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时空的幸福——by听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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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两百九十九次反省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傻事。
第九万六千三百四十一次思考清泷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受伤。
我再叹气,再反省,再思考。
终于在我抓狂的前一刻,季伦季大人总算现身了。
他阴险的笑道:“怎么样,金少爷,住得还舒服吧?”
积聚了半天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我对着季伦开始发飙:“你他妈的搞什么?不去对着皇帝摇尾巴跟我找茬!我有欠过你钱吗?我杀了你老爹?奸了你老母?我扒了你儿子的皮?抽了你女儿的筋?我撞见过你老婆偷人?和你妹妹私奔啦?顶着一张阴阳怪气的死人脸,你以为你是阎王爷?还有你到底把清泷、皇帝、陈良正、段浩浩怎么样了?要是他们少了一根寒毛,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季伦的眼睛已经吊到了头顶,本来就不咋地的一张脸完全扭曲成异形。“金湘潜,死到临头你还能这么猖狂,哼哼,真是佩服啊。你随便骂好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是留着点体力等着等着熬过‘缠绵’的药效吧。”
我真怒啊:“你凭什么把我绑在这烂地方折磨我?你他妈的那根神经没搭对?”
季伦的目光快变成刀子了:“凭我是季怜的哥哥,凭我妹妹临死前要我杀了你。”
“我操,你们有完没完!清蕊整我我认了,你算哪根葱?季怜死了八百年了,亏你还翻出来说!要不是那三八自己过来招惹我,恐怕她现在还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呢!”
我愤怒到炸。季怜这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她的死要算在我头上。没记错的话是她打过我一耳光我甚至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左一个为她报仇,右一个替她伸冤,Md搞搞清楚,受伤的是我!
季伦的火气也全面爆发了,要不是胳膊不够长,恐怕我的脸早被荼毒了。不过真郁闷啊,季伦气成这样都离水远远的,看来这个什么‘缠绵’,真厉害啊。
季伦发现我不再理会他开始嚣张:“怎么?骂不动了?其实我决定除掉你也有其他原因。自从我妹妹死了之后,皇上就提防我报复你,虽然我表现的更加忠心,可皇上还是疏远我。不过等我杀了你,再假装重伤未死回到皇上身边,找出你的尸体后,我就可以重新得到重用。哈哈,那时不管你在阴曹地府里多伤心,皇上和王爷最终都会忘记这世上还曾经有你这样一个人。呵呵,谁都不会把心放在死人的身上。”
我已经没有力气还击,只能任季伦笑的天怒人怨。因为我身上的毒开始发作。
真是和下毒人一样卑劣的毒药。虽然疼的像无数根针不断的插在身上,无数把刀一片一片割下我的肉,可我的意识始终清醒。季伦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真切,当然也包括他刺耳的笑声。
我撇嘴,虽然长的不像,可是我完全能够确认季伦和季怜的血缘关系。他们难听的嗓音如出一辙,简直比轰炸机还摧残耳朵。
唉,我忍,谁叫咱虎落平阳呢。
……
不过说真的,我快被身体和听觉的双重折磨挫断神经了,Tmd,谁可以让这只猪赶快闭嘴!
上天好象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周围一瞬间恢复了可爱的宁静。我奋力睁开眼睛,竟然看见比天神还英俊的清泷,提剑就往季伦脖子上砍。
我连忙大吼一声:“不行!”
恩,和蚊子哼哼有得一拼,不过效果达到了。清泷犹豫了一下终于收了剑。
陈良正也迅速点了我的昏睡穴。
哈里路亚,我终于可以摆脱磨骨头一样的疼痛了。
睡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回到人间。虽然在梦里作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但我看见清泷赤红的双眼,深陷的两颊,还是很心疼。
唉,我每次受伤,痛苦也会一点不落的复制一份给清泷。
我叹口气,纠缠住清泷的手指,轻轻道:“咱们两个到底谁是受害者?”
(不顾气氛的焰跳出来:化妆师,化妆师哪去了?你怎么弄出俩骷髅摆这啊?我们这是古装言情剧,鬼片道具统统给我清走!还有,重新给清泷上妆,就靠着这只赚钱呢。
光速化妆师出现,闪走。)
(重新恢复美男风范的)清泷也叹:“劫数啊,可能是前半辈子坏事做尽,现在报应回来了。”
我瞪:“狗娘养的老天,明明我绝对热爱世界和平,为啥不长眼的现世报要报在我身上?”
清泷沉默的看着我,半晌无言。
我被他的严肃影响,也不敢再插科打诨。
终于清泷一边慢慢梳理我的头发一边道:“星星,我知道,你这次受伤完全是代我受过。但我不想道歉,我们之间已经用不着这个。因为我的命,我的心,全都捏在你手里。你离开我的时候,就是我自我了结的时候。我会更小心的保护你,即使再有意外,我们两个也要一起扛。”
清清清清清泷,你咋会这这这这么帅捏?
就在我们不离不弃,生死相许,深情凝望的时刻,三颗不长眼的菲力普超亮型灯泡踹门而入。
灯泡一说:“湘潜,你总算醒了。”
灯泡二说:“我早说过没事的,不就那么点小毒么,怎么可能难住我。不过,哼哼,我的珍品收藏,不知道那个季伦会不会喜欢。最近没人试药,手都生了。”
灯泡三不说话,只是捏着剑柄的手上青筋直跳。
我终于记起还有季伦这样一个残留问题。
皇帝的脸黑的像锅底,阴沉沉道:“没想到我的身边竟然养了这样一只咬人不会叫的狗。”
清泷也眯起眼:“幸好当时没直接砍下去,这么痛快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 -__-|||||
乌云罩顶就是形容现在这种气氛的吧……
我硬着头皮小声道:“呃,这个人不要杀掉。”
八道死光逼视过来。
我缩缩身体,补充道:“他要是死了,家产就会充归国库,那我还玩什么;不过他不死的话,他们家的银子就全得变成我的精神赔偿。嘿嘿嘿,我不榨干他最后一滴油水,简直愧对我们家祖宗。”
…………
那个,好象越来越有电闪雷鸣的趋势。
我缩的更小些,迫于压力不得不转移话题:“我一直想问,你们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我,把我救出来的?”
众人的态度终于缓和了那么一咪咪,左一言右一语的讲了半个小时,才总算让我理出了未能亲见的另一半事情的发展脉络。
简单来说,就是黑衣的袭击者明显都是一些厉害的家伙,一出场就砸晕了段浩浩,毒药专家还没来得及登台,就已经丢脸的被扔到一边去了。假意抵抗的季伦也很快被砍倒。其余的三只虽奋力抵抗,奈何黑衣人祭出法宝: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撒下来,鱼儿们无可奈何被活捉。
黑衣人把逮住的四个人结结实实的捆了,顺手就扔进荒郊野外了。
万幸万幸的是,段浩浩给每个人都下过像GPS一样好用的追踪香。所以在手忙脚乱的脱困之后得以在最后时刻救下倒霉的我。
而现在,因为我的一票否决留下小命的季大人,受惠于“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传统美德,正栖身于最近县衙的水牢中。据说住宿环境十分热闹,除了老鼠和小强,还有白嫩嫩会跳桑巴舞的小虫子陪伴他的左右……
23
再次见到季伦时,我们的位置正好交换个彻底。这一回是我站在干净的地面上,俯视邻居众多的囚犯。只可惜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嘲笑落水狗。
季伦眼神凶狠的瞪我,我只当没看见:“季伦,那些埋伏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只不过是个侍卫总管,从哪找来那么多帮手?别说那些人是你手下,有胆子袭击皇帝的御前侍卫还没出生,何况是那么多连陈良正都料理不来的高手。说,和你勾结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季伦轻蔑的看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可我不信,失去追求的人,有多么坚定的意志。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我一面冷笑一面把它抛入水池。几秒的时间,池中水就整个的变成妖异的深红,无数肮脏的尸体浮了上来。
而季伦,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眼睛几乎要夺框而出了。
我神色不变的看他,淡淡道:“怎么样,还受得住吧?我特意选了药效最弱的一种比起你下在我身上的‘缠绵’,可是差远了。”
季伦的惨叫声盖过了我的话音。
一刻钟之后,鬼哭狼嚎开始嘶哑,季伦的鼻涕眼泪糊满了整张脸。
我抛出了解药,继续我的问题:“那些黑衣人是谁?”
季伦有气无力的道:“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鼓鼓的鹿皮小袋,不紧不慢道:“季伦,我知道你骨头硬,特地从段浩浩那里要来不少好东西。你喜欢的话我们一个一个的试。不用害怕,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毒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季伦用见鬼的目光看着我,我甚至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放柔表情,温和道:“季大人,放心吧,清湛已经答应饶你不死,我决不会杀了你的。”
终于,季伦在吓昏过去之前,说出了三个字:“天苍教。”
我楞了一下,无声的叹口气,转身离开。
清泷从黑暗里走出来,结果我手中的鹿皮袋,拿出里面的糖炒栗子帮我剥皮。
我有点恍惚,看住清泷问:“我已经糊涂了,天苍教到底是敌是友?”
清泷把光溜溜的栗子递给我:“不管怎样,只要拿到那颗珠子就好,不是吗?天苍教的立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吗?”
我更加茫然:“我真希望我没有知道的那么多,真的不在意……”
躲开清泷询问的目光,我低下头专心吃我的栗子。(焰:星你太没神经了吧,刚从那种地方出来,你竟然吃得下!-__-||)
因为季伦的关系,我们的行程拖了几天。好在再没有其他的魑魅魍魉出来劫道,终于得以到达扬州。
扬州是物华天宝的好地方,可我在客栈里住了几日,就闲的长毛了。清泷的禁足令被严格执行,妓院门前的三十丈内我都迈不进去,果然只有参观院墙的份。>_<
而凌水,似乎没有现身待客的意思,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把我从头到尾耍了个遍……
又过了两天,清泷和皇帝也有点着急。我忽然想起来这两位爷全在任性跷班中。家国天下统统被扔在一边了。
我大叹,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为了消除大家的焦虑情绪,我开始频繁鼓动他们和我一起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散心。毕竟一大帮子人闲在屋里挠墙根不是什么健康活动。
等到红灯区之外扬州被逛过三遍,段浩浩终于体力不支,火山爆发:“少爷,你要是想玩换一种方法不行么?小的承认比不过神勇无敌、英俊潇洒、侠肝义胆、玉树临风,鸡飞狗跳的少爷您总可以了吧……”
我温柔的捏住段浩浩的手腕,阴森道:“把前面那个穿灰衣服的人给我弄昏……”
段浩浩颤着手,想摸摸我额头的温度是否正常,被清泷一眼瞪了下去。而我紧盯着的灰衣人也“咕咚”一声栽倒。
陈良正不用我说,已经飞身过去提了那人脚不沾地的跑走了。
我伸手搭住清泷的肩,把大部分的体重移过去,对还楞着的段浩浩磨牙:“你刚刚用的最后一个形容词是什么?”
段浩浩神情戒备,退开半步道:“小的称赞少爷风华绝代,呃,龙飞凤舞。”
我收紧还捏住他的手,眯眼盯着他道:“你小子竟然怀疑本少爷的努力是在玩?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还是稻草?我会用这么没情趣的事情来玩?还有,你的眼珠子是喘气的么?看不见少爷比你还累?我可不像某种做事不经大脑的小孩子,喜欢陷害自己……”
清泷揽住我,顺便拉开我攥着段浩浩的手,淡淡道:“先回去再说。”
客栈里。
陈良正把逮到的人牢牢绑在椅子上,端正的摆在众人面前。
我看着仍昏迷的家伙,想到他的上司耍了我这么久就气往上撞。“喀嚓”一声割下他一大片的衣摆。四下看了看,把那块布扔到皇帝面前。
皇帝拎起它有点迷糊:“这么块破玩意给我干嘛?”
我嘿嘿一笑:“写信。”
皇帝张了张嘴,四处指了指:“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写?”
我点头:“当然是你写。清泷是私有财产,概不外借。陈良正要看住犯人,没空写。段浩浩么……”我皱皱眉,“他那手蜘蛛爬的字还是别现眼了。所以,清湛,只剩你了。”
皇帝有点要翻脸:“什么只剩我了,你呢?”
“我?”我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哼,少爷我不会写字!”
这原因够充分吧。
皇帝眼角抽搐:“怎么写,写给谁?”
我回到清泷身旁的椅子上坐好:“我说你写好了。”
皇帝认命的拿起备好的笔:“我亲手写的诏书也没有几份,你还真是,把我利用的彻底。”
我轻轻咳嗽一下,边想边说:
“凌大侠别来无恙。兄弟我自洛阳一别,时常牵挂大侠。不知大侠近来可好,有生病否?受伤否?吃饭噎到否?走路跌倒否?望大侠多多保重身体。至少在指点兄弟宝珠下落之前,万万小心。
兄弟现在身在扬州,就住在城里最大的客栈万里楼天字一号房间。日夜不停殷切守侯大侠。兄弟为避免大侠遗忘兄弟,不得已请到大侠手下一名,借其通禀大侠。希望大侠念在在下景仰执着之心,不吝赐见。
另:兄弟因为滞留扬州太久,盘缠用尽,生活拮据,再无剩余银两购纸。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借大侠手下衣襟一用,十分惭愧。为表歉意,许其百两银子作为赔偿。兄弟汗颜,皆因内疚之情过甚,忘记兄弟早已囊中羞涩,还盼凌大侠基于江湖道义,莫让兄弟为人背后耻笑。
再另:兄弟自小性格怯懦,不善交际,少人肯与兄弟交好。如今生计困顿,竟无人援手。唯觉凌大侠义薄云天,或可慷慨解囊。兄弟感激不尽。大侠援助可直接送于京城广源楼处,兄弟惶恐叩谢。”
这半文半百,叽叽歪歪的信直写的皇帝头上生烟,段浩浩莫名乱抖,清泷握着我的手努力忍耐,连陈良正都偶尔表情古怪。
我心情舒畅的欣赏着皇帝的墨宝,同时示意段浩浩给昏迷的人解毒。估计这倒霉蛋心脏会承受严重考验,我体贴的对着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纯真笑脸。
被有惊无险的遭遇逼至大脑短路短路的灰衣人十分听话的收好那封信,诅咒发誓即使为了那一百两银子,也一定会将信亲手交给他的上司之后,终于得以放行。
清泷目送那人的背影远去,转回头来问我:“星星,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天苍教的人?”
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清泷笑:“你记不记得他的腰带是什么颜色的?”
清泷想一想道:“灰色的,和他的衣服一个颜色。”
我继续笑:“他的腰带边上,用兰色和灰色搀杂的丝线绣成的花纹,你看见了吗?”
清泷露出疑惑的表情:“是云彩的花纹,可那也很普通啊。”
我拍拍他的头,接着笑:“我就是看到那个,才确认他是天苍教的人呢。”
清泷皱眉:“我还是不明白。”
我快笑不下去了。那个花纹并没有什么,我认得的是灰蓝丝绦。因为曾经专注于化妆品行业,导致我对颜色十分敏感。我可以确定,在凌水身上看到过同样颜色的东西。凌水是天苍教的人,我一开始就知道。可让我在意的,是在其他人的身上,也出现过一模一样颜色的丝绦。所以天苍教是敌是友,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