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 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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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的对面,是一支壮观的雄师,片片银甲熠熠闪光,排出阵型呈新月之势,如雄鹰展翅锐不可挡,对眼前的猎物志在必得。
一黑一白,冷冷对峙,主力对主力,王牌对王牌,大有背水一战,一决生死之势。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雄鹰",搜索着梦里熟悉的影子,当我望见那一身银甲骑着白马的人影时,我猛地低下了头,就算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也知道那就是他!
"怎么,情人见面,分外害羞?"那杂碎捏着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脸,"让他看清楚对面的是谁,误杀就不好了。知道吗,北蓟人打先锋的时候,喜欢用一种大弓,须合三人之力方可射出一箭。射出来的箭力大无穷,刺盾穿甲,无坚不催,不过箭是不长眼睛的,万箭齐发的时候,难免会伤到一些不该伤的人,不是吗?"
"你这个希特勒托世的杂种!不,希特勒就是你这个杂种托世的!你他娘的......"
我还要骂,突然咽口处被他点了一下,无论我如何用力,竟然叫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必用口,用眼睛看就行了。"
对面的北蓟军没有了动静,之前的呐喊停了下来,也没听见战鼓雷动的声音,我的心揪作了一团,我宁愿他不要发现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微笑着闭上眼睛,等着那万箭齐发的一刻。
但是,预期的"箭雨"并没有飞来,刚刚列在最前面的弓箭手被撤下,换成了一排手持盾牌的步兵。
"呵呵,宝贝,看见没有,他心疼你呢。"
我咬着牙紧握着双拳,暗地里咒骂自己,竟然沦落成小说里人见人骂的"害人精"!
片刻之后,北蓟军里走出了一骑,不慌不忙地立在了两阵中央。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拼命地喊他不要过来,但是只剩下毫无意义的张嘴合嘴。
他没有看我,双目不怒而威地逼视着挟持我的恶魔。
"在下安穆飞,北蓟军营主帅,今日有幸和西陶国王对阵东楚。素闻国王也是英雄之辈,为何干出如此宵小之事,以普通百姓相要挟?"
"北蓟太子,当知‘兵不厌诈',自古以来皆以成败论英雄,交战双方不论用什么手段,最终只有一个目的:赢。"
"好!既然陛下要分个胜负,我们就痛快地大战一场如何,撇开这身后的雄师不谈,你我以个人武力一决高低,若是我赢了,贵国的大军撤出东楚国土,我军分毫不犯!"
"哼,若是你输了呢?"
"同理,我军全线撤回北蓟,我安穆飞有生之年再不会踏入东楚国境!"
"好,一言为定!本王要你心服口服!"呼延瀚把我扔给了身边的将领,"替我看住他!"
那将领劝道:"王,您是万金之躯,让末将代您出战!"
呼延瀚细声交代道:"笑话,我不出战,怎能引他入套?你们准备几名暗器高手,伺机行事,要不着痕迹!"
将领马上会意:"遵命!"y
这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拼命地反抗起来,想传给小恶魔一点信息,那家伙脑袋秀逗了吗,竟然会相信这种人渣的胡话!
但是我的身体语言一点用也没有,小恶魔像块木头一样呆在那里,对我爱理不理,急得我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前一巴掌刮醒他!
呼延瀚一踢马肚奔上前去,从腰间拔出宝剑,大喝一声,明晃晃的利刃劈向了安穆飞,那家伙竟剑也不拔,身也不闪,眼睁睁地看那剑杀来,看得我就要昏厥过去,但眨眼一看,那剑竟未落下,而是停在了半空中,嘎然而止!
西陶军中一片震惊,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呼延瀚的马背后不知何时竟坐上一人,手中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顶着他的喉咙!
军中有将领要上前去救,被几个镇定的遏制住了,大家屏心静气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只看见当时有一黑影一闪而过,形势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安穆飞,你是什么意思!"呼延瀚怒不可遏。
"西陶国王,当知‘兵不厌诈'!"安穆飞冷笑一声。
呼延瀚垂眼看向下面的匕首:"你就想这样结束这场战争?"
"我若做出此等无耻之事,岂非遭世人耻笑?陛下放心,我们的战改天再打,今日只想用陛下尊体,换你营中一人。"
"哼,我怎知放了他,你不会对我下手?"
"影,退下!"
一声令下,人影如来时一般迅速,转眼间消失不见。
"陛下,这就是我的诚意,命令你手下马上放人,不要搞什么花样,我的人可是百步必杀!"
呼延瀚双眼激愤,思忖片刻,最后不得不回头,大喊一声:"放人!"
挟持我的将领帮我解开了穴道,放我下了马。
小恶魔对我喊道:"罗颢玥!你还能跑吗!"
"能跑!"我一边应他,一边使尽全力朝我的小恶魔......哦,不,朝我的小天使跑去!
跑到马下,他潇洒地探了下来,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上了马,然后他们两个互哼了一声,齐齐调转马头跑向各自的营地。
生命就是这么有戏剧性,上一刻我还在地狱挣扎,这一刻我已经藏在情人温暖的怀里了。
我看着呼延瀚的狼狈的背影,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叫影顺手杀了他?"
"我们还在西陶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了!"
"呵呵,还是你聪明!"紧紧地抱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味道。
他摸摸我的头,问道:"怎么只有你,锦呢?"
我的心猛地一颤,不知要怎么回答。
他叹了口气,道:"回去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恩。"我点了点头,还是无法接受锦先生离开我们了。
一骑白马奔回军营,两边均鸣金收兵,呼延瀚出师不利,撤回胡坡城,把城门紧紧关闭。
献策
虽然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和小恶魔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少,身为统帅的他百务缠身,经常要和将领们通宵达旦地商议军情,最让我忧心的是他亲自带兵冲锋陷阵,虽然知道他身手不凡,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每次他上前线,我都在后方提心吊胆。
待在军营里不能白吃米饭,多得我在楚都时当过一阵子白衣天使,现在终于派上用场,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至少也能救死扶伤。
几场恶战下来,营里的伤兵也越来越多,西陶人占据地势,小小的胡坡城久攻不下,前线形势不容乐观。
这天,战斗从早晨延续到傍晚,冲锋杀敌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伤兵不断地往营里送,鲜血淋漓的肉体和惊人心魄的惨叫,可想而知前方的厮杀有多么惨烈。
一直到太阳下了山,战斗才告一段落,战士们有序地退回营中,均已疲惫不堪。
那天晚上我整夜不能合眼,奔忙于各个受伤的士兵之间,我知道不能停歇,动作要快要利索,稍微停顿一下可能就会延误一条生命。
我像个上紧了链条的陀螺不停地忙碌,到了第二天早上,伤员的情况缓和下来,我和几十名医护人员几乎虚脱了,大家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头一点地就昏睡过去。
这场大战过后,北蓟军暂停了大规模的进攻,调养受创的军队,调整战斗策略。
我的工作没前几天那么忙了,白天到伤兵营里帮忙,晚上住在小恶魔的大帐里头。
大帐分两层,前帐是小恶魔和众将领商议军情的地方,后帐才是休息的场所。前帐的灯经常亮到深夜,我很担心却不敢打扰他,守着守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他暖暖的体温,一个人印深陷在旁边的褥子上,人却不见了,早早地起身,探视军营去了。
我抚摩着凹进去的褥子,回味他来过的痕迹,满足与落寞同时燃起,为什么每次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自从来到军营,还没有好好地聚一聚,真想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我们可以触膝长谈,说说心里话,相守到天亮。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高呼口号伸了个懒腰,精神百倍地起了床,"NANA你也要加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负担!好吧,各位伤兵们,把你们从伤痛中解救出来的无敌美型受NANA我来啦!"
就在我陶醉于自己新编的口号中时,大帐的帘子忽地一揭,守在帐外的卫兵探进脑袋,满脸担忧地看着我:"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小的帮你叫个大夫看看?"
"厄......没事没事,继续站好你的岗。"
恩,不说了,做人要低调才是。
停战几天,少了新的伤员,帮老病号换完药后,回到了大帐,小恶魔照例在前帐开会,我照例在后面守夜,照例被瞌睡虫上身......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我听见了沉稳的脚步声,我机灵地睁开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见他的机会。后帐的大帘被掀开了,小恶魔走了进来,意外地见我竟然没睡着,笑着走到我身边。
一如往昔令人迷醉又略带温柔的浅笑,伸手捋开我贴在额前的散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的小白猪,你睡够了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谁是猪啊?你才是猪头!"我深深地沉溺在他顽皮的笑颜里,嘴巴却不饶人,享受着和他斗嘴的快乐。
"我是猪头,你就是猪尾巴。"这家伙毒舌的功力又升了一级,见我气冲冲地又要骂回去,他马上低头来了个亲亲,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晚饭还没吃,肚子饿着呢,你陪我吃好不好?"
适时地装一下可怜果然是必杀死,刚刚还是一张调笑的脸,转眼间变成了小狗般地温顺,唉,算了算了,看在你把我从魔窟里救出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我高高地撅起头,命令道:"先放我下来,我要洗把脸!"
"遵命。"他轻声应道。
我漱了漱口洗把脸,饭菜上来了,暖烘烘的感觉让人一直热到了心窝里头去。军营里的饭菜很粗糙,比不上家里的锦衣玉食,但是能够和心爱的人对坐在饭桌前,一同分享快乐咀嚼艰辛,那种平凡的幸福和内心的满足,比在家里独自对着满桌佳肴味同嚼蜡要美味多了。
烛火映红了小恶魔俊美的脸,眼睛里迸发的却是男人特有的刚毅,嘴里嚼着饭,心思还在战局上,手指蘸了点水在桌上比画着,忽而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用袖子擦掉了刚才的比画,胡乱扒了两口饭。忽然感觉到我的一双星星眼一直盯着他看,抬头,把一块肉夹到我碗里,不满道:"看着我做什么,吃饭!"
"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好萌啊。"我吞了吞口水,由衷地赞美。
"你发花痴的样子好难看呀。"他邪邪一笑,反唇相讥。
这一句如同当头一棒,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撅嘴咽泪道:"这都多少天没说说话了,人家为了见你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一来就挑些难听的说!"
"唉,我又说错话了......"他低下头偷瞄我一眼,见我不吃这一招,又抬起头,温柔地拉拉我的手,"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本想安慰你的,但是最近战局不妙,心情有点糟糕......"
我一听猛地握住他的手,鼓励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他看着我认真的傻样,忍俊不禁:"又来这一句?莫非现在早晚各喊一次?"
靠,那个杀千刀的卫兵,怎么什么都汇报!
"笑什么笑?这可是至理名言!想当年老子考政治的时候,论述题结尾都少不了它!"
"我没说不对呀,"他紧握我的手,把掌心的温暖传给了我,"胡坡城攻击受挫,连日来军心涣散,连我也有点消沉,今日听卫兵说起你这口号,让人突然精神为之一振。我琢磨着把它传给军中将士,鼓舞士气。"
"真的?这么说,我上辈子学到的狗屁政治还有点用?"
"一点也不狗屁,很有用呢,琅琅上口,简单易懂。"
"呵呵,那还不因为我是天才么,给一个老句子注入了新生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你别担心,胜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没有担心过,赢的那个肯定是我。"他自信满满地说,"只是目前找不到切入口,得想个方法打破僵局,不能对不起牺牲的兄弟!"
"小恶魔,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他们占据地利,但我们有一个更大的优势!"
"哦?什么?"
"人和呀!西陶军队杀掠楚都,放火烧光了粮食,现在值秋冬之际,城中无粮百姓必定惊慌,他们是不会帮西陶人的。而我们呢,之前进城对百姓都是以礼相待,俗话说有口皆碑,虽然都是异族,但如果要他们从中选出一个的话,他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毛主席说过,要发动群众的力量。小飞飞你之前积累了那么多群众优势,现在是时候拿出来用啦!"
小恶魔听得双眼一亮,拍掌道:"对,要把他们孤立起来!之前只想着攻城的技术和策略,这么大的宝库摆在这儿,我竟然给忘了!宝贝儿,这回该记你一功!"
"那是,怎么说我也当过二十几年现代人哪!"我的尾巴早翘到天上去了。
"乖乖,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呵呵,我还知道‘人是铁饭是钢',我们继续吃饭吧。"
"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见他胃口大开,愁云消散,我自然也是笑逐言开,简简单单的饭菜,吃起来特别地香!
长相守,莫相忘
小恶魔采取了我的策略,开始一连串的亲民行动,这可不是电视里政治家的作秀,而是和几名贴身侍卫,一副平民打扮,深入到田间山林,拜访村民樵夫,从日常生活中,了解他们对战争的看法。
战争对百姓的影响巨大,一听说要打仗,附近的村落已是十室九空,跑得动的人都逃避战乱去了,剩下的是一些老弱病残,处境十分凄凉。
穆飞从军中调来部分军粮,分派给了百姓,和他们一起在村子里喝稀粥、啃窝头,事无巨细地听取着他们诉苦和感叹。最后他们听说施粥的人竟是北蓟军的元帅,惊讶之余无不感激涕零,即使是东楚的皇帝,也不曾如此优待过自己的子民!
小恶魔每天回来,都会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起所见所闻,告诉我村民从原先的怀疑、排斥,到后来的观望、探问,到现在主动和他攀谈,甚至为他出谋划策,商量着如何才能把西陶军赶走。
他说得兴致勃勃,忽而停了下来,沉默片刻,轻轻地握住我的手:"从前我想到的只是建功立业,未曾想过战争带给百姓的苦痛。一个国王如果不知道怎样善待他的子民,拼杀得来的天下,也会在转瞬间失去。玥儿,等这场战打完之后,我们建造一个太平的国家,不分哪个民族,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你说好不好?"
我望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华,不仅有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更有悲悯天下的赤诚之心,这样的人,一定就是我在后来的历史书中读到的"明君"。
"当然好。"我轻轻地依偎在他肩膀,"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恩?"他点了点我的鼻子,"你是说百姓,还是说自己?"
"都是。"我嘻嘻一笑,像只小猫咪蹭在他怀里。
他轻抚着我的发,指尖抬起我的下巴,心疼地说:"瘦了好多,我的玥儿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有他这一句,先前的疼痛苦楚烟消云散,心里就像含着一根棒棒糖:"这没什么,现在都流行骨感美。"
"但是抱在怀里不实在,我可不喜欢抱着一副骨架子。"他把我搂得紧紧地,在我耳边柔声道,"待战事结束,功臣们都封侯拜相,我的小玥儿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