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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by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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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看着他的侍卫们把那个漂亮得惊人的少年戏子吊上树去,看着他们把他逐寸逐寸地撕裂,心里只有痛快。然后,他看着他们把他从树上放下来,看着他们在他身边忙碌了一会儿,起身对他禀报说,他死了。
他走过去,俯身细看。这个戏子苍白的容颜依然如画一般美好。在他的心里,这样的美好却是用来勾引他的小妾,打他的脸的,因而令他无比憎恨。
这时,那个倒在地上,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赤裸身体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那一刻,他觉得从没看到过如此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甚至透过人的心灵。他有些颤栗。他要让这双眼睛变得浑浊,让这个人永远活在地狱里。
他做到了,当他在这个过去的静王府里再看到他的时候,这个依然显得完美的少年遍体鳞伤,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采,而他却并没有报复的快感。那时那刻,他只有对太子和静王的愤怒与痛恨,还有一丝欣喜。这个少年似乎很对太子胃口,后来被他频频召进府中,进行种种荒唐的行为。那些事情,他都让潜在太子府中的自己人掌握了证据,在适当的时机,他会设法传到父皇耳中,以动摇太子的根本。
终于,皇上对太子的种种不良嗜好开始有了厌恶之感。而章纪被皇后搬动,持剑冲进翠云楼,弄走了那个戏子。当他听说这个消息时,差点仰头大笑。
身为武相的章纪是太子的坚强后盾,想不到他竟然也会被男色所惑,他忍不住前去拜会这员老将,想看看妻妾成群的这位皇后表兄是如何料理那个男宠的。
有人说他把那个少年单独放在偏僻角落中的竹风院里,他便特别绕了路,从湖边经过。
果然看见了站在院门前的那个美貌少年。
初冬的冷风中,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神却非常悠远,却充满了一种难言的通透睿智。在他鬓边,有几缕乌亮的青丝在风中轻扬。在他身后,有漫天竹叶正缓缓飘落。
如画一般的美丽绝伦,令他震撼。
在他的心中,忽然有了第一丝悔意。
然后,章纪请缨出征,他竟然同意,他想让这个老头子离开,好设法把这个少年人弄回自己的府中去。他心里有着强烈的愿望,想要拥抱他。此人竟然能够让自己失去理智,他感到震惊莫名。
然而,这孩子却逃了。
他如释重负,这样也好。
边关,兵凶战危,他却再次看见了他。
他穿着普通的南楚平民的衣服,骑在普通的马上,冲上山头,张弓搭箭,射杀西武强敌,随即挥刀冲入敌阵。他悍不畏死,竟然衔尾急追骁勇善战的西武大王独孤及,直冲对方大营,砍下西武大旗。那一刻,在金色的夕阳里,他的模样真是俊美宛若天神。
看着这个少年挺立在剑门关外,那双晶光四射的眼睛里只有愤怒,他是真的后悔了。
风雪大作的寒夜里,他忽然感到了扑到身体上的重量,然后是顶在咽喉处的锋利刀刃。他没有动,他不想死。他趴在床上,心里却有一丝难言的兴奋。
他读懂了自己的布告。
他来了。
身上的人缓缓撕开了他的衣服,从容的,冷静的,另一只手上的刀却不动如山,如此镇定,令他心里颤栗。
寒冷的空气里,火热的利刃忽然刺进了他的身体,剧烈的冲撞将他更深地压进柔软的床褥里。他的手握紧了床巾,牙齿咬住了枕头,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瞄到枕头的刀锋。疼痛令他窒息,当中夹杂的一丝丝快感却让他更加瘫软。
少年翻身下床,拔出刀便欲离去。
他顾不得疼痛,勉力叫住他:「别走......」
最终,他还是走了。
但他的提议给了淳于乾勇气,使他再不犹豫,发动了志在必得的一击,终于成功地扳倒了太子和静王,为自己的登基,也为他的回归,铺平了道路。
然而,他不愿回来。
淳于乾自小到大,一直都有着身为皇室长子的沉稳练达,凡事谋定而后动,从来没有失败过。只有在这个美貌少年面前,他有着无穷的无力感,有着深深的无可奈何。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在看到那双眼睛中的晶光时,他一定会善待他,绝不会将他送进翠云楼。
一切都这样错过了。
然后是不断地错过。
为了这个转世而来的少年将军,他绞尽脑汁,派荆无双和淳于朝千里迢迢去往蓟都,希望能够劝说他回来。
他来了,却是跟着那个诡计多端的北蓟国师云深。
他来了,却让淳于乾知道曾经有多少人碰过他,让他杀之不尽,也不可能全部诛杀。
他来了,看着南楚众臣的眼光却仍然是那样的冷冽淡漠。
他来了,却将临淄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再度离去。
随后,他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直到在临淄城外,这位名动天下的烈火将军出现在他的面前,气势如山,那双眼睛中仍然是清澈晶亮的光芒。
这是天上的神袛,是天要亡他。
他决定投降。
却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府中的总管常常出门,借采办东西之机帮他打探消息。
于是,他知道了。
烈火将军从未踏进临淄一步。
烈火将军被封为一字并肩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可他却上表辞官。
烈火将军神秘离开,不知去向。
国中传言,烈火将军乃天神临凡,是上天看他们罪恶太多,派他来灭掉南楚,现在他已被天帝召回。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淳于乾站在水边,仰头看向天空。
浅蓝色的苍穹泛着晶莹的光芒,是那样的纯粹夺目,是那样的动人心弦,就像那人的一双眼睛。
那样的晶光,将永远存在他的心里,照亮他黯淡悒郁的后半生。

番外二--欢乐
秋初,西武国的明都一片富足欢乐景象。
赛马节刚刚过去,现在将是收获的季节。
不断有牧民将大群马牛羊从草原的四面八方赶来,进贡,交易,换回自己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他们黝黑的脸膛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宁觉非如往常一般,纵马出城,在草原上奔驰,然后下马跑步。
他每次跑步的路线都不一样,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也没有人跟着他,都知道他的习惯。
他轻捷地跑着,在秋日清凉的风里,觉得周身是劲,十分舒服。
他的病已基本痊愈,体力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水准,心情很是愉快。
忽然,远处传来了清凉的马嘶。
宁觉非停下脚步,凝目望去。他觉得这声长嘶似乎有些熟悉。
正在疑惑,烈火已喷着响鼻,四蹄轻踏,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想狂奔而去。
宁觉非立刻翻身上马,双腿轻叩马腹。
烈火放开脚步,如飞般奔去。
蓝天下,很快出现了一匹雪白的骏马,正站在青翠的草原上向这边张望,马上却没有人,让宁觉非心下一沉。
难道他又受伤了?
飞快地冲到白雪身旁,宁觉非跳下马来,四处张望。
马旁躺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呆呆地看着天空。
宁觉非心里一震,连忙冲过去,蹲下身来,急急地问道:「云深,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云深缓缓地看向他。因为仰望天空太久,他眼前只冒金星,一时看不清来人,呆呆地问:「你是谁?」
宁觉非大急,将他小心地抱了起来:「我是觉非啊,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云深,究竟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云深伸手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这才笑了起来:「啊,对,是觉非。」
宁觉非看着他俊秀的脸上那抹满是孩子气的笑容,不由得更是焦急:「云深,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深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缓缓地说:「我来找你啊。」
「你......」宁觉非揽住了他的肩,心里一热,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云深轻轻地说:「我实在是想你,这滋味太不好受了。如果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我......真是不要活了。」
宁觉非将他轻轻颤抖的手搂紧,温和地道:「云深,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深微微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气我不告诉你我和昭云过去曾经定亲的事情。我......只是怕你误会。觉非,我和昭云的婚事已经正式取消。大檀琛向皇上求亲,已得应允,昭云就要和大檀明成亲了。这下,你不再气我了吧?」
宁觉非一怔,却道:「云深,你和陛下都别再为了我委屈昭云公主了。」
云深将他抱得更紧,清晰地说:「没有委屈,你别再误会了。我最多也就是不愿娶她,怎么会胡乱将她安排给别人?陛下也不会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大檀明上次在青枫岭受了重伤,被送回明都,昭云想打听二哥澹台德沁将军牺牲前后的情形,常常跑去看他。就这样,两人渐渐地便有了情意。所以,才会有这次的联姻。九月十五的迁都大典后,他们便正式成亲。这次大婚,陛下会将其办成一件大大的喜事,为强大的新北蓟锦上添花。」
宁觉非听到这里,身子忽然向下一挫,似乎盘踞在心中多日的那团乌云忽然消散,一时猝不及防,有点发软。
云深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他,担心地问:「觉非,你怎么样?还病着吗?」
「我没事。」宁觉非赶紧安慰他。
两人对视着,彼此看着对方消瘦憔悴的脸,都是微微的心酸。
云深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宁觉非看着他淡得没有血色的唇,心里一阵怜惜,忍不住吻了下去。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云深闭上眼,沉醉在他缠绵的唇舌之间。他更紧地向他贴过去,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薄唇,让他有力的舌伸过来,灵巧地与自己的舌尖纠缠,当他想退出去时,他用牙齿轻轻咬他,不肯让他离开。
宁觉非轻笑,与他反复纠缠不休,身体已经变得滚烫起来。
云深也是情热如火,喉间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
宁觉非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已是忍无可忍。
他抬头四面张望了一下,只有不远处有个小帐篷,其他地方却是一马平川,不时有牧民经过,都看着他们微笑,有些还吹起了长长的口哨,发出一两声调侃的吆喝。
他们这两匹马实在是太惹眼了,想不让人看都不成。
云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微笑,轻声说:「那顶帐篷是我的。」
宁觉非二话不说,立刻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帐篷里走去。
云深搂住他的脖颈,感受着他有力的拥抱,幸福地笑了。

外一章 当小非遇见小意

乔戈里峰,世界第二高峰,西方人称之为K2,并视之为神奇的通往另一个世界之门的山峰。
这看头,攀登珠穆郎玛峰已成了很俗气的一件事,登山界都将征服K2视为最高荣誉。
解意来到这里却不是为了追风。
他现在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这期他本来打算拍金字塔系列的,无论是古埃及的,还是中美洲的,甚至海底的,他都打算拍一遍。
在事先查找并阅读有关资料时,他看到了一本英国探险家拉尔夫·伊利斯撰写的《K2与金字塔》。这本图文并茂的大作以无数的公式、函数、几何定理、古代典籍、现代卫星俯拍照片等等资料,来说明他认定并坚信的一个结论--金字塔实际上是K2按比例缩小了的模型,K2之下埋藏着古老的埃及神谕提到的"知识的神殿",里面有着所有的真理,关于宇宙的、生命的、文明的、时空的、轮回的、灵魂的......一切一切的起源。
解意也看过许多西方的登山家以无比深情的文字来描述这座世界第二高峰。因此他决定来看看。
他的装备很齐全,纳米保暖内衣、羊绒衬衫、毛衣、毛裤、羽绒服、风镜、登山靴,应有尽有。其实他并没打算攀登,只准备走到近前,在山脚下往上看看,再找到合适的位置,拍一组照片。
然后便遇到了雪崩。
排山倒海的雪倾泄而下,巨大的力量将他掀到空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中,越来越快地往不知名的地方落去,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宁觉非飘出临淄,自淄水中爬上岸来,在冬日的寒风中不停地颤抖。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嘴唇便冻得乌青,神智迅速模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狠狠地顶着一口气,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昏过去。
这时已是黎明时分,他努力地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向路边靠拢,睁大了直冒金星的眼睛,看着有可能从面前经过的人。
在离他不远的路边,解意缓缓地醒过来,随即坐了起来。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这里绝不是高源,虽然仍然寒冷,但却不是高原上的那种雪意。放眼看去,一座雪峰也看不到,反而能看到远远的有一座城市,古老的城墙高高耸立。他的眼前是一条土路,一边是河,对面是大片田野,这时却已只有薄霜,感觉上仿佛是冬季的农村。路边是两排粗大的柳树。
他疑惑地看过去,忽然瞧见了树边倚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长发滴着水,整个人倚在树干上,似乎情况很不好。
解意想也不想,赶紧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
那人无力地倒进他的怀中。
他低头仔细看着,这人根本是个孩子,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可真是漂亮极了,这时却面无人色,浑身冰冷。
他四下看看,二话没说,便迅速扒下了他的湿衣,却他浑身都是累累伤痕。他只是一怔,立刻便将自己的羽绒服、毛衣、毛裤脱下来,又怕毛衣弄得皮肤刺痒,又咬着牙将纳米保暖内衣裤脱了下来,给他套上,再将羽绒服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解意刚在高寒地区呆过,这时虽然是平原的初冬,却还不觉得太冷,一时尚撑得住。这时连忙把衬衫穿上,再套上毛衣,牙齿却已在格格轻响。
宁觉非感觉到了身上的衣服传来的那种人体的温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爽香气,那是早已久违的男用香水的气息,他虽然从未用过,但却是知道的。这股气息给他带来了希望,他精神一振,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个十分英俊潇洒的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有着闪亮的眼睛,轮廓分明的五官,这倒罢了,关键是,最重要的地方是,他穿的是现代的服饰,那格子的羊毛衬衫、毛衣,都是现代才有的。
难道......难道......他已经穿越时空,回到了现代?
他疑幻疑真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体渐渐在回暖,心里渐渐升起了希望的火花,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解意见他醒了,立刻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他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略带一点江南口音,非常好听。
宁觉非笑了起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解意微微皱起了眉,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正要问你呢。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宁觉非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收敛了笑容。
刚才脱衣服的时候,解意将摄影师总爱随身携带的"百宝囊"扔在了一边,这时伸手过去扯了过来。他边单手在里面掏摸,边急急地说:"对了,你是不是不慎落水的?要不要打电话回家?或者我打120,让急救车来送你去医院?还是打110报警?对了,你是哪儿人?这里是哪里?"说着,他已掏出了手机。
宁觉非认得出来,那是卫星电话,在全球任何地方都可以通话,可是,在此时此地,他却只有苦笑。
解意看了看,更加不解了:"怎么会?我在K2那里都有信号,怎么这里会没有?"
宁觉非已经暖了过来,身体不再颤抖,声音也清晰起来。他低低地问道:"你刚才在K2?"
"是啊,我去拍组照片,结果遇见了雪崩,然后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就到了这里,见到了你。"解意抱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需要什么?我这里还有些药。"
宁觉非却道:"你先带我离开,离开那边那座城市远远的。"
解意一听,立刻看向他:"你这孩子,是不是离家出走的?这可不好,你父母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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