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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凤来仪——by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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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来!"
梁枫仪微微蹙眉,一手拉下护卫,手握缰绳翻身上马。
这一路马车慢摇,颠得他伤口生痛,同时他那可怜的耐心也终于烧了个干净,如今已是忍无可忍。
妈的,啥叫重伤?千万别给他咽气。
"王爷,您......"一干丫头侍卫尚未弄清状况,梁枫仪却已经猛踢了马肚。
"你们慢来,本王赶着帮人送终。"
尘土飞扬之间,只见雪衣飘飘,绝尘而去。

不过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喝了半碗稀饭,却听人来报焱军趁夜奇袭凇渡,一举得城,摄政王以身诱敌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恐怕熬不过三天......害他差点将刚喝下去的半碗粥全呛出来。

快马加鞭,飞踏过那些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士兵尸体,奔向位于城中心的府邸。一路上,屋无虚梁,木无空枝。凇渡百姓气节之高,着实让人敬佩,但,此时此刻,梁枫仪的大脑却没留意与感慨的空间。
腐臭与血腥充斥在空气中,让人想吐,而远远望去,那朱红色大门上悬挂着的黑纱仿佛像一只利爪,毫不留情地撕碎梁枫仪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随着距离那大敞的朱红的俯门越来越近,磬鼓钟声伴随着哭喊断断续续传进梁枫仪耳中。
"王爷......王爷啊......"
"呜......呜......呜......"
那一片哭声与打击乐器相互交织,有节奏的收放,听起来竟然犹如唱戏一般。
勒马止步,梁枫仪筋疲力尽地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混身冷汗,伤口早已裂开,左肩一片血红。
死了?
真的死了?
开玩笑的吧?
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然而,不信又如何?
目光落在那朱门内一片烛光之下......那墨色的铠甲,他认得。
踉跄翻落下马,摇摇晃晃走到门边。短短数步之遥,却仿佛花尽了他最后一分气力。
原来,他匆匆赶来,却当真是来送终的。
梁枫仪跌坐在门边,汗湿雪衣。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合上双眼,颓然惨笑。
寒风肆无忌惮地灌进那单薄的衣衫,那刺骨的冰冷透过毛孔深入骨髓,让血液凝结。雪花随风狂乱地飞舞,像是在发泄,也似在掠夺。
梁枫仪就这么背靠着墙,望着雪花飞落之处,淡淡呢喃。
"我这人懒......绝对......不会帮你烧纸......"

"那我还真不敢死......"
含着笑意的低沉声音就在耳边。蓦然回首,却是一片漆黑。只在朦胧之中,望见那唇边若有若无的一丝笑纹......慢慢......散开。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在这个时候,他晕过去或许比较恰当。可惜的是,明明眼前发黑,但当僵硬的手指清晰的触摸到熟悉温度,整个人却突然清醒了几分。
没错,这是真货,他没在做梦。
焰驰望着梁枫仪,只是皱了皱眉,一把将他抱起,避开人潮,转身走进侧门。
进门的刹那,梁枫仪有意识的抬眼斜望向大堂正中赫然刻着"摄政王赤公之位"的灵牌。再微微抬眼,望着焰驰......故意找一堆人哭丧,很明显,他想装死。
虽说兵不厌诈,可是目前完全占上峰的是焰驰啊,凇渡已得,以焱军目前的势头与兵力,他以大可以一举打到森国王都去,为何偏偏要在这个关头诈死?面对焱军强大的攻势,号称森国第一智者的林木森却又利用自己的权利与威望拐了森国八十万大军,跟着穆睿走了,穆岩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时候放松警惕。而主帅重伤而亡,群龙无首的局面,对于焱军反犹如致命一击,可军心涣散......焰驰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苦思冥想,种种可能性不时在脑中闪过,而他却始终无法抓到能使他自己信服的中心。

焰驰推开后院角落的房间,房外没有侍卫,也没有使唤丫头,烛光淡淡洒落在他身上,却照不进深潭一般的眸低。

"无须多虑,我会告诉你。"
焰驰淡淡看了梁枫仪一眼,将他放在床上,拉好被衾,默然转身,走到屋子角落的箱子里,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
梁枫仪淡淡抬眼,也不作声,只是默默看着角落里那抹挺拔的身影。青色衣袍之中,隐隐可见前胸、手臂渗出的血迹以及绷带的纹路,忽然,心中莫名地有些酸痛。
"军医忙着救那些重伤的将士,你这......就由我先代劳吧......"
焰驰似乎有意忽视之前的言语,梁枫仪心中略到一丝不祥之感,却也懒得去追究,一边乖乖脱下湿冷的衣物,一边指了指颜驰渗血的右胸眯着眼笑道:"我也可以代劳。"
焰驰在伤口涂上药粉,细细包扎,望向他,淡淡勾起嘴角,算是默认了。然而,直到胸口被人打了个巨大的蝴蝶结,焰驰明白自己误信了小人。

"我不擅长包扎,不过我擅长雕塑。若你下次不小心伤得太重,当真挂了,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考虑帮你做尊漂亮的遗像。"梁枫仪狠毒地说道,笑得像个坯子。他自然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被"焰驰已死"的假象耍得像个傻子。欺骗无知善良人士的感情,伤害他幼小而脆弱的心灵,这是重罪。但眼见那被箭所伤之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却还是忍不住阵阵地心痛。
"不过,我这人很懒,你知道的......"
之前忘记流出来的眼泪便肆无忌惮地涌了上来。
下一秒,他已经被焰驰牢牢锁进坚硬的怀抱里,深深吻着毫无防备的嘴唇,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之上,似乎压抑已久的感情此刻终于得到了肯定一般,于是,倾泻而出的是疯狂。
刚更换上,还未系好的宽大中衣,顺着肩膀慢慢滑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才感到一丝凉意,又立刻融化在一片火热的掌温之中,梁枫仪未及思考,已然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

打着"危险"信号的小灯在心中闪着,梁枫仪知道情况不妙。可不知为何的,却不想被放开。
他的神经似乎兴奋地期待着抚摩,因为,听说......在紧紧相拥时,两个人的心,会贴得很近。或许,距离感这东西一直让他无法释然。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不知何时衣衫退尽,床幔微微拂动,芙蓉帐中尽是暧昧的味道,炽烈的目光,温暖的体温,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那一只紧握的手,直到最后,没有放开。

视线渐渐迷离,他看到焰驰眸中的情欲,也透过他的眼,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幼时常唱的童谣随着节奏莫名地在脑中回荡:牵手手,手牵手,一生一世一起走,没有愁来没有忧......
他想,他是疯了。

这手,能牵到何时呢·
孩子气地摇了摇被焰驰握在手中的手,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可以许下一生的人,或许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可以永远握在一起的手。靠在熟悉不过的怀抱之中,感受着耳边吹来的淡淡鼻息,此刻,他只想保留住融化在唇边的淡淡笑容。

热气从屋中的大木桶里袅袅升起,水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梁枫仪将下巴顿在木桶边缘,正享受着身后的人给他擦背。
"喂......下次,换我还压你吧。"庸懒的声音缓缓扬起,脸上的笑容里微微带着点恶意。
"做梦。"身后那同样坐在热水中的人回绝得很快,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做人要厚道哪......
"可是,我很痛。"本来肩上的伤就够他受了......在加上......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可不赞成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思想。
"......"
于是,背后半晌没了声音。
梁枫仪转过头去,迎来的却是极淡的吻。
"下次我会轻点。"
梁枫仪愕然,靠,居然还有下次?
不过‘下次'二字是谁先提起的?
OH,MY GOD!
缠在腰间的手猛然收紧,焰驰俯身吻下,越吻越深......

这一次,焰驰的动作确实很轻,不过之后三天某人仍然没下过床,整个一坐月婆形象。

也就是在这三天之中,摄政王重伤不治而亡的消息传遍了凇渡、惠州......也传回了焱国。举国上下沉浸在哀痛之中。为稳军心,焱王御架亲临前线。另派钟挺虎、鲁权、霍德轩三元大将代摄政王之职,继续进攻森国临州。
已夺下翼州这座卫城,田齐、林郡两路,城又有惠州这座所城,最后再得堡城凇渡,也就是说,摄政王虽薨,但此时战局已定,接下来穆岩能做的,也仅仅是死守王都霜林城......灭森,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什么?"
焰驰挑眉,望着盘中黄不黄黑不黑的东西,疑为狗食。但这盘已经是一桌食物中工序最为复杂的了,同时也是仅有的"盘装物"。早知他竟会做出这种玩意,那一开始就不跟他赌棋了。
"煎、鸡、蛋。"梁枫仪打着哈欠,懒懒答道。他双眼微眯,像只刚睡醒的猫,一边答着,一边用伸手拈起一块扔进嘴里,露出灿烂地笑容。"恩,长相欠佳,不过味道不错。"
"那这些呢?"
"烤玉米,烤土豆,烤红薯,烤......"望着饭桌上那黑里透着白,白中还带着黄,爆裂已不成形的物品,梁枫仪笑容依然灿烂,昧着良心吐出一个没说服力的词:"烤......鸡蛋。"

所谓"烤"其实只是将玉米、红薯、土豆、鸡蛋统统扔进炉灶......锅都不用,想来实在没有比这更省事的了。
眼驰微微抬眸,张漫不经心地扫过这张笑脸,目光柔和如水,虽然是带了些无奈。
"懒鬼......"
剥尽蛋壳,趁梁枫仪不备,突然将鸡蛋塞了他满嘴,然后优雅地莞尔一笑,若无其事地剥自己的烤玉米。

说来奇怪,在这府邸中西北边上被人遗忘的小院子中,没有奴婢伺候,没有护军守卫......他们一住,便是好几日。门口有井、大堆新砍好的木材,地窖里有蔬菜、水果......几日下来,焰驰几乎没有跨出这荒芜的小圆子半步,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梁枫仪没有刻意去询问,但也没有忘了他答应过会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梁枫仪也倒是正合了意,懒得动弹,安逸地住了下来。
白天,焰驰大多靠在窗边读书,或抚弄着院中一把古琴,梁枫仪总是不解风情地睡到很晚起身,或是咬着苹果发呆;夜晚,他们常常相依偎着坐在院中,或沉默,或逗趣谈笑,偶尔,孩子气地互相恶整一翻,打发着无聊时光......

笑容时常淡淡挂在脸上,只是眸间偶尔不经意地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落寞。焰驰细微的表情,他没有看漏。日扶摇琴听音,夜伴星晨入梦。时光如此淡然而美好,可惜,梁枫仪却可以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他,却不敢说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主子!一切都按您吩咐安排妥当。属下来报到了。"当钟挺虎、鲁权、霍德轩半跪在小院子门口时,梁枫仪与焰驰正在院中摆弄着木炭跟铁架,准备烤肉吃。
若不是这三人突然到来,梁枫仪差点忘了焰驰还是个‘王爷',一个已故的摄政王,虽然这天离赤炎的‘忌日'不过才五天。
"地头蛇,你们来得正好,给我去抱些木炭来。"焰驰头也没抬,若无其事得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火匙。
梁枫仪也没抬头,自径往碗儿里倒油。

钟挺虎正了正身,沉沉答了声是,却不见动静。
半晌,才补了句,"王爷在门外。"
"倒是安宁饭也吃不上一顿了......"焰驰蹙眉冷哼,淡然一笑,而那笑意却未曾入眸。
该来终须来,是挡也挡不住的,明明是当初处心积虑争来的结果,如今倒成了一种讽刺。
"让他进来。"
焰驰放下手中的火匙,声音沉而平缓。
梁枫仪微微抬眸,却睹见那双悠然背着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心中怦然一惊。
他也会有怕的时候?钟挺虎口中的王爷,究竟是谁?似乎就是他等待多时的"风暴"吧。
没有来时,时时挂着,而正当来时,他却突然松了口气,有些困乏了。梁枫仪退了两步,想进屋去,并非他不想知道,而是理智告诉他,知道得越多,越是理不清。既然选择不闻不问,安然度日,怕还是回避的好。他怕麻烦。
"你别走。"焰驰一侧眸,正巧对上了梁枫仪的目光。"我说过,会让你知道,明明想知道,何必又躲。"
他是极狡猾的主儿,难得他下定了心,他却是想逃跑,置身事外。
焰驰淡然叹了一声,似笑非笑。梁枫仪苦笑,索性蹲在墙边,准备仰望全局,便见钟挺虎神色肃然地领着个人朝圆子这边走了来。
进园子门之前,由于虎背熊腰的钟挺虎挡在了前面,梁枫仪看见仅仅是一双浅黄靴,若隐若现。
然而,当两人进了门,钟挺虎立刻弓身侧身立在一旁,那男子却是两步上前来,见了焰驰,俯身便叩。
"臣弟赤炎领命前来。"

突然之间,梁枫仪懵了。

他盯着焰驰,又望向着那男子,愕然......因为此时他的瞳孔之中,同时映着两张同样的面孔,不同的是一个桀骜如鹰,一个温润如玉。

身材颀长,着雍容华贵黄色火麒麟绣袍,腰间系着月牙白腰带,上悬着血红玉佩......
火麒麟是焱国的守护神,也是王者的象征,而能穿火麒麟绣袍的,便只有焱国的君王。

"起吧,不用拘礼。"焰驰朝那人温和地笑笑,可那容却像是从云层之上洒下一般,深不可测。。
"谢皇兄。"那男子起身之际看见了梁枫仪,眼底掠过几分惊诧,神情微征,瞬即恢复,嘴边噙笑的转开视线望向焰驰。

同卵双胞胎?这个是赤炎?那么焰驰是......

"得知臣弟死讯,此刻,梁枫翼已经顺利避开守卫监视,逃出皇宫了。大计初成,皇兄,还请速回朝。"男子脸上微笑,双眸犹如深湖,好似清澈却不能见底。
"唔......"焰驰闷哼,脸上看不出表情。"钟挺虎,备快马两匹,夜里便起程。"
"是!"钟挺虎闻声而起,匆匆而去。
"主子,王爷,属下也退下了。"
焰驰微微点头,与鲁权、霍德轩又一齐出了园门。
于是,小小的院落里,便只剩下三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刻,梁枫仪这才顿然醒悟。
原来,一开始便落入了圈套,而这所谓的圈套,原来是个恶作剧。多少君主愁的是兵政难以双赢,惟恐武奖用兵自重,祸国乱民。如今这两兄弟一主外,一主内,皇帝也可以换着当......

[梁枫翼已经顺利避开守卫监视,逃出皇宫了......]

大哥......
而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想哭一下,却流不出眼泪。梁枫仪呆呆坐着,似笑非笑。
成者王,败者寇。不应有恨。
明明知道有这么一天,却未曾预料它来的如此之早。
他,终于要对淼国下手了。

大战之道有三,算定战、舍命战、糊涂战。用兵如下棋,斗的是智谋,而非勇。林木森攻淼,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打的是场舍命战;穆岩刚愎自用,经略防御无能,打得不过是场糊涂仗,而焱军,出兵之前,早有谋在先,一步步进攻,胜负早有算定。那淼国呢?虽然因林木森的进攻暂时处于被动,但他父皇并为拿出全部兵力用于防守,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都未放弃。乱世之中,我不犯人,人依然会犯我,只有进攻才是真正策底的防守。
原来焰驰的诈死之计,目标,根本不是森国!焰驰故意让国中出现漏洞,引诱他大哥逃走,带兵来犯,而这边,自己又偷偷潜回。国内布局,严阵已待。焰驰想一网打尽,以免夜长梦多。

终于,焰驰的目光又落在梁枫仪身上,像是正在等待质问与发难。
"我说......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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