开眼,果然,隐隐的看到,是傅远臣。 虽然穴道是解开了,可是我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看样子他不打算连我一起杀掉么?我迷迷怔怔睁眼用力看,可是什么也看不清,屋里太黑。他把我拽了起来负在背上,迅疾地从破开的窗口飞纵出去。 为什么......这一下子变故来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他们不都是大坏蛋么?没有原因就开始窝里反? 还有......刚才那些啪啪砰砰的动静,外面的人都是聋子么,没有一个听见的? 身子好难受,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要把我怎么样...... 好累,真的好累,那些银针上淬的药里面一定有曼陀罗的成份,我觉得眼前金星乱舞,银光闪闪。该死的...... 我一直咬着牙,他一直不停的向前赶。我们渐渐离开了房舍院落,四周一片荒凉。 他七拐八转,茂密的树的枝叶勾在我的身上脸上,微微的刺痛。我想,要不是那麻药,我可能会更痛。现在倒好,权当止痛了。 忽然身子腾空,我都来不及惊叫,和他一起向下坠去。 拜托,你要跳崖自杀,也别扯我垫背啊...... 嗯?我们没有按自由落体的方式一直向下掉,反而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象是抛物线的轨迹,在空中摆荡。我用力的睁大眼,只是看到一条象绳子的东西,被傅远臣拉住了,阻住我们下坠。在崖壁上一撑一荡之间,眼前突然一团漆黑,夜里那一点蒙蒙的天我也看不到了。我要迟了一步,才发现我们落进了一个崖壁上的石洞里。 我从他背上滑下来,一下子倒在地上。他把我半扶起来,轻声问:"你伤到哪里?" 我其实没什么外伤,就是穴道封的太久了,而且中了那带麻药的针。其实那个死人把我摔到墙上去,只是撞疼了下,也没伤到。我只是有好多疑问。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家伙?"我直接问。 他顿了一下,手贴在我背上,以内力帮我疏通血脉,低声说:"我八岁时加入的魔教,一路升到左使的位置。我父亲是无衣门门主,和魔教仇深似海。我从小就被教导,然后伪造了身份进入魔教,就是意图有一天能颠覆魔教,杀了那个魔头。" 我张大了嘴,啊? 无间道? 他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我才发现自己把无间道三个字说出了口。 竟然是这样子? "那......你杀了他不快点脱身,还管我的死活啊!"我小声说:"等人发现了开始搜寻,怎么办?" 他口气轻松:"这里他们找不来。况且,他们也决不会知道是我下的手......我的武艺全部都是那个人传的,平时又是非常顺从,他们不会怀疑我。" 有这么简单? 我不信哦,不过我也不指望他能对我说什么大实话,现在大概知道了,我手脚能自己动了,便爬过一边去,靠着石壁,冷声说:"行了。那你把我放在这里,等我功力恢复了,我自己能下山去,你就回那里去吧。" 他手还维持着那个伸在半空中的姿势,有点滑稽。然后他缩回手,轻声说:"你恨我?" 我冷冷的笑起来:"你在我衣服上抹了什么东西你不用装不知道。要不然以你的功力就是暗算也杀不了他。你鱼也钓上了,鱼饵还有什么用处。当年的事,我不来和你计较。刚才的事,算我们扯平。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半天没说话,然后闷声说道:"你好好调养一下吧。洞里有我备好的干粮和清水,你这几天先不要出来,魔教这些天一定会搜山,就是山下方圆百里也不会安全。" 他这几句话说完,便起身向外走。我抱着肩缩成一团。身上好冷,那几处被银针扎到的地方非常不舒服。 听他的动静已经离开了,我慢慢解开衣服,把身上中的银针慢慢的起了出来,前几根都还好,腰间那一枚因为我手法不太灵便,足足折腾了半天,弄得自己浑身无力,才算是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