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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歌惊碧落——by琊邪王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4

      千御萧,今晚的重要人物?金吾府的最高统领?那么个晕血的文弱少年?
      这些不重要,甚至他为了给老鼠接生让我喝了一夜冷风也不重要,但是,什么叫"好像约了人"? 千御萧,你觉悟吧!
      我抹着下巴做猥亵样,突然发现自己仍是一脸一嘴泥,怪不得他没认出我来。但我听见他的声音的瞬间终于记起他:"我是叫你心比天高羽扇辛剑,还是金吾尊千御萧?反正今夜本公子不会再去星楼顶层了,你自个凉快凉快吧。"
      我拖着八字步向后苑走去,那里有一处假山亭,视野极开阔,难得的清净夜不如去那里休息休息。
      很久以后,我曾经后怕,若那天千御萧认出我拉我去议事,或是我没有心血来潮跑去倾亭,那我会不会就此错过一直一直在寻找的冥月笑靥,或者说,我会与他迟遇到多久......


      惊鸿一瞥笑倾钺
      后苑的假山亭名为倾亭,建得不是很高,但难得四周并没有什么高物遮蔽,视线极空广,四只朱色柱子支撑着精致古雅的亭顶,亭角沿下一双银雀风铃,似乎相当沉,风中也只是微微摇摆,全然无声。
      倾亭被假山的一色油绿衬着,构成无人相扰的自在空间。经历了几日雨水的冲刷,这个夜带着青草雨露余香般的湿凉。夜幕美的如一匹缎子无限延展开,深远不可测。然后是那一抹狭长的月,深深居于天幕的寂寥中,扯开嘴角清雅却魅人的笑容。
      我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亭栏上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侧靠在红木亭柱上,半个身子悬空,一脚支撑着,另一只在亭外凭空晃荡,双臂交叠枕在脑下。这月的笑容,就是我寻找的一切,绵延于前世今生。突然的风起,银雀风铃传起钝响,分明不是清脆,却生生加了虚幻的回音。和着这冥冥中的沙哑铃声,我的歌滑落唇齿:
      "世间种种的诱惑,不惊不扰我清梦。
      山高路远不绝我,追踪你绝美的笑容。
      登高一呼时才懂,始终在为你心痛。
      俯首对花影摇动,都是东风在捉弄......
      世间种种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摘自歌曲《绝世》)
      "不扰我清梦......泯灭如梦......都是东风在捉弄......像落叶般从容......"不知何时,我已立在风中,两手微微前张,像是要拥抱些什么,却眼前一花,无法动弹,只是看着突然闯入视野的身影,任由身体里无规则的脉动冲击着神经。
      月下飞掠的人儿如谪仙般飘渺,单薄但色泽艳丽的唇弯起绯靡的弧度,与天上的冥月纠缠出无尽的清泠和魅惑,织成宿命下纯粹专属他和我的交集。
      绝美,纵然是一个老套且笼统的形容词,确实我明显缺氧的大脑唯一可以想象的到的。
      略一定神,刚才的身影仿佛水墨画样淡淡消融月下。我疯狂用脚下的枯藤卷起亭沿,飞身跃上亭顶,抢向那人前行的方向追去,极目远眺,却只能看见东南方向的一点缃色小时于视线,竟是去的极快,杳然不见,只留下我高高立于屋顶,心像夜风一样迷失方向,无处遣怀。
      半晌,我方才恍恍惚惚从屋顶跃下,踩着软绵绵的地面准备回前楼,等等,软绵绵的地面?
      我下意识用脚尖用力拧搓了几个回合,的确很软......一低头,我用无辜至极的脸对上一双冒火的虎目:"方大人,你这是......练蛤蟆功?"
      "无论鄙人在练什么功,请钺公子先从我背上下来再商量如何?"方休坚毅的面部线条开始扭曲,做着和神色完全不搭调的假笑表情,光辉的笑容闪得我心惊肉跳,"钺公子,这么晚,你又在屋顶练什么功啊?"
      我小心翼翼把左脚挪下,再挪右脚,看着自己手里没来得及放开的枯藤:"抽风,我在屋顶练抽风。几位在这里,做什么?"
      我抬眼,发现自己家的楼主老大已经不负责任的躲在走廊柱子后面狂笑,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最后面的一位--最早是星楼中的花花公子辛剑,然后是花园文弱的晕血少年,而现在,他只是随随便便这样一站,却从全身每一处散发威加于世的庄严,流转于浅色眼眸上的是优雅锐利的光芒,决不是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能拥有的。现在的他是金吾府的最高统领,金吾尊千御萧。
      千御萧向我微一颔首:"方才遇见方金吾和杜楼主,才忆起钺公子,就来这里找你,不想钺公子从天而降......"
      方休已经站了起来,维持着风度弹弹衣上的灰:"我本认为这次任务颇危险,不过看来舞钺公子不像外表那么脆弱,刚才是鄙人多虑了,他一定足以胜任这任务。"
      杜若从柱子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是啊是啊,你不是亲身体验到他是我们星楼重量级人物了嘛,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啦。"
      方休嘴角抽搐,缓缓转身:"我还真是感激不尽了,要是你把那张大嘴给我合上,把那惊天动地的笑声咽回去,我会更感激你的。"
      杜若踌躇了一下,满怀感慨缩回柱子,用伤感的语调叹息:"抱歉,我办不到,堂堂冷焰金吾方休被人压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压倒啊!"
      我看着方休忍无可忍,把杜若从柱子后面拖出来,单手抓着他的衣襟把那小小的身子举在半空甩圆圈,怒斥起不仁不义的嘲笑行为。
      "老子教育儿子。"千御萧突然接着蹦出这么一句。
      "不,是爷爷教育孙子。"我一本正经摇着一只手指纠正他。
      千御萧仔细盯了一会儿,心有戚戚的点头。
      "什么老子爷爷!我今年三十九,黄花男子一名,比着老不死小好几岁!"方休一副顺风耳,摇着手里的杜若大叫。可惜,陪衬着杜若粉团似的幼齿笑脸,没有任何说服力。
      玩闹够了,一行人进了屋,开始讨论千方二人此次前来要交代的新任务。
      任务相当明了,最近江湖上出现一批毒烟草,所以需要几人分别前往嫌疑的来源地侦察。有一处酒家比较特殊,金吾府就想到让现在外型身态改变的我前往。我本来就欠金吾府一个人情,自然欣然前往,当然还有一点私心,我想尽快完成任务后,去寻找今晚见到的人。已经找了那么久,真正见到,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锦城。"我看着渐渐升腾的朝阳喃喃着目的地的名字。
      另篇 惊歌
      碧落自屋顶跃起,时间紧急,琥牙可能已经在城外候着了。
      他想也没想从一座雅致的园子抄近路,却意外听见有人在唱歌。
      那歌声恣意,刀锋似的锐利,偏偏沿着声线透射无尽的怅惘和苍凉,慵懒的语气诉说对生命和心系之物的执着,那执着一点点渗进骨髓,他不由回首,远远看向那亭子里的歌者。
      风中,那少年长发衣襟纷飞,两手微张,仿佛要投身夜风,拥抱什么。世间任何东西也无法羁绊他,世间任何东西也无法逃过他断风般绝世的歌声。
      碧落一向空芜寂静的心底暗暗绕上那歌声,嘴角勾起自己也不得知的笑,脚下却丝毫没停歇,急速起落在月下。
      城外,一名少年利落的迎向碧落:"公子,下一步去哪里?"
      "锦城。"碧落看着渐渐升腾的朝阳喃喃着目的地的名字。
      光都温柔乡
      次日,星楼里上演一幕感人肺腑的送别场景,纵使我再三保证会安全完成任务,速去速回,众人还是被离别的悲伤红了眼圈。灵胧和灵晰计算着我不在时星楼的伙食费会节省下多少,然后姨侄俩被数字感动得热泪盈眶,连我冲着灵胧大呼"阿姨再见"都没反应;杜若昨晚被方休骂了整夜,又早早送方休和千御萧出城,现在正一个接一个的呵欠打到泪水涟涟;至于云陆申,那小子更是早就抱着心爱的胡琴痛哭流涕:"终于不用教他学琴了!"。只有薜荔红着眼圈拉住我,感动的我一把把他抱在怀里,薜荔皱皱眉头无可奈何的任我哀怨着叹息遇人不淑,自顾自嘱咐开来:"钺公子,早去早回,别吃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别喝不干净的水,别逮到哪里睡哪里,有陌生人和你搭讪就扇飞他,别看见漂亮的人就挪不动了......这些都是我以前出门之前圣殊告诉我的,他说出门在外这是必备的常识。"
      我想象着一向表情缺缺的圣殊本着脸老气横秋,长篇大论的教育薜荔的样子,好象是脸上表情太过少儿不宜,只见圣殊眼冒寒光,臭着一张小脸抓着薜荔的红衣,动作轻缓又坚决的把薜荔从我怀里强行拖到自己身后,然后拎出我的包裹,起脚把我和包裹一起踹出星楼大门:"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些什么,走!"
      可恶,小P孩一只,独占欲就那么强,小心未老先衰。我一瘸一拐的走在开始一天运作的城街上:冥月笑靥我来啦!不对,要先完成任务,锦城我来啦!
      锦城,灵秀之光都也。这里最美的便是它的阳光。金蜜色的阳光纯粹且明澈,温暖的包容一切。锦城的万物沐在这独特的阳光中,一如既往的显示自己非凡的活力和喧熙。
      青冥居是这繁华的锦城里颇具名气的酒家,它建在横穿锦城的花重河上,仿龙舟的造型真称的上珠帘绣柱,锦缆牙樯,难得的是华丽却不落俗,足见酒家的出众之处。
      我便躺在这不张不扬的明媚阳光中,倒在这美伦美奂的青冥居门口,装死。
      青冥居就是本次任务的调查对象,为了混进这里,我原本打算按照武林经典著作里的记载,去当地的金吾府分馆要随便一具什么尸体,来个经典卧底招数"卖身葬XX"的,奈何方休临行时千叮万嘱这个案子要暗中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泄露身份,只好作罢,实行第二套方案。于是我换上一套破烂乞丐服,浑身上下滚的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在青冥居门口装作晕死过去的样子。
      我已经在青冥居的门前躺了一个早上。这段时间里,青冥居的侍女们来来往往忙活着午间的开店准备,心肠好心情好的就从我背上跳过去,有的干脆把我和大地当成一体踩来踩去,丝毫不见心虚脚软。幸亏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要不铁定挨不下去。
      阳光温柔的轻抚,背上又时不时有几双纤足做人工按摩,我眼皮沉下去,舒服的打起瞌睡。
      突然,一双玉手钳住我的双耳,生生把我从地上揭起来,随后一阵娇斥随着清雅的香气对上我的耳:"你!大清早在这里挺尸,存心触我霉头啊!瞧着一身金贵皮肉还装乞丐,好歹你也是个男人,不害臊啊!"
      我的耳膜轰轰的响,后半段基本没听见。天,这女人比灵胧姨还有杀伤力!
      我晃晃悠悠对上眼前的一群女子,霍的倒抽一口气,这青冥居真是个美人窟,环肥燕瘦,妍姿艳质。最前面的堇色罗裙女子,姿质纤美,冰肌玉骨,凤鬟雾鬓,柳叶黛眉,目如秋水,一点朱唇。她螓首微颔,一双手交叠身前,一派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气质。
      我盯着娟好静秀的堇衣女子,不是她?如此的佳人怎会暴力到那种地步,是她?这里其他人距离都和我拉的不近,只有她仅离我一臂之遥。就在我天人交战时,那淑女姐姐给了我答案--她自然流畅的摆出茶壶造型,"茶壶柄"忽上忽下在我眼前晃悠,趁我不备,丹蔻色的锋利指尖死死掐住我的耳廓,把我耳朵牵到离胭脂朱唇半尺不到的位置开吼,直吼得耳朵里回音重重交错,压根不知道她在交代些什么:"我警告你,你若告诉我你本是富家公子,家道中落,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下才倒在这里,我就把你给XXOOOXXXXOOXXOOOOXOO!"
      话的后半截没听清,也可能是太过血腥暴力我的耳朵自动消音。但虽然从她冰冷的语调,我认识到这外表贤淑的女子绝对没对我这精心变装的效果产生任何恻隐之心--她甚至说的比我想到的都全面,却没认识到她真正的可怕。直到她不知自何处取出一直长短在尺骨之内的黄色藤条,劈头盖脸的抽下来:"每天每天都有这么一些不开眼的小子,这点花花肠子也想混进来,也不看看姑奶奶的地盘是你们这些色鬼能来的地方吗!"
      这一顿藤条打得我是东滚西爬,无从招架,眼前但见眼前藤影横飞,杂乱底下是有条不紊的进攻,竟是连退路也被封上了。
      我扯下身上本就破烂,现在更是被抽得没剩几条碎布的上衣,用力往藤条来路上一挡,好容易从这点空隙里窜出来,头也不敢抬狂奔到一条巷口里。看热闹的路人似乎对这种情形习以为常,甚至还有几个指手画脚,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反反复复尽是些雷同的戏码。
      "兄兄兄弟,节哀顺......顺变。"身后的人带着冲天酒气,一巴掌拍上正在面壁反省行动失败原因的我的肩。我缓缓扭头,人呢?
      稍稍调整一下狰狞的面目,我俯身拎起被这扭曲表情吓倒在地的酒鬼,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阴森地发话:"什么意思,说!"
      那可怜的酒鬼被我凶神恶煞怒吼一惊,神智反而清醒不少,说起话来流利顺畅如滔滔江水:"这青冥居美人如云自然是咱们男人眼中的逍遥窟,温柔乡。多少武林俊杰多情才子为了这酒家一个小厮的位置争破头。奈何这青冥居来头不小,掌事的堇姑娘更是慧眼,心底明镜似的,不是客人的一概不手下留情,这些年不打跑了多少狂蜂浪蝶。为了能混进去,近水楼台先得月,众人什么法没试过。别的不说,单说这装乞丐,莫说兄弟你这种变装,锦城才子燕官其足足在乞丐堆里混迹三月,到头来还是被堇姑娘一眼认出,一顿藤条打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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