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宫主高明啊!属下这就去办!浅渊嘻嘻哈哈打趣他,说着又凑上去偷个香,然后又笑着跑掉了。
临之遥伸手摸摸嘴唇,余温犹在,笑起来,眼神却苦涩。那孩子是害怕了吧,所以这样掩饰着,毕竟自己的伤还是有他一部分责任,可是这样的补偿,太甜蜜,太不真实,他临之遥纵横江湖二十载,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一个小孩子施舍感情吧!可是被这样呵护着,有那么一刻也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吧?可,小孩子一时兴起怎么能作得数,还是不要妄想的好,为这这个孩子已经是落魄至极了,再不可失了方寸,搞得丢了性命。
浅渊不多时牵来一辆牛车,陈老汉帮着把车里铺上厚厚的棉被,又给二人准备了一些干粮,浅渊对他生了戒备之心,心道这些食物恐怕不能吃,面上还是感激的手下,又拿出一锭银子,定要陈老汉收下,老头儿起初不肯,推脱几下就收下了。浅渊把临之遥包的像个粽子,一根头发丝儿也没露,抱出来再抱上车,谢过陈老汉,扬鞭出发。
二二
一路平安,没有人追踪,陈老汉给的食物,临之遥验过,也没有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猜测是谁一路相助。
怕是你的小海棠罢?临之遥故意这么说,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乃是想看看浅渊的反应,等着被骂,没想到浅渊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倒叫临之遥好一阵意外,脑子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确定的说:他是认真的吧?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问,眨眨眼又躺下了。
牛车很简陋,霍霍漏风,临之遥被浅渊卷在被子里,一层层,像过冬的毛毛虫,但是一走起来,风飕飕的,还是冷得不行。浅渊着急上火赶车,可老黄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走不快,因此天黑之前也没能赶到市镇,只得露宿荒郊。把牛车拉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栓好牛,浅渊也爬进车里,哆哆嗦嗦钻进临之遥的被窝,然后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住临之遥。
好冷哦!娘子你冷不冷,来,相公帮你暖和一下!哈!浅渊嬉皮笑脸,在咸猪手在被子里一阵乱摸乱掐,临之遥奋力挣扎,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一会儿二人就喘着粗气,都红了脸。
别、别闹了!临之遥处在弱势,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上,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喜欢浅渊,但是关于二人初夜的回忆却并不美好,临之遥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晚上,还会觉得腰痛屁股痛!这会儿有伤在身,若是撩发了浅渊的欲火,自己的老命恐怕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的破牛车上!往后缩了缩身子,顶着自己的热铁却也跟着逼上来,后背已经贴着车壁的木板,再无路可退了!
和浅渊的初体验,临之遥回忆起来是四个字--不堪回首,此刻浅渊回想起来是也是四个字--别有滋味。那天自己心里憋着气,二人又都中了春药,因此泄欲的成分远远大于欢爱,浅渊一直以来刻意暗示自己忘掉那天的事情,如今对临之遥的心情不一样了,回想起那个并不怎么美满的夜晚来,竟然也觉得十分甜蜜,记忆中临之遥匐在他胸前嘤嘤啜泣的样子居然也变得十分惹人怜爱!这么心猿意马的想着,又兼怀里搂着这个蜜糖儿,下身不觉更胀大了一圈,抱着临之遥的手臂紧了紧,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都呼呼喘着粗气。
浅、浅渊!男人声音有些发抖起来,听起来很是可怜,浅渊忍不住笑,瞧把他怕成这样!亲亲他额头然后稍稍放开他。
快睡吧!
咦?临之遥意外的很,怎么他不想要吗?他的,呃,那个都,那样了!
啾!在他嘴上又亲一下,这老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真受不了!
虽然很想跟你做爱,但是我还忍得住!你快睡吧,有我守着,很安全!
做,做爱?临之遥脑子里重复着这个新名词,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说法,还真是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这小孩儿哪来这么多花样?难道佛经里还讲这些东西不成?
话是这么说,临之遥却也有些情动。从前都是夜夜笙歌,算起来也有好些天没有释放过欲望了,身体虽然疲累,那话儿却蠢蠢欲动起来,尤其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跟浅渊做爱的情形以后。这可怎么办呢,刚才已经拒绝他了,总不能谗着老脸开口要!追悔莫及啊!
这么一来临之遥在浅渊怀里躺着越发难耐,一双手就开始不安分,手指在浅渊胸口划圈圈起来。临之遥久纵欢场,调情的手段高明,手指画着圈圈就捻住了浅渊胸前的蓓蕾,另一只手往下探去,寸寸撩拨,终于握住浅渊的分身,抚弄了一会儿,浅渊鼻息越发粗重,胸口明显起伏,却没有动作,临之遥咬咬牙,抱着浅渊的腰往被子里缩下去。
口侍,从前只有别人为他做的份儿,如今自己实践起来还是很不容易。谁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可以,他临之遥见过各色各样的猪跑过来跑过去,轮到自己还是犯怯!
那物件就在眼前三寸,雄麝的气味儿扑鼻而来,青筋暴露,一跳一跳的,好不怕人!临之遥一咬牙,一闭眼,张嘴含住它!浅渊的身体明显一颤!临之遥含了一会儿,一面回想平日里色宠们是如何做的,一面动作起来,舔舔,亲亲,吸吸,咬咬,哎呀!赶紧吐出来!--咬得太用力了!看看,呼呼,还好,没有咬坏掉!再来再来!刚张开嘴,整个人被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来不及惊呼,唇舌已经被人掠夺!
唔唔!
要了命了!浅渊咬牙切齿,一翻身把临之遥压在身下,你这妖精!找死吗?
我,我。
你要什么?
我要跟你做爱!终于还是谗着老脸开口要了。--#
古装美人红着脸羞答答的说出这样前卫的话来,这阵仗,简直就是最H的性爱娃娃养成游戏啊!浅渊要喷鼻血了!妖孽啊!地藏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啊!再忍不住了!动手撕衣服!
啊啊!不要撕!破了就没得穿啦!临之遥惊惶的乱叫,掩饰自己的恐惧。浅渊被他这么一叫,知道他紧张,动作轻柔许多,一面爱抚他一面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嘘,别怕,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疼。临之遥软了耳根软了腿,立时化成一池春水,再不挣扎。简直比咒语还灵验!
放松下来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官上,身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把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何况是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临之遥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在夜风的抚弄下慢慢绽开,颤颤巍巍,难堪又难耐。
本来担心他的伤势,不打算跟他做,可被这妖精点着了火,只得顺水推舟要了他,只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难受了。浅渊这么想着,果然对他轻怜蜜爱,吻着他,一指一指揉弄他小穴,探进去慢慢转圈,按压着,忍着挺身而入的冲动,耐心做足准备工作。
可怜临之遥像被抛在河滩上的鱼,张着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攀着浅渊的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眼眶也湿了,浅渊的温柔反而更加让他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亟待填满,嘴里意味不明的喊着:快,快点!尾音发颤,娇媚勾人。浅渊终于按捺不住,抽出手指,分开他修长双腿,抬高他的腰,一寸一寸进入那个温热湿润的所在。
唔!真要命!遥,你好紧!好热!这样直白的赞美让临之遥羞愤不已,瞪他一眼,体内却因为这个动作无意识的收缩,浅渊被刺激得一个激灵,低吼一声,重重将自己埋入他体内更深的地方!
啊!啊!!......不,不要!太深了!唔!临之遥撑着浅渊的胸膛,心中涌起难言的感觉,又难耐,又欢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想哭,摇着头,泪眼迷蒙。浅渊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耳边呢喃着:遥!我的妖精,我的宝贝......爱你......缓缓摆动腰胯......
做爱的时候说的爱,跟性高潮一样,过了就过了,这个道理临之遥懂得,可是还是被他一句爱你搅得心湖荡漾。完事以后两人交颈相拥,许久许久,临之遥终于鼓起勇气在他耳边问:你是认真的吧?辛苦一天,激情过后,浅渊却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临之遥看一眼熟睡的浅渊,又怔怔的望了一会儿车顶,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后轻轻闭上眼。
二三
自从那天野外欢好之后,二人风风火火赶路,一路上浅渊时不时抓住机会吃临之遥的水豆腐,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大半个月下来,临之遥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渐渐好起来,内力也恢复了很多,简直不可思议!
这天夜里二人投宿在凉州边境一家小客栈,坐在床上讨论原因。浅渊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胯间说:乖乖,真的有效!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定要让你早日康复!说着就色迷迷的扑过去作势要亲他,临之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妖怪附身?兴许我才是那附在人身的妖怪呢?浅渊这话一语双关,他有心向临之遥坦白身份来历,又怕他接受不了,这下找到机会,就要试探他。
临之遥笑骂道:你要是妖怪,我就是伏魔罗汉!收了你这作祟的妖孽,送给太上老君炼丹!
浅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吧!免得被他炼成仙丹!==
浅渊?
没事,睡吧!
嘘!临之遥掌风一扇熄了油灯,一把抓起浅渊跳下床紧贴着窗户。浅渊一看窗外,树影摇曳,刚才定有人在窗外偷听!二人戒备了好半晌,光着脚站着冰凉的地上,冻得不行,可是窗外再没有动静,浅渊拉着临之遥爬上床,用被子把他包住抱在怀里。
你睡吧,我守着。对方已经打草惊蛇,估计今晚不会再有动静,我们明天一早出发!静观其变吧!临之遥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点头。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自然是泡汤了。
纪铭穿着夜行衣,立在一颗大树下,手扶著树干,昏昏跄跄几乎站不稳。刚才他听见了什么?!远弟对那魔头说,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天呐!天呐!他们是父子啊!男男相恋已经为人不齿,何况他们这是血亲乱伦啊!远弟,远弟,你怎能如此!你叫我该如何保你周全!
原来当日浅渊带临之遥逃走,被纪铭发现行踪,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父亲纪无疚也发现了。纪无疚城府极深,发现纪铭暗中帮助临氏父子逃跑也未动声色,反而对赵未竟起了疑心,只嘱咐得力手下暗中跟踪纪铭随时报告行踪,一面与蜀山掌门清玄真人合议,两相计较,决定先不要声张,一面由清玄真人带人追捕临之遥,而他留在天乐宫监视赵未竟的动向。
临氏父子已经到了凉州界,只要过了沧江就是雪域高原,所以这是最好的行动地点,清玄子已经于前一日跟爱徒搭上线,要他监视临之遥,自己带人随后就到,然后一举在江边围堵临氏父子!纪铭得了师傅的消息,心急如焚,心里一直在计算如何为远弟开脱。可如今--,哎!
远弟,你让我好心痛!
真正是心痛!异常清晰的感觉,针刺刀割一般,纪铭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捂着心口,靠着树大口大口吸气,那刺痛的感觉却更深了。
浅渊早晨醒来怀里空空,一个咕噜爬起来,只见临之遥披着外衣坐在桌边在油灯上烤着什么东西,起身过去一看,只见他用两根银簪子夹住一个竹子制的三角飞镖来回在火上烤,地上一堆竹屑,和一些没用完的竹片,临之遥似乎把客栈房间里的竹屏风拆了。--#桌上一把匕首,一碗灯油,油里面浸着几个青竹飞镖,另有一个碟子里摆着几枚烤成焦黄色的。临之遥烤好一个就放进碟子里,再从碗里取出另一个凑到火上。
浅渊从碟子里拿起一个,飞镖很小,刻工齐整,有点像日本忍者用的那种,被油浸泡过,再用火一烤,三个角尖锐无比,高手使用,轻易可以伤人,完全不比铁质的差!不禁佩服临之遥的心思起来!可是用这个东西,不免有些歹毒!
做这么多飞镖干什么?
今日定有追兵,他们人多,不易久斗。临之遥语气淡然,眼也不抬,专心做飞镖。浅渊眉心隐隐发疼,临之遥始终是江湖邪派领袖,光是数数他有多少仇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不是忘了,而是自己一直故意忽视这一点,他吃斋念佛多年,毕竟不喜见人杀生,偏偏选择了这个魔头作为爱人,心下烦躁起来,只盼着不要有追兵来。
我下楼去给你弄点儿吃的上来。
不必。这客栈里的东西不能再碰了,收拾东西走吧。不要到楼下结帐,银子就放在房间里,马也不要了。
......浅渊张口结舌,临之遥换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隐隐杀气,理智果断的给他下达命令,平日里总是软着的骨头也都硬起来了似的,一双凤眼也变得冷冷的,整个人如一头狩猎的猎豹一般!这,这还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人儿吗?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浅渊还怔在一边,临之遥已经烤好了飞镖,悉数收进袖子和腰带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会在江边动手,这时节只有九登渡口还有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埋伏,待会儿一切听我安排,知道了吗?临之遥自顾自收拾东西,不见浅渊回应,这才抬起头,浅渊?
嗯?
我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嗯。
那就好!记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我安排!好了,我们出发吧!
浅渊的心凉凉的,这样的临之遥,让他害怕。
临之遥成名极早,二十年来恶名远波,不是没有原因。事实证明临之遥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和浅渊正要上船,清玄真人带着蜀山和镇剑山庄的十几个弟子突然冲出来,将二人堵在九登渡口。双方兵戎相见,对峙江边,船家早吓得弃船逃走,清玄子包围了二人,不动声色派一个弟子把船都解了缆绳,推入江中,断了二人后路。老天爷也挺会来事儿,这当口飘飘扬扬飞起雪花来,更显得气氛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清玄子年近半百,生的一张白皙的方脸,浓眉大眼方口直鼻,很是正派的模样,一身白色道袍,寒风刮过,颇有点仙风道骨,左手执剑,回头看看几个受伤的弟子,气得眉毛胡子都往上翘!此次率部讨伐天乐宫除了纪铭他还特意带了这几个得意的年轻弟子,有心锻炼他们,不料方才临之遥一出手就打伤了三个!魔头动作太快,这几个三代弟子还没看清,已经被飞镖射中,虽不至致命,但战力大减!
浅渊皱着眉,万万想不到追兵中有纪铭,当下更加心烦意乱。适才对方突然杀出来,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临之遥一挥手就发了四枚竹飞镖,立时四人倒地,其中一个镇剑山庄的弟子居然被打中了子孙根!可见临之遥出手毫不留情!难怪这人仇敌满天下!作孽啊!
二四
姚少侠,贫道不知道昔日伏魔英雄为何今日会和这魔头站着一边,还请姚少侠给贫道一个解释!清玄真人自是认出浅渊就是当日在天乐宫救下纪铭降伏临之遥的青年,而纪铭给他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跟临之遥的同党是他,心下奇怪,铭儿和这叫姚远的年轻人不是兄弟相称的朋友吗?
师傅,远弟他--纪铭正要为浅渊开脱辩解,却被临之遥高声打断。
牛鼻子老道是在问这孩子吗?他不叫姚远,他姓临,名浅渊,是我临之遥的儿子!
众人惊异,可想而知。一波未平,临之遥接着说:
我当年捡到这孩子,看着喜欢,就认了个义子,说是儿子,其实嘛,是本宫的男宠,呵呵,牛鼻子还有问题吗?
临之遥!休要胡言乱语,坏我远弟声誉!师傅,远弟是受我委托,刻意接近临之遥伺机行动的!您莫要听这魔头胡说!纪铭着急不已,一面在清玄子面前为浅渊开脱,一边频频向浅渊示意。
姚少侠,你自己说吧!清玄子看向浅渊。如若真如铭儿所说,那么今日要生擒临之遥就大大有望,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绝对超过自己悉心教导的爱徒,若有他联手,胜利在望!
浅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临之遥为什么这么说?他完全搞不懂!转过脸与临之遥面对面对望着,希望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临之遥却是一派悠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