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皇甫阎与我纠缠的舌，全身开始颤栗。
身上如被抽空了般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手紧紧的抓住皇甫阎胸前的衣服，似要推开他，又似要拉进他。
"唔......"
听到自己喉中发出呻吟，全身开始燥热，这种感觉，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感觉，只不过曾经的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罢了。
"皇、皇甫公子......放......"
皇甫阎的手在我身后的肩胛骨上摸索着，然后停留在外衣的带子上，阴阳师的衣服，外衣的带子在背后的肩胛骨地方。
解开，整件外衣都会脱落下来。
"好了，阎！要做等我们离开后你在慢慢继续。"
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凛突然开口，目光也从月清楼移到船舱内。
听到这句话，皇甫阎突然放开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间没办法适应，只能用手支撑着身体低着头大口的喘气。
这一个月来虽然为了哄客人高兴，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小小的吻，但是像刚刚那样激烈的吻我却从来没有尝试过。
"想不到竟是清倌？"
皇甫阎丝毫不受刚刚那一吻的影响，笑着，但笑容却丝毫没有进入眼睛。
"当然了，我的小霙霙这么美丽怎么可能被男人任意糟蹋，要糟蹋也应该是我才对吧？"
伊樱落突然从身后抱过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专属物般。
这两个男人！原来并不是那种关系。
"樱落你也不要玩了，你这样会吓坏姬霙的。"
"讨厌啦！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这么美丽的弟弟，就是想逗逗他嘛！不然你将慕容哥哥给我逗？"
"樱落！"
提起慕容殃，冷凛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看来他跟慕容殃两人之间确实错综复杂。
稍稍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我将珠链拿出来，换上职业的笑容。
"那各位公子想看姬霙表演什么？"
"这个......啊！对了！阴阳师会招魂吧？那么就表演招魂给我们看吧。"
看着伊樱落大放光彩的眼神，说明他并不是开玩笑。
以前的客人向来都只是要我算算祸福，然后玩些无聊的游戏，而他们一开口就道出了阴阳师最拿手的一项。
"只怕招出来会吓到贵客。"
如果是想玩玩，何必要玩那么大？虽然招魂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这几个人只是像一些公子哥那样对鬼魂好奇，我还是不要做的好。
记得有一次有位公子要看招魂，结果却吓的神志不清。
"没事的没事的，你只管招出来就好了。"
"那姬霙失礼了！"
将珠链扬起，在空中画着阵法，船舱中瞬间变的一片漆黑，然后是暗红。
暗红衬着天空中白雅的月光，一股鬼魅的气息。
一切都变的很静很静，静得只听见自然的声音，曼佗罗的香味越来越重，湖水渐渐泛起涟漪。
这个湖中死过很多人，要招魂，很容易的事情。
转眼，小小的船舱内挤满了各种透明的身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黑猫发出尖锐的叫声，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墨！乖，这些不是我要除的灵，是小霙霙招上来给我观赏的。"
伊樱落将黑猫抱回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那身漆黑的毛。
三个男人对于这一船舱的灵无动于衷，不是普通人。
"几位公子还要看吗？"
"不用了，不然外面的人看见我们这里散发着这么重的阴气一定会吓到的。"
果然是对灵有研究的人，这样的阴气就可以感觉出来。
收回珠链，船舱里的烛火亮起，又传来各种喧闹嘈杂的声音，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直接收回灵珠就可以退下所有的灵，小霙霙你还骗我说是略懂皮毛？如果不是高深的阴阳师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个人确实懂。我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伊樱落，黑色的猫，洁白的衣服，银色的发用银簪束起......
等等！银簪？那银簪好眼熟？
那根本不是什么银簪，是除灵师的杖，原来伊樱落是除灵师，难怪会这么了解。而另外两个男人作为他的朋友这种事情也看得多了，也没什么惊奇了。
"我好崇拜你哦！小霙霙！你好厉害哦！才十六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我就完全比不上你了。"
"不同的专长，没有办法比较。我相信伊公子也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除灵师，我这只是些小皮毛罢了，怎么能跟伊公子的相比较。"
为坐上的人倒茶，笑容妩媚，丝毫看不出我拥有的除灵师的历练。
皇甫阎，这个男人的目光不曾离开我，一刻也不曾离开。
一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我，感受着他的目光，刚刚那吻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怎么会！小霙霙比我厉害多了。好像我都是听说才知道小霙霙是阴阳师，然后刚刚亲眼看到才相信。而小霙霙则是用看的就看出我是除灵师了。"
"那是因为伊公子与我这样的人不同呀！"
"可是......可是我都完全感觉不出小霙霙身上的气呢，以前见到的那些阴阳师我都可以感觉出来那不属于人类的气，而小霙霙隐藏的很好呢！"
"哈哈哈哈......啊！对不起！伊公子太抬举我了，哪里隐藏的很好，我根本就没有阴阳师的那种灵气，在这种地方做事的人，怎么会拥有那种超然的灵气呢？"
我的发出银铃的笑声，我一向用这样的声音媚惑客人，不过也是对自己的嘲笑，我这样堕落的阴阳师，怎么会有那种灵气？
"对了！"
伊樱落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突然凑进我，神色诡异。
"伊公子有什么吩咐？"
"刚刚阎说你还是清倌，不如这样吧，今晚你就跟了我吧。"
"伊公子你开玩笑吗？整条花街的人都知道我不卖身的。"
"总有要卖的一天吧？在这种地方。"
皇甫阎再次将我从伊樱落身边拉开，隔离般的将我紧紧拥入怀。
"阎好讨厌！每次我与小霙霙说话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啊--我不要啦！凛你也说说阎啦，每次都欺负我。"
说完伊樱落扑进冷凛的怀中扭成一团，如孩童撒娇。
难怪十八岁的他还可以像孩童般欢笑，有人保护着，永远也没有办法长大。
三岁开始学习阴阳师的法术，十岁接下父亲的衣钵。
每天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客人，有追查凶杀案的刑警，有调查仇人的黑道，有为死去之人赎罪的后悔者，有哀悼爱人的痴情者。
人类各种各样的丑恶，透过亡者的眼我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便只能绝望，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这个世界变成怎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需要做好阴阳师的工作就可以。
3。逃离
"怎么在我的怀中你就只会发呆吗？"
头顶响起皇甫阎的声音，我才猛然响起刚刚被他拉入怀中，此时的我与他正构成一副暧昧的画面。
而坐在对面抚弄着黑猫的伊樱落只是一连孩童顽皮般奸诈的笑容。
"凛，你说小霙霙与我相配一点还是与阎相配一点？"
"不看姬霙只看你都会被你的美艳所震惊，但是跟姬霙站在一起只会让你黯然失色，而阎跟姬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你说他跟谁比较相配？"
"讨厌啦！你就直接说我不但跟小霙霙不相配，连外表都比他差好远就行了，何必拐着弯耍我？"
"我有耍你吗？"
"哈哈......"
看着两人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
"太好了！小霙霙你终于笑了。"
"我不是一直在笑吗？"
"我指的不是那种对待客人的笑容，是你真实的笑容。不过还好你每次笑不是露出真实的笑容，否则那些客人就不只是被你迷晕那么简单了。"
真实的笑容？我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不，应该是我有多久没有对待人类这样笑过了？我的笑容总是对着那些非人的生物，自然，动物当然还有灵。
可能是因为眼前的这几个人跟灵也有所交集，所以我才会露出笑容吧。
突然眼前的灯光被黑影所取代，然后听到皇甫阎的声音。
"欣赏完阴阳师的法术了，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情。"
"什么......"
虽然这次他有事先预告，但是我依旧没有时间反应唇就被他掠夺了。
这一吻比刚刚那一吻更加激烈，因为是躺在他的怀中，所以他的手更加容易抚摸着我的身体。
心跳，然后是全身的燥热。
"唔......啊！"
情欲迷住了我的视线，我已经做不出任何其他反应了，只能会回吻着他。
耳边是我们唇瓣相互摩擦的声音，还有我喉间不断发出的呻吟。
"喂，阎！你真的想在我们面前对小霙霙做出这种事情？"
伊樱落的声音突然想起，将我从情欲中拉回，余光看到他的眼神。
虽然他说的话是不同意皇甫阎的做法，但是脸上确实看好戏的表情。
"有什么关系？"
皇甫阎的唇从我的唇上离开，由我的耳际吻向我的脖子，带给我一阵从未有过的颤栗的快感。
他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低哑，充满着情欲的声音。
那些来到花街的客人每个都是这样，只是为了寻欢作乐，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
这个男人，同样也是这样。
"放......放手！！！"
猛的推开皇甫阎，喘着气让气息变得平静，然后我看到皇甫阎眼中露出惊讶的眼神。
"小霙霙你好厉害哦！我看过那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敢拒绝阎的呢！我更加佩服你了。"
伊樱落拍着手，高兴着叫着。
看着皇甫阎眼中的惊讶变成了一种恐怖的微笑，我害怕的向后退去。
最终，猛然站起身。
"对不起几位公子，我不卖身的，如果要找人暖床我会叫殃哥介绍几个好的过来。"
"不是说过了你在这种地方迟早都是要卖的？"
皇甫阎又开始把玩茶杯，但是目光却丝毫没有从我身上移走。
"阎，你这样说话确实会吓到姬霙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猴急？"
冷凛虽然是好言相劝，但是从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与伊樱落一样是看好戏的神情。
伊樱落做事情的想法就跟孩童一样，自己开心就好，任性的叫人害怕。皇甫阎则可以让人随时感到危险，自动的逃离。而冷凛，表面一派贵族的高雅，对于我们的谈话也只是在一旁喝着茶微笑，却总在最紧要关头出声。除了在看到慕容殃时会露出一种叫人害怕的独占欲，其他时候则好像是无欲无求。
毕竟，怎么说冷凛都是在朝做官的，如果表现的太露骨，恐怕早已被人陷害入狱了。
"不是猴急，是我看上的东西就必须马上得到。"
"看来你真应该去官海修炼几年。"
"这就是我不做官的原因。不过你也做官修养的太沉得住气了吧？竟然可以陪着我们在这里胡闹这么长时间？"
"是呀是呀！凛就是你刚刚不来这画舫上我们也不会怪你呀！"
"没关系！我也对这位阴阳师的法术感兴趣。"
"凛最会骗人了，骗人连眼睛都不眨呢！"
伊樱落狠狠的瞪了冷凛一眼，转过头。
我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与伊樱落成为朋友，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但这么久观察出来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还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因为刚刚的对话，皇甫阎终于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松了口气，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将职业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
"夜深了，几位公子是要在这舫中把酒言欢呢？还是要回店中叫几位小官来伺寝？"
"回店里吧，今夜的天气好像有些凉呢！"
伊樱落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停在湖中的其他画舫早已熄了灯，即使有的没熄灯，门窗也早已关严实。不似我这只舫，窗户一直都是开着，连门也只不过是用帘子遮住。
算起来里面的温度算是寒冷，如果不喝点酒暖身的话是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而这三个男人却一直是喝茶，一点酒都没有碰，是不会喝酒还是不喜欢？
"我们当然不是不会喝酒了！"
伊樱落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突然开口说话。
"只不过这里这些劣等的酒不和我的胃口罢了，而他们两个......呵呵，可能是怕酒后乱性吧！"
伊樱落看着那两个男人，天真的笑起来。的
有朋友，真的很幸福！不像我，永远只是孤单一人。
曾经的我还有父亲陪伴着我，而如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果然，我这孤星的命身边是不会留下一个亲人的。
"停止--"
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痛楚，伊樱落用手指轻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你才只有十六岁耶！不要忘记了，十六岁正是天真的年龄，怎么可以像刚刚那样露出那种悲哀的表情？要学我，要天天开心才可以呀！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一定要将你的性子转过来才可以。"
"悲哀或开心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一样的活着，习惯了悲哀，偶尔的开心会让我活的痛苦吧？"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活一次，当然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
"最能让我开心的事情就是死亡，但是却没有办法满足。"
看到三人的神色突然变的凝重，我才惊觉我说了多么严重的话。
"哈哈哈哈......我只是开开玩笑，在这里生活的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偶尔悲伤一下对于正常人来说也不是坏事吧？那么我帮几位公子掌灯，回店里吧。"
点燃灯笼，画舫已经靠岸了。
走在前面打着灯笼，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快要将我的脊背燃烧。
伊樱落依旧如孩童般跟在冷凛身边问东问西，而冷凛也温柔的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皇甫阎，从刚刚就一直不在说话，一直看着我，用那道我避之不及的目光。
求求你，求求不要在这样看我了......求你......
"回来了？今天怎么早？"
"因为几位公子对喝酒好像都没什么兴致，夜晚天气有些凉了，所以便回来了。"
"怎么莫邪大将军对喝酒没有兴致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慕容殃讽刺的眼神看着冷凛，然后又换上职业的微笑看着其他人，嘘寒问暖。
"殃哥还有没有好的小官？给几位公子安排一下吧，我想先回房了。"
"可是这是你的客人......"
"反正以前那些客人的打赏我也没自己留着，有没有打赏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反正这几位客人对单纯的喝酒没有兴致，其他的我没有办法伺候。"
我轻轻的按了按头部，面对皇甫阎，比面对十多个欲火焚身的男人还麻烦，如果只是接吻我还可以接受，我可没有兴趣让男人进入我的身体。
"这些打赏够不够？"
皇甫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看来这样的大手笔也只有他这个全国首富才做得出。
接过银票，转身递给我身旁的慕容殃。
我甜甜的笑着，毕竟给了钱的都是我必须取悦的客人。
"皇甫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我一介脔童真是受宠若惊呀！"
"这个价码，够不够买你的初夜？"
"对不起皇甫公子！姬霙我一小小脔童怎么受得起您花如此多钱买我一晚，更何况我是根本不陪寝的，真是多有得罪了。相信殃哥一定会叫两个顶级的小官陪公子您，如果皇甫公子喜欢清倌，这些钱也足够好几个极品清倌的初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