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了的爱 ——by冰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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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叔受不了想要再训示他几句,这时丫头带着大夫来了,管叔吩咐护卫把康利宏扶回房,让其躺在床上方便大夫医治。
「这位少侠伤得不轻,要是剑再没入个半寸,偏西一点,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幸好他命大。」大夫收拾着诊治带来的东西,拿一瓶药交给管叔。「这是医外伤的,涂在伤口即可,每天三次。」
「谢谢大夫。」管叔感激地道谢。因他的话,在心里对康利宏更是敬佩了几分;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在帮他医治、上药的时候,他竟然哼一声都没有,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那掉落的冷汗却骗不了人。
「医者父母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夫开了张药方拿给管叔,吩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用温火煎,切忌伤口碰水。」
「好的。」管叔转身把药方交给一名丫环。「快去,按大夫说的去做。」
「是。」丫环欠了欠身,在管叔的催促下三步并成二步地跑去捉药。
大夫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拱手向管叔辞行:「老夫先行告辞。」
管叔回以一礼,朝贴他最近的护收道:「送大夫。」
第六章卷十六
半夜,四周一片寂静,明亮的月儿已爬上正中央,照耀着一片漆黑的大地。
「他怎么样了?」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划破了夜的静然。
「大夫说了,只要好好休息,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康复了。」
年老苍桑的声音自一位花甲老人的嘴口道出。
「嗯。」
月光照在男人的身上,显得身段更加的单薄修长,脸色更加的苍白削瘦,但男人神情上的冷厉让人不敢领教。
管叔下去后,柳默然独自推门而入,来到床前。折腾了一整天,康利宏也累了,此时睡得正沉,都没有发现有人进入。
柳默然坐到床沿边,审视了他一会,突地得轻轻一叹。
人早晚会被好奇心害死的,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难道他不知吗?为何要赌呢,要是他刚才真的没有回去,那他现在岂不是已是变成刀下亡魂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不知怎的,突觉得一沉,很闷,越来越沉,几乎是降到谷底般,压得他喘不过气;除了沉闷,还有另一种陌生的情絮鼓动着、膨胀着,象要把胸腔炸开似地破体而出。
突得接受到大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柳默然吓得整个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顺带扯掉了康利宏的被子。
「嗯~~」
这时,康利宏因身上疼痛,睡得不是十分的踏实,不舒服得低哼一声。
柳默然惊吓之余,随即夺门而去,走到门边,内心顿时不安,停缓了一下,回眸一眼,突地改变方向,折回床边,替康利宏重新盖好被子。
凝神着床上刚扬的人儿,深吸了几口气,缓定好自己的情绪,一转眼间,便又恢复成往时历练的严肃表情。
柳默然离去后,一双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眸在黑夜里拉开了幕布,晶亮的眼中带着诡谲,弯起的嘴角划出漂亮的弧度,自信而又邪靥。
鱼儿上钩了!
借由月光端视着漆黑一团的门把,康利宏满足地露出一抹笑靥;转身,懒懒地闭起眼睑。
是上天在捉弄人吗?
以为自己天生是个猎人,专心设下陷阱,等着猎物自个儿往下跳,却熟不知在等猎物的期间,自己比猎物更先一头栽入。
康利宏养病的这段时间倒是挺老实,乖乖地有药就喝,有东西就吃,治外伤的药照抹,空了就休息,伤好得也快,无端端的因祸得福,做了条米虫。
照顾过这么多的人以来的管叔,都觉得康利宏是他见过有史以来最听话的一个病人。
笑话,健康就是本钱,身体是自己的,受了伤还不好好修养,他康利宏又不是一只脑袋简单、四肢健全,等待被宰的白痴猪,他当然会好好地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期间,柳默然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而且来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待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久;从一开始的只看一眼连话都不说话就走人,到现在都会坐着,若有似无地陪着康利宏聊天。
柳默然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的了然,一点一滴的表情都没有逃离过康利宏的眼中;同时的,他也看出柳默然越来越虚弱,还硬装没事的身体其实早就不行了。
康利宏喝着药,眼神的余光却一点都未曾从坐在对面桌边喝着茶、看着书的柳默然的身上离去。
如此瘦削的身体只怕这会风大点都能把他给吹散。康利宏顿时心疼了起来。
倏地,柳默然的眉微拧了起来,越拧越紧,呼吸急促,气喘吁吁。
康利宏知道他又发病了,身体又在忍受着那种不是人可以承受的锥心之痛。
柳默然站起身,脚步蹉跎,忍着剧痛折磨的痛楚,试着以平温的语气说话。
「喝完药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回房了。」
康利宏不顾自身的疼痛,连忙下床上前扶住他略显摇晃的身体。
「我现在好多了,几天没下床,我想出去走走,既然你想回房,那我正好去晃晃,好久没出去了。」
康利宏随便扯了个谎,因为他知道,若他说他是不放心他才坚持要陪他回房的,他一定不肯。然,柳默然又岂会不知道他这个理由是假的呢,只是难能可贵平静相处,他不想破坏罢了。
「嗯。」
柳默然想要挣脱掉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病懦弱的自己;但康利宏不为所动,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几分。
回到房间,柳默然以为康利宏会知趣离开,但没想到他却反而赖坐下来,任他怎么下达逐客令,他就厚着脸皮不肯走。
柳默然忍着剧痛说道:「我想休息了。」
「嗯,你睡吧,我自己坐着就行了,你不用招呼我了。」康利宏非常自然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他还一字未懂的古书研究了起来。
见康利宏势有长坐的打算,柳默然脸色越发地方难看。
「你会打扰到我。」
康利宏笑嘻嘻地承诺着:「我保持我会小声,连翻书和呼吸的声音都可免则免。」
「我不能忍受睡觉时房里还有别人的存在。」
「这个简单,你可以当我透明的。」现在他这病成这样样子,他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万一他有个什么,若没有人在他的身边那还得了。
「在就是在,我没办法当你是透明的。」柳默然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苍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上额头。
「那就习惯,慢慢你就会习惯了。」康利宏知道他难受,起身把他扶回床上,硬让他睡下,帮他盖起被子。「你不是想休息,那就快点休息,再说下去,太阳都快要回家抱老婆了。」
柳默然无奈轻叹,都什么时候了他这张嘴都还这么不老实。锥心之痛疼得他难以忍受,不得已,柳默然把被子将自己包了个密密麻麻的,独自忍着痛苦。
康利宏担忧之色自他转身而去就未从脸上褪去,拧着的眉越来越紧。
柳黯然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呻吟,但从刚才那紧咬的嘴唇和深深陷入手中的指尖,都让康利宏明白他正遭受的痛苦。
心疼!!好心疼他!!怨不能替他痛,替他疼。
康利宏急得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事关男人的面子与尊严,一个强悍到某一程度的男人是不会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有脆弱的表现的,特别在他面前又是另一个同样差不多强劲的男人。
被毒魔折磨得差不多,体质太弱的柳默然终于顶不住太过强烈的锥心之痛,躺下不久,便在被子下昏厥过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察觉到不对的康利宏见床上的柳默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静得出奇。担心地跑到床沿,拉开被子,这才知道他已经晕眩过去了。
看着他紧皱着的眉头,知道这样浑身湿粘粘的很不舒服。于是,连忙吩咐外头的丫环给他递进来一盆热水,还有干净换洗的衣服,帮柳默然全身清洁了一遍。
来来回回地忙碌了很久,柳黯然紧锁的宇眉这才慢慢地舒解了下来。
卷十七
在养伤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柳默然这是中了毒才会这样,也听见前面他和管叔的谈话,要他二弟柳忆云要是再没把万年圣果找回来,只怕柳默然可能挺不了这个月。
手抚上了他白皙消瘦的脸颊,心疼、怜惜的细吻如数分别落在他的额头、微拧着的眉间、紧闭着的双睑、坚挺的鼻尖,随后是失血白色的嘴唇,康利宏温柔地在上面停了好一会才离开。
吻过后,康利宏对自己的举动先是一愕,后是诧异,也许是受的思想教育不同吧,所以对自己的举动,虽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地便接受了。
重新帮他盖好被子,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守护他。
康利宏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睡觉的神情竟是如此的好看,没有平时的严利,反而有种让人觉得舒坦的舒服,苍白的脸丝毫不会减少他浑身都散发着桀骜不逊的气息,柔美与男性的阳刚配合得恰到好处,这无疑更能吸引人。
至少,康利宏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是完全被他所倾倒。
深夜时分,柳默然幽幽转醒,一阵慌然的头昏目眩过后,一道仿若阳光般响亮的声音在他的旁边响起。
「醒了?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柳默然还没有回答要不要,康利宏已向外走去,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银盘,银盘上多了好几碟小菜。
「我不想。」虚弱得快要像个空壳的身体的确非常需要补充营养以及水份,可是他此时真的是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那就陪我吃。」康利宏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把他拉到桌面,既然他不想吃饭,那就给他盛了碗清粥,幸好他早有准备。
「你还没吃。」柳默然被迫接过粥,惊讶地看着他。
「一个人吃了没劲,想等你一起吃。」康利宏简而言之地说了个大概。其实他是早算准柳默然醒来后一定不想吃东西,可是这怎么行,就算是正常人一整天不吃饭胃都会受不了,何况他还有病在身,虚弱的身体可不能再任由他这样糟蹋自己了。
不知为何,从看他忍着疼痛病晕的那一刹那,他强烈地兴起从今以后都会好好地照顾、保护这个男人的欲望。
是从什么开始?z
他不清楚,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他病魔缠身的时候吧,不然那时的自己也不会义无反顾,不顾危险地接近他,想要帮忙,照顾他,甚至--还吻了他。
行动派的他想做就做,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理由或是借口。y
「你......等我?」可能是脑袋还没开始开工吧,柳默然反应有些迟缓,后知后觉,惊异地指着自己问康利宏。
「是的,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不止如此,从今以后我每餐都会来陪你一起吃饭。」康利宏一改往日嘻笑的痞子样,反而落落大方,一脸正经百度的坚持。
「......」柳默然一时哑然。以前他恶意的调侃他还可以接受,但像现在这样正经地讲着暧昧的话还是头一次,让他顿时有点慌。
「快吃,不然我喂你,我可是很乐意的哦。」康利宏坏坏地对他挑了挑眉,一脸大灰狼见到小红帽的嘴馋模样,那样子似乎在说「我可是很乐意用嘴巴喂」的色色样。
柳默然脑袋顿时清醒,恢复旋转。他就知道,他不应该对他期望太多,果然三句不离本行,还没说几句,那副欠扁的表情又出现了。
饭吃到一半,突地桌上从屋顶掉下一只小小的蜘蛛,毛色有点独特,是白色的。
江湖经验丰富的柳默然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脸色骤变;康利宏不在状况内,想要伸手去捉那只蜘蛛,柳默然惊呼:「小心,有毒。」
一听令下,康利宏立即反应过来,缩回自己的手,当那只白蜘蛛仿若是千年病霉般地看待,机智的他顿生警戒之心,拉着柳默然闪过一旁,眼神犀利地扫荡着四周。
柳默然讶于康利宏意外利索的身手,以及观察力。b
康利宏感觉到他炽热的眼光正在研究他,马上洞熟他的想法。
「我前阵子跟小刘学了几天的基本功,再加上以前也学过一些,所以一些基本的对敌我还是行的。」
康利宏话刚一落下,一道黑影从头顶上方窜下,无情冷血的剑直向柳默然的心脏靠近。
「小心。」g
康利宏旋转,将柳默然拉过来,护于怀中,改变体位,凶险的场面太过紧急,康利宏来不及细想,连忙抬起右手,想要挡住那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当剑快砍掉他的手臂的时候,康利宏被人用内劲一推,跌落在床上,力道太过强劲,刚到背部撞到床沿,伤口传来剧烈的痛楚让毫无准备的康利宏闷哼一声。
柳黯然来不及上前查看他的伤势,马上便与黑衣人周旋在一起,刀光剑影,一来我往,拼了几个回合,双方都没有落下阵来,但柳默然已给猜出此人是谁了。趁着空档,柳默然发话了。
「蝎子,你不用再藏头露尾,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出来吧。」
蝎子乃是百毒神毒的嫡传关门弟子,练成一手放毒的绝活,继百毒神君之后的用毒高手。
黑衣人发出狂笑,蓦地扯下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他狞笑的脸。
「挺不错的嘛,还活着,看不出柳忆云的药术还真的挺行的,不过任他是华侨再世,我就不相信他能解了我师父的五掌毒.」
柳默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是吗?要不要试试?上次你不也是说我中了你师傅的五掌毒是绝对活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我不也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呃!」蝎子脸色一变,一时下不了台,恼怒嗔然:「要是想死得痛快点,就给我乖乖地交出武功秘籍。」
「秘籍没有,要命有一条命。」
仔细地端祥柳默然一会后,蝎子突地不怒反笑,猖獗地说道:「看你的样子,就算柳忆云再行,你也撑不了这个月,若再跟我比拼下去,只怕待会就要油尽灯枯。」
柳默然冷笑,说:「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柳默然表面说得轻松,但处在他后面的康利宏却十分清楚,蝎子的话说得不假。观看眼前的情势,再这样下去,柳默然很快就会因内力消耗得太快而导致身体不支而败下阵来下阵来;就算让他侥幸赢了他,杀死他,只怕柳默然也会丢掉半条命。
「好,我就让你看看。」
蝎子说完,连发了数枚有毒的暗镖。
「有毒。」
柳默然出声向康利宏示警,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想要跟蝎子拼个你死我活。
「我会顾着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康利宏忍着痛,连闪了三枚毒镖。
不愧是专使毒的百毒神君的嫡传弟子,一下子又连发了数几种跟毒有关的毒箭,随手又撒了毒粉。
柳默然退至康利宏的前面,用袖子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呼吸,自己由屏住呼吸,康利宏将他拖入角落,毒粉较少的地方。
卷十八
一时之间,两人都被彼此那股临危不乱、从容悠闲又不失警惕的好胆识给吸引住。
等毒粉淡散而去,柳默然护着康利宏退出门边,一把将他摧了出去。
「快走。」
「自己小心。」
康利宏快人快语地回了句。既然没办法帮他,至少不能做他的包袱。
他一走,柳默然与蝎子斗得更加的勇猛,打得天晕地昏,从屋内打到外面,再打到屋顶。
一旁观战的康利宏突地计上心头,急忙向外院跑去。
他自己没办法帮忙罢了,但这里可还有别人可以帮忙,而且还是一石三鸟之计。
康利宏的叫喊唤来了许多半个月前围攻过柳默然,说要藏宝图然后死赖在山庄不肯走的江湖人士。
「什么事?」众人惊讶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个,向一旁正在叫嚷个不停的康利宏问道。
「他身上藏有藏宝图,想要独吞,柳庄主要他交出来交给大家,可是......」康利宏指着蝎子,话还未说完,众人已施展轻功向屋顶飞去,加入厮杀中。
高手过招,不需一刻钟的时间,顿见胜败。
血溅红了四周,沿着瓦片张缝缓缓像雨水般滴答,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里显得优如天籁之间胜似好听,从屋顶飞落的躯体在地上震落出巨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蝎子的毒粉毒镖杀了不少的江湖人士,但已经利欲熏心的众人仍不顾一切的飞身而去,死伤无数。