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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塞漠曲——byha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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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清忽然开口,贺轩文一塄,摇摇头。
"听说是没有。"
温若清想了想,神情自若的对凤骁说道。
"麻烦凤大人找几个信的过的人,赶到韵华宫把华贵妃送到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放火烧了韵华宫。"
凤骁神色一惊。
"你想让蓝亦烟假死?"
温若清点点头。
"不信,不弄具尸体,楚逸君不会相信的。"
凤骁厉色道。
"放心,他不会有怀疑的机会。"
温若清若有所思的说道。

二十二

凤骁眼见温若清如此有信心,便赶紧出门叫穆夙之挑几个信的过的侍卫去办。
温若清走到桌前,左手执笔,草草写下几句话,字迹竟是秀丽端庄。
写好了信,他快速吹干,放进信封,信封上又是写上:皇上轻启几个字。

向贺轩文嘱咐了几句,又对凤骁说了几句,温若清率先出门向韵华宫走去。
瞧见他远去的身影,贺轩文露出满意的笑。

当温若清到达韵华宫的时候,熊熊烈火火已经几乎烧尽了殿内的房间。
远远望见那已发黑的宫殿,温若清心中还是不由一阵神伤。
只是,回头瞧见楚逸君悠哉而来的身影,胸口的怒意又是涌起。

他依旧步履飘逸,清风玉立,连笑也是如此的儒雅俊秀。
温若清心中苦笑。
楚逸君,利用了我,你就这么满不在乎吗?

"夷?怎么回事,这好好的韵华宫怎么着火了。"
楚逸君奇怪的问道,却并不慌张。z
贺轩文和凤骁也随即赶到,身后站着几个其他的大臣,其中也有穆夙之,来人见到眼前被焚烧的情景,也是一惊。
见温若清在这儿,贺轩文故做奇怪的问道。y
"若清,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华贵妃请你早上去教她弹琴吗?怎么会这样。"
楚逸君听了这话,脑中自然就明白,他身子一颤,掩住心中的惊异,佯作镇定。
温若清轻叹了口气,拱手道。b
"我也不知道,早上华贵妃还好好的,只是略带神伤,弹的琴也甚是凄苦,我问起来,她也不说,只临走的时候给我这封信,让我转交给皇上,我本想先回屋,再去书房,却没想到前脚一踏进屋,就听到宫女们说韵华宫起火了。"
"信?什么信?"g
贺轩文瞪大眼,似是奇怪的问道。
温若清从怀中取出信,递给贺轩文。
贺轩文快速的看了信,装作惊奇的望向楚逸君。然后把信递给凤骁,凤骁看了,更是顿生怒意。
"楚逸君,你好大的胆。昨夜你邀华贵妃夜谈,逼迫她冤枉李将军与她有苟且之事,她不愿做此等背信弃义的事,你竟然威胁说要毁了蓝尚书全家。"
身后的几个大臣一阵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仍是神情自若的人。
火中抬出一个盖着白布的身影,见不到样子,只能瞧见烧焦的头发和发上的凤钗。"
斜眼看了一眼那"尸体",楚逸君扬嘴一笑,嘲弄的说道。
"就凭这一份信,就说我威逼华贵妃,我怎知是否是有人诬陷我。"
"那为何蓝大人全家会在你府里?"
凤骁反问道。
楚逸君仍是自若而笑,侃侃说道。
"我与蓝大人向来交好,过府一聚又有何不可。"
凤骁眼被他这么一问,也无话可答。
正在这时,温若清幽幽望去,直视楚逸君,目光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平静的幽幽开口道。
"那么,敢问楚相,你昨晚进宫,却又今日清晨才离开,这一夜,你又是与谁在一起呢。"

楚逸君身子一颤,皱了皱眉,望着温若清,眼中复杂的神色让他看不清,也不愿看清。
楚逸君,你会说吗,说你昨日是跟我在一起。
论身份,你位列丞相,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君傅。
论交情,你我既无利益关系,也并非交好,更何况,今日你我各列两边,谁人会相信昨日我们会对酒当歌,月下对谈了一整夜。
是啊,谁会相信呢,若是我,也不会相信。

二十三

朝堂之上,蓝大人刚辨认过了尸体,皱折的老目里满是泪水。
"皇上,可否让我看一看华贵妃的信。"
楚逸君仍是平静的说到。
"让你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乘机摧毁,还是说,你又认的华贵妃的字吗?楚逸君,一大早蓝大人一家拖家带口的被请到你府里,你以为多少人会相信真是过府一聚?"
楚逸君似是无奈,只摇苦笑。
凤骁转头对着蓝尚书。
"蓝大人,这信,可是华贵妃的字迹。"
蓝尚书从凤骁手中接过了信,来回扫了几遍,对贺轩文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的确是小女的字。"

"那,蓝大人你是否真是被楚逸君扣留?"
漫不经心的问道,贺轩文脸上满是稚气。
凤骁皱了皱眉,心中暗想,
贺轩文果然还是单纯,这么一问,太过卤莽。
虽是这么想,却又怜惜他的纯真,也不愿真去责怪。

蓝尚书面露尴尬之色,偷偷瞟向楚逸君,见他仍笑的如沐春风,似是毫不在乎。
"这。。。"
蓝尚书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凤骁他是得罪不起,楚逸君他更是得罪不起。
"皇上,此事并未有确凿证据,事关丞相大人的名誉,不可妄下定夺。"
曲琉青率先说到。
其他一些大臣也是符合。
谵台紫望了望楚逸君,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轻咬嘴唇,却未说出口。

"荒唐,此事关乎一个贵妃的性命,怎可以就这么算了。"
凤骁厉声道。
"我愿以人格担保,楚相决不会做这事的。"
说罢,向来自恃甚高的曲琉青竟是率先拱手下跪,其余大臣也陆续纷纷下跪,异口同声道。
"我等都愿以人格担保,相信楚相决不会做这事。"
谵台紫望见楚逸君仍是神色自若,脸上带着斯文有礼的微笑,胸口更是一阵止不住的疼。
你到底在想什么,逸君,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我总是看不透你的想法,为何我总是,走不进你的心。

凤骁气刹了心,已无话可说。
贺轩文垂着脑袋,托着塞帮,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大臣们。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蓝大人,如果你不执意追究的话,那等将来有新的发现了,再换亦烟一个清白。"
蓝尚书见贺轩文这么说,当然是点头说好。

温若清站在大殿外,看着眼前这一切,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这样的结局,凭那些所谓的证据,自然是不可能打垮楚逸君的。
是否能能阻止他以蓝尚书一家来逼迫蓝亦烟,温若清并不在意。
历史上重复太多的戏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可是,他也有他的底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望向空中浮云,温若清心中暗想,
你们总认为我云淡风清的如这白云一般,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在意怎么样都好。
但是,我也有在乎的东西。
我也有我的底线。
云若是受到束缚,也尚且会寻得出路。
更何况是我,温若清。
远远的望见殿上那抹清风玉立的身影,温若清嘴角微扬。
至少这一次,是我让你载了个跟头,楚逸君。

各大臣陆续从殿内走出,温若清只站在殿外一侧,神色有些恍惚。
楚逸君与曲琉青并肩而行,走过温若清身边的时候,他只轻瞟了一眼,神色未有一样,眼神中却满是他看不透的意味。
谵台紫难得不走在楚逸君身边,他缓着步子低着头走在最后,象是在想着什么。
路过温若清旁边,他停下了步子,定神直视着对方。
温若清也察觉到他神情的异样,平日里的高傲自信一扫而空,现下竟满是愁苦和怨恨。
"你真的恨他吗?"
他忽然开口。
温若清身子一颤。
"你真的认为,他是为了利用你,才与你对饮一夜吗?"
温若清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见他困惑的神色,谵台紫嘲讽的笑笑。
"你果然是不了解他,幸好幸好。"
话到最后,却似是喃喃自语。
什么意思。
温若清脑中仍是不明所以。
走过温若清身边,谵台紫忽一回头,象是想起了什么。
双目对视,他神色平静的说道。
"那件衣服,就是逸君昨日穿进宫的宝蓝色的外衣,应该是在你这儿吧。"

温若清顿时愣住了,待他回神过来,谵台紫早已远去。
为什么不说呢,若是你当场带人进我的屋子搜,找到了那衣服,不就能证明昨夜你的确与我在一起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早就把它扔了?z
回想起先前楚逸君复杂的眼神,温若清摇摇头。
你从我问起昨夜的事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说出你我对饮的事了吗?
为什么呢,是因为你有自信贺轩文绝对动不了你,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原本平静的心,似乎又泛起了波澜。
一阵清风吹来,温若清不由感到几分冷意。
他暗自苦笑道。y
楚逸君,你真是如这风一样,透着寒意,又叫人琢磨不清。

二十四
关于将领的问题仍然是争论不休,这几日下了朝,凤骁都是一脸不悦,能把他弄的这般怒意全露的当然只有楚逸君。
偏偏只要遇上跟楚逸君有关的,贺轩文难得的不偏帮凤骁。
见贺轩文几日来因为凤骁的关系,更加无心读书,温若清得了他手令,准备出宫买些书。
宫里的书他虽是不可能看的完,但偶尔他也想看看宫外的民间小说。
说来这事也是穆夙之提议的,这几日,书房里凤骁和贺轩文之间的气氛的确是紧张的很,他们也不都不想参一脚。

买完了书,穆夙之又邀温若清上醉风楼吃饭喝酒。
说来,来这这个世界一年多,真正的在酒楼里吃饭,还真是一次都没有。
吃饭虽好,不过喝酒嘛,还是算了。b
温若清想起上次醉酒的事儿,仍是心有余悸。

边吃着饭,穆夙之神情却是恍惚,总不时四周环视着,也不晓得在看什么。
忽然,他望见楼底一个青衣人影,不由惊言到。
"那个不是庆国将军纪琛手下的副将吗?"
温若清望了一眼下方,见那人走向了楼边的角落里。
"穆统领可确定?"g
"我怎可能认错,当年我在外出征的时候,与纪琛对过仗。现在战争当即,那人却来燕北,不行,我们得下去看看。"
穆夙之脸色凝重,拉着温若清就往下跑。
被他抓的头手疼了,温若清自然是百般的不愿意,只是都已经这么被人揪着了,再说,穆夙之的确是一脸尽忠报国的严肃表情,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躲在另一死角,望向那人所待的地方。
本就拥挤的角落里,又挤了两个大男人,自然是不得不紧贴在一起。
这是穆夙之第一次如此进的与温若清待在一起,平日里两人相处,他能感觉到对方总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似是不把一切放在心里,任何东西在他眼中不过是浮云,如此云淡风清男子,为何目光却会不由的追随着楚逸君呢。
穆夙之与凤骁不同,他并不对楚逸君有任何厌恶之情,只要是为了燕北,为了君主,他什么事都能去做,只要是对燕北不利,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的敌人,只要是为了保护燕北,哪怕是最仇恨的人,也可以是他的战友。
但,每每发现温若清的目光望向楚逸君,他心中仍是不免困苦。
他对温若清有意,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并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在乎他的,只知道这样而已。

忽然,前方走来一个蓝衣人的身影。
"是李潜。"
穆夙之不由惊叹出声。
温若清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距离并不远,仔细吟听的话刚好能粗略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李大人,你找个下人送信来不就好了吗,何必亲自来呢。"
那青衣人说到。
李潜皱着眉,回答道。
"我不放心呀,最近正是决定主将之际,谁晓得楚逸君会不会派人易容成下人来接近我,若不是这个事正要紧,我也不会在这时候送信给纪大人,更不会特意劳烦刘副将你亲自跑一趟。"
说话间,他仍是警惕的望着外面街头。
那人接过了信,瞧见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不由好奇的问道。
"李将军,你这字怎么写的。。。"
"这不是谨慎起见嘛,幸好我小时侯贪玩,会学着用左手写字什么的,现在正好派的上用场。"
那人点点头,把信放在身上,那人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

"走,我们跟上。"
穆夙之拉着温若清从另一条小路追上。
待他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穆夙之飞身出去一掌伸向他胸口。
拿走了信,他举掌欲制下对方。
几十招下来,却被那人跑了。

穆夙之拆开信,里面竟写着燕北军中已先行出发的先发军的弱点和破绽,冷俊的脸上满是怒意。
温若清拿过信仔细扫了几眼。
"走,我们去找皇上去。"
穆夙之说道。
"等下,这真是李大人的字?可否会是别人偷天换日?"
总感觉有些异样,温若清若有所思的说到。
穆夙之忽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我们先去给华贵妃认,若是按刚才他说的话,这是他小时侯就学得的左手写字的方法,那么与李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华贵妃一定能认得。"
说罢,他们就起身回宫。

当日凤骁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把华贵妃藏在被烧毁的宫殿后的一处冷宫。
他们从北门而入,走了没多少路,就瞧见北门附近的一个偏僻的角落竟也有一座被烧毁的宫殿。
"那儿是什么地方?"
温若清好奇的问道。
穆夙之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回答到。
"那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夏妃所住的地方,夏妃虽是夏国送来的人质,却长的倾国绝色,当年见过的大臣都说,那等容颜,只要见过一次,一生都忘不了。"
"哦?真这么美?"
被他这么一说,温若清更是好奇,古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典故他是听的多了,但却并不相信真有如此的美人。
"我是没见过,但听见过的大臣们说,虽然谵台紫有燕北第一美人之称,但就算他是女子,也及不上夏姬的绝色容颜和独特风姿,不过,"
穆夙之顿了顿,瞟了一眼温若清的神色。
"也有人说,楚逸君时而流露的风姿神态倒是与她有些相似,这倒不是说他女相,只是气质上有相同之处罢了。"
听见楚逸君的名字,温若清心神一动。
木然的望着那已毁的差不多的残余,他又问道。
"那夏姬现在呢?"
穆夙之轻叹了口气。
"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一场大火,把她和无双公主贺如槿都烧死了。一个是最宠爱的妃子,一个是最疼爱的亲妹妹,先皇自然是黯然神伤,自那以后,就下令这座宫殿永世不能动它。先皇也算是长情,病重的那几年,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竟还喊着夏姬的名字,好象是叫夏离衣来着的。"
温若清遥遥冥望着那焦黑的木块,心中竟是感受到阵阵的伤痛和凄凉。
这幽幽宫殿,蕴涵着怎样的悲伤。
见温若清许久不说话,穆夙之也不知该怎么好。
"宫里还有传闻说,当今皇上并无过人才能,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原因就是他的容貌有七八分象当年的无双公主。"
这话倒让温若清回过了神。
原来做皇帝也是寂寞的,最爱的两人一同死去,自己却只得抱着回忆苟沿缠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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