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许再诱惑我了!
浅渊?临之遥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
哎!真是郁闷!邹影那个老妖婆要你禁欲三日,可是人家好想时时刻刻抱着你!
噗~临大宫主很没品的笑起来,浅渊委屈的表情活像被人抢了骨头的小狗!
你还笑!今天开始分床睡!死妖精!早晚有一天被你害死!
呵呵!
叫你不许笑!
不笑,不笑!哈哈!
好哇,看小爷怎么收拾你!神龙抓奶手!
呀~
猴子偷桃!
哇~~
妖孽,哪里跑!
哇呀~
白痴夫夫闹得欢,根本没听见有人来了。
咳咳!临之舟装模做样咳嗽半天,万年不化的冰霜脸,似乎有点红了。
舟?临之遥心里直叹气,连着两天被他抓了现行,好没脸面!从小就处处不如这个哥哥,到如今他落魄了,自己却还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谷主?!有什么事吗?浅渊见这兄弟二人之间怪怪的,上前大方救场。
临之舟像是松了一口气,淡淡笑着说:嗯,其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给你们接风洗尘,虽然好像晚了一点。
呵呵,谷主客气了!我们叨扰你,该是我们请你才对!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一点我会让五儿来请你们!
如此多谢了!
好说!在下告辞。
谷主慢走!浅渊挥着爪子热情相送。
临之舟走了,临之遥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浅渊微微蹙眉,过一会儿故意大声说:真是美人呐!你说人跟人怎么就差那么多呢,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有的人怎么就好看得跟神仙似的,有的人呢--故意瞟眼看看临之遥,一面摇头叹道:啧啧!
姚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我警告你,不许打舟的主意!你这小色鬼!白眼狼!没心没肺!有我还不够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是啊!你哪里比不上他?
我、我......
遥!轻轻搂过发怒的老美人,你是最棒的!
临之遥伸手摸他的脸:谢谢你!原来自己掩饰得这么差劲,都被他看出来了吗?
傻瓜!我才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早当和尚去了!哪有机会吃到你这个大美人?
又没个正经了!
这样你不是比较爱?
两人重新坐下来,临之遥叹口气:舟他从小就处处比我强,长得比我好看,学武功也比我快,太傅夸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又是正妃所生,很得父王喜爱,为人谦逊有礼,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而我呢,调皮捣蛋,天天犯错挨骂,我母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室,父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的王位是要传给舟的,可是他却被我害得武功尽失,还被父王逐出家门,变相软禁在这里。哎!我临之遥一生放荡不羁,做事从不后悔,只有这一件事,是我终此一生也放不开的愧疚!临之遥这一番心迹坦露言辞恳切,浅渊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太傅、父王、正妃,这些称谓怎么这么叫人心惊肉跳!
遥,那个,你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帝家里姓萧,不姓临啊?
呵呵,我还从没跟人说过,我是南陵王临天绝的次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还好!浅渊口是心非。
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很怀疑,那个人怎么会是我的父亲?除了长相,我跟他没有一点相同。王位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所以早早立志要离开那个牢笼一样的王府,所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从未再踏足南疆......
真是劲爆的消息!感情我还是南陵王的孙子!皇亲国戚!真他妈的狗血!遥跟他关系这么差,中间又夹着个临之舟,临天绝那老头肯定恨死遥了!不行!这辈子再也不去南疆!不见南陵王!
浅渊暗下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很平静,临之舟为他们二人设宴洗尘之后,三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改善。临之舟对佛法也颇有研究,跟浅渊讨论起来,二人都很尽兴,临之遥听不懂这些,又不肯被排除在谈话圈外,努力支撑着困顿的眼皮,听二人滔滔不绝讲那些晦涩的经书,最后还是不胜无聊,歪在浅渊身上梦周公去了。
临之舟看着浅渊宠溺的把他抱在怀里,眼神尽是难言的苦涩。浅渊心里也不大舒服,这个笨妖精,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爱着他!虽然很同情这个不染凡尘却痛苦不堪的男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情敌,所以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紧紧抱着怀里这个祸害,宣告自己对他的绝对所有权!
三○
邹影一来就吩咐烧了三大锅开水,然后命令临之遥脱光了泡澡,并命闻琴解佩二婢在一旁不停加热水,如此一来,说是泡澡,其实根本是开水烫乳猪!临之遥蹲在浴桶里,两小爪扒住桶沿,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周围的人,不一会儿就成了熟透的大虾!浅渊心疼不已,又没办法帮他,攥了拳,恨得牙痒痒!心里把邹影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临之舟也看不下去,低声对邹影说:影儿,可以了吧?
邹影一挑眉,高声道:怎么?你们以为我是故意不成?我灵隐医行医多年,就是人到了阎王殿里也能劫回来!你们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要走。
临之舟拉住她,苦着脸赔笑:影儿,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你叫我们去哪里另请高明?要不然,再加点儿凉水,行吗?
邹影不悦道:哼!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算了!出来吧!
临之遥闻言噌--的一下从桶里跳出来,扑到浅渊怀里,放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众人瞠目结舌,然后都忍不住喷笑!邹影也不自觉的笑起来,之后又刻意板起脸,道:静卧一个时辰再来找我!
临之遥被这么一折腾,浑身脱力,倍感疲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浅渊把他安顿好,轻轻关上门,却见临之舟还在门外。
临之舟见浅渊出来,上前一步低声问:遥他还好吗?
嗯,已经睡着了。
临之舟点点头:你也累了吧,我煮了茶,一起坐坐吧!
好。
两情敌坐凉亭喝茶,气氛颇尴尬,浅渊觉得两个人都很僵硬,这种时候喝这么好的茶,简直是糟蹋粮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临之舟自顾自讲起茶经来。浅渊认真听着,临之舟学识广博,跟他聊天很长见识,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临之舟讲着讲着就回忆起往事来。
我从前在南疆的时候,很向往山林隐士苦雪烹茶的那份自在洒脱,可是南疆四季如春,根本见不到雪。有一次我无意跟遥提起这个想法,不料他第二天就只身离开南疆,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去哪里。父王大怒,沈妃也着急不已,我派人四处打听他的行踪,也是毫无消息。过了三四个月,他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府中,拉着我就往外跑。我问他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答,只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被他拉着在赤城的大街上飞奔,也忘了用轻功,一路撞倒不少商摊行人,到了他府中,只见院子里摆着两只大水缸,都用厚厚的棉被包着。遥指着水缸说:‘哥哥,这是雪域灵山最高的山峰上的冰雪,你挖个地窖把它藏起来,随时都可以泡茶啦!'我永远都忘不了哪一天,遥笑得开心满足,眼睛闪闪发亮,好像黑夜里最夺目的星子。如今我住在这厚雪谷,每日都取雪煮茶,却再不及那时的味道......
浅渊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正当这时,五儿来报,说一个时辰已到,浅渊立刻起身告退回掬月阁。
邹影让所有人都出去,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规矩,灵隐医问诊不许围观。浅渊无奈退出去,忧心忡忡的,生怕邹影又趁问诊之机行报复之举。
临之舟淡淡笑着叫他放心:影儿虽然有时行事乖僻,但医德医术都是不容置疑的,姚少侠不必多虑!浅渊也只得点头,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
邹影把了临之遥的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又取了银针刺穴,再次把脉,良久,阴阳怪气的哈哈笑起来,直把临之遥笑得骨头发冷心肝发抖才停下。
老天有眼!你这个败类也有今天!哈哈哈!
临之遥不明就里:云弄影,你到底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自己的身体你会不知道?我倒没想到,你才是被压的那个!难怪那小兔儿这么向着你!原来是舍不得你的屁股!哈哈!
邹影越说越离谱,临之遥涨红了脸,道:你不愿救我就算了!不必说这些话羞辱我!
邹影阴沉着眼,冷冷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临之遥,你不要搞错了!我云家什么也不欠你,是你对不起我云家!你要怨,就怨你临家那变态的武功!
什么意思?关临家武功什么事?
邹影盯住临之遥看了一会儿:哼,看样子你真的不知道。你可知临之舟为什么会武功尽失,少年白头?这真是好笑!你对不起他,他还舍不得让你知道真相!破月够傻,可也比不上临之舟的痴!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轮到你这个败类遭报应!难怪我第一眼看见那小兔儿就很喜欢,原来他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哈哈,哈哈哈!
临之遥皱着眉看着邹影,不明白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女人疯了吗!邹影仰天长啸:破月!你泉下有知,这个混蛋也有今天!你看到了吗?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声赶来,浅渊破门而入,邹影已经神秘消失,只余临之遥面色如土,怔怔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浅渊上前抱住临之遥,急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临之遥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
遥?你说话啊!急死人!
浅渊,别问了。
临之舟望着二人,蹙着眉头道:我去找弄影问清楚。闻琴、解佩,好好照顾好二位客人!奴婢遵命!
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好。不管怎么说浅渊还是感激他,临之遥看样子是什么也不肯说了。
临之舟正要走,临之遥忽然叫住他: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武功,到底是怎么......
遥?!临之舟猛地转身,惊诧的看着他,弄影,她说了些什么?
临之遥摇摇头:她没说什么。你当年究竟是--
不要说了!临之舟忽然提高了嗓门,所有人都吃惊,他一向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这样的反应实在反常!临之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多说无益,我也不想再提起,总之你不要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弄影。
众人都一一离开,留下浅渊和临之遥沉默相对,各怀心思。
入夜,浅渊等临之遥睡着,去找临之舟,想问问邹影到底怎么回事,不料被拒之门外。五儿依旧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生硬道:谷主身体不适已经歇下,公子请回!
浅渊无法,只得回房。夜里临之遥睡得一直不踏实,可能是做恶梦,浅渊把他搂在怀里为他顺气,望着窗外的明月清辉睡意全无。
浅渊没见着临之舟,临之遥却背着浅渊去见了他,也不知临之舟跟他说了什么,出来后面色灰败至极,浅渊多番追问他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如此压抑的过了两日,浅渊急躁得不行,临之遥还是什么也不说,临之舟闭门不见任何人。
到第三天临之遥突然恢复了笑颜,早晨起床后高高兴兴陪浅渊吃饭,拉着他在谷中闲逛,又要求看他舞剑,浅渊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乐见他恢复了精神,一一满足他的要求。
到夜间临之遥更是格外热情,先是在温泉里主动勾引浅渊,也不似平日害羞怕被人听见,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拔高了腰肢,叫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浅渊被他这样前所未有的姿态迷得七荤八素,受他感染,也纵情深入,肆意纠缠。
在温泉里做了两次,回到床上临之遥似乎更加饥渴,不停的媚声叫着不够!我还要!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快点!浅渊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跟怀里的人融为一体,然后一起化作齑粉!最后也不知做了几次,二人都射不出东西来了,也顾不得一身的粘腻的汗水精水,四肢交缠相拥着昏睡过去。
早晨醒来,还未睁眼,发现怀里空空,习惯性的把手伸向枕边,却只触到一串冰凉的串珠。
临之遥走了。不辞而别。
你说过不离开的......浅渊紧紧握着手心里的紫檀串珠,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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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棉被包着冰好像管不了太久,等我回头查查资料再改改,亲们有好的建议也告诉我~谢谢~
三一
浅渊感觉脑子里的发条似乎越拧越紧,多年没有犯的老毛病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一直以为这毛病已经被家明哥治好了,原来没有吗?
姚远,你可要挺住!浅渊定定神,把串珠收进怀里。遥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绝对不会不辞而别,他那么爱我,为了我命也可以不要,怎么舍得离开?等等,他真的爱我吗?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就连喜欢也没有说过!难道他是骗我的?他为什么骗我?......STOP!STOP!姚远!镇定!镇定!你爱他不是吗,爱他就要相信他!从现在开始不许胡思乱想,去找到他,问一问,就都清楚了!现在站起来,去找临之舟!
临之舟还是不肯见他,只派五儿来打发,浅渊看着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脸,额上青筋暴露!拳头握住又放开,对着院门大吼:临之舟!他不见了!
果然不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临之舟面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眉间多了一丝阴翳,姿态却还是一贯的优雅动人,慢慢踱到浅渊面前:你说他不见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见了!走了!什么也没说,不辞而别!临之舟,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临之舟笑笑,一瞬间忽然妩媚起来:哼,姚少侠在我这里大吼大叫算什么意思!你的人,你自己没看好,倒赖在我头上来了!临之舟这话倒是叫浅渊清醒了些。知道遥走了,连神仙脸也懒得装了么?这人一定是知道遥的下落!
谷主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毕竟遥他发过誓,永远不离开我的,现下突然失踪,我自然觉得古怪,还请谷主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临之舟果然面色大变,盯住他好一会,道:遥一生高傲,居然肯雌伏于你,倒叫人好不意外!不过他既然决定瞒着你,我没理由忤逆了他的意愿。若你待他是真心,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五儿!送姚少侠下山!说完转身进去了。
浅渊愈加肯定临之遥有苦衷,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他商量,一定要背着他自己去做?还把定情信物都退还给他!莫非,莫非此事有性命之虞?!遥,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就是陪你去死我姚远也毫无怨言啊!
五儿带着浅渊沿着厚雪谷背后一条小径,大半天就到了灵山脚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浅渊回头望一眼暮色苍茫的雪山,然后向前面的小镇赶去。临之遥外貌特别,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去面前打听一下,也许会有消息;不料刚刚走进小小的风雪客栈里遇见了熟人。
远弟!白衣的青年剑客气度从容的独自坐在进门处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只斗笠。
纪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浅渊蹙眉,难道他们还在追杀临之遥吗?
我在等你。
等我?!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我受人之托,带你去一个地方。
浅渊隐约觉得纪铭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什么地方?
纪铭喝一口茶:南疆。
这下似乎有点儿意思了。遥多半也是去南疆了吧?现在开始追,兴许还能赶上他!
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吧!
纪大哥要休息就请便,小弟先走了!
你追不上的。
你说什么?
纪铭涩然道:你追不上的,他抄近道走的,早过了沧江。
浅渊哼了一声,纪铭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你说你受人所托,那人是谁,能请得动‘梨花剑'纪大侠?
纪铭面色更加难看,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浅渊知道问不出个所以来了。于是闷头吃了饭,大大方方进了纪铭预定的客房睡觉。
一夜无话。
这一程走得好不郁闷。纪铭整日苦着脸,不时定定的望着浅渊不说话,浅渊被他看得发毛,这样的眼神他知道是什么意思,纪铭爱上他了!可惜浅渊根本不想回应他,而且之前二人同行时积累的好感也荡然无存,现在连普通朋友也不想跟他做!二人内心暗流汹涌,表面还是兄友弟恭的样子。虽然这样的客气生疏的相处模式叫纪铭心痛,可还是忍不住暗暗高兴,毕竟又跟远弟结伴同行了,可是,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偶尔他对自己好一点,更是会忍不住兴奋半天?纪铭,你脑子坏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