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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by天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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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倍不够,要一百倍才行。"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好,一百倍。"
我趴在他们的怀里,继续的哭着,忽然,我觉得背上和臀部象火烧一般的疼痛,急忙抬起头来,发现我老
爸老妈居然正在用一把刀子在我的背上乱划,都已经鲜血淋漓,他们还在一刀一刀的很仔细的划着。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退出了他们的怀抱,不停的后退后退,一下子碰到了一个人身
上。回头一看是冷青云,我高兴的叫道:"子逸兄,你可来了,快救我啊。他们要杀我。"
"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冷青云笑着把我搂到了他的怀中。
看着他离我很近的脸庞,我突然想起刚才他居然装做不认识我,还把我送到了衙门里,害我被人打的屁股
开花,于是我生气的推开他道:"你走开,你是个骗子,你根本就是要害我。"
谁知冷青云居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只烙铁,对我笑的阴森诡异:"你终于发现了,呵呵,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是假的寒飞叶,谁要你冒充他的,谁要你冒充他的,我就是要你死--"说着他便把烙铁狠狠的放在了我
的背上,我惨叫着,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始终贴在我背上的烙铁。
我喘息着倒在了地上,冷青云和我老爸老妈都走了,我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方冰绿色
的池子里,一只冰凉的手不断的抚上我的脊背,让我的疼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那
手的主人不停在我的耳边恳求着,要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然他就跟我没完。我叫他不要把手拿开,不然我
立刻死给他看,于是那双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脊背,我喟叹着坠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又华丽的地方,我没有傻到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因为我身
上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看到的家伙--穆言甬。他就坐在我的床边,定定
的看着我。表情和四周环境一样的陌生,头戴紫金冠,一身紫色烫金的外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果
不是他脸上那不耐烦的样子和过去的穆言甬一模一样,我还真的不能肯定他就是那个每次让我见到都想把
他海扁一顿的家伙。
"夜麟,你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醒了。"他挥了挥手,从旁边又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银发男子。
"是的,太子殿下。"那银发男子冰冷的声音叫我打了一个哆嗦。
"不用了,我醒了。"我想向他们挥挥手,告诉他们我真的醒了。可是才一动身体,我便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是趴在一张特大的床上的,身下垫着厚厚的棉被。
"你乱动什么?"穆言甬的责备中透出一丝惊慌,他按住了我的身体,阻止我的动作。"醒了就醒了,说
一声就行了。难道还想耍一套猴拳给我看吗?"
"你换了身衣服,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什么时候发的财啊?"我发现自己又能说出话来了。于是赶紧将
我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妈的,不能讲话的痛苦,还有谁比我体会的更深刻?
穆言甬听了我的话,表情立刻变的有些不自然,他侧头看了看那银发男子,只见他依旧是那死人般的表情
,真是可惜了他那张闭月羞花的脸。看到他,我心里便平衡了许多,以后谁再说我长的美,象女人,我便
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见过一个长白毛的家伙,他才真正称的上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哩。
"夜麟,你先下去吧!"
"是。"看着那冰面男向穆言甬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跪拜礼,倒着退了出去,我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待那男子出去之后穆言甬伸出一只手,托着我得下巴,将我的嘴巴合了起来。
"干吗这么惊讶?"他没好气的收回手,抱着膀子看着我。
"你拽什么?我还没有跟你算非礼我的帐呢!"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亲你两下又怎么样?我李诵还没有想亲亲不到的人呢?"他撇了撇嘴,把头转向一边。
"李诵?你姓李,叫李诵,不叫穆言甬?那家伙叫你太子殿下,难道你就是德宗李适的儿子--李诵......
咳......咳......"从刚才起一直盘踞在我心头的疑云似乎有了解释,可是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让人心惊了,以
至于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又开始了。
"你小心点,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吗?"穆言甬,不,应该说是李诵,急忙替我端了杯水,让我顺顺喉咙
。我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两口,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原来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 blzyzz
他犹豫了一下,扶着我重新趴好之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也不全都是假的,其实穆言甬三个字是从我的
名字里拆出来的啊。李字的上半边是个木,我就化成‘穆'姓,言甬合起来不就是是个‘诵'字吗?"
我看着他闪烁的目光,松开了抓住他的手,跌回了床上,垂下眼睑,吃吃的笑了起来:"假的,全部都是
假的,全都是骗子,骗子。哈哈哈......"我越笑声音越大,笑到最后已近乎疯狂了,"为什么?我做错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呜......"凄厉的笑声最后化为痛彻心扉的呜咽,我终于号啕大哭起来,去他
妈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再不让我发泄,我真的就要疯掉了。
"喂!你别这样......,我可没有骗你什么重要的事情。"李诵用双手固定住我的身体,阻止我死命捶打床
板的动作。
"为什么?"我停下了疯狂的举动,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是那么的可怜兮兮:"为什么你们都
要欺骗我呢?"
他小心的避开我的伤口,将我扶起靠在了他的怀中。然后他用一种很认真,认真到近乎虔诚的语气在我耳
边轻轻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够亲自替你承受这一切。不过,这
回你要听我的话,看事物一定要用心去看,不能只用眼睛,眼睛往往最能够欺骗一个人......"
"用心去看......你......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我被他温柔的语调所感染,心中的委屈暂时得到了平
复。他说的话,我懂,可是我的心也已经被伤透了,也变的模糊了。
"所以,人不可貌相嘛!你就是因为太小看我了,才会觉得自己被骗,象我这这种气质,任谁也能猜出来
是太子嘛!"
看着他满脸得意的挑着眉毛,我终于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人是绝对捧不得的,给他三分颜色,便
要开起染坊来。不过到底是他救了我,我应该感激他才对,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象往常一样反驳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眼睛最能欺骗一个人吗?"他拉过一条被子,将我们两个人都盖住,他的背则向后靠
在了床头,似乎要给我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猜一猜,我是怎么救你的?"他问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难的问题,我没有回答,实际上到现在,我都还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人误认成杀人犯,而差点做了个屈死鬼。
他看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其实那天,知府把你送来的时候,我也根本就没有认出
是你,如果不是那一方金印,我差一点就叫人把你抬走。以你聪明的脑袋,你能想到什么为什么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大家好象都不认识我一样,不只是你,连宰相府的人都象是变成了白痴。"这是整件
事情的关键所在,我着急的抓着他的衣服,催促他赶快告诉我不要卖关子。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急也没有用,就多动动脑筋吧,有的时候,问题就象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
"他无视我的心急如焚,只是将我抓住他衣服的双手掰了开来,然后又是用那一副欠扁的表情盯着我。
看他这个样子,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是啊,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急又有什么用呢?我难道就是那种坐以
待毙,遇事则乱的窝囊废吗?我决不要做这样的人。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也不枉我白白的受
了这许多的磨难。于是我的脑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醒,开始有了正常的思维:"所有的人都认不出我来
--,难道......我的模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被自己的离谱的想法吓的心中一悸,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抬眼望向李诵,任由冷汗从额际渗出。只见他微笑而不答,我顿时明白自己这超乎寻常的猜测不偏不
倚的正中了事实。刹时间,觉得自己再也喘不上一口气来,我颤抖的举起一只手,触了触自己的脸。
"不用摸,你现在已经恢复原样了。"他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拧了一把,有些疼,可我再也顾不得这些鸡毛
蒜皮的小事,急切的追问道: "我的样子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
他笑了笑,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只盘子,又迅速跳上了床,身形之快叫我有点目瞪口呆:"
这样的事情大概就超出你们读书人的认知范围了,你看看这盘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我趴在床上,伸出手从眼前的盘子里拿起了一片乳胶一样的东西,捏了捏,薄如蝉翼,柔软而富有弹性,
酷似面膜,可是我知道这年代是不会有这种保养品的,看着这些东西,我忽然想到金庸武侠小说中那个假
鼻子假面孔的涂娇娇,于是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呼之欲出。
"‘易容术'!" 自=由=自=在
看到李诵的眼睛顿时瞪的比鸡蛋还要大,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早该想到的!原来,真的有这种绝技......"我心中的震惊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只是怔怔的看着李诵,
心中不断徘徊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究竟是谁能把易容术作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以至于能够骗过所有人的
眼睛。这个人究竟和我有什么过节要这样的陷害我,甚至要致我于死地。我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李诵
这里。
"没想到易容术这种高级货你也识得!"他似乎为没有吊到我的胃口而万分的遗憾,悻悻地把盘子平着脱
手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不远处桌子的正中央,我已经为他的不凡的身手吃了几次惊,时间久了,
便发现他众多嗜好中最大的一个就是炫耀他的武功,在别人不提防的情况下总要时而不时的露上两手,惹
得大家拍案叫绝,他的心里才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感。
我知道真正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通常都会尽量的将自己的内息收敛的让人不易察觉,一为免去招惹是非,
二为真正和敌人过招的时候以达到出奇制胜,攻其不备的目的。
由此可见,李诵虽然武功不弱,却毫无江湖经验,如今回想一下,倒怨不得别人会捅他刀子了。小小年纪
,嘴巴臭,个性烂,刚认识的他的时候,如果我能更二百五一点,就冲着他对我这个救命恩人的态度,我
一定会再狠狠的补他几刀,让他那张粪池嘴巴永远歇菜,再也没有机会张开。
"太子殿下,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可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好让我想......"
"李诵,叫我李诵就好了。"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太子殿下"这样的称呼有点不太满意。
"那好吧!我是无所谓的。"我耸了耸肩,我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帝老子,只要他没意见,我乐得不用点头
哈腰卑躬屈膝的"殿下"来,"殿下"去的。 blzyzz
"事情的过程其实很简单,窦知府派人来通报说,有个身怀金印的人在衙门,说是犯了杀人的死罪,本来
是定斩不赦的,可是他的身上又带着太子的信物,可他后来想想,那家伙又不可能是太子,所以他杀也不
是放也不是,很是为难,只好把你送过来,让我辨认一下,看看那金印到底是真是假。我一听有人带着金
印,就肯定是你了,可是看了你的模样,却又不识得,于是以为你已经遭了不测,金印被人抢去了,本想
叫人把你弄醒好好的审问的时候,却被夜麟看出了些一样,他发现你脸上的皮肤和手上的皮肤颜色和细致
程度差的很大,脸上是粗糙无比,一副干惯了重活的样子,可是手却细致嫩滑。于是他在你的脸上观察了
一阵子,便发现端倪,将那层假面皮去掉后,便露出了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么说,我需要好好的谢谢夜麟了."我不知道那死人脸居然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一命,因此,霎时间心中对他
充满了感激,决心以后再也不叫他\\\"死人脸\\\"了. 第二章

"这么说,我得好好的谢谢那位夜麟大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最大的救命恩人居然是那个"死人脸"

,这么想来给恩公起外号好象有点恩将仇报之嫌,于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叫他死人脸了,就是在心里

也不能。

"你不要叫他大哥,他才十六岁,大概还没有你大。他是这里的画师,但是因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在两

年前被我父皇封为国师。除了我和父皇直接叫他的名字外,其他的人都只能尊称他为‘国师'。"

"那我也只能叫他‘国师'了?"才十六岁就一副天地不为我所动的德行,到底是因为他是天才儿童,还

是唐朝的幼年教育失败?等等,他是宫廷画师?而且还是国师?我突然想起冷青云给我的那幅画,上面画

的人莫不是......,我侧眼瞄了瞄身后给我当椅背靠垫的当朝太子,头饰像,发型像,衣服也像,可是那气

质差的太远了,眼前的家伙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画中之人的衣服,全然没有那种九五之尊气宇轩昂之态。

"我有些东西落在了宰相府,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对了,不要让冷青云知道我在你这里。"我想起在宰

相府我房间的衣橱里,还有一些随身的物品都在一个包袱中裹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幅画像了。

"你是让我堂堂一个太子去当贼吗?"身后的声音有些委屈,可我知道,在他的逻辑里,做贼其实也不是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在安徽的时候,他就已经夜闯驿馆了,现在再来扮正义君子,实在有点太晚了。

"你是太子啊,随便派个大内高手去不就得了?哪里用的着你亲自动手?"面对他我再好的修养也消磨殆

尽,只能对他猛翻着白眼。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顺便看看你说的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本来我今天

晚上就打算夜探宰相府的。"

"我就知道。"我感觉到阵阵的疲惫袭来,于是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李诵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浑身仍然疼痛难奈,而且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正想叫几声,看看有

没有人能帮我倒杯水,抬眼一看,居然发现那满头银发的夜麟正端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星目半闭,似是

打坐一般。那长长的睫毛也是淡淡的泛着浅灰色,在他细长的眼下投射出一抹阴影,粉红色的嘴唇微微的

颤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银色的长发似瀑布一般披在身后,几乎要垂到了地上。一时间我竟然看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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